第六百二十七章 殺無赦
“你幫我研墨吧。”連嬤嬤前腳剛走,白‘玉’珠就看向風夜寒輕聲說著。
“先洗漱,來得及。”風夜寒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到一旁銅盆前將疊放完整的帕子絞濕,然後走到白‘玉’珠的麵前動作溫柔的為她擦拭臉頰……
“看來你是同意我的說法了。”白‘玉’珠看著風夜寒為自己擦拭雙手,她眼神深邃的看著他言道。
“思來想去的確你的法子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有時候是要用一些必要的手段,是我平日裏顧慮太多了。”風夜寒抬眸看著白‘玉’珠柔聲地說著。
“不是你顧慮太多,是你不得以隻能考慮太多,因為你稍有不慎影響的是整個皇室整個大雲,你我當然是不同的,你肯定沒有我如此簡單,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白‘玉’珠很平靜的看著風夜寒。
“這就是兵權不在我手中握著的下場。”風夜寒無可奈何的說了句,然後輕聲道:“我給你研墨。”
“嗯。”白‘玉’珠一邊說著已經站起身走向一旁書桌前,“不需要太擔心,我說過會幫你就會幫你,我要讓事情跟著我所安排的結果走就絕對不會出現岔子,你安心的等著手握淮北兵權。”
風夜寒眼神深深的看著白‘玉’珠,什麽也沒有說安靜的為白‘玉’珠研墨。
白‘玉’珠坐在一旁書桌前,她拿起墨筆在風夜寒為自己攤開擺放好的白紙上寫下她要遞‘交’給太後的書信。
風夜寒看著白‘玉’珠信上的內容,他眼神帶著複雜,他輕聲道:“你這樣責怪太後,太後會生氣。”
“生氣就生氣,事情是她做出來的她還有臉生氣?”白‘玉’珠開口直白的譏諷著太後,又道:“我與太後的事情你就少過問。”
“我是為你好。”風夜寒看著白‘玉’珠輕聲道。
“很晚了,我真的很累,我先歇著。”白‘玉’珠瞥了一眼自己寫好的書信,而後放下墨筆轉身走向‘床’榻。
風夜寒深邃的看了一眼還攤放在書桌上寫好的書信,他伸手將書信疊放起來,而後走向白‘玉’珠,這時白‘玉’珠拿了幾個瓶子遞給自己,他便‘交’給之前中毒的‘侍’衛,在這樣一個充滿了血腥夜裏之後的幾個時辰是難得的安寧。
翌日一早,白‘玉’珠就早早醒來,抬眸就看到風夜寒也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看著自己,她看著和衣而睡的風夜寒輕聲道:“今個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們處理。”
“嗯。”風夜寒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後在白‘玉’珠的額頭隔著麵紗印下一‘吻’,“我扶你起身。”
簡單的洗漱之後,連嬤嬤已經端來了早膳,白‘玉’珠用完膳之後將風夜寒疊好的書信遞給連嬤嬤,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嚴厲道:“務必最快的速度送到太後手中。”
連嬤嬤上前恭敬的接過書信,她恭敬道:“奴婢立刻派人快馬加鞭送給太後,請太子妃娘娘放心。”
白‘玉’珠眼神深沉的看了一眼連嬤嬤,而後看向風夜寒沉聲道:“準備一下,我們去軍營。”
“軍營?”連嬤嬤人剛準備走,卻下一刻轉身看向太子妃白‘玉’珠忙道:“太子妃娘娘萬萬使不得,太子妃娘娘鳳體欠安萬不得外出,萬一……萬一娘娘有個好歹,奴婢怎麽向太後‘交’代啊。”
“‘交’代不了就不用‘交’代。”白‘玉’珠一邊說著率先走向‘門’口方向,完全不理會屋內的眉目間帶著無奈的風夜寒與擔心不已的連嬤嬤。
“太子殿下……”連嬤嬤一臉擔心的神‘色’看著麵前眉目間帶著無力的風夜寒。
“這件事你就不用過問了,先把信送回京城。”風夜寒看都沒看連嬤嬤一眼,然後抬步快速的跟了上去。
白‘玉’珠走出屋子,外麵的‘侍’衛完全是加倍,兩步一人站滿了所有人,完全密不透風,她看著眼前的‘侍’衛頭也不回的朝著院‘門’口走去,而一旁的‘侍’衛立刻就快速的跟隨在了自己的身後,完全是自己去哪裏他們必須要跟前哪裏。
風夜寒看到這一幕之後,幹脆足下輕功一躍就飛躍到了白‘玉’珠的身側,他側目看著身邊白‘玉’珠外‘露’‘陰’冷的雙眼,他完全由心底湧上一股寒意,她的眼神實在是太冷又帶著太重的殺氣。
白‘玉’珠剛走出院子,獨孤景就老遠的朝著這邊大喊著,而他想走向白‘玉’珠卻被眾多帶刀‘侍’衛給擋在了很遠距離,他完全無法接近白‘玉’珠,隻能在看到白‘玉’珠的時候大聲喊道:“太子妃娘娘,你要去哪裏?”
而被‘侍’衛所阻攔下來的不止獨孤景一人,還有藍溪、藍舒玄他們兩人,藍舒玄帶著藍溪似乎要去見太子妃白‘玉’珠,不過卻被‘侍’衛阻攔完全讓他們近不了身。
白‘玉’珠在聽到獨孤景的聲音之時,她轉頭看向獨孤景,而後冷聲道:“現在總督府的任何人都不允許總督府,違令者殺無赦!”
“是。”立在一旁的‘侍’衛一聽命令立刻恭敬應道。
風夜寒在聽到白‘玉’珠這話的時候,他狹長的鳳眸眼底帶著驚愕,他轉頭看了一眼獨孤景,而後視線落在了藍舒玄的身上,他完全不敢相信‘玉’珠會下這樣的命令,畢竟獨孤景……
“走。”白‘玉’珠看了一眼風夜寒便是轉身大步離開。
獨孤景一看到白‘玉’珠隻是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就快速離去,他頓時麵上一驚,不知為何心頭莫名的湧上不安,她剛剛的眼神是那麽的冷,冷的讓他後背發寒,冷的讓他很怕,很怕,難道自己的事情被她發現了嗎?
不……不該的……他至少沒有真的傷害了她,他也是有苦衷的,也隻想保住她的‘性’命才會如此做的,更何況,除了墨宣沒有人知道自己前來淮北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就連對少主墨宣唯命是從的凝華都不知,‘玉’珠又豈會知道自己的打算,難道是自己多心了?
之前接到命令的‘侍’衛已經是走到獨孤景與藍舒玄、藍溪麵前,他麵無表情聲音非常冰冷道:“你們都退下,太子妃娘娘已經下令,即刻起任何人都不允許離開總督府,違令者殺無赦。”
這句殺無赦的話一出,獨孤景的臉‘色’唰的一下蒼白如紙,他完全不敢相信‘玉’珠會下令殺無赦,並且將自己也包括在內……心中剛剛壓下的心虛念頭又一次襲進腦中,她不會真的發現了?
“殺……殺無赦……”一直處於傷心不已的藍溪或許是在兄長藍舒玄的安撫下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可此刻的她在聽到殺無赦三字的時候一下子滿是震驚。
藍舒玄臉‘色’很平靜,他轉頭看向妹妹藍溪,溫聲道:“既然太子妃娘娘下了命令,我們便先回去吧,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麽事情需要處理,隻要不出府就沒有事情。”
藍溪看向兄長,看兄長神‘色’平靜,她滿是驚愕的心也稍微放鬆了一些,她輕聲道:“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太子妃娘娘既是下了命令,我們便遵從,兄長,我們先回去吧。”
藍舒玄點了點頭,他率先轉身離開。
連嬤嬤正好走到了獨孤景身邊,下一刻她麵‘色’一驚,忙道:“你這是何意?”
獨孤景一把抓住了連嬤嬤的袖擺,他神‘色’滿是擔心的問道:“連嬤嬤,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也不清楚。”連嬤嬤一邊說著一邊不找痕跡的想‘抽’回被獨孤景緊抓的袖擺,可‘抽’了兩下卻完全‘抽’不出,她正‘色’道:“請放開。”
“你怎麽會不知道太子妃娘娘出了什麽事情,你可是一直伺候在太子妃娘娘身邊的貼身人啊。”獨孤景死抓著連嬤嬤的袖擺,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輕顫慌張的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太子妃娘娘打算去哪裏?”
“獨孤景,請放開。”連嬤嬤‘陰’沉著臉看著獨孤景說道。
“現在能夠進太子妃娘娘身邊的隻有連嬤嬤了,我看太子妃娘娘似乎要出總督府,這裏如此危險,太子妃娘娘鳳體欠安著實不可外出……”獨孤景很緊張的看著連嬤嬤,帶著著急問著。
不等獨孤景把話說完,連嬤嬤冷聲道:“呃喝!太子妃娘娘做什麽事情豈是你可以隨意談論的,你就好好的在總督府好好歇著吧。”說完,用盡了所有力氣才勉強從獨孤景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袖擺,她一甩衣袖快速的離開。
連嬤嬤風急火燎的離開,藍舒玄他們的離開,除了四周的‘侍’衛之外便剩下一臉驚慌的獨孤景立在原地,半點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眼眸帶著複雜的看向白‘玉’珠離開的方向。
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白‘玉’珠同騎絕影,風夜寒駕馬快速的飛奔向淮北城城外偏南的軍營而去,跟隨在他們身後的是十幾名身手矯健的‘侍’衛,時刻注意著四周的一切,不容有半點岔子。
前鋒營在淮北城城外二十裏之外的一處山腳,兵營內除了男子之外並無任何‘女’子,軍規森嚴不可輕易外出,故此,兵營十裏之外不得任何人接近這裏。
當風夜寒駕馬帶著白‘玉’珠來到兵營十裏之外的哨亭下被攔下,一旁的‘侍’衛立刻駕馬上前將令牌拿出高舉頭頂昂聲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前來,還不快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