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風夜寒得知秘密的憤怒

風夜寒聽到杜夫人這麽說的時候,眼中小小驚訝了下,他問道:“既然知道我是誰,就不用再多說了吧。”

“但是信物還是要給妾身看的,誰知道你到來是打算滅我雲袖綢莊呢,還是另有所圖。”杜夫人坐在靠窗椅子上很淡然的看著眼前太子風夜寒。

風夜寒下一刻將藏在袖中屬於白‘玉’珠的‘玉’珠拿了出來,但是並沒有‘交’給杜夫人,隻是放在自己的掌心,他看向杜夫人語氣很淡漠的言道:“杜夫人該是識得的。”

當杜夫人看到麵前太子風夜寒掌心之中所放著的‘玉’珠時,本來坐在椅子上的她此刻慢慢起身,然後走到風夜寒跟前單膝跪在地上,她的語氣充滿恭敬道:“屬下參見大小姐。”

見珠如見人,風夜寒自然是懂得的,他直視著杜夫人言道:“杜夫人免禮。”

“謝大小姐。”杜夫人麵目恭敬的應道之後才慢慢站起身,她直視著風夜寒掌心之中的‘玉’珠,她意味深長的言道:“妾身還真沒想到大小姐會將信物給太子殿下使用。”

“何意?”太子風夜寒聽到杜夫人這麽說的時候,他驚愕了下脫口而出問道。

“整個大雲誰都知道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娘娘不和,再者,大小姐的信物連少主都不曾擁有,妾身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小姐會將調動整個‘門’人的信物‘交’給別人。”杜夫人直視著風夜寒意有所指的說道。

風夜寒知道這是作為與杜夫人聯絡的方式,可著實沒想得到會是可以調動整個無心‘門’的信物,形同是令牌,可見‘玉’珠非常的信任自己,更甚不會對自己有其他防備之心,不然是不會將這個信物‘玉’珠‘交’給自己的。

“這樣。”他輕聲的應道,而後問道:“我想知道校尉張子弦最近的情況。”

“張子弦?”杜夫人聽後眼神深深看了一眼眼前太子風夜寒,她看向一旁順眉垂首的丫鬟,她言道:“去把最近的調查全部拿過來。”

“是,夫人。”丫鬟聽後福了福,而後快速的退了下去。

“請坐。”杜夫人伸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而後她先坐定。

風夜寒坐定之後,他直視著杜夫人問道:“當初朝廷派發的救災的糧餉與草‘藥’是不是全部被淮北各個官員貪汙掉?”

“是,以淮北總督為首,校尉張子弦隻是克扣了近半的糧草,‘藥’草被總督拿走了大半而後運走以高價賣出去,賣出去的錢財並沒有安置在淮北,運去淮西地帶。”杜夫人沒有一絲避諱的直視著太子風夜寒,似乎在她的眼裏眼前之人是誰已經是無所謂,微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妾身聽說大小姐鳳體一直不適,不知現在如何了?”

“現在鳳體依然不好,不然就不是我來見你了。”風夜寒如實相告。

杜夫人凝視著太子風夜寒稍許,她言道:“大小姐嫁給你從一開始就是錯誤,如果沒有你,大小姐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總是出事。”

對於曾經的很多事有很多人是巴不得天下大‘亂’去告訴整個大雲之人,風夜寒一點都不意外杜夫人會這般說自己,他語氣帶著歉意道:“的確很多錯都在我的身上。”

“大小姐的事情身為屬下自然不敢過問的。”杜夫人看著風夜寒輕聲地說著,話罷她伸手端起一旁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她又道:“淮北的事情不是這麽簡單的,這裏官官相護,以妾身所查,淮北總督與校尉張子弦根本不是一派的。”

“這些我知道,我隻想知道淮北靠近蠻荒邊沿的山賊到底是什麽?又是誰當家?還有你既然知道糧餉被校尉張子弦克扣近半,那麽糧餉你應該知道在哪裏?還有,總督克扣的草‘藥’轉賣去淮西之後,具體都送到了何處?”

“淮北之事問妾身,妾身自當知道,妾身知道校尉張子弦的糧餉存在何處,但是,關於總督高價販賣的草‘藥’的錢財運到淮西何處,這就不得不知,隻因妾身的探子在淮西全部死完。”杜夫人直視著風夜寒意味深長的說著,在說到探子死完之時她平靜的眼眸之中帶著一絲戾氣。

風夜寒倒是驚訝了下,探子都死完,可見是被人察覺了去,淮西?淮西就是靠近夜郎國的方向,但是淮西很大,到底在淮西何處?如果連杜夫人都不知道的話,那麽就無從查起。

“既然太子殿下和大小姐來到淮北,還是先處理好淮北之事再去追究淮西銀子之事,依妾身所見淮西銀子的去向或許‘門’中安‘插’在淮西的據點會知道這批錢財去了何處,不過,這件事就必須大小姐親自去查,因為淮西地帶就算太子殿下拿了大小姐的信物也沒有人會告知你一二。”杜夫人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帶著耐人尋味。

“這是何意?不是見這信物如同見到大小姐本人嗎?連杜夫人都如此恭敬,難道淮西的據點還能違抗你們大小姐的命令不成?”風夜寒帶著驚訝的看著杜夫人問道。

杜夫人輕笑一聲,她望著眸中帶著疑問的風夜寒,她輕聲說道:“淮西的據點與妾身這邊的小綢莊不同,何況,就算放眼整個淮北可不止妾身一個據點,隻不過碰巧妾身的據點在淮北城之中罷了,淮西是特殊的一個據點,能調動據點的隻有大小姐和少主。”

墨宣?這杜夫人提及了兩次少主,少主指的就是墨宣,很多事情當然不用想便知道,蕭王他們的情報都是墨宣給透‘露’的,淮西?淮西和夜郎國相近……

這一刻風夜寒的狹長鳳眸之中凝滿了複雜,要是將錢財全部運送到淮西……假如,假如兩國起了衝突淮西又是早就有謀反之心的話,那麽可以直接讓整個夜郎國的軍隊**進入大雲國界,這一刻,他的心裏滿是震驚,這是不是再下一盤很大的棋局……

若是……不,不對的,淮西有大將軍白清的軍隊駐守,墨宣再怎麽想帶走白‘玉’珠,可一直都是背地裏下暗手,絕對不敢光明正大的去讓白‘玉’珠知道他所做的一切無恥之事,最主要的是白清是有自知之明之人,絕對不會和墨宣聯手,這是兩國之間自開國便有的仇視。再者,夜郎國畢竟有太子墨清在,還輪不到隻是個皇子的墨宣調動夜郎兵權,何況,墨宣要是隨便動彈就會給墨清扼殺墨宣的機會,那麽是自己多慮了嗎?

這時,丫鬟打開了合上的房‘門’,手中捧著厚厚的一些書信,她走進屋內之後將手中捧著的書信全部放在了風夜寒的桌前,而後恭恭敬敬的走到杜夫人身邊站定。

“這些妾身整理過的信息,太子殿下請自行過目。”杜夫人看了一眼放在風夜寒身邊桌上的一遝書信,她語氣輕緩地說著。

風夜寒倒是什麽也沒有說,他伸手拿起放在自己手邊桌上的書信,打開信封拿出信封之內疊放整齊的信,而後展開慢慢看著上麵所寫的一切內容。

“放在最上麵的信息是還沒有送出去‘交’上去的信息,下麵是之前所查之事簡單的備份。”杜夫人看風夜寒已經在專心的看書信,她又輕啟櫻‘唇’提醒道。

風夜寒看都沒看杜夫人一眼,看著手中所拿著所記載淮北大小事情的信封,墨眉瞬間緊蹙,周身便不由自主的散發著一股寒意。

那一夜在街頭遇見張子弦不是巧合是沒有錯,隻是沒想到張子弦在與他們分別之後還特意送了一封信給淮北總督,告訴淮北總督他們晚宴沒完離開是趁機出了總督府,這張子弦還真是個兩麵派,一邊讓淮北總督緊緊盯著自己,一邊趁機找機會從中得利,的確像是白清培養出來的人,做事一套一套的。

一封,一封,一封,看完這些信上的內容讓他越看越滿腔的憤怒,沒想到整個淮北的大小官員如此的肮髒,的確是官官相護,雖然淮北總督和校尉張子弦不是一派中人,但是在分刮朝廷為救淮北的救資還有百姓們的稅務之時,卻是商量好的互相不幹涉的貪著整個淮北的血‘肉’……

捏著信封的手骨節發白,滿腦子都是那些衣不遮體奄奄一息的百姓們,又看到這些貪心之人的事件,他著實憤怒不已。

“太子殿下息怒,這也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在整個天下並不是隻有大雲的官員會如此,樓蘭、夜郎也是有這樣的現象發生。”杜夫人看到風夜寒憤怒不已,她放下手中端著的清茶出聲安撫道。

“簡直豈有此理。”風夜寒恨的咬牙切齒說道。

“太子殿下這些都看完了,接下來會如何去做?”杜夫人遲疑了一下她眼中帶著深邃地問著太子風夜寒。

“我能帶走這些嗎?”風夜寒抬眸看向杜夫人,眼中帶著徹骨的寒意問道。

“可以。”杜夫人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的告訴風夜寒,微頓了一下,她又道:“但是妾身不是將這些‘交’給太子殿下而是呈給大小姐,這些書信你必須親手‘交’到大小姐手中,還有,容妾身提醒一句,光憑這些書信是毫無用處的,就算你拿這些熟悉讓那些官員看,隻會打草驚蛇,沒有一點用處。”

“這些我當然知道。”風夜寒狹長鳳眸之中帶著戾氣看著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