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白玉珠透過鏡子可以看到宮人們在為自己臉上上妝的時候,眼中都帶著不經意的複雜,她抬眸直視著眼前的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交錯的傷痕,她卻嘴角微微勾起……
當初以醜女嫁出算計了周王風聽雲隻愛美女不喜醜女的心態,她不在乎世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在太後和師傅他們的輪流說辭之下她還是將本來的麵目給顯露了出來,換來的的確是所有人驚豔的讚美,同時,也有很多人故意的誣蔑紅顏禍水。
至今,欽天監那熒惑之亂依舊在民間百姓之間流傳,隻要出現了瘟疫、洪澇這便是自己的錯……
宮中宮嬤嬤的巧手如同最巧之手,胭脂水粉之下,柳眉彎彎,一雙眼眸如同剪水之瞳那般汪泉的美,臉上隻要不是太深的傷痕都被遮瑕住,但仔細看依舊是能看的清楚這些傷痕,傾國容顏又被毀了……
宮女們早將端來的喜服、首飾放在白玉珠的閨房屏風之後,宮中喜娘依舊是上次的喜娘,同樣的人在一邊循導她該注意些什麽,胭脂水粉,環佩鋃鐺,大紅喜服上用七色錦紋絲線繡著騰飛的鳳凰,腰間精妙的設計將她纖腰襯托的仿佛盈盈一握的纖細與妖嬈,裙擺長長拖地,七彩鳳凰占據了整個裙擺,展翅欲飛。
在崇尚黑色的大雲,大紅喜服之上的裙擺鳳凰尾處用黑錦線垂著流蘇墜,一動流蘇便搖擺起來,鳳凰的鳳眸處鑲嵌著一顆黑色寶石,成為整個點睛之筆,讓這鳳凰看起來多一抹銳利和霸氣,簡單而高貴。
這大紅喜服和上次大婚是穿的鳳袍沒有什麽區別,隻是繡鳳凰的七色線換了錦紋絲線罷了,也比上次更加修身,畢竟她病倒之後身體消瘦的厲害,要是上次的婚服拿來給自己穿,怕是就會寬大了很多。
頭上戴著的頭冠選用的是鳳凰展翅,其實還是上次大婚所佩戴的頭冠,或許是因為時日太緊迫並沒有從新製新的頭冠給她,宮人還是和之前梳發一樣,頭冠之下佩戴著昨日風夜寒送來的那支珍寶鳳釵,此刻斜插在鳳冠下,特別顯眼,特別尊貴。
白玉珠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模樣,她嘴角噙著一絲冷笑,每一次大婚就沒一次是真正喜慶的,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冷笑著,胭脂粉麵,嬌滴滴的,而最重要的是鳳冠垂著二十四金珠,完全遮蓋住了她的臉,其實她一點都不在乎,當初醜也嫁了,現在臉上又滿是傷痕又是這般的醜陋,反正今天有人看戲,她也樂意給他們看。
從太子殿下風夜寒即將迎娶大將軍府嫡女白玉珠、夜郎國清平公主的聖旨下了之後,時隔一月之多,一年內京城內迎來了今年年末最後的一場大婚,太子風夜寒和大將軍府嫡女的事情已經是鬧得整個大雲都人盡皆知,大家平日裏也都指望著他們鬧出事情來增加茶餘飯後的資談。
嫡女白玉珠因為忽然成為夜郎國清平公主的身份,讓大雲百姓頗為的不滿,多少都帶著敵意,更加的是這位大將軍府嫡女、夜郎國的公主經曆了一係列降妃、七出休掉,最後還能又一次嫁進太子東宮,這樣資談才最是讓人們感到驚奇。
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盯著成親前一日太子風夜寒會不會又一次前來大將軍府送喜禮的時候,讓人驚呼之下又是成為說書人口中的資聊。
太子風夜寒親自在成親前一日送來了喜禮,並且在大婚當天,還親自登門大將軍府,迎娶嫡女白玉珠又成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
隻見棗紅色膘肥體壯的高大駿馬上坐著太子風夜寒,頭戴盤龍金冠,一身大紅的四龍紋繡喜袍,精瘦腰身飾金鉤玉佩革帶,紅絲龍靴勾勒出修拔的腿型。
麵紗遮麵,狹長的鳳眸猶如溶洞深處的溶泉,深邃的不泛起半點漣漪,他目不斜視的駕馬來到大將軍府門口。
跟隨在他之後的是動聽的宮樂,宮女們手持花籃走了一路,撒了一路七色之花,宮廷迎請儀仗從大將軍府門口延伸京城兩條街,可謂是第一次婚禮更大壯觀,更加盛世。
皇上心知整個京城百姓都想看這一出大婚,但為了避免意外發生,特意調動了京城侍衛來維護京城的秩序,禁止百姓們近距離靠近,這也避免了發生當初白玉珠嫁到周王府時全京城的百姓都在看著這一出,看看還能鬧出什麽樂子來增加茶餘飯後的熱鬧資談。
“太子殿下已經在府外等候了,清平公主請允許奴婢背公主出府。”此時,喜娘頭戴紅花,打扮的花枝招展,她喜慶的看著白玉珠恭敬的說著。
依舊如此華貴,紫兒看到小姐又穿上這身鳳袍喜服的時候,一下子紅了眼眶,實在是感概太多了。
這一刻,白玉珠剛想開口回應,卻被擁入了一個懷抱,她柔聲道:“時辰不等人啊,我們宮裏見好了,又不是你見不到我。”
一旁喜娘和宮人們看到這一幕,一個個趕緊低下了頭,不過在她們的眼中都帶著複雜。
“嗯,今天的玉珠真漂亮。”墨宣讓他們麵對,他看著眼前的雍容華貴的玉珠,他的語氣裏帶著無奈和不舍。
白玉珠抿唇輕笑,她看著墨宣柔聲道:“好了,喜娘在等我了。”
“我不會祝福你的。”墨宣定定地注視著白玉珠稍許,他一字一句語氣分外沉重的說著。
白玉珠聽後微微驚訝,隨後笑道:“沒事,我反正也不在意,好了,我真該走了,宮裏見。”
說完,她看向喜娘道:“過來背我。”
“玉珠……”就在這時,兆風走進了屋內,他看到她這般的時候,眉目間帶著一絲不悅。
“宮裏見,表哥。”白玉珠說著,便見喜娘跪伏在自己的麵前,她往前走了一步準備趴在喜娘背上。
“我背你出去吧。”兆風走上前,他的神情很認真,他看著玉珠道:“畢竟我是你的表哥,由我背你出去最符合身份。”
墨宣聽到兆風這麽一說的時候,他立刻就想起自己也是可以背她出大將軍府的,但是他不會,因為這意味著自己親手將她送到了風夜寒的手中,他恨,豈會如此。
白玉珠在聽到表哥兆風這麽說的時候,她麵色一怔,隨後輕笑了一聲柔聲道:“也好,那就辛苦表哥了。”
“這……”一旁負責禮儀的宮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略顯驚訝。
倒是喜娘開口道:“一家親,表哥送表妹合情合理。”
喜娘這麽一說,宮人便看向白玉珠道:“那公主請。”
“還公主,該叫太子妃娘娘。”一旁的紫兒不悅了。
“奴婢知錯,請太子妃娘娘不可錯過吉時。”宮人和喜娘異口同聲道。
今天的兆風因為玉珠大婚而褪下了平日所長白色的喪服,他頭束白玉冠,身穿淺紫竹紋錦袍,眉目俊美,身軀頃長挺拔,他走到白玉珠麵前彎下了身子。
白玉珠走到兆風身側,趴在了兆風的背上,她柔聲道:“如果你覺得沉,定是這身上幾十斤佩飾和衣袍,我可很輕的。”
兆風眼中此刻劃過一道心酸,他柔聲道:“你就是太輕了,所以才要以後好好養好身子。”
白玉珠聽後沒有在說些什麽,她趴在兆風背上,由著他背著自己走出了自己的閨房,側目看去,師兄墨宣並沒有跟上來,看來,真是要在宮中相見了。
和上次大婚一樣,她所謂的爹白清身穿正式朝服攜繼室李會兒,還有白雪兒給自己行了太子妃大禮,白雪兒這次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似是怕了,她也沒想過去為難,畢竟今個是自己大婚,鬧僵了無非是給別人看了笑話罷了,與自己沒一點好處。
然後看向李會兒,李會兒看著自己的眼神微冷,她嘴角噙著一絲冷笑,他們這麽不願意看到自己出嫁,還真是自己最想看到的一幕了。
騎在馬上的風夜寒在看到白玉珠由兆風背著出現在他眼前的時候,他的眼神分外深邃……
“請太子妃娘娘上轎。”喜娘在一旁昂聲說道。
“謝謝表哥。”由兆風背著自己上了轎子之後,她看向他柔聲說著。
兆風背著白玉珠走遍了整個大將軍府,臉不紅氣不喘,他看著玉珠道:“從今往後你就是太子妃娘娘了。”
話間,他在轎子前對白玉珠行了一個大禮,抬眸看到她時,他淺淺一笑柔聲說道:“記住,你還有我。”
白玉珠頓時心口發緊,鼻子一酸,然後她語氣溫柔道:“嗯,我還有你。”
兆風後退了三步,然後轉身讓開,這時,喜娘將轎簾蓋上。
此時此刻,白玉珠坐的八抬火紅華美鳳轎成為了距離很遠圍觀他們婚禮百姓們的焦點,而跟隨在鳳轎旁的是,脖子上帶著大紅喜花的棗紅色高頭駿馬載的是太子風夜寒,他們出現,則是所有人備受矚目的中心。
一路上都很平靜,畢竟百姓們隻能遠觀不可近看,當太子風夜寒和花轎消失在宮門口時,百姓們已經開始大聲的說著各種猜測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