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逼迫的承諾
“為什麽？難道孫女懲戒那些要害自己的敵人也不可以嗎？”白玉珠忽然覺得自己很憋屈，除了在風夜寒身上受了這麽多的屈辱之外，她還從沒有受過如此陷害和憋屈。
白玉珠話罷，老夫人便對上白玉珠的雙眸，她一字一句道：“冤冤相報何時了，雖然我也憎恨那些要殺你的人，可是，你繼續追殺下去，事情要到何時能是個頭？更何況，你又怎麽知道會是誰要殺你？你如何去報仇？”
“蕭王！”白玉珠脫口而出，她看著老夫人很肯定言道：“定是蕭王派人追殺我，因為隻有他才能如此痛恨我。”
老夫人對於白玉珠能如此肯定回答出來，她麵上一驚，後問道：“這麽肯定？要我看，怕是安陽公主他們下的手。”
白玉珠對老夫人搖頭，她對老夫人道：“安陽公主忽然在獵場陷害我想必是因為覺得我威脅到了她，不過，真要派人對我動殺心，我到不覺得會是，反而蕭王最有可能。”
話罷，她將一切嫁入太子府時所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了老夫人。
老夫人眼神深邃的看著白玉珠，她意味深長道：“照你這麽說也對，既然都如此了，那我就更不讓你置身在危險當中。還有，我告訴你，不要想著我報仇什麽的，人活一世怎麽可能不會吃虧呢，壽德宮的月側妃馬上就要誕下太子的龍裔了，太子要是一心撲在你的身上，你讓世人如何看待你，身邊的危險不會比現在少。”
“可我就是不甘心。”白玉珠一咬牙對老夫人脫口而出，她又道：“我實在不甘心就此敗在蕭王手中，讓蕭王他們欺辱，我也實在不願意讓太後覺得我可以隨便欺負。”
老夫人麵色一沉，她看著眼中帶著戾氣的嫡孫女道：“玉珠，你敢說你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不是在為你自己找借口嗎？你就是不願意離開皇家，你對我說過你對風夜寒死心了的，你不該再繼續喜歡他，你不要忘記他是如何殘忍對待你的！”
本因為提起蕭王而滿心殺意的白玉珠在聽到老夫人這番話，頓時整個人都怔住……她在為自己找借口？
“不，我沒有。”下一刻，她堅定的回應老夫人。
“你有！”老夫人篤定的直視著自己的嫡孫女，她深吸一口氣來緩解自己滿腔的無力，努力讓語氣溫和對白玉珠說道：“你真的有，隻是你自己沒有發覺。我不知道你和風夜寒在崖底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嗯，事情不如說是改變，明顯和之前的你不同，這改變也太大了些，你還記得你在京城是如何對待太子的嗎？”
白玉珠對老夫人說起了崖底是如何生存，然而，她隱瞞了自己和風夜寒之間的事情，此刻被老夫人問出來，腦中滿滿的都是隻有自己和風夜寒二人在崖底的一切。
他說願意一輩子都這樣度過，若有選擇她也願意，可她沒有選擇。更何況，老夫人所說的改變自己是清楚的，並非什麽都不知曉的。
孤寂的崖底，他的甜言蜜語，他對自己的寵溺和擔心，甚至不惜用命來換取自己的平安，自己怎麽可能不感動，就算是心如磐石也該稍微動心了吧，更何況，她曾經還對他有情。
“是，這點我承認。”她肯定的回應老夫人，又道：“但是無論怎麽改變我和他不可能會在一起，這點我也是清楚的，我對他是有那麽一點動心，但不足矣讓我又一次回到他的身邊，我受過的痛苦再提醒我。”
老夫人看出了白玉珠眸中的痛苦不堪和無奈，她非常揪心，她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既然知道自身的痛苦在提醒著你，你就更應該與他斷的幹幹淨淨，絲毫都不給他半點念想。”
話罷，她沉聲又道：“他身為太子殿下的確不該對我跪下，我也犯了大不敬，但是他心裏跟明鏡一樣，他要是不跪下來就無法讓我收回讓你二嫁之事，但是，你看到他跪下的那一刻慌亂成什麽樣子，怕是連你自己都不知道，那種擔心的懼怕我可是瞧在眼裏！”
長歎一聲，她意味深長道：“就因為你的擔心你的緊張才會讓太子殿下覺得你對他有情，情，我明白這不是說斷就斷的，然而，你自身都明白不該繼續，就要保持冷眼旁觀，這都回到寺裏了又不是崖底，寺裏高僧那麽多難道還用你出手救他嗎？”
老夫人句句珠璣戳在白玉珠的心口上，讓她無言以對，更是心如刀絞。冷眼旁觀，如果真能做到冷眼旁觀也好了，她終是沒有這麽狠的心……
“玉珠，我現在要你給我一個保證，太子和皇甫傲你誰也不許嫁，還有，無論從前你做過什麽，他們又對你做過什麽，讓一切都煙消雲散，我已經經不起失去你的後果，也不願意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夫人語氣很堅定但眼眶發熱。
她很清楚自個嫡孫女是有主見的人，也更知道自己的嫡孫女不是如此軟弱之人，但是她更清楚自己的嫡孫女心疼自己這個老人可以做任何她本不願意的事情，雖然於心不忍強迫嫡孫女，可她的初心都是為了嫡孫女好，她要她一世無憂，再也不要摻和進皇家的陰謀鬥爭。
白玉珠看著老夫人，然後默默的別過頭，冰冷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哽咽道：“好，隻要是你要求的，我什麽都願意。”
有父親等於沒父親，有母親卻永遠的離開了自己，要不是老夫人將自己收養在膝下又怎麽會有今日的白玉珠。她善待對自己好的親人，仇視一切想傷害自己和自己親人的人，她很聽老夫人的話，而老夫人從沒有要求過自己分毫，第一次要求自己，她已是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就算有理由也不會去拒絕。
一切都是如此的陰差陽錯，一切都像甄皇後所說的那般，一切不過都是一段孽緣罷了。
在對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可是最後沒能在一起，那便是錯過了，錯過的姻緣再是強求也沒有意義。
“不過是一段孽緣罷了，失去的便失去，我也不願意讓老夫人又為我擔心受怕。”她轉頭看向了老夫人，眼淚汪汪的她對老夫人露出一抹舒心的微笑。
放棄仇恨啊，她本就是一個瑕疵必報的人，又如何放得下，又如何放的了？然而，在親人的麵前，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值一提，她隻想自己在乎的人能平安，不要再為自己煩擾。
老夫人看到白玉珠落下了淚水，她瞬間紅了眼眶，她伸手將她抱在懷中輕撫她的後背，抽泣道：“孩子，我知道你心裏委屈，也知道你有太多放不下，我也知道讓你放棄一切很難很難，原諒我的自私吧，我不願意看到你跟隨你師兄墨宣去夜郎國，因為我怕你去了夜郎我再也見不到你，更怕你在夜郎和在大雲一樣陷入皇室爭鬥，我現在隻想讓你平安無憂，你原諒我的私心吧……”
“我不怪，我什麽都不怪，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真的。”白玉珠泣不成聲的回應老夫人。
她了解老夫人對自己的擔心，她清清楚楚，所以她絕對不允許自己傷了老夫人的心。
“孩子，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縱然知道你心裏很委屈，但我還是要這麽做，絕不容忍任何人利用你傷害你。”老夫人哽咽的對自己懷中痛苦的嫡孫女說著。
兩人抱在一起無聲的哭了起來，很久很久才停下了淚水，老夫人拿著帕子慈愛的擦去白玉珠臉上的淚水，她溫柔道：“記住答應我的事情，一會回去你要明確的對他們說出。”
白玉珠的心處於刀絞的狀態，痛的她甚至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臉色蒼白如紙，紅腫著雙眸，但在老夫人話罷，她點頭應道：“好，我定會的。”
老夫人看著自己嫡孫女玉珠難過的模樣，她心裏著實難受，卻也隻能硬下心腸對她繼續說道：“再稍微歇息一會，好好的去見他們。”
“嗯。”白玉珠順從的應道。
風夜寒和皇甫傲兩人身上散發著襲人的寒意，但是他們誰都沒有理會彼此一聲，隻因白玉珠在臨走前警告了他們兩人，但是屋內的氣氛非常的冷僵。
很久過後，老夫人和白玉珠重回到了屋內，風夜寒和皇甫傲同時看向了她。
老夫人神色淡然的各看了風夜寒和皇甫傲一眼，在外麵歇息了很久讓她和玉珠和平常無二，她看向皇甫傲和風夜寒沉聲道：“有些話，老身的嫡孫女要親口對你們說清楚，玉珠……”
白玉珠在走進屋內的屋內時，她的眼眸漆黑深沉不露絲毫的情緒，她看向溫柔眼神望著自己的風夜寒與皇甫傲，深吸一口氣，痛心蝕骨的她一字一句對他們兩人說道：“我的確有些話要對你們說，那就是你們兩人我任何一個都不會嫁，所以，你們就此死心，也不要再糾纏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