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局外局
“認識啊。白雪兒笑臉盈盈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溫和的張婉,後對德妃道:“縣主對雪兒可好了。”
她想起今天一起狩獵時,張婉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己,她心裏非常喜歡這位縣主。
德妃抿唇一笑,她笑道:“本宮也覺得縣主挺乖巧的,之前雪兒去見你母親,本宮正巧與縣主聊了一會,沒想到她能說會道的,讓本宮喜歡……”
“是娘娘過獎了,臣女能夠和娘娘說上話已是天大的榮耀了。”縣主張婉恭敬的看著德妃娘娘。
“瞧你說的。”德妃溫和一笑,她看著張婉用稱讚的語氣道:“縣主不知,本宮侍候在皇上身邊這麽多年,從未有子嗣,不過大將軍府的二小姐雪兒聰明伶俐,她可憐本宮這孤苦伶仃之人特意住進鍾粹宮來陪伴本宮……”
話間,她看向白雪兒慈愛的說道:“雪兒乖巧可人,本宮完全是將雪兒當自個親生女兒看待,不過,這宮中人雖然很多,可說到底真正能說上話的沒幾個人,有時候本宮不在她身邊,她也無聊,本宮倒是蠻喜歡縣主溫和的性子,日後你多進宮陪陪本宮的雪兒。”
白雪兒驚訝了下,然後看向張婉微笑道:“縣主若是願意,可進宮多來陪陪德妃娘娘。”
張婉抿唇輕笑,她看了一眼白雪兒,而後又看向德妃娘娘恭敬道:“娘娘對雪兒真好,臣女都有些羨慕了,不過,若有空暇會進宮陪伴娘娘和二小姐的。”
德妃淺笑,她伸手握住一旁白雪兒的玉手,然後輕拍她手背非常慈愛的笑道:“本宮真的很喜歡雪兒這丫頭,一點都不願意看到她寂寥的模樣,縣主,別說空暇,從明個起你就進宮來陪本宮和雪兒好了。”
“這……不太好吧……”張婉小心翼翼道。
“這有什麽不好的,本宮就是見不得雪兒孤單……”德妃慈愛的看著白雪兒,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麽傷心事,她苦澀一笑繼續道:“本宮這輩子是不會有子嗣了,能有雪兒在身邊,本宮非常欣慰,一輩子都沒自己的孩子,看到別人家的孩子總有占有欲……”
越說她神色越發酸楚,她直視著白雪兒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她柔聲道:“你要是本宮的女兒該多啊,可惜,這輩子本宮都沒有你這麽漂亮又乖巧的女兒。不過,上天待我不薄,讓你出現來慰藉孤單的我……”
白雪兒看到德妃難得收斂下後妃的尊貴,一副如同自己母親一樣對自己慈愛,她的心早就軟了下來更多的是心疼德妃。
“娘娘可以把雪兒當女兒看待,雪兒也很喜歡娘娘。”她溫柔地說著。
德妃慈愛的伸手輕撫白雪兒的臉頰,眼中滿是溫柔,而後她一笑道:“緣分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本宮和縣主交談就蠻喜歡縣主的,縣主也不要說有空了進宮陪陪本宮和雪兒,從明個起你就來鍾粹宮陪本宮和雪兒吧,本宮要是離開或者處理事務,縣主也可以陪陪雪兒,免得她一人在鍾粹宮孤單。”
“是啊,縣主,娘娘都這麽說了,縣主明個就進宮來吧。”白雪兒也看得出德妃娘娘似乎有些喜歡縣主張婉,她便柔聲勸和張婉。
德妃也是個可憐人,多個人陪伴也是幸事。
“本宮也是個可憐人,還不知道能活幾年,你們啊,都來陪本宮,人多熱鬧,本宮最喜歡了。”德妃點了點頭看向張婉,又道:“縣主明天進宮吧。”
“這……”張婉看似頗為難般,後遲疑了一下,她看向德妃恭敬道:“既是德妃娘娘要求,那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笑的很溫和,後看向看著自己微笑的白雪兒,她柔聲道:“德妃娘娘不知,臣女第一次見雪兒妹妹時,就很喜歡雪兒妹妹的聰明伶俐,看來真如娘娘所說的緣分二字,臣女和雪兒妹妹很有緣分。”
白雪兒抿唇一笑,她笑的美麗動人,她看著張婉道:“雪兒也喜歡縣主姐姐的。”
德妃看著白雪兒和縣主張婉的對話,她嘴角噙著一絲笑,她笑道:“都是陪伴在本宮身邊的人了,還用什麽尊稱啊,那顯得多生疏啊,本宮剛問了縣主的年紀,正巧大了雪兒一歲,往後啊,雪兒別稱呼什麽縣主了,直接叫婉兒姐姐多好聽呢,婉兒也可以稱呼雪兒為雪兒妹妹,這樣顯得親密。”
“是,德妃娘娘。”張婉笑的溫和,她看向白雪兒道:“雪兒妹妹。”
“婉兒姐姐。”白雪兒柔聲喚道。
話罷,兩人同時會心一笑。
德妃看到這一幕,臉上笑容更加深邃了……
冬獵因為白玉珠射傷安陽公主而提早結束,風元帶著麵色陰沉的甄皇後乘坐攆車回宮,德妃他們玉駕跟在攆車之後,再後麵就是一輛寬大華貴的大馬車,裏麵躺著的是安陽公主,跟隨的有拓跋澤和拓跋寒,還有夜淩。
此時,馬車內並無外人,拓跋澤看向夜淩問道:“安陽沒事吧?”
夜淩盯著臉色蒼白如紙的安陽公主,他嗓音冰冷道:“無大礙,白玉珠救她救的及時,也未失血過多。”
“別提那白玉珠的,好端端的拿箭射安陽,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拓跋寒一聽到白玉珠這三個字,頓時滿腔怒火。
“依白玉珠的性子不該無緣無故的拿箭射安陽,或許中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夜淩在這點自然是幫著白玉珠的,隻因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會魯莽去傷安陽。
畢竟,安陽可是樓蘭國的公主,傷樓蘭公主那可不是單單的私仇,會牽扯國與國,她那麽聰明怎會如此糊塗去招惹是非。
拓跋澤眼神深深的看向帶著紗帽,絲毫看不到神色的夜淩,他沉聲道:“安陽向來乖巧從不樹敵,忽然被白玉珠射傷,在我看來定是白玉珠故意而為。更甚,在龍帳時,你不在場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簡直亂透了,不過,在我們的壓迫下讓皇帝給了交代,強行休掉白玉珠,如今的白玉珠已不再是側妃,被皇帝圈禁在尚德宮內,直到安陽醒來查個所謂的真相就處置。”
“休掉白玉珠?”當夜淩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聲音不由的提高了一些,下一刻,他沉聲問道:“太子風夜寒已經休掉了白玉珠?”
“沒錯。”拓跋澤看著夜淩眼眸深邃的回應道。
“不要想的太多,就算白玉珠被休掉,她也不屬於你。”拓跋寒心裏有氣,又一聽向來冷靜的夜淩連聲音都抬高了些許,他更加不爽道。
夜淩倒也沒理會拓跋寒,他隔著簾子看著拓跋澤問道:“最後的處置該是如何處置?”
“這我並不知道……”拓跋澤看著夜淩回答道,微頓了一下,他說道:“其實我們沒打算讓太子休妃的,是夜郎國的五皇子墨宣提出來讓太子以七出休掉白玉珠,而後的處罰是將她趕出大雲,我覺得這個辦法倒是可行,畢竟要殺她的話是不可行,要顧及她身體之中的蠱。”
“你們誰都不能殺她,不然我誰都不會放過。”夜淩在聽到拓跋澤說起要殺白玉珠時,他語氣冰冷帶著警告對拓跋澤他們言道。
拓跋寒在聽到這句話時,他俊美的臉上帶著可笑。
拓跋澤聽後神情很淡然,他直視著夜淩道:“如果不出意外白玉珠將會被趕出大雲,這正好讓墨宣如願。”
夜淩沒有在說些什麽,麵紗下的一雙猶如紅寶石那般的美麗紅眸滿是複雜。
安靜的馬車內,靜的仿佛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拓跋澤出聲問夜淩道:“對了,安陽何時能醒?”
夜淩看了一眼拓跋澤,然後他伸手在安陽公主的身上點了幾處穴道,他冷聲道:“很快她就蘇醒了。”
如扇的睫毛微微扇動著,然後慢慢地、慢慢地安陽公主蘇醒了過來,映入眼簾的便是眼中帶著關愛和擔憂的二皇兄與三皇兄,眼眸再一轉便看到帶著黑色紗帽的夜淩……
“這是哪裏?”她嘶啞著嗓音開口問著。
“馬車,準備回宮。”拓跋寒輕輕地說著,在看到安陽醒來的這一刻,他繃緊的情緒總算緩和了下來。
“回宮?”安陽公主低喃了一句,眉頭緊蹙,然後記憶才向潮水一樣湧入自己的腦中,讓自己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任何事。
“側妃娘娘如何了?”她一想起這些立刻追問道,微頓了一下,她繼續補充道:“可否問出側妃娘娘為何要射殺我?”
“嫉妒你自然要殺你。”拓跋寒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胡說些什麽。”拓跋澤眉頭微皺,他直視著眼神深幽的安陽,他沉聲道:“側妃白玉珠已被以七出被休掉,並被下令關押在尚德宮。皇上沒有繼續問罪與她,是要等你從昏迷之中醒來親自問你之後,才能再決定。”
“被休掉了?”安陽公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神色很震驚,而後麵露苦澀的看著拓跋澤道:“皇妹好心對待她,為何她要射殺皇妹?如果她不射傷我,也不會被休掉,更不會被關押起來……哎……”
拓跋澤看著安陽公主的眼眸深沉漆黑……
“安陽,你如實告訴我你和白玉珠是怎麽在一起的,然後又為何拿弓箭射傷你。”夜淩此時直視著麵色虛弱不堪的安陽公主疑問出聲。
安陽公主側目看向坐在一旁的夜淩,她眼中帶著思緒,想了想之後,她輕聲道:“我本來在到處找麋鹿,想著今個多獵幾隻麋鹿成為勝者的,結果在中途遇到了沒有騎馬的側妃娘娘,哦,不對,現在該叫白玉珠了。然後問她原因,她說她的馬匹丟了,我便沒多想讓她上了我的馬……”
微頓了一下,她籲出一口氣繼續道:“因為我在樓蘭時就聽過白玉珠的大名,她的長綾舞,她的淩波惜花都讓我感到震驚,我崇拜她,所以自從來到大雲之後都對她非常尊敬,而我帶著她本想送她回大營,卻在中途看到了一頭麋鹿,我便提議先獵殺麋鹿,她是同意的,然後我親自開弓殺了那頭麋鹿,之後我下了馬去看鹿死了沒,而後她就拿弓箭射向了我……”
越說她越傷心,直接紅了眼眶被傷道:“我那麽的崇拜她,她卻想要殺我……我真的就那麽讓她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