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獨孤景頓時一愣,不由問道:“此話何解?”

墨宣直視著獨孤景稍許,他沉聲道:“她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不少,太後強迫她改掉灑脫性子,太子又虛情假意,皇帝和皇後都把她作為太子的擋箭牌,陰險鬥爭接踵而來迫使她不得不斂下習性,從前她笑起來是那麽的灑脫和高興,而今你還未近她身,便能感覺到她周身散發的淩厲氣勢不容旁人接近,就連那笑意都變的虛幻不真實,更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麽。”

獨孤景仔細的思索了下,他輕聲道:“我還是無法想象得出你所描述這般的她,不過,她本就不是普通江湖人,她是大將軍府的嫡女,威嚴渾然天成。並且,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多想,換個活法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起碼不用做皇帝他們的傀儡。”

墨宣輕歎出聲微微頷首,他同意道:“你所言有理,換個活法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是,我怕長此下去,她會變得讓我越來越不認識。”

獨孤景帶著安撫的語氣對墨宣言道:“人總是會成熟,從前你什麽都護著她,就算她在江湖上享有很高的聲譽,可你一直將她護在你強大的羽翼之下,從未經曆過真正的風雨始終還不是成熟的女子,隻因她有她的不安定……”

微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而今她早已不在你的羽翼之下,就像那鳳凰涅槃那般重生,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也說不定。況且,她本來就不是平凡人,她就像趴伏在高山上的鳳凰,一覽眾生小卻羽翅未滿無法展翅翱翔,等她翱翔在九天之上,定能成為一世傳奇。”

墨宣微驚的看著獨孤景,隨後他輕聲問道:“這話還真不像你說的。”

“事實上是我說的。”獨孤景挑眉優雅地抿唇一笑,而後他又道:“不過,你知道當年神觀子歐陽傅在看到她時,對我說了一句什麽話麽。”

墨宣狹長的眼眸劃過一道驚訝,聽到獨孤景這麽說,他不免追問:“神觀子不是不在給人觀相了嗎?不過,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好奇他說了什麽話?”

“九五至尊的命,然而結局不過是寥落古行宮,白頭紅顏歿。”獨孤景斂下麵上微笑,他直視著墨宣一字一句道。

墨宣一聽這話頓時震驚,下一刻,他麵上帶著幾分嗔怒道:“這神觀子老糊塗了,根本算的不準。”

獨孤景看墨宣臉上帶著怒意,他臉上帶著笑意安撫道:“說的也是,你看他都七老八十了,耳聾眼花的,怎麽能觀相觀的準嘛,我也隻是隨口說說,你也不要記在心裏。”

墨宣看著獨孤景他微微斂下神情上的惱意,他溫和道:“倒也是。”

九五至尊向來是形容一國帝王,而玉珠是女兒身,神觀子真觀相出她命運的話,她該是母儀天下才是,這又是怎麽回事?

不過,讓他心裏極為不滿的是這句‘寥落古行宮,白頭紅顏歿’這明顯就是說她一生孤獨命,怎麽會?隻要他一天在,定是不會讓她孤單的。

內心中很快否定了神觀子所說的話,在他看來就是一派胡言,雖然誰都知道神觀子觀相很準,但說到底也不過是神棍罷了。

獨孤景端起桌上茶抿了一口,溫和甜蜜的滋味讓他微微眯眸很愜意,他開口問道:“對了,你特意讓我來所為何事?”

墨宣斂下心神,他直視著獨孤景沉聲道:“這說來話長,我便簡單掉告訴你,現在的玉珠滿心都是對風夜寒還有皇帝他們的恨意,你知道,恨是一柄雙刃劍,傷別人也傷自己,其實她現在過的很苦,而我不能放任她不管,我想帶她走,她卻被這股恨意所束縛不願意隨我離開,所以,我想你她下了玲瓏令日後你定會呆在她身邊,我要你幫我一次讓她跟我離開。”

獨孤景眼中帶著驚愕,他看著墨宣笑道:“連你都不能讓她離開,我就更不可能了。要知道你們間的關係,我和她間的關係,那可是天壤之別。”

墨宣看著獨孤景的眼眸漸漸深幽,他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我的意思是要你從中作梗,逼的她不得不離開大雲。”

獨孤景微笑的瞬間僵住,他眼神帶著探究仔細的將墨宣看了一遍問道:“你確定?要知道你是最疼她的。”

“我很確定。”墨宣堅定道,然後他沉聲道:“就是因為疼她,我

才不能放任她這麽痛苦下去,時間久了,傷的最深的隻會是她,你也不願意看到她如同困獸一樣的困在這大雲皇城裏被恨意折磨的痛苦不堪吧。”

獨孤景定定地望著墨宣很久,他在思緒,其實他很明白痛苦是最能也是最快讓一個人成熟,甚至是看清自身的關鍵原因,但是一想起那個對著她微微一笑,擁有絕色容顏卻眼神清透的如同跟孩子一樣的女子,他歎息過後道:“玲瓏令一下,她周圍會全部是能人異士,你讓我作梗?我一人可應付不了這麽多人,肯定會被拆穿,到時我定是會落個身敗名裂,弄不好還我問劍山莊都會因為我而滅門。”

墨宣搖頭,他篤定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是因為她身邊能人異士太多,到時候風夜寒他們定不會袖手旁觀的。並且,不瞞你說,玉珠之前做風夜寒的傀儡,替風夜寒擋下了很多危險,她現在也是眾人之矢,想殺掉她的人太多了,她根本不會想到你。”

“你是在用她對我的信任來欺騙她!”獨孤景立刻出聲對墨宣言道,他的語氣很平淡卻帶著一絲壓抑。

就算是細微的外露情緒墨宣還是聽了出來,他看著獨孤景道:“你是想保留她對你的信任,還是願意讓她這麽痛苦,甚至很危險的留在這宮廷裏。”

獨孤景頓時無言,隻因墨宣所言並無過錯,整個江湖上見過白玉珠真麵目的沒有幾個人,可偏偏他就見過,回想往事,他真覺得遇到她是孽緣,不然今天也不會坐在墨宣麵前了,畢竟,一旦玲瓏令下,無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將掀起腥風血雨,而他要是在她身邊,定是每天要過的格外“豐富多彩”。

墨宣直視著看不出絲毫情緒的獨孤景,他淡淡道:“皇甫傲也在京城,並且,凝華也在她身邊,他們都可以幫你。”

獨孤景頓時震驚,隨後他墨眉緊蹙,猶豫的開口道:“可我和皇甫傲不同,和凝華就更加不同,既然他們兩人在她身邊,那我幫不幫都無所謂。並且,雖然她在宮裏過的並不好,但你讓我在她背後放冷箭這樣的行為,著實太過……不恥……”

“我要的隻是玉珠平平安安的跟我離開大雲,至於是手段都無關緊要。”墨宣頗為不滿意獨孤景的回答,但他壓下心頭的不耐勸著道:“如果你幫我就立刻同意,如果你不幫我就不能留在京城留在她的身邊幫她,對她對我都不會是好選擇。”

“你該知道玲瓏令我不得不遵從!”獨孤景冷著臉立刻回應墨宣,但他看著墨宣嚴肅的神色,他知道他今天必須要給一個答複,而這個答複在墨宣告訴他關於白玉珠一切的時候就已經沒有後退的路。

他有點恍然大悟,也有點無奈,因為他在墨宣平淡的言語之中一點點的進入了布好的圈套。如此,玲瓏令他不得不遵從,而在知道關於墨宣的打算之後,自己要是留在白玉珠身邊,那麽他知道凝華真正的底細就會影響判斷,所以兩邊都不能得罪,故此,他就隻能有一個答案。

“好,我幫你。”他帶著不願的神色對墨宣言道,隨後他又補充道:“你可真是下了一盤好棋啊,說吧,還有誰像我這樣不知不覺落入你的圈套之中的。”

墨宣漸冷的神色溫和了不少,他淺淺一笑道:“沒有了,就你一人。”

獨孤景驚愕,而後他笑道:“你可真看的起我。”

墨宣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他並未在說些什麽,他自有他的打算,而且,這次不容有失。

凝華來到後院時,很遠就看到兩位豐神俊逸的華貴公子坐在亭內,他在看到獨孤景時,眼神閃了閃,然後他慢慢走了過去。

墨宣正在和獨孤景下棋,凝華來時,獨孤景不免看向凝華,然後他看著眼前墨宣帶著趣味十足的語氣道:“我有點好奇,要是江湖中那些人在知道大名鼎鼎的醫聖是當今太子妃,他們會有多麽驚訝?會不會這個消息轟動整個江湖?”

說完,他似是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情,又脫口而出道:“據悉劍宗的人到現在還在到處打探醫聖的下落,我不小心聽聞好像是太子風夜寒在找醫聖,這其中發生了些什麽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要是一旦被劍宗的人知道,那麽太子風夜寒就定會知道,墨兄,你說要是風夜寒知道了醫聖就是他的太子妃,那情景會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