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白玉珠衝破了穴道,她的雙手慢慢撫摸上了他英俊的五官,他鬢的墨眉,他挺秀的鼻,他狹長深邃的美麗鳳眸,最後指尖輕輕地撫摸著他優美的唇瓣,她終是輕抬頭在他冰冷的唇上落下輕輕地一問。

“有那麽一個人,他讓你心跳加速,手腳無措,你和他加起來就是整個世界,可他不屬於你。”她低喃出聲,語氣不帶絲毫情感。

風夜寒這次沒有排斥白玉珠的撫摸甚至是親吻,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由心的沒有討厭她。可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忽然覺得心好痛,痛的讓他似乎有些眼眶發熱,整個心都像**那般痛苦、難受。

“我最難過的不是失去你,而是曾經擁有過你。”白玉珠凝視著風夜寒變的痛苦的神色,她伸手推開了他,慢慢坐起身,輕撫被壓皺的衣擺挺直了脊背離開了寢宮。

她不知道他做錯過多少事,但她很清楚他在認識自己後,唯一做錯的一件事就是不該讓自己喜歡上他。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幾個月來,她壓在心底的心裏話她以為自己會藏一輩子,再也不會對他說出口,可是,她在今天全部告訴了他,他信不信自己是他自己的人,至於自己,那沉甸甸的心一下子徹底釋懷了便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

兆風和兆堯是陪著老夫人去禦花園賞花,然而,老夫人知道白玉珠是想支開自己,便讓兆風留在殿門口等著白玉珠,要是察覺到不對勁就闖進去以免發生意外,當他快耐不住要進殿的時候,他看到她紅著眼眶很平靜走出殿門。

“娘娘……”他擔憂的喚著白玉珠。

白玉珠看向兆風,她的臉頰透著一抹蒼白,她對兆風微微一笑,笑容虛無的仿佛她隨時會隨風消逝,她柔聲道:“不是讓大表兄陪老夫人去走走的麽。”

兆風擔心的看著白玉珠,他猶豫了會道:“看娘娘臉色不太好,不如宣禦醫來瞧瞧。”

白玉珠淺笑的看著兆風,她感到喉嚨湧上一股甜腥,她忙拿出袖中香帕捂住了嘴轉過身,可是,她感覺到手中仿佛一股黏著的冰冷,垂眸看去,鮮紅的鮮血鮮紅了純白的帕子,似是天然的紅梅那般,鮮豔妖異。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真的是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兆風已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到白玉珠的全身都在顫抖,他連忙走上前當他看到她苦澀的雙眸盯著手中染滿鮮血的帕子時,他震驚的完全說不出話。

“來人,宣禦醫……快……”當他緩過神的刹那忙喊道。

“不!”白玉珠一把抓住了兆風的手,她的臉上帶著虛弱的笑意,她對他搖頭道:“不要宣禦醫,大表兄,我自個的身體我心中有數,你不用擔心。”

兆風一看白玉珠這樣子,他緊抿著唇昂聲道:“吩咐下去,不用宣禦醫了。”

說罷,他眼神複雜的直視著她片刻,歉意道:“請娘娘原諒在下的不敬。”說完,他一個攔腰將她擁入懷中,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碰觸到她,卻發現她全身冷的仿佛不似平常人,這讓他神色更加錯雜。

白玉珠沒料到兆風會將自己抱在懷中,她沒有拒絕他,因為她察覺到他隻不過是想將自己抱回自己的寢宮罷了。

接過兆風遞過來的茶水,她漱口之後整個人蜷縮在華美的軟榻之中,高髻上的精美華貴頭飾透過厚厚的發髻尖銳的刺痛著她的肌膚,但都沒有她的心痛。

“到底發生了什麽?若是一會老夫人回來看到你這樣子,老夫人定會很擔心。”兆風語氣中帶著關心的問著白玉珠。

實際上,他是第一次看到她像一個無助的孩子這般蜷縮在一起,讓他覺得心疼。

白玉珠顫巍巍的將埋在軟榻內頭抬起,她看向俊秀容顏上帶著自己擔心神色的兆風,她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她道:“不礙事,我不會讓老夫人看出來的。”

兆風眼中劃過一絲無力,他與她四目相對,溫柔道:“我也是為你好。”他知道,她不想告訴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玉珠望著關心自己的兆風片刻,她才輕輕地說道:“毒發而已。”

兆風的臉色頓時變了,他緊張的看著她道:“毒發?你中了什麽毒?若是你信不過禦醫,在下可以為娘娘尋名醫……”

“大表兄……”白玉珠輕聲開口,她看著他關懷的神色柔聲道:“我身體怎麽樣,我心裏很清楚,真

的無需在興師動眾的去請各路名醫來為我診脈。再者,我也知道大表兄一向看重規矩禮儀,但殿中並無外人,你就喚我表妹吧,如此,也不顯生疏,好讓我這個病人覺得自己的身邊不至於連最後的一點溫情都得不到。”

縱她擁有一身醫術,被江湖人尊敬的稱呼醫聖,可她總算明白過來,最初她有一個隻和她相處過三天的過客師傅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這天地間有一種病,縱是絕世神醫也無法醫治。

她問過客師傅,是什麽病?為何這麽難治。她猶記得那過客師傅說——情傷。

那時她隻知曉師傅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卻對情傷一詞過耳即逝,不曾入過心底。而今她對情傷一詞感悟甚深時,卻是以風夜寒砸在她身上的痛為代價,猶如病入膏肓的患者無藥可醫。

情之一字,傷人又傷己,果真是無情者傷人,有情者自傷。

兆風微驚的看著白玉珠,似是很猶豫又有些語氣生硬地喚道:“表妹……”

白玉珠輕笑出聲,然後呼吸一促,讓她大咳了起來。

“娘娘……”當兆風叫出口的時候他怔了下,然後忙改口道:“表妹,你有什麽需要告訴我,我都會為你去辦。”

白玉珠搖頭,稍許她才停下咳嗽聲卻蒼白的臉頰透著一股紫黑色的淺淺色,她看著兆風道:“不用了,不過是蠱蟲被我激烈的情緒躁動而已,休息休息平複好心情就好了。”

兆風臉色一變,他定是沒有聽錯,他剛聽到她說蠱蟲,他緊張道:“這……雖然我知道你不願意講,但是還是希望你說出來,我答應過老夫人會保護你,定是不願見到你這麽痛苦。”

白玉珠眼神深深的看著兆風,許久,她才輕聲道:“這些日子就算表兄你專心科舉也該聽聞太子重病的消息吧?”

兆風點頭應道:“倒是聽說過這個消息。”

“光明寺遇刺,我和太子決裂,你應該也聽說了。然,太子風夜寒最初就身中奇異蠱毒,而那蠱毒分陰陽,他中了陽蠱,我便將陰蠱種在身體之中,每次他毒發作我便用自身的血來解毒,但這隻是暫時的。所以,你看我如此顯露鋒芒不顧皇上所說的君臣之道,那又如何,反正他們的心疼的太子的命掌握在我手中。剛剛,我在殿內和他說了一些心裏話,心中煩躁才讓蠱蟲發作,我的情緒牽扯著蠱蟲,我若心平氣和,蠱就會平和,我若暴躁蠱就暴動,你懂了嗎?”白玉珠輕聲對兆風說著。

兆風恍然大悟,他總算明白了今天殿試皇上和白玉珠間詭異的氣氛,也曉得了她為何如此猖狂的出現殿試的大殿之中。

坊間流傳太子妃越發跋扈,看來說的是真的,隻是外人並不知曉她在擁有這些特權時,她忍受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大表兄,你喜歡過一個人嗎?”白玉珠看著沉默著的兆風她問道。

兆風怔了下,隨後搖了搖頭,他道:“沒遇到能夠傾心的。”

“當大表兄要是遇到喜歡的人就全心全意的喜歡她,如若不能全心全意的喜歡,定不要告訴她你的心意,情之一字,傷人傷己。”白玉珠低聲地對兆風說著,微頓了下,她繼續道:“我和風夜寒之間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麽向對方來坦白,所以才造成了而今這無法挽回的局麵。不過,我不後悔我的決定,故此,希望表兄能好好的留在我身邊。”

千言萬語到了最後也是一聲輕歎,兆風聽得出表妹白玉珠語氣裏的太多糾結,他溫和的安撫道:“向來情深,奈何緣淺,隻能說沒緣分,表妹要釋懷才是。畢竟未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下去,如果一直糾纏心中不忿,傷的最深的還是你。”

“我聽到過我心碎的聲音,以為心再也不會痛了,怎知今天在麵對風夜寒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心竟然還會痛,痛的我恨不得想挖出自己的心來看看,碎裂的心是什麽樣的。”白玉珠虛無一笑,隨後又道:“但是我沒有,也不會,你說的對,未來的路很長,我怎會不忿,我不過是讓他付出雙倍的代價罷了,這是他欠我的。”

兆風聽後許久未曾說話,很久,他才堅決道:“人活一世,為的是自己快活,表妹覺得這樣你會快活,大表兄便讓你這麽快活下去,直到那一天你說你厭了,再結束也不遲。”

白玉珠頓時愣住,她望著正色的兆風,然後笑了,她的笑就像春天開的最嬌豔的花,美得不可方物……

“求之不得,我的大表兄。”她笑著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