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太後……”白玉珠見太後語氣堅定,她便要反駁。

“不用再講了!”太後冷冽道,雙眸冰冷襲人又道:“哀家心意已決!”

白玉珠隻能緊抿著唇沉默。

“你自小長在老夫人身邊,她疼你,你也愛護她,此次因為你的事讓她這般難做,你這個嫡孫女做的實在太失敗!”片刻,太後又開了口,微頓一下道:“太子妃做的失敗,連當孫女都失敗,你連當個石頭的資格都不夠……”

麵對太後的譏諷,白玉珠隻覺得雙頰火辣辣的麻木,她死死的咬著牙關,生怕自己忍不住朝著太後咆哮。

太後看著白玉珠的臉頰一陣紅一陣白,她冷聲道:“哀家把你從石頭精雕成美玉,這般為你著想,你還如此不聽話!你這麽魯莽,就是讓那些有心人抓住了你的軟肋!”

白玉珠沉默,對於太後的訓斥,她實在無法開口反抗,太後是她的長輩,對自己好這是很明顯的,她還能說些什麽呢。

太後眼神鋒利的看著緊抿著唇的白玉珠,她起身用著命令的口氣道:“跟哀家來。”

白玉珠雖然不知道太後接下來要做什麽,可既然是命令了,那她隻能順從的跟著。

當今皇太後自從先帝駕崩之後一直隱居在後宮深處壽德宮,就算是最隆重的國家大典也見不到她的蹤影,從未出過壽德宮的她此時離開了宮殿,乘坐鳳輦去向前殿。

太後鳳輦一出,十八名宮女手持權扇,帶刀侍衛緊緊跟隨護著輦車,清一色的宮中奴才衣色,清一色的神色冷靜,整個隊伍都散發著讓人敬畏的威嚴,浩浩蕩蕩的隊伍著實讓宮中所見之人全部靜若寒蟬,畢恭畢敬的跪伏在地行禮,而後個個都帶著複雜眼神目送鳳輦離去。

白玉珠坐在寬大的鳳輦內如坐針氈,她看了一眼太後,見太後神色淡淡,她心裏極為的緊張,隻因鳳輦行走方向是去前殿,見皇帝?還是要做什麽?

鳳輦充滿威嚴的去向前朝,深居深宮鳳藻宮的甄皇後此時正在接受眾妃嬪的請安,一名宮女神色匆匆的來到鳳藻宮掌事跟前近耳悄聲說著,那掌事頓時一臉震驚。

“發生什麽事?”高坐鳳座之上的甄皇後將殿下所有盡收眼底,此刻她溫聲問道。

掌事慌張的先行禮而後走上坍塌靠近甄皇後,湊至耳邊悄聲說著。瞬間甄皇後就一臉震撼的從鳳座上起身,緊張的邊下了鳳前坍塌,邊忙道:“快,擺鳳駕。”

甄皇後如此慌張,讓殿下一眾妃嬪個個麵麵相窺,等她們反應過來時,甄皇後早出了鳳藻宮正殿。德妃起身溫柔道:“既然皇後娘娘有事離去,那麽今個就散了,各位妹妹們就都先回去歇著吧。”

“是,德妃娘娘。”一眾妃嬪應著聲。

德妃溫柔的淺笑著,隨後遞了一個眼神給一旁跟著的貼身宮女,宮女立刻先行走出去宮。她連鳳藻宮的宮門還沒走出去,宮女就匆忙走過來,連忙湊近了低聲稟報。

這時,很多妃嬪隨身的宮女基本都收到了消息,趕來通知各家主子,眾妃嬪們也都是帶著驚愕,便是讓這些下人們去繼續打聽消息。

打扮的端莊的麗妃走到德妃身邊壓低了嗓音道:“姐姐,此事你怎麽看?”

德妃眼眸深深,手中香帕微微收緊,眸中閃著莫測,她輕聲道:“先靜觀其變。”

“好。”麗妃應道。

從不出壽德宮的太後忽然出宮的消息就像一陣風,瞬間吹透了整個大雲皇宮,所有人都知道太後出宮,並且還帶著當今太子妃排場威嚴的去向前殿,一時間宮中連氣氛都變的凝重,人們個個都在靜觀其變。

“可有打聽到出了什麽事嗎?”緊鎖眉頭的甄皇後坐在鳳輦上快速行駛,她看向小跑跟在輦車旁的掌事問著。

“奴婢不知。”掌事忙回應。

“和太子妃一起去了前殿……”甄皇後思緒著,又低喃了聲:“難道是因為這些天的事情嗎?”

眾人猜疑不斷,而太後一派淡然,一襲深紫繡鳳紋鳳袍,透著深沉、莊重,烏黑發髻上帶著九鳳鳳釵,襯得她尊貴、氣勢淩厲。

一旁的白玉珠雖然沒有太後這般給人一種肅穆、鋒利感,但容貌傾城傾國,膚如凝脂,淩雲髻上八支梅花簪

,一襲玄色繡雙鳳的鳳袍,襯得她冰清玉潔,又顯得高雅貴氣,骨子裏散發的傲意,讓人過目不忘。

太後鳳輦到了眾臣上朝的紫宸宮,紫宸宮當值宮人都是一些老宮女太監,故此都識得太後,他們震驚的跪下行禮,卻聽到連嬤嬤道:“你們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打擾了太後。”

意思很明顯,就是關於他們的到來,不需要通知任何人,就連皇帝都可以不用通傳,白玉珠悄悄地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太後,她順從的跟在身側。

紫宸宮是大雲至高無上的地方,太後帶著白玉珠走到帝後才能通行的禦道,步步走向大殿方向,很快就聽到大臣們議論的聲音。

禦道走到盡頭是高聳的兩龍柱,一扇金絲楠木雕花大門微合著,玄色削紗被金龍鉤各掛兩旁,連嬤嬤立刻上前將削紗放下,隔著透明的削紗看去還有一大雲山河鏤空圖隔開,如此,殿上的人要不是距離的近是很難發現她們站在這裏的。

太後站在削紗外,安靜的看著殿中的一切。

白玉珠見太後此舉動自然知曉是何意,淡定的看向大殿中的情景。風夜寒立在文臣之首,狹長的鳳眸深邃漆黑,仿佛溶洞深處的溶泉,毫無一絲漣漪,這讓她微怔了下,隻因這樣的神情自從她認識他以來,是二次相見,第一次見到他出現這樣的眼神,就是那夜她夜探丟了身子的時候所見,如此深沉的他,總是給自己一種陌生感。

“皇上,熒惑入主乃是天災人禍,陰陽不和的征兆。當年張皇天下,欽天監占出熒惑入主結束了大張江山,就連那政績赫赫一統天下三百年的蕭氏王朝也葬送在熒惑入主之上。當臣觀出熒惑之際,京城之外數多個村落瘟疫遍起,淮河流域洪水泛濫成災,淮東炎炎烈日百姓的莊稼全部曬死,今年定是顆粒無收,皇上,臣這是為了大雲江山,希望陛下三思啊。”很多些日子沒上朝的欽天監臉上帶著一些傷痕手持朝笏站在殿中央帶著懇求的跪了下來。

“請陛下三思,熒惑入主,乃不祥之兆,廢黜太子妃,才可保全大雲江山。”隨著欽天監這一跪,朝中很多大臣附和著。

風夜寒冷冷地凝視著他身後這些敷衍趨勢的眾人,他緊抿薄唇帶著絲絲怒意,他昂聲喝道:“你們住口!什麽紅顏禍水,你們最終的目的不過是想廢黜太子妃罷了。你們都是大雲國之棟梁,天災人禍豈能怪在太子妃身上,就因為太子妃生的美就是禍水麽!你們妄為大雲棟梁!”

風元高坐帝王眉目間帶著疲憊,似是無力處理這些事。

白玉珠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的緊握著,殿中白清沒跪,但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讓她作嘔,而風夜寒的袒護,讓她滿心感動。但她知道,他太子之位根基不穩,和這些大臣硬碰硬隻會有害而無利,她想著他的對自己許諾要保護好自己,她既是溫暖又是擔憂。

“皇上,自古熒惑守心天下大亂,卻是實例。”難得上次朝的半老徐翁太子太傅眉目沉穩恭敬道,後他轉身看向身後跪伏的所有人繼續道:“眾位大臣,我們都是大雲的臣子,如今天下大亂,你們卻在朝中爭來爭去可曾想過百姓們的安慰?放觀眼下,百姓流離失所,我們該暫且放下此事,開庫鎮災方為上策。”

一個清早的早朝眾臣們意見不合,鬧得風元頭都疼起來了,他一聽太子太傅這麽說,便連忙道:“太子太傅所言極是,關於熒惑入主此事暫壓後議,現在先商討一下賑災的事情。”

“皇上!”欽天監直接抬頭不卑不亢的看向皇帝風元,他的雙眸充滿了堅韌,似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他恭敬卻振振有詞昂聲道:“敬天敬地敬祖宗,天是第一位。這熒惑入主就是老天對天下的昭示,對大雲的警示。這是大事,一天不解決,便會有更多的災情發生,這災該要如何去賑?更甚,而今天下百姓怨聲載道,民心都希望廢黜太子妃解決天象之事。剛太子殿下也說了,臣們是大雲的棟梁,為陛下分憂是臣的責任,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得民心者得天下,陛下要是和天下百姓僵直著遲遲不處理此事,到時候該要如何收場,陛下可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放肆!”風夜寒厲聲嗬斥,“欽天監你簡直危言聳聽,如此違逆之話,誅你九族都不夠!”

跪在地上的欽天監不卑不亢看了一眼風夜寒,而後看向皇帝,放下手中朝笏,取下頭上官帽帶著必死的心道:“臣一心為了皇上,為了大雲,皇上因為臣這番話誅臣九族,臣毫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