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有定數,你就想離開這裏?”李青竹麵容冷峻,一雙眸子像是結了冰。
大夫對自己的技術相當自信,權當李青竹的行為是自欺欺人。
“我不走,這是我的醫館,我當然是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著嗎?”
太囂張了,大夫的態度著實惹怒了李青竹。
正好此時燕王府的人來了,聽到身後傳來鎧甲的聲音,李青竹轉頭便看見了彭勇和小朱。
車夫的話帶到了,當時楚驍還沒有處理完手裏的事情,恰好看到彭勇和小朱要去抓藥,便讓他們帶幾個人過去看看情況。
彼時的小朱還拿著軍中大夫李行簡的藥方要去抓藥,聽說是王妃娘娘出了事,飛也似的就往外衝,彭勇他們跟在後麵,攔都攔不住。
彭勇是認識李青竹的,他跟在楚驍的身邊有些年頭了,李青竹偶爾會去燕王府,他與李青竹有過幾麵的緣分。
“李先生,我們奉王爺的命令來接娘娘。”彭勇身材高大威武,說話聲音也異常響亮。
剛才還囂張至極的大夫見到了穿著鎧甲的士兵,囂張的氣焰一下就熄滅了,眼神躲閃著往後退了幾步,連忙向李青竹他們賠罪。
“草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幾位的身份尊貴,冒犯了大人,恕罪,恕罪!”
大夫卑躬屈膝的態度惹得李青竹發笑,要不是現在還有同心閣的人在,他真的想好好彎酸幾句。
但是苗蘭芝和學生還在場,他還要維持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隻好暫時放過這個自大的大夫。
“李先生?娘娘在哪啊,怎麽沒看到啊?”小朱心係著王妃娘娘,但是進來之後卻沒有看見娘娘的影子,心裏有些著急。
門外還站著把守的士兵,李青竹看著縮在一旁的大夫,嘴角向上揚起,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王妃娘娘在裏麵呢,這個大夫剛才與娘娘說話時好生高傲,這你們不管管?”
聽到這話,還在滿世界找娘娘的小朱眉毛一豎,稚嫩的臉上肌肉糾結,目光凶狠地盯著大夫。
大夫渾身一顫,扭過頭去不敢看小朱。
彭勇輕輕地拍了拍小朱的肩膀,讓小朱放鬆下來,然後轉頭就對門外的士兵喊道:“把這裏圍嚴實了,不準任何人進出!”
“是!”
一眾將士們整齊劃一地回答,聲音震耳欲聾,他們一字排開,執槍立正好不威嚴,嚇得周圍的百姓根本不敢靠近,路過的時候都彎著腰,生怕招惹了裏麵的人物。
此時的何沉煙已經在肖百明的身邊坐下,手指放在他的手腕處診脈。外麵陡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惹得她出來看了一眼,剛剛掀開門簾,就看到了熟悉的麵孔。
“你們來得正好,把這兩個人安頓好,李青竹,彭勇,你們跟我進來一下。”何沉煙熟練地安排人手,被她忽略的小朱委屈地詢問:“娘娘,那我幹什麽呀?”
自從上次救了他之後,他就一直十分仰慕何沉煙,何沉煙笑了笑,然後義正言辭地哄他:“你要在這幫我看著他們,萬一這裏有人打擾怎麽辦,裏麵還有個病人等著我呢。”
原來裏麵還有病人,小朱福至心靈,鄭重地點頭:“辛苦娘娘了!”
小孩子真好哄,何沉煙差點笑出聲來,帶著李青竹和彭勇進了診室。
“經過初步判斷,他應該是腦神經受損了,但是那個大夫拖了太長時間,導致他的心髒出了點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先把他身體的係統糾正過來。”
何沉煙擺弄著肖百明的身體,一邊確認別的情況一邊和身後兩個人解釋。
“腦神經?”
“係統?”
李青竹和彭勇聽得一頭霧水,但是何沉煙的表情很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額……這些不重要,我自己明白就行了,之後再和你們解釋。”何沉煙沒想到自己嘴太快,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兩個人聽得懵裏懵懂,但是他們又不懂醫術,隻能何沉煙說什麽他們聽什麽。
見沒有人起疑,何沉煙鬆了口氣,對彭勇說:“等會去找一床被子來,這個床太硬又太冷,然後再去拿個碗過來。”
“那我呢?”李青竹躍躍欲試,不甘受到冷落。
“你幫我按著他,你也過來幫忙,如果他一會彈起來了,就死死壓著他不要他動。”何沉煙說著,突然撩起袖子,捏住了肖百明的手掌。
“這是?”李青竹和彭勇用手腳固定住肖百明的四肢,一臉茫然地看著何沉煙,想看看她想幹什麽。
按理說肖百明常年窩在書桌前,別說是彭勇,他甚至都比不上李青竹,怎麽還需要他們兩個人一起上?
何沉煙看懂了他們的眼神,卻不著急回答他們的疑惑,剛才那個大夫耽誤了太多時間,現在必須先把肖百明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如削蔥根般纖細白嫩的手指握住了肖百明寬大的手掌,何沉煙接觸到已經泛涼的皮膚之後,對準了手掌中的某一個點,使勁地按了下去。
“啊!!!”本來神誌不清的肖百明被這麽一按,真的從**彈了起來。要不是何沉煙有先見之明,壓製住了他的手腳,不然真的有可能發生事故。
本來不信邪的兩個人在瞬間感受到了手腳傳來的巨大壓力之後,忙不迭地加大了力道,死死按住了肖百明。
看著肖百明這細胳膊細腿的樣子,他們一臉震驚地問何沉煙:“這是怎麽回事,他的力氣怎麽那麽大?”
何沉煙趴在肖百明的胸口前聽了聽,又重新診完了脈,才說:“按了一下勞宮穴,他的身體有問題,這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抗。”說罷又抬起頭,笑著問道:“你們也想試試?”
“不了不了。”彭勇把頭搖地像撥浪鼓,李青竹也尷尬地別開了目光。
來自機體最原始的反應,當然比有意識的動作力道更強。
重複了幾次之後,情況已經差不多了,何沉煙讓李青竹和彭勇先出去,接下來她需要安靜。
此時這兩個人已經是滿頭大汗,重複單一的勞動確實很累人。何沉煙活動了幾下手指,心想還好最近自己的體力恢複了很多,不然光是這按壓穴位就可能把手指給按劈了。
房間裏隻剩自己和肖百明,何沉煙從空間裏取出了驗血的機器,對準了肖百明的血管就紮了下去。
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樣,就讓體檢報告來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