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被發現了！
何沉煙內心警鈴大作，趕緊拔腿就溜，卻還是被杜瑩瑩給叫住了。
“燕王妃！你想往哪去啊？”
杜瑩瑩笑得如同鬼魅，沒有太後在場，她本來的高傲性格一下子就冒出來了。在與她同輩分的何沉煙麵前，一點都不掩飾。
“本妃記得，你今年不過二八，怎麽見著本妃這個做姐姐的，不但不上前來行禮，反倒像見了鬼一樣，成何體統？”
這一上來就端著架子，這個杜瑩瑩張口閉口都是禮數規矩，自己卻隻是裝裝樣子，那些禮數規矩不過就是她用來彰顯身份的工具罷了。
而何沉煙一點也不吃她這套，現在離開了太後，反倒不用再顧及其他了。
何沉煙下巴微抬，一副目空所有的姿態，說：“你也知道自己像鬼啊，既然你這麽有自知之明，那別的就不用我多說了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在這慢慢逛吧。”
說完何沉煙就要走，杜瑩瑩被她這句話氣得臉色發白，緊握雙拳，厲聲道：“給我站住！”
她踩著細碎的步伐，快速走到何沉煙的麵前，說：“方才要不是皇祖母在場，就憑你這種不守規矩的小丫頭片子，本妃一定要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你叫我小丫頭片子？”何沉煙挑眉，語氣絲毫不慌，反倒帶著點囂張氣焰，對杜瑩瑩說，“我看你年紀輕輕，頂多也不過三十的模樣，怎麽說話那麽老氣橫秋？難道你其實不是三十，是四十？五十？”
杜瑩瑩被何沉煙氣得呼吸都停住了，周圍的宮女也是驚恐地屏住呼吸，目光在眼前的兩位王妃之間遊離。
古往今來，女子的年齡一向都是十分忌諱的問題，沒想到燕王妃竟然這麽明目張膽地嘲諷靖王妃，還把靖王妃的年齡說得如此誇張。
不過……
那幾位宮女悄悄看了看生氣的靖王妃，本來光潔的臉蛋上居然出現了些許皺紋。
她的年紀本來就比燕王妃大上一些，現在又在發怒，看起來確實老了好幾歲。
在這幾年，靖王的地位如日中天，雖然不及燕王，但是也是萬人之上了。
在宮裏一直享受著別人尊敬的杜瑩瑩，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
憤怒的她抬起手就要教訓教訓何沉煙，但是這麽點小打小鬧何沉煙哪裏放在眼裏？
纖細的藕臂被何沉煙一把捏在手裏，何沉煙憑借著身高優勢，俯嚇身來瞪著杜瑩瑩，無意之間形成了巨大的壓迫感。
杜瑩瑩默默吞咽了一下，想要收回手臂，卻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何沉煙死死地捏住。
“打不到人就想收回？嗯？”
何沉煙聲音低沉，讓杜瑩瑩寒毛直豎，再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手中的力道不斷加大，杜瑩瑩痛得臉色更加慘白，緊咬著牙關，拚命掙紮著：“你想幹什麽？快點放開本妃。這裏可是皇宮，周圍還有那麽多人看著呢。”
“看著就看著唄，有人在這你還擔心沒人作證？”何沉煙冷笑一聲，眼底是化不開的寒意，“我們現在可是有別人在旁邊看著，你剛才和劉晚廷見麵的時候，旁邊可是一個人沒有。你那個時候都不害怕，現在反倒是怕了？”
何沉煙的話像是一道鎖鏈，把一直掙紮的杜瑩瑩捆地死死的，再也不敢動彈。
剛才還滿是怒火的雙眼，此時隻剩下驚恐。
杜瑩瑩不敢相信，何沉煙怎麽知道她剛才和劉晚廷見麵了？
“你……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妃今日來到宮中，便喚來了這幾個宮女伺候，什麽時候單獨和別人見麵了？”
“就在一個時辰之前啊。”何沉煙毫不猶豫地報出了時間。
她是醫生，對時間總是很敏感。
這下杜瑩瑩是真的慌了，身體也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起來。
一個時辰之前，那不正巧是她看到何沉煙和劉晚廷的時候嗎？
難道何沉煙當時沒走，是躲起來偷看了？
“你……你又沒有證據，全憑你一張嘴胡說，你這是汙蔑，是造謠！”
“哎呦，我造謠的技術哪有你高啊。”何沉煙陰惻惻地笑了起來，笑得杜瑩瑩渾身發冷。
終於放開了杜瑩瑩的手，何沉煙笑著問杜瑩瑩身後的宮女：“你們仔細想想，一個時辰之前，也就是你們遇到劉晚廷之前，她，是不是消失了一段時間？”
“這……”旁邊的宮女麵麵相覷，都不敢發聲。
眼前的兩個人可都是王妃啊，她們都隻是小小的宮女，哪裏惹得起這樣的大人物？
杜瑩瑩微微一笑：哼，這些人還算是懂分寸，自己可是靖王妃，她們要是敢說，自己就去割了她們的舌投！
“你們慌什麽呀，就這麽怕得罪她？”
何沉煙的聲音很大，被戳中心事的宮女們慚愧地低下了頭，靜默不語。
杜瑩瑩見狀，膽子也大了起來：“哼，看見了吧？沒人能夠為你證明，本妃勸你少在別人麵前提起這個，要不然，等本妃告到父皇那裏去，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是嘛。”何沉煙咧開了嘴，心情一點也沒有被影響，說，“但是你可別忘了，這宮裏沒人的地方很少，當時看見你單獨行動的人絕對不止這麽幾個。你現在這麽自信，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人問問，問問那些侍衛，看看他們怎麽說？”
“你……”
這下杜瑩瑩被逼得無話可說，隻能陰狠地看著何沉煙。
何沉煙不屑地看著她，說：“收起你的眼神，你打也打不過，罵也罵不過，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
“你這個目無尊長，目不識丁的賤人，竟敢當著眾人的麵折辱於本妃，本妃一定要到父皇麵前稟明，你等著！”
“等著就等著，不過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嘴快，這萬一要是說出點什麽不好的話，你可就隻能受著了。”
杜瑩瑩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不再言語的她也不敢用眼神再盯著何沉煙看，隻能憤怒地甩手，帶著宮女們轉身離去。
“早這樣不就好了？為什麽非得給自己找不痛快，真的是。”
何沉煙撇撇嘴，抬頭一看天色，趕緊去找劉晚廷去了。
回到靖王府之後，杜瑩瑩不像往日終於放鬆了下來，而是打開了書桌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封信。
這封信是她在金河城的表妹寄來的，裏麵描述了她這段時間經曆過的事。
杜瑩瑩再一次把信拆開，將裏麵的內容重新讀了一遍，確信自己沒有遺漏任何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