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有人獻藝?”楚香玉覺得稀奇,放下筷子欣賞了起來。
因為楚驍他們是臨時決定的,掌櫃事先並不知道他們要來的消息,所以等他們到了之後,好位置都被占完了。
何沉煙也不想太過麻煩,表示坐哪裏都是一樣的,掌櫃便給他們安排了一個靠近窗戶的位置。
靠窗吃飯自然也是很舒適的,但是酒樓的舞台在一樓的正中間,和窗邊離了好一段距離,楚香玉並不能看清楚舞台上的表演。
“要不我們去二樓看吧?那裏好像有專門的座位。”何沉煙提議道。
京城的酒樓都是這樣,有為了吃飯而來的,也有為了看戲而來的,所以酒樓都會特意空出一些地方出來。
楚香玉不想表現地自己很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但是她確實對舞劍一類的表演很感興趣。
扭捏了幾句之後,還是讚同了何沉煙的提議。
楚驍本來表示同去,但是何沉煙感覺他和蕭稚應該還有很多話要說,自己隻是斷了一隻手而已,又不是行動不便。
“那好吧,你們注意安全。”
“好勒~”
何沉煙答應之後,便帶著楚香玉歡快地往二樓去了。
如果說風憑意的桂香樓講究的是風雅,那這個酒樓的風格就是明豔,倒是和楚香玉的氣質很搭。
二樓的食客也很多,不過大部分都是雅間,何沉煙和楚香玉在二樓的走廊坐下,要了一壺茶水之後,便開始欣賞一樓舞台上的表演。
舞劍的舞女風姿綽約,動作嫵媚,和楚香玉的舞劍風格完全不同,軟綿棉的,更偏向魅惑一些。
楚香玉看了一會之後,便不屑道:“我當是有厲害,還特意到二樓來欣賞,看過之後也不過如此。”
“還好吧,不過確實沒有你舞得好看。”
雖然隻見過楚香玉一次劍舞,還是何沉煙清晰地記得,楚香玉的劍舞更加英姿颯爽,動作更加蒼勁有力,看起來更加賞心悅目。
得到了何沉煙的誇讚,楚香玉不由得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這樣的水準,一看就是沒有將心思放到動作上,看她那飄來飄去的眼神,不知道是在勾引誰。”
“是嘛……啊哈哈。”何沉煙不知道如何回應,而且她也沒有看得這麽仔細,隻能隨便敷衍兩句。
但是何沉煙沒把楚香玉的話放在心上,周圍欣賞的人卻有了意見。
“我聽到有人不滿意嫣兒的舞姿,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一名醉醺醺的男子站起身來,他原本就坐在距離何沉煙不遠的地方,想必是這位名喚“嫣兒”的舞女的忠實觀眾。
這吃飯的點才剛到,這名男子就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何沉煙抽了抽嘴角,心想這個人不會是故意來找茬的吧。
果不其然,剛才男子的那句話隻是為了給自己漲漲氣勢,吸引別人的目光。
當二樓的看客把目光匯聚到他身上之後,他滿意地勾起了嘴角,仰頭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晃晃悠悠地朝著楚香玉走了過來。
“老子剛才聽到這邊有人冒雜音,說嫣兒的舞姿不夠動人,沒有將心思放到跳舞上?”
男子大著舌投,滿嘴粗話,腳步虛浮地走到了楚香玉的麵前,斜靠在身邊的柱子上,渾身散發出濃烈的酒氣。
何沉煙聞著這個味道感覺自己要吐了,這人是不是點不起菜啊,來點花生米也不止於如此啊。
麵對男子的威脅,周圍人的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惹了這個醉鬼不快。
可是自小地位非凡的楚香玉可不怕這些,還從來沒有哪個男子敢在她的麵前如此放肆。
她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不假思索道:“舞劍舞地不行就是不行,技術不到家就該回去好好練練,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哼,好大的口氣。”男子囂張地哼了一聲,喝完了手中酒壺的最後一滴酒,然後狠狠地把酒壺摔到了地上。
破碎的酒壺發出一聲脆響,周圍的看客不約而同地顫抖了兩下。
何沉煙眉頭微皺,心中也泛起了不快。
醉酒男子粗魯地抹了一下嘴,站直了身體,想要靠近楚香玉。楚香玉嫌棄地閃到了一邊,又說:“別碰我,你這個粗俗的下人。”
“嗬,我粗俗?就連嫣兒都不敢這麽和我說話,你算老幾?”
楚香玉的嘴巴張了張,很想挑明自己的身份。但是今天她好不容易才出了宮,萬一惹出了禍事,鬧到了她父皇那裏,那她以後出宮可就難了。
思索了片刻,楚香玉揚起一個驕傲的笑容:“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而且以你的地位,你這一輩子也不會知道。”
“好大的口氣,怪不得剛才竟敢在老子麵前口出狂言!”
本以為楚香玉囂張的態度會激怒男子,沒想到不但沒有激怒他,反倒引起了他的興趣。
“還說嫣兒不會舞劍隻會勾引人,我看你小妞你勾引人的功夫,可比嫣兒要強上好幾倍。”男子獰笑著伸出油膩的右手,妄圖去處碰楚香玉嬌小的下巴。
楚香玉嫌惡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卻又不想動手碰到他,想著要不再讓開一次,但是這樣又像是在示弱……
還沒等她糾結完,她身邊的何沉煙就已經拿著茶壺站了起來,一邊微笑著一邊毫不留情地將茶壺中的茶水往男子的手上倒去。
新端上來的茶水全都是才燒好的開水,滾燙的開水順著壺嘴流出,剛好淌在男子伸出的右手上……
“啊啊啊啊啊!!!你這個賤人,竟然謀害老子!”
開水處碰到皮膚的一刹那,即便男子的手上真的沾了有油汙,也被開水燙出了好幾個水泡。
何沉煙從容地收好了水壺,挑眉對男子說:“見到美女就往上貼,怎麽,你忘了你的嫣兒了?”
長相溫柔的女子竟然做出如此歹毒的事來,周圍的看客一片嘩然,卻也沒有上前來幫忙。
楚香玉被何沉煙的解決方式逗笑:“想不到你比我更狠,不過這條死豬應該不會有多難過,畢竟死豬不怕開水燙嘛。”
男子死死握住右手的手腕,痛得渾身都在顫抖。
被開水這麽一燙,他的酒反倒是清醒了。
他齜牙咧嘴,目露凶光,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兩名妙齡女子:“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知道老子是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