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在這搞什麽?楚朝暉納悶,但是有劉晚廷過去看一眼也好。
而才剛被一眾人輕視的何沉煙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衝著王太醫等人打賭說:“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不如我們現在來打個賭。”
楚驍在拐角的時候聽見了何沉煙說要打賭,回憶起了之前在桂香樓的時候,那個琴師中了暑的事情。
看來這件事是十拿九穩了,畢竟何沉煙從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冒險。
而王太醫等人還不清楚何沉煙想要做什麽,還在內心權衡輕重,何沉煙又添了一把火。
“怎麽了,王太醫,你們可要想清楚,這可是以找侍衛過來作證為前提的。”
言盡於此,以王太醫為首的眾太醫,臉上的表情都肉眼可見地僵住了。
這擺明了就是一場不公平的賭局!
接受賭約,那他們可能會失去一些賭注。但如果不賭,王太醫他們相信何沉煙會立刻把侍衛找來對質。
而且剛才和何沉煙一起過來的,可不止有一個侍衛,而是好幾個侍衛。
當中還有人見人怕的楚驍!
在咽下一口唾沫之後,王太醫終於權衡好了利弊,心一橫,問何沉煙:“賭約是什麽?”
何沉煙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問楚朝暉:“父皇,今年冬天可有給百姓們分發抗寒的湯藥?”
“嗯?問這個做什麽?”楚朝暉疑惑地看著何沉煙。
他甚至感覺,從他踏進這座太醫館的時候,就好像進入了某人的圈套。
而在不遠處觀望的何顯貴一家,也是呆若木雞地看著何沉煙一步一步給王太醫他們下套,關鍵是,王太醫他們還無法拒絕。
這得是有多精打細算,同時又對自己的醫術自信不疑?
而且最讓何顯貴擔心的是,剛才盈妃說的瘟疫,到底是從何而來?
麵對楚朝暉的問題,何沉煙隻是莞爾一笑,最後輕飄飄地回答說:“今年的天氣特別詭異,加上之前的事情,父皇不擔心舊事重演嗎?雖然抗寒的藥湯作用有限,但是好歹也能增強體格。”
“嗯,沉煙說得很有道理。”楚朝暉果斷點點頭,告訴何沉煙,“每年分發藥湯都是快到過年的時候,但是你剛才說的話也有理,不如今年提前罷。”
說著,她突然衝著王太醫他們笑了笑:“父皇愛民如子,兒臣自是欽佩。不如這次的賭約就押——誰輸了,就包下今年京城的藥湯所需的所有費用。”
此言一出,太醫館內一片嘩然。
“嘶——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這要是輸了,我們這三個月的俸祿可就見了底啊!”
太醫們紛紛表示這個賭注押地實在是太大了,心中起了反悔的意思。
何沉煙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把在場的每個太醫都說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那就讓侍衛過來對質好了,啊,幹脆把當時隨我過來的所有侍衛都叫過來吧……”
“誒誒誒,娘娘,可使不得啊!”
一聽到要叫人過來對質,太醫們立刻就慌了。這樣的話,他們剛才的謊言不是馬上就會被戳穿嘛!?
實在沒有辦法,一邊是破財免災,一邊是牢獄之災,傻子都知道該怎麽選。
最後,眾太醫很快就商量好了,還是由王太醫站出來說:“那就依照娘娘的意思。但是我們說好,萬一是娘娘輸了,娘娘可不要不認賬啊。”
“那當然,我這個人一向是願賭服輸。”何沉煙狡黠地笑了起來。
看著何沉煙自信的模樣,眾太醫心裏犯了嘀咕:難道真的讓她給救活了?那也太神了。
就是由於他們比其他人更懂醫術,思維更加局限,所以才會更加懷疑何沉煙話中的真實性。
不過楚香玉被救活了也是好事,也可以避免今後的一係列調查,大家也都不虧。
除了那三個月的俸祿……
就在一眾人的賭局下注完畢之後,診室內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喊叫,聽起來像是盈妃。
不過盈妃的這一聲喊叫隻出現了一瞬,就戛然而止。
楚朝暉立刻反應了過來,站起來就要往診室內走,被何沉煙給攔了下來:“父皇,等等!”
“剛才可是盈妃的叫聲?而且香玉還在裏麵,這叫朕怎麽等?”
何沉煙搖了搖頭,解釋道:“王爺和劉大人已經跟過去了,而且兒臣剛才在出來的時候已經安排了許多侍衛,定然是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盈妃卻還是發出了這樣的聲音,父皇,您就不好奇嗎?”
沒有生命危險?那盈妃為何……
楚朝暉的思緒翻飛,唯一的可能性,恐怕隻有她在診室內看到了什麽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把懷真帶走!”楚朝暉猜到了後麵要發生的事情,趕緊下達命令。
何顯貴一家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溜走,而楚朝暉卻並沒有隨他的願。
“你們不能走,等下朕還有重要的事情要知會你們。”
“是……皇上。”
何顯貴行完禮,頭頂一陣陣發涼,卻根本不敢違抗楚朝暉的命令。
幾乎就是楚懷真被帶走的下一刻,劉晚廷就將盈妃從診室中帶了出來。
“你們守好這裏,一切依照燕王妃的吩咐。”
“是,燕王殿下。”
楚驍吩咐好了一切,才重新站回了何沉煙的身邊,問她:“你是怎麽知道的?”
何沉煙衝著他天真地眨了眨雙眼:“你王妃我冰雪聰明,要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就用烤全羊來換~”
楚驍哼笑了兩聲,回答說:“你想要什麽口味的?”
“辣的,越辣越好!”
小夫妻之間的對話引得在場所有人側目,楚朝暉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出聲打斷了他們來:“誒誒,這裏嚴肅著呢,正經點。”
何沉煙立馬閉上了嘴,一副不敢繼續言語的表情,楚朝暉無奈,豎起了兩根手指:“兩隻烤全羊,朕要真相。”
俏皮的對話也算打破了死寂的氣氛。此時的盈妃已經被劉晚廷毫不客氣地扔到了楚朝暉的麵前,何沉煙的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蹲在了她的身邊,餘光瞥見了一個亮閃閃的東西。
盡管盈妃極力躲藏,還是被何沉煙給發現了端倪。
何沉煙眼疾手快,迅速出手,趕在了盈妃收刀的時候將她袖口裏藏著的小刀給搶了過來。
“謔,盈妃娘娘,你安全意識可以啊,在宮裏都隨身帶著小刀,這麽不相信我們大內侍衛的身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