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個沉悶的聲響,作為武將的蕭稚,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僅靠著一根簡單的手杖,懸坐在了半空中。
眾人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的聲音,還有不少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是怎麽辦到的!?”
“這也能算是雜耍嗎?也太神奇了!”
在大家都驚呼的同時,也有人發出了疑問:“我不相信,他肯定是用了什麽道具,他屁股下麵一定有東西!”
在眾人的或驚呼或質疑的聲音中,盧卡斯不緊不慢地走到蕭稚身邊,把蕭稚身上的巨大外袍一把扯了下來。
質疑聲頓時消失,因為蕭稚的身下,真的沒有任何東西。
這下就連楚朝暉都呆住了,他怔怔地把蕭稚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也沒有看出其中的玄機。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隻有蕭稚真的是靠那一根手杖懸空坐了起來。
懸坐在半空中十幾秒之後,蕭稚的脖子已經漲得通紅,他緩緩地放下了自己的雙腳,把手杖扔給了盧卡斯。
這一段半魔術半雜技的表演結束之後,盧卡斯又給蕭稚遞上了一顆和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圓球。
蕭稚長呼了一口氣,脫掉了最外麵的衣裳,隻留下一件貼身的衣物,上半身的肌肉紋理若隱若現,看得不少尚且年輕的女子臉頰泛紅。
伸出雙臂,蕭稚伸出左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兩隻手一起,把圓球夾在手指中間。
接下來的表演中,蕭稚不曾用手指抓住圓球,但是那顆圓球就像長在他的手上一樣,不管他如何動作,圓球始終都被他放在手上或者手臂上。
而且最奇妙的是,有大部分時間,蕭稚的手都在不停地動作,但是在楚朝暉他們的視角看來,圓球一直保持在原位。不仔細看的話,還會以為這顆圓球就這麽漂浮在了他的皮膚上。
這兩個表演的原理都很簡單,重點全在技巧上。而且時間緊迫,何沉煙不可能現場把要用到的所有道具全給做出來,所以隻能縮減了內容,把這兩個表演結合在一起,湊一湊時長。
結束之後,現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楚朝暉更是直接站了起來,當場就要給蕭稚賞賜。
“朕認識你這麽多年,還從來不知道你有這一手!”
完成表演的蕭稚還喘著粗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承蒙皇上厚愛,這些都是盧卡斯的主意,還有燕王妃提出的點子。”
楚朝暉驚訝地看著何沉煙,何沉煙主動站起來行禮道:“這些都是兒臣從旁人口中聽說的,兒臣和王爺,還有蕭稚,都是盧卡斯的友人,我們聚在一起想到的主意,都是為了讓父皇和奶奶高興。”
“竟然是這樣。”楚朝暉承認,他確實被這次的獻藝給驚訝到了,看得也確實過癮。
“賞,都賞!下次想到什麽再繼續,好讓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是!”
從舞台上下來之後,蕭稚才從緊張的情緒中解脫出來。
他一邊掰袖子裏的東西一邊埋怨盧卡斯:“下次有這種事要幫忙一定要提前說!我剛剛手腳都嚇冷了。”
盧卡斯幫他把東西收好,一邊賠笑說:“對不住對不住,這次真不是有意的,誰知道中途會出這樣的岔子,晚上我請客,去桂香樓吃頓好的。”
聽說要請客,何沉煙未見其人見聞其聲,人還在拐角聲音就傳了過來:“我聽到了,我也要去!”
夜晚,盧卡斯按照約定,在桂香樓定了一桌特別貴的酒菜,全都是按照蕭稚的口味選的。
“今天多虧了你們幫忙,這杯酒,我先喝為敬!”盧卡斯說完,仰頭將杯中的沒救一飲而盡。
蕭稚取笑他說:“來這裏這麽些日子,酒桌上的東西倒是學了不少。”
盧卡斯“嘿嘿”一笑,說:“入鄉隨俗嘛,我本來就是商賈家庭出生,這些東西或多或少都會接觸到的。不過今天娘娘提出的那兩個節目,就算是知道是怎麽回事,現在想想,也實在是讓人吃驚不已。”
隻是簡單的兩塊鐵而已,怎麽合在一起,就能有那麽大的力道?
何沉煙解釋說:“其實是一種天然的礦石啦,隻不過我給蕭稚用到的是提純過的,所以力道才會那麽大。”
總不能說是她從空間的醫療器械裏拆出來的吧……
蕭稚的表演是何沉煙根據魔術中的懸浮術改編來的,本來應該是要做一個懸在半空中的座位,但是時間太緊,加上蕭稚的臂力很強,所以何沉煙用磁鐵幫了他一把,從而去掉了後麵的座位。
至於後麵那種看起來很神奇的控製圓球……其實也是何沉煙當時練武的時候,學習控製肌肉力道的產物。
今天的表演也讓楚驍大吃一驚,何沉煙身上的秘密真是永遠也挖掘不完。
不過更令他在意的是,盧卡斯的手下裏,竟然也會有宋夏的人。
夜晚,何沉煙呆在房間裏看書,楚驍和蕭稚來到了燕王府的地牢。
冬天的地牢陰冷潮濕,時不時還有水滴落到地麵的聲音。
蕭稚走在前麵帶路,手上還貼著何沉煙幫他貼上的膏藥。
“王爺,就是這了。”蕭稚走到一間牢房門口,負責看守的士兵將門打開,楚驍踱步走了進去。
自從上次被楚驍逮到之後,宋夏就一直被關在這裏,沒有離開過半步。
這個地牢裏,除了看守的士兵,他再也沒有見到過其他人。不管他如何嘶吼,如何辱罵,甚至連後來的求饒,都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個牢房就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將他的聲音盡數吞沒,沒有留下一點生機。
楚驍走到已經崩潰的宋夏麵前,問他:“感覺如何?”
此時的宋夏手腳被粗大的鐵鏈束縛,每移動一下,鐵鏈就會發出聲響。
他的身上還留著第一天被拷問的痕跡,他嗤笑一聲說:“你這麽折磨我,無非就是想從我口中套出消息。嗬嗬,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他的話說完之後,楚驍隻是看著他,並沒有接話。
不喜,也不怒,就這麽俯視著他。
長期被折磨的精神讓宋夏承受不住這種無聲的憐憫,楚驍都還未張口,他卻先被自己給打敗了。
他嘶吼著朝著楚驍衝了過去,鐵鏈瞬間被繃得筆直,發出刺耳的聲響:“楚驍!!!你這個惡魔,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