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沉煙說:“這種毒碰到皮膚的話很明顯,皮膚碰到之後會疼痛難忍,還會變色,這段時間注意不要讓任何東西進入眼睛或者**的傷口就行了,碰到的話用大量清水衝洗就可以。”

聯係到昨晚上刺客意外的神情,她又補充道:“如果最近有人有大麵積的傷口,以防萬一也要衝洗幹淨,如果毒素落在傷口上麵,很容易被誤以為是傷口疼痛。”

這麽說來,王爺身上的毒一直沒有被發現,很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了。

“是,我這就去稟報。”

蕭稚不懷疑何沉煙的醫術,她能治好王爺就是她醫術最好的證明,但是他還是很好奇。

“娘娘,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種才能,怎麽都沒聽你家裏人提起過?”按照何侍郎的性子,他應該早就拉出來炫耀了才對啊。

何沉煙動作一滯,整個人仿佛都進入了慢鏡頭,良久,她才擠出一個微笑,悄悄地說:“我在城外的時候,其實悄悄找了個師父學醫,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啊,這毒也不要說是我說的。”

“明白,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蕭稚很義氣拍了拍胸口,然後轉頭就告訴了臥室中看書的楚驍。

“她是這麽說的?”楚驍失笑。

蕭稚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後關切地問道:“剛才真是吳芊芊進來幫你洗漱的嗎?”他的耳力極好,吳芊芊為了惡心何沉煙,聲音也不小,被他聽了個全。

不過他也不相信王爺會讓她得逞,畢竟他和王爺打小就認識,王爺有多惡心吳家那倆母女,他最清楚不過。

楚驍眼皮也不抬,怡然自得地躺在榻上看書,臉上的氣色好了許多,語氣卻有些嫌惡:“怎麽可能讓她近身。”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吳芊芊那種女人。本事沒有,心腸倒是歹毒得很,為了給自己謀福利,什麽下作事都做得出來。如若沒有吳嫂在,吳芊芊恐怕早就從王府消失了。

晚飯何沉煙沒有去膳堂,把中午打包的食物熱了熱,對付了一頓。

不是她不敢去麵對吳嫂等人,而是不想自己那麽累,費勁吧啦地去做毫無意義的事,她還有買的書沒看呢。

沒有人,可以阻擋她學習的腳步!

是夜,整個王府都陷入了寂靜。家仆收拾好自己的工作回到了房間休息,吳嫂也與他們一一道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燕王對待外人雖然冷冰冰的,但是王府內的人,他都是盡量安排妥當,待遇也都不會差到哪裏去,身為他奶娘的吳嫂更甚。

吳嫂自認與那些粗鄙的家仆不同,要把自己的地位滲透到生活中的方方麵麵,於是主動向王爺求來了一處僻靜的居所。

燕王也不屑於與她糾纏,便同意她在王府裏挑一處自己喜歡的房間住下,前提是,離他的臥室遠一點。

此時,忙活完工作的吳嫂回到了房間,正好看到女兒吳芊芊坐在燈下,手裏正拿著針線在縫製衣裳。

“是給王爺做的?”

吳芊芊沒有注意到吳嫂回來了,聽到聲音之後麵色一紅,眼裏泛起了漣漪:“再過兩個月就要入冬了,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會走,我想先做著,到時候直接交給他。”

說著,吳芊芊好像已經置身於那日的場景,眼神放空,心神**漾起來。然後,腦海裏不知道為什麽,閃過了今日何沉煙那張囂張的臉。

“怎麽了這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吳嫂發現吳芊芊臉上表情有變,心中有了猜測,“是不是又是何沉煙那個小賤人?讓娘來收拾她,你專心跟在王爺身邊,之後王妃的身份就是你的了。”吳嫂說得肯定,一臉的自信。

不說還好,一說起王爺,吳芊芊心裏就脹滿了委屈。

雖然她今日下午在何沉煙的麵前故意那麽說,但是自從她進入王爺的臥室之後,手就再也沒有碰到王爺,更別說是擦洗身體了。平時這樣也就算了,不管王爺對待她的態度如何,她都是整個王府最親近王爺的女人。

但是現在不同了。

何沉煙身上的衣裳,還有她囂張的神色,無一不是紮進她心裏的毒針。

在王爺重傷昏迷時自己尚且能夠找到機會與王爺親近,但是如果今天這種情況持續發生,那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還能否坐上燕王妃的位置了。

想到這裏,吳芊芊是真的要哭出來了。

她曾經是一個很驕傲的人,倚靠著母親的這一層關係,從小就有先生來教她念書認字,她自認也是一個飽讀詩書的女子。在外也結識了許多書香門第的好友,其中就有何侍郎家的千金,何巧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