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聽後，愣了愣，她顯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這個聲音，她簡直不要再過熟悉了。
可...
是幻覺嗎？
然而就在何皎皎還沒回過神來時，一雙手又緊緊將她握住。
那清晰的觸覺，以及那那在掌心中蔓延出的溫和，這...
明顯不是的。
何皎皎一轉身，就是瞧見穿著羽絨服，略顯有些憔悴疲倦的陳楠，正直直站在自己的眼前。
這一瞬，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嘴，一時竟失了言語。
“我回來了，讓你擔心了。”陳楠笑著說。
何皎皎不知作何感想，或許是激動，或許是驚訝，或許是...
在這一刻，估計全然都有吧。
她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一手拍打著陳楠的胸脯，抽泣道：“你怎麽回事！”
“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找了一個多星期，我等了整整一個多星期...都沒收到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宛如清泉般的聲音中，摻雜著一絲喜悅，以及...一絲悔恨。
她開心啊，等了這麽多天，他終究是回來了，再次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她悔恨啊，明明回來了，卻不同自己說，害得這幾天過來，都是心不在焉，度日如年...
陳楠一把摟住了她的腰，撫放胸前，一邊輕聲道：“沒有，不是的...”
“我回來的第一時間，這不就來找你了嗎。”
“當時我被海浪衝走，然後...”
陳楠將自己的遭遇，都給她說了一遍，那時身受重傷，昏迷不醒的他，被一家途旅好心人所救...
也是他們給自己送回來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找她...
何皎皎有些拾不住情緒，她在陳楠的懷中大哭。
或是激動，或是難過。
陳楠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道：“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這個年，我陪你好好過...”
“開開心心的...無憂無慮。”
......
在收到陳楠回到建州的消息時，王陸等人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他在三個星期前，差不多就已經醒來了。
再加上時間的調愈，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但還是不能劇烈運動，醫生囑咐他要注意飲食。
陳楠望著不遠處，宋金元牽著何清的手，不快不慢的走來了，因而一愣。
他眸光不轉地對著身旁的何皎皎問：“你姐什麽時候跟宋金元...？”
何皎皎笑了笑，解釋道：“很早之前的事了，不知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宋金元一直在追我姐，在前幾天，你失信前幾天，他們在一起了。”
陳楠聽後，也打心底的為兄弟感到高興。
再次團聚下，同宋金元等人聊了一會兒，二人打算獨處，好好萬一玩兒。
建州的冬天很冷，冷的像一個極端，甚至大過北方。
陳楠挽著何皎皎，在街道上行走著，沒去別的地方，而是又回到了原先的那家街邊牛排。
隨著時間推溯下，攤子的生意已經很好了，從原先的不熱不冷，到現在已經排起一條不長不短的隊列。
依舊是跟以前一樣，點了兩份牛排，重酸，重辣。
“我還是喜歡這家的味道，入口即化，而且能讓人快樂...”何皎皎說。
陳楠笑了笑，道：“主要還是利民吧，價格很實惠，現在生意好了也沒變過，有這麽多回頭客都是情理之中。”
話說到這，何皎皎不知在想些什麽，直到嘴邊的飯近要吃完，她方才開口說道：“陳楠...”
“等會吃完飯，我想去墓地見見我媽，你...能陪我一起嗎...？”
說出這句話時，她顯得有些猶豫。
春節前夕，本該開開心心的，這種話題，一般不該聊。
但何皎皎還是沒忍住，她真的忍不住了，幾個月過去，自己真的很想去陪陪母親...
但她更想能跟最喜歡的人一起，讓母親也看看，這樣或許她老人家的在天之靈，也能夠為自己感到欣慰吧。
然而陳楠在聽到這個提議時，卻是想也沒想，直接就答應了。
這個並不算什麽，況且就算何皎皎說什麽，自己也肯定會答應。
這點，是他能堅信且保證的。
想法達成契合，二人吃完飯後，沒多做停留，隨即就驅車，朝著郊外墓地何母所在方向駛去。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結束了一切事物後的陳家人，再次歡聚一堂。
隻是這次她們並沒有在之前的那間別野上，而是搬到了一個平層，差不多兩百平米的房子裏。
那個別墅，已經被陳媛抵押，去填公司的空子了。
因為這件事，念在陳媛舉報翻供有功，再加上她牽扯的本身就不多，所以隻是在京城做了一段時間的調查，就回來了。
帶著搬家快樂的陳家姐妹幾個，將母親接回來一起過年。
說巧不巧，今天還正是江慧的生日。
陳妍親手為她帶上了冠飾，親手切了蛋糕，放在她的桌前。
“媽...祝您生日快樂，新年來了...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女兒回來看您了...”
這句話一出，江慧笑了笑，隻是...
她的笑，是那種孩童般的笑...
天真無暇的笑...
江慧嘴邊，輕聲嘟囔：“蛋糕...好吃...”
陳媛幾人見狀，臉色頓時就沉了。
本還愉快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被悄然打破。
是啊...
媽已經變了，在經曆了幾個月過來，醫生在前幾天，同眾人說明了當下情況。
江慧...
她...
已經徹底沒有恢複的可能了，接下來的半輩子，就隻能這麽一直瘋下去。
而現在她的智力，也永遠地停留在了五歲。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半歲老人，活成了一個五歲的稚童。
瞧見這一幕幕，陳妍的心都像是要碎了，她哭紅著雙眼，將蛋糕端在手上，拿起叉子就給江慧一口一口喂著吃。
就這麽...
一口一口...
喂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