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陳楠不禁牙關緊咬。

早知現在,當初他真該不顧王陸的勸阻,在那...

在那路口,就把陳安活活掐死。

縱是那樣,現在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王陸算是吊住一口氣,但現在還是危險,這條命能不能保住,誰都不清楚。”宋金元無奈的搖了搖頭。

陳楠眸光黯淡,喃喃道:“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為,連累你們倆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會這般涉嫌。”

宋金元聽後,握住他的手,笑道:“你說的這是什麽話?”

“我們是兄弟啊...我不知道王陸是怎麽想的,但他肯定不後悔。”

“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都沒辦法,隻能祈求吧,祈求王陸能挺過來。”

陳楠低頭,沒有說話,隻是沉默著。

氣氛一時間,逐漸變得壓抑起來。

就連何清都不知此時該做些什麽,該說些什麽,大腦一片空白。

出了這件事,店鋪的事她都不管了,連忙就趕來了醫院。

直到...

“陳楠!”一道熟悉的聲音,忽地響起。

循聲望去...

陳楠雙眼頓時就模糊了,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何皎皎。

與此同時,一旁攜同的,還有林博蔡雅等人。

他們皆跟隨而來了。

陳楠注視著何皎皎,雙瞳之中,滿是震驚。

“你...你怎麽來了?”

這時候,她應該在京城上學才對...

何皎皎聽後,眼眶蓄淚,一張臉頹到了極致。

在得知陳楠出事之後,她想也沒想,當即翌日就定了最早的航班,飛來建州。

心都像是要震碎一般。

宋金元幾人見此,相視下,起身就離開了。

把獨處的時間,留給了二人。

探監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何皎皎邁步走向前去,隨即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抽泣聲顯而易見。

“當初我問你為什麽回建州,你不同我說,之後我找我姐問過了才知道爺爺失蹤了。”

“而你...竟一個人去往那種地方涉嫌,你明知道陳安心狠手辣,他身邊跟著的幾個人,更是亡命之徒...”

“你來之前,想過後果嗎?”

說著說著,何皎皎有些抑製不住情緒,她緊緊抓著裙擺,淩亂的發絲,蓋過了那百般黯淡的眸光。

“我知道...”陳楠低下頭,解釋道:“當時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覺得,李永貴跟爺爺的失蹤,有關聯...”

“我更不知道他會當即逃跑,還打傷了宋金元,那會時間緊急,根本顧不了那麽多...”

“如果你真死了呢?”沒等陳楠說完話,何皎皎便打斷道:“辦法明明有很多種,你偏偏選擇了最魯莽的一種。”

“下次不會了。”

陳楠躺在病**,撫摸著她的手,柔聲道。

聞言。

何皎皎長舒一口氣,但在這場合下,她還是強忍情緒,盡可能的不去影響其他人。

一直到警鈴聲響起,探監時間到了。

“那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何皎皎擦去淚水,輕聲交代道。

陳楠笑著點點頭。

見此,何皎皎這才略顯不舍的離開了。

......

一直到了第三天,陳楠已經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到了普通病房。

攜及之前負責他這個案件的幾位警官,這會兒就站在病房內,對他好一頓問。

當時的現場情況,陳楠也記不太清了,隻覺得頭暈,一覺醒來後,忘了一半。

但他還是將雲明川跟李永貴這兩個人,告知了警方。

老警解釋道:“這倆個人已經潛逃了,按照監控,他們駕駛車輛,一路向北方的國道行至。”

“不過你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去追了,聯合周邊幾個縣城的警方,他們逃到天涯海角都逃不掉。”

陳楠聽後,本還懸著的心,這才緩緩平複了下來。

陳安是該死,可這兩人也絕對不能放過,必須將其繩之以法。

稍稍停了停,老警又接道:“還有你爺爺的事情,已經有下落了。”

“他沒事,根據調查,他被這兩個犯罪嫌疑人,帶往了周邊一個縣城。”

“根據那邊警方的聯合偵破,人已經帶到那邊警局了,你放心。”

陳楠點點頭,笑道:“麻煩了。”

老警擺擺手,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現在你傷的重,我們就不過多叨擾了,安心養傷吧。”

話落,陳楠嗯了一聲,而後注視幾位警官,緩緩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聽得爺爺沒事,世界都像是明亮了三分。

距離出院,大約還有三四天的時間。

陳楠傷的有些重,不過大多都是皮肉傷,但還是有些嚴重,就算出院了,也得好好靜養調理。

隻是王陸...

現如今還在icu內待著,是生是死,皆還暫未有定數。

何皎皎林博等人的拍攝不能停,就沒陪同陳楠了。

隻有...

何清,還伴在左右。

她買飯回來,推門而入。

但這次,並不止她一人,陳楠定睛一看,同行的還有蘇念恩。

除此之外,竟連德淮都來了。

得知陳楠負傷,他今日特行來看看。

眼見德淮來。

陳楠當即起身,眼看就要下床相迎。

德淮連忙攔住了他:“你現在是病人,好好休養,沒必要。”

“我這次找你來,其實還有別的事情...”

陳楠聽後一愣,隨即看了眼何清,示意她先離開。

後者也聽懂了其中意思,把飯放在床頭後,便徑直出去了。

蘇念恩看著他,神色間,略顯有些擔憂。

但德淮在,她還是選擇沉默。

德淮看著陳楠,問道:“昨天對你下手的,是金龍集團的人吧?”

聞言。

陳楠有些驚訝:“您是怎麽知道的?”

德淮笑道:“你說,他們都對你爺爺下手了,如今又把你朋友弄成重傷,到現在連一條命是生是死都尚不明朗。”

“如此行徑,你難道就不氣?”

陳楠苦笑一聲,道:“自然是氣的...隻不過您也知道,我先前在陳家,並不討好。”

“雖說陳明山比不如您,但是他們陳家的產業,從祖輩下來,一直都是從商世家。”

“現在一個金龍集團,我也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多的,隻是撓撓癢罷了。”

德淮一聽,卻是不以為然。

“那如果我說,我能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