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何皎皎一愣:“我們之間什麽關係,電話裏直接說就好了呀,我還在整理行李,你非得要當麵說。”
“我...”陳楠欲言又止看著她,笑道:“我感覺有些話,還是當麵說出來,比較好。”
何皎皎看著今日的陳楠,實屬有些異樣,但她也沒在意,隻是玩弄著小腿,默默聽著。
陳楠嚐試了許久,本心裏有著許多想說的話,可真正與她麵對麵相視下,怎麽也開不出口。
直至片刻過後,方才鼓起勇氣。
他嚐試著把這麽久以來,憋在心裏的話,全然說出。
這或許是任性,但不管何皎皎是怎麽想的。
陳楠能確信的一點是,自己是喜歡她的,這點毋庸置疑,也無可否認。
他看著她,長長舒了口氣,支支吾吾的說道:“何皎皎...我...”
“我...”
陳楠極力克服著,可事與願違,自己還是沒有那個勇氣開口。
真的。
心裏喜歡著一個人,她現如今就在眼前,隻手可觸...
還是很難邁出那最後一步。
陳楠猶豫了一會兒,尬然一笑,還是收回了念想。
生來靦腆,在那種家生活了那麽多年,那種長在心裏的自卑與不堅定,這種信念,已經深深刻在骨子裏了。
何皎皎聽了他的話,微微一怔,不禁問道:“你今天怎麽奇奇怪怪的?”
陳楠擺了擺手,道:“沒事,就是馬上就要去京都了,最後一天挺舍不得自己生活了這麽久的地方,臨別時,想來看看,約你一起。”
話落,何皎皎笑道:“我也挺舍不得的...畢竟這也是我長大的地方,換了個新城市,卻再都不會有老家的這種味道了。”
“滿滿的煙火氣,江南的風土人情,這才是我真正向往的生活,絕無僅有。”
陳楠低沉著點點頭,望著不遠處湧動著的人群,好似同時舞動著的蝴蝶般,片刻便陷入到了恍惚之中。
...
另一邊,金龍集團,辦公室內。
陳媛看著手上的資料,頗感頭疼不已。
也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西裝革履的陳安,來了。
他先是坐到了旁側的沙發上,鬆了口氣,疲累道:“姐,話說去京都的事,你還沒準備好?”
陳媛頓了頓,神情複雜地看著他,淡淡道:“之後再說吧。”
“還有...我是問問你到底是怎麽想的,梨樹是什麽人,你會不知道嗎?”
“讓一個害爹入獄,城府這麽深的人,管理集團京都分部,你就不怕出什麽意外?”
雖然她知道了真相,但真沒想到,陳安竟會如此重用梨樹。
話裏話外的意思,是讓她輔佐梨樹管理分部。
實則就是借他的手,跨自己的台。
王海他們,也根本沒有辦法應對陳安的權威。
陳媛也很無奈,她現如今,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陳安笑了笑,道:“放心吧大姐,即便梨樹跟爹,跟我們家,有些誤會,但他的能力,卻是毋庸置疑的。”
“都是為了集團好,有姐你在看著那邊,我也放心,到時候一些事務,還得你跟梨叔齊心處理了。”
聞言。
陳媛就差把厭惡二字寫在臉上了,有氣隻得隱隱憋著,無處發泄。
“行,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之後,我出發京都。”
說完,她歎了口氣,拎起包包,便就離開了這裏。
望著陳媛逐漸離去的背影,陳安冷冷笑了一聲。
待自己的這位好姐姐走了之後,王海那些曾經偏向陳明山的舊部,也是該趁早拔掉了。
這樣一來,整個集團,才能做到上下一心。
....
依稀過了半個小時,夜幕已至,陳楠看了看手機,已經晚上七八點了。
時間不早了,他先送何皎皎回家。
自己約了宋金元王陸二人,打算今晚好好喝上一杯,以來之後都要見不到麵了。
陳楠為她打了輛車,柔聲道:“你先回去吧,天晚了很冷。”
何皎皎捂著外套,藏著胳膊點點頭,道:“沒事,我等會得去找我姐一趟,我們去新開的那家火鍋店吃夜宵,你來嗎?”
聞言。
陳楠笑了笑,搖頭道:“你跟何清去吧,我等會還有事,約了宋金元他們,王陸不喜歡吃火鍋,你跟你姐好好待,最後一天,記得早點回家。”
何皎皎聽後,也就沒再說些什麽了,臨走前,她囑咐陳楠要早回,多穿衣。
而後,她便坐上了車輛後座,隨著尾燈在萬千霓虹燈的閃耀中逐漸消散,陳楠這才鬆了口氣。
心情略有些低落。
他甚至不知道今天,自己這豬腦子,到底都是在想些什麽。
寥寥一句話的功夫,卻都說不出來。
一直到了與宋金元約定的地方,這是新區一家擺在街邊的燒烤攤子,白煙騰起,香味撲鼻而來。
伴隨著人行道上,幾桌人談笑風生,相比於那些高檔餐廳,更接地氣。
才剛來,見陳楠,宋金元與王陸二人擱老遠,就朝著他揮手。
“怎麽這麽久了才來?”
陳楠道:“路上有些堵,耽擱了。”
“你這可得自罰一杯啊。”王陸笑了笑:“眼看你就要去京都了,要去大城市了,今天晚上可得多待一會兒,沒個淩晨兩三點,別想著回去。”
言罷。
陳楠一把往杯中倒滿了酒,隨即一飲而盡後,笑道:“那肯定的,反正機票是下午,有的是時間。”
看著他這樣子,宋金元與王陸不禁相視一笑。
這個攤子,是宋金元發現的,他說,這家店好吃,為了送別陳楠,還買了整整兩箱啤酒,不醉不歸。
經過上兩次,其實陳楠的酒量已經很好了,至少喝個七八瓶,都沒問題。
將近過了一個小時,也聊了一個小時,三人平均皆已四瓶啤酒下肚了。
陳楠隻覺得有些暈眩,腳底有些發飄。
宋金元看著他,顯是一副老大哥的樣子,笑著問道:“話說你跟皎皎都認識這麽久了,你...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陳楠聽後,怔了怔:“什麽?”
“你就別裝了。”喝了將近能有六瓶多,宋金元已經有些暈了,但還沒醉。
他用著一種半醉半醒的語氣,說道:“你不是喜歡那小姑娘嗎?打算什麽時候把這事跟人家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