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俯著身子看著他,本想著隻是想勸勸這小孩,可他依舊沒停,反倒一把拿起旁邊的玩具卡車,又開始不間斷的戳弄著陳楠的座椅。
與此同時,一旁那卷發女人卻是不樂意了,頓時起身,指著何皎皎,怒道:“不是我說你這小女孩怎麽回事?管的這麽寬呢?”
“這公交車是你家的?我兒子就玩玩,礙著你什麽事了?”
這言語落下,這一鬧,周遭在場眾人,皆是不由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注視著二人。
何皎皎聽後,眉頭一皺。
那女人的態度,顯而易見,即便是自己兒子有錯在先,她卻像是有理極了。
何皎皎話語間,也不退讓:“不是,我說大姐,您兒子一直在這吵吵鬧鬧,別人還坐車呢,這是公共場合,這樣影響別人怎麽休息?”
女人本就是急性子,被她這麽一說,直接上了氣頭,舉指喝道:“我兒子就這麽滴怎麽了?”
“這麽多位子,也沒人讓你坐在這啊,那麽多座兒你不去,非得坐這,能賴誰?”
車輛還在大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駛著,而車內,喋喋不休的話語,依舊沒停,嗓門提到最大。
氣氛一時間,就上升到了一個極端點。
何皎皎簡直快氣死了。
她壓根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一女的。
明明是那小孩自己無理取鬧,影響別人,現在她這麽一說,反倒成自己的錯了?!
陳楠見狀,連忙起身,護在何皎皎身前,眸光逐漸淩厲。
他看著那女人,都差點不免罵出口來:“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分明是你家小孩一直在那影響別人,怎麽搞的跟別人錯了似的?”
“而且人家是好心勸說兩句,是惹你罵你還是打你了?說話這麽衝?!”
聞言。
女人瞬時變得怒目圓睜,隨即咬牙切齒道:“剛剛她不也說了?這裏是公共場合,我付過錢,那我坐在這就沒問題,至於幹什麽,有你倆啥事?”
“有這錢你咋還擠公交呢?你咋不自己包個車,自己買輛車?在這跟我一個婦人咄咄什麽?”
“怎麽,你一個大男人,還要欺負我一個帶著孩子的母親?有沒有天理了?!”
聽了她的話,陳楠隻覺得可笑至極:“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你了??”
“我說你這人有沒有道理?我有對你動手動腳?就算是狗...也沒你這麽瘋,逮人就咬?”
女人哼了一聲,不屑道:“你不用在這跟我扯扯叨叨的,反正我就這樣,你要不能坐,下一站下車,不就行了?”
“你要真有本事坐啥公交車啊?”
話音剛落。
何皎皎仇視著她,眼中滿是厭惡。
就連平時和和氣氣的她,都不禁暴了一聲粗口:“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難怪你兒子能成這樣,有你這一個沒素質的母親,簡直就算恥辱!”
爭吵聲愈發變大,見此,附近乘客也沒人上前幫忙拉架,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理,默不作聲。
直到...
車輛行駛到了一處站點,停在指標路邊前,那司機才慌忙解開安全帶,慌忙跑了過來,將兩邊人給隔開,擋在中間。
“您二位別吵了,這還有其他乘客呢,你們要這麽吵,影響到別人就不好了。”
說完,司機又滿臉和善的看向那女人,道:“您說是不是?”
女人抱著手,顯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抱怨道:“可不是我想影響別人,你也看到了,是有人多管閑事,不長眼,那才叫擾亂公共秩序!”
“我孩子就是正常玩玩,他都得比比叨叨幾句,你說我一個帶著孩子的單親母親,他爹在外工作養家,我容易嗎我?!”
“是是是。”見女人的樣子,司機也不好在說些什麽,生怕一些言語經出,又將她給刺激到了。
陳楠沒再說話,他隻覺這個世界真是瘋了,什麽樣的人都有,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再多爭一句,都嫌累,嫌惡心,還給自己惹的不痛快。
何皎皎默不作聲,跟這女人說再多話,都是浪費唾沫,影響心情。
氣氛就這麽停止了,爭吵聲也愈發聽不見,直至到站,二人這才下車離去。
望著車輛遠遠駛離,何皎皎憤憤不平的跺了跺腳,她還在剛剛的事情裏沒走出來,仍舊吃了一肚子氣。
她氣嘟嘟的抱怨道:“我說怎麽回事啊,一天本來好好的心情,都被這人給搞沒了,還真是沒天理了,明明是她兒子的錯,反倒成了我們的不是了?”
“好了,沒事了已經。”陳楠輕撫著她的肩膀,柔聲道:“這世界本來就算分好壞的,有好人,那就有心腸小的人,這事本來就是她的錯。”
剛剛自己也注意到了,那女人穿著一身保潔衣。
應是某家店鋪的保潔,肥肥胖胖的,隻是人品,是真不咋地。
何皎皎喘著粗氣,道:“算了,就當被狗咬一口了,真是服了,開開心心的一天,被這沒理兒的人全毀了。”
陳楠苦笑一聲,而後這個話題,便不了了之,二人轉身,就往店鋪那頭走去。
一直走進了老店,何皎皎先去休息間了,而陳楠則是找到王陸。
王陸看著他那不對勁的樣子,很是不解的問道:“你這咋回事,臉這麽紅?”
陳楠歎了口氣,擺了擺手,煩躁道:“別提了,剛剛我倆坐車的時候,遇到一沒理的中年女人,上來就亂咬人,這不,她都還在氣頭上呢。”
聞言。
王陸眉頭微皺:“正常,現在的人,上了年紀,脾氣都那樣,像個炸彈一樣,一點就著了。
陳楠聽後,沒有這麽在意。
然而就在他轉眼那一刻,門外,一道極其熟悉的聲音,一大一小,正緩緩朝裏頭走了進來。
可,在看清來這麵龐後,陳楠瞬間就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