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鄰家哥哥
回去的路上，徐城恩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何萱娜後知後覺地對自己在明知道男朋友與楊鄰翰不和的情況下還來參加他的聚會深懷愧疚。葉天楓學聰明了，她在想如果自己多說多錯的話不說話肯定是出不了錯的。因此，一路上，嘴巴都閉得緊緊地。隻是，捱到叉路口的時候，她就想著與他們分道揚鑣。“萱娜姐，徐哥哥，我得走這條路——”她指給他們看，“那麽，咱們明天見——”
“小楓，這麽晚了都，不如讓城恩送你回去吧。”何萱娜心說現在自己離家也不是很遠，一個人走回去是沒有什麽問題的。/book/222818/
“嗬嗬，沒問題的，我不怕走夜路。”
“葉天楓，你這就想走嗎？”徐城恩突然開口，平靜的語調不見一絲情緒波動。
又來了！他這是預備跟自己秋後算帳嗎？擦擦眉角莫須有的冷汗，“這個……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明早就起不來了……”
“等我，我們一起走——”他無視她的話，自顧自地說。
“對啊，小楓，你還是跟城恩一塊走，我比較放心。”何萱娜也勸她。
葉天楓還能說什麽呢！
將何萱娜送回自己家以後，與她臨別時臉上的笑意還未退去，便被徐城恩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於是，葉天楓臉上的笑，就隱含了尷尬的意味。她慢慢地耷拉下腦袋——
“誰允許你擅自帶何萱娜參加那人的聚會？”他不願放過她，開始興師問罪。
“那個……徐哥哥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是我帶萱娜姐過去的呢？”也有可能是何萱娜帶她過去的呀。哦，不對，不是也有可能，而是事實。
“你的意思是，何萱娜現在明明是我的女人，她在明知道那人對她心懷不軌的時候還主動送上門嗎？”
“啊，說到這個，我想，徐哥哥你總沒說錯，那個厚臉皮的楊鄰翰真的想要追求萱娜姐呢！”她有些忿忿不平地狀告道。
“你總算看出來了。”他的語氣不無嘲諷。
他的口氣不好，她自然聯想到他的心情也鐵定很差，“別擔心，徐哥哥，萱娜姐是喜歡你的。”
“女人的愛情，有效期會是多久！”喃喃說出這麽一句後，他猛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差點懊惱地咬掉自己的舌頭。
“誒？徐哥哥你說什麽？”她聽得不是很清楚，或許該說她聽得不是很明白。她覺得他說得很多話她都聽不懂，難道說真的是自己解讀能力太差的緣故嗎？
“沒什麽！”他粗聲粗聲地說。
嘖嘖，脾氣真壞！好在，她已經習慣他惡聲惡氣地跟她說話了。“奶奶身體還好吧，幾天不見挺想她的，你跟奶奶說我有時間就回去看她——”
“別來——”又是沒好氣的聲音。
“呃！為什麽？”
“因為我討厭你上我家，因為我討厭看到你——”他一點也不給她留情麵。
臉上劃過黑線，“徐哥哥，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真的真的很過分，真的真的很討厭！”
“嗬嗬，很好，看來我們已經心照不宣了。”聽到她如此氣憤的聲音，他突然地心情大好，似乎惹她生氣，才是他快樂的源泉。
這種人，真差勁！她突然發覺，原來楊鄰翰跟她的徐哥哥，是同樣的人，同樣的可惡。這兩個趣味相投的人，沒有成為好朋友真的是很可惜。如果，他們沒有同時喜歡上何萱娜，是不是就會成為好朋友呢？她忍不住幻想這種可能性。
……
“格格，照片呢？”星期一一大早，當柳格格踏入教室的時候，所有的女生都迅速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跟她討要她答應給的照片。
“照……照片？什麽照片？”她裝傻。
“喲，有人敢作不敢當了，既然做不到，當初何必誇下海口，真是自不量力。”李娜娜興奮了一大清早等的就是看這出笑話。
“啊，柳格格，娜娜說的是真的嗎？”
“這麽說來，你是預備說話不算數了？”
“虧得我們這麽相信你……”
……接著，又是這些女生因為大失所望開始七嘴八舌地苛責。
“誰……誰說我說話不算數的，照片當……當然有了，隻不過……還沒有洗出來，對，還在照相館。”柳格格找到最佳的推搪之詞。
“啊，真的嗎，格格，真的會有照片嗎？不騙人？”
“是這樣嗎？我們還可以信任你嗎？”……
柳格格不得不再一次信誓旦旦地跟她們表示自己是值得信任的。當她來到自己座位的時候，無力地趴在桌麵上，她的同桌誤以為她昨晚沒睡好，還很關切地慰問了她幾句。柳格格沒有說話，因為，她現在苦惱得不得了，漂亮的臉蛋皺成了一團，啊啊啊——她快瘋掉了，她們都找她要照片，偏她手上沒有照片，難不成上他家裏偷張不成，難怪那些聰明人都不輕易許諾，難怪有人形容說許下的承諾就是欠下的債，好端端地，她幹嘛為了摸不著看不見的虛榮背上一身的債物，此刻她悔得腸子都青了。
又是風平浪靜的一天。葉天楓收拾好自己的課本，就要回家。仍是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柳格格突然叫住了她，“葉天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葉天楓依言走了過去，“格格你找我有事嗎？”
柳格格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她一眼，然後，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葉天楓，你知不知道，你做了很多對不起我的事情——”想到馮旭堯，她就覺得自己將她恨到骨子裏。似乎多看她一眼都不能忍受。
葉天楓搔搔頭發，一時有些想不起自己對她的所作所為。可是，卻也聽出了她字裏行間隱忍的委屈跟不甘。“那個……格格，對不起，如果我做了什麽惹得你不高興的事情，麻煩你指出，我一定改正。”
“哼，改正？”這個葉天楓，擺明了是在給她裝糊塗。她真的忍不住想要問她，‘葉天楓，你還能再虛偽一點嗎？’別人看她不透，可她柳格格的眼睛卻是雪亮的。“不必了。不過——”她語意一轉，“今天我值日，一時半會還不能離開，可是，我今天又必須跟楊學長拍張照，所以——”說到這裏，她停住了，似是在給她‘贖罪’的機會。經常她近來的觀察，有些了解葉天楓了，她覺得她簡直就是見鉤就咬的型，活該給人做替罪羔羊。
果然，葉天楓說話了，“啊，是這樣啊，那麽沒關係，包在我身上了。”
柳格格板著的臉有了一絲鬆動，她輕呼一口氣，正要開口的時候又聽到她說話了。“格格，你趕快離開吧，興許能在路上碰到楊鄰翰也不一定，你放心，教室的衛生我一定會做好的。”
柳格格眼角抽了抽，開始虛偽的客套，“哪能讓你幫我值日，你這段時間打掃籃球場已經很辛苦了，這樣吧，喏，這是相機，隨便幫我拍張楊學長的照片就可以了。對了，你會使嗎？”說著，她站了起來，也不在乎葉天楓會不會使用就一股腦兒將使用方法重新教她一遍。
“嗯嗯，不是很難的樣子。”葉天楓聽明白了，朝她露出會意地笑。
“不是很難麽，葉天楓，這可是你說的，如果你做不到，你不要再來見我了。”柳格格霸道的說。她的這種頤指氣使，也隻能用在葉天楓的身上了，若換了別的什麽人，絕對不甘擺布。
“嗯嗯，好的，包在我身上。隻是……”她遲鈍的知覺開始發揮作用。
“隻是什麽？隻是怕自己做不到嗎？哼，既然做不到，何必答應的那麽幹脆——”柳格格隻差沒有指著她鼻子破口大罵。
“我隻是擔心，找不到楊鄰翰。”她跟他又不是很熟，哪裏會知道他會在哪裏。
聞言柳格格鬆了一口氣，“別擔心，我都幫你打聽好了——”其實，是她跟表姐問到的。“楊鄰翰就在他的家裏。”
“可是，我不知道他家……在哪裏？”她從來沒有去過楊鄰翰的家。
“啊！天呢，葉天楓，你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這世上到底有什麽是你知道的？”本就沒什麽耐心的柳格格終於沉不住氣。
“格格，你別生氣，如果你也不知道的話沒有關係，咱們鎮又不大，總會有人知道的，我隨便打聽一下就好——”
“不用了。”柳格格糾結著眉心說，順手撕下一張空白張，拿起筆，在這張空白張上勾勾畫畫，不多久，一張臨時地圖，哦，不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去楊鄰翰家的路線，就躍然紙上。她遞給葉天楓說，“拿好，看仔細了，小心摸錯了門。”
“嗯嗯，我會注意的。”說著，接過紙張，又將柳格格先前遞給她的小巧別致的數碼相機掛在脖子上，“格格，那我走了——”想了想，又問，“我拍好了直接送到你家給你嗎？”
“不必了，明早給我也成。”
“哇！想不到，楊鄰翰那家夥的家也會這麽漂亮啊，那個……這哪裏是什麽房子，分別就是別墅麽！”葉天楓咋舌，像這種漂亮的建築她也不過在電視上看到過，真是想不到，從電視熒屏上搬到現實，能給她造成這樣大的視覺衝擊。鐵柵門是開著的，透過柵欄，滿園子的姹紫嫣紅。她將腦袋探進去，心說自己是該敲門呢還是該喊話，正在她猶豫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狗叫聲，‘汪汪汪——’
眸光先是茫然，然後，下意識地開始搜尋，咦，她好像聽到了狗叫聲，狗狗在哪裏？哎呀，肉肉的，軟軟的，癢癢的，是什麽東西在蹭自己？她微怔一下，緩緩低下頭來——
隻見一條高大即膝，純正金黃色的長毛物，討好似地蹭蹭她的小腿，她的牙齒就開始打顫，天呢，這是什麽？是……獅子嗎？它……會不會咬自己？捂嘴，吞下到口的尖叫，因為，她怕自己的叫聲惹惱了它——她慢慢地後退一步，盡管，雙腿也有發軟的傾向……她倒退一步，它，亦步亦趨。非但如此，它好像更加興奮，以為，她在跟它鬧著玩。“你……不要再過來了，我……我不是過來偷東西的，我是來找人的，我找楊鄰翰，請問你認識他嗎？”
它聽了她的話，也不知道聽懂沒有，就開始張嘴‘唔唔唔’，發出含糊莫名的聲音。
“哦哦哦，”葉天楓胡亂地點著頭，可是，才點了這麽幾下，便點不下去了，“那個……其實……我一點都聽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
它看了她一眼，眼神無辜的像是嬰兒。接著，又是低頭，想要依偎在她的腳下。“別別別……麻煩你就不要再嚇我了，我不想……跟你靠得這麽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嗬嗬，它不過是條狗，怎麽可能明白你的意思，雖說，它很有靈性——鬧鬧，過來，不許胡鬧，你嚇壞人家女生了——”他輕笑，朝著蹲在她腳下的它勾勾手。
它也算聽話，從地上一躍而起，像是認識來人那樣，一臉諂媚，搖著尾巴，討好地在他腳邊蹲下。
“那個……你是說它……是條狗？”她一臉的不敢置信。
“嗯，鬧鬧是條如假包換的狗，嗬嗬，真是抱歉，剛剛沒有嚇到你吧？”他看向她，文質彬彬，和顏悅色。
“沒有沒有。”不知怎的，單是被他看上一眼，她的臉就不自覺地泛紅了。他，真的是一個好看的男生，麵如冠玉，玉樹臨風。
“鬧鬧平日是很認生的，可是，我發現，它很喜歡你。”看到她臉上可疑的紅暈，他嘴角噙的那抹笑意更深了。
呃？它喜歡她？還是不要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是來找鄰的嗎？”好聽的男聲詢問。
“呃？你怎麽會知道？”眸中的訝異一閃而逝。該不會是，她與狗狗的談話，他從頭聽到尾吧？帶著這樣的疑惑看向他，果然——又糗大了。“你是？”忽然想起還沒有請教人家的名字。
“真是失禮，都不記得自我介紹了。我是鄰的大哥，我叫楊思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