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56 章 被困住了

放下了手中的鉛球,葉天楓隻差沒有累趴在地,她時而覺得手腕酸軟無力,時而覺得手腕麻木不仁,她開始懷疑它不是自己的了。(百度搜索:仙レ文レ書レ庫,

突然地,‘哐當’一聲。器材室厚重的大門被人給關住了,接著,耳邊傳來的‘哢嚓’落鎖聲,在這偏僻的地方益發顯得清晰無比。

葉天楓起初看不透這種突發狀況,可是,很快地,她便意識過來,“……呃!那個誰……”

她這才記得自己居然忘記了請問人家的名姓。“喂,還有人在裏邊呢,我還沒有出來呢,你不能鎖門啊,快開門!”可是,不管她怎麽喊話,怎樣敲門,都沒有引起任何的回應。好一會兒,她覺得有些口幹舌躁了,這才停止無意義的舉動。窗外還很亮堂,可是,器材室裏卻有些偏暗,因為,除了一扇安裝有防盜網的小窗戶之外,沒有任何的光明來源。電源開關在哪裏呢?葉天楓她並沒有氣餒,因為她覺得,打開電燈的話,興許外邊的人會發現無意中被關在房間裏的她呢。畢竟,學校是絕對不允許無人的器材室燈火通明一整夜的。於是乎,她就在這個有些昏暗不明的房間裏慢慢探看,好在,她對這種類似封閉的空間沒有什麽恐懼!無比慶幸地想,否則,哪怕她稍微膽小一點點也會被嚇得花容失『色』驚慌失措的。正在這時,室內突然燈火通明起來。一時之間明晃晃刺目的光亮『逼』得她不自覺地眯起眼睛來。“咦?燈亮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聲控燈嗎?”她搔搔頭發,自說自話。然後,好奇的目光就在這有限的空間裏細細打量起來。話說,她還沒有進過體育器材室呢。呃!那是什麽?赫然入目的是一個身形修長地……人。隻見那人頭發微微有些淩『亂』,唇線崩得緊緊的,兩手『插』在褲兜裏,正眯著一隻眼睛看著她,之所以說一隻眼睛,那是因為他的另一隻眼睛被額前的幾縷碎發給擋住了的,她一時不能看見。這人咋這樣熟悉呢?腦海裏閃過疑問,一個名字呼之欲出……“是你?楊鄰翰,你怎麽會在這裏?”驚訝過後,就是猜測了,“哦,我知道了,也是不小心被人鎖在裏邊的嗎?”話到這裏,她猶自升起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遂安慰沒什麽表情的他道,“沒關係的,別擔心,很快就會有人幫我們開門的。”

“白癡!”沉默至今的他終於啟唇了。

“什麽?”她覺得有些奇怪,不曉得為什麽,每每碰上他,她都會出現幻聽,無一例外啊。

“居然會愚蠢到被人關到這裏,不是白癡又是什麽?天才嗎?嘖,像你這種白癡,便是天賦異稟也是蠢材一枚!”薄唇繼續吐出冷言冷語。

“那個……你是不是誤會什麽2了,我不是故意被關進來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人家不是故意關我進來的,這隻是一個誤會!”她很努力地想說清原委。

楊鄰翰冷嗤一聲,對她這種自圓其說的話充耳不聞。接著,便很幹脆地收回了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懶得再看她一眼。轉身,走開。

她的目光追隨著他,有些好奇,他這是想走到哪裏去,看著他踩著的懶洋洋的步伐,不知道為什麽,看他走啊走的走路,她一時竟覺得他是踩著陽光在漫步,想到這裏,低頭,使勁搖搖頭,真笨!難怪這個壞家夥老是喜歡叫她白癡,她是真的很笨呢,這個時候房間裏怎麽可能會有陽光……

再抬頭時,驚見讓她一時困擾的家夥已經無比悠閑地躺在了小床上。豁然大悟,“噢,我明白了,你躲在這裏偷偷睡覺嗎?”

他掀掀眼簾子,淡淡地看她一眼,然後,背過身去。

看到他不願搭理她,她不依不撓湊過去,“喂,很晚了,你都不著急嗎?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今晚出不去怎麽辦?”話到這裏,她就又有些不明白了,她方才的話,言簡意賅,已經切中要害,他怎麽還能保持這種不動如山的狀況呢。“楊鄰翰,楊鄰翰,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閉嘴,不準你叫我的名字!”似乎覺得有她在場,自己肯定別想好好的睡上一個回籠睡,很不高興地坐起了身子。見鬼了,又不是沒有聽過別人叫自己的名字,唯獨她的三個字,居然叫得他心弦顫動,心神不寧。肯定是因為自己沒有休息好,精神恍惚,這才產生的錯覺。對的,肯定是這樣。

“不能叫你名字那要叫你什麽?”人之所以有名字,大概就是為了方便人與人之間的稱呼吧。

“哼,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大可當作不認識我!”他直覺要跟她保持距離。

怪怪的!又講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她小聲地嘀咕。然後,自顧自地一屁股坐在小床上,小床承載了一個他,再坐上一個她,就顯得更加狹小了。

她的動作來得突然,他甚至有些淬不及防。不知是出於什麽樣的心態,他很自然地就抬起了腳……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時,她已經被他給踢到地上去了。

痛!眼眶刹那已經盛滿了淚水,她顧不得收拾自己的狼狽,就原地而坐,眸內晶瑩閃爍。垂眸,手心儼然蹭破了皮,除了雙手,**辣疼的還有膝蓋,隻因,她是被人給踹下去的,呈跪趴姿勢。無需卷起褲腿,她也知道膝蓋出血了。十分憐惜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悔不當初啊,十分不高興地看向罪魁禍首,“為什麽要踢我?你瞧瞧,我都被你害成3什麽樣子了……”

她手掌被蹭破了,滲出血絲來,那血絲盡管細小,可是,卻分外刺目。而這些細小的血絲,恍似突然化身成為尖銳的鋼針,狠狠地紮在他的心上,他驀地蟄痛一下。旋即僵硬著別開視線,從沒有講過的道歉專用的三個字自然也拉不下臉來開口,同時,他又有些難以接受她是自己傷害的事實,左右為難之際又將怒火對準了她,如果硬要追究責任的話,隻能是她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是就這麽突然地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坐在了他的床上,他會有那種防衛『性』的動作嗎?“你不是挺皮糙肉厚的嗎?什麽時候變得細皮嫩肉了,我不過是輕輕地‘碰’了你一下,你硬要跌趴在地,我也沒辦法!”從來沒有說過類似推卸責任的話,這稱得上是他人生的頭一遭,這種感覺很奇妙,說是新鮮又稱不上,他真實的想法是好笑,原來,自己也可以這般的耍賴。

聽了他的話,她難得的有些生氣,心道,如果他不是說這樣過分的話,而是說句抱歉的話亦或者就是稍稍表現地有些悔意也好啊。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有的,隻是他的火上燒油。“輕輕地……‘碰’一下?楊鄰翰,你講不講道理,如果你隻是輕輕地碰我一下,我至於跌落地上嗎?我又不是紙糊的——”氣鼓鼓地瞪著他。

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蛋,他滿腹無端地躁動跟鬱悶就這樣慢慢地一掃而空,他竟然覺得她可愛又有趣,換句更適時的話那就‘覺得她很好玩’,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就興起了逗她的念想。隻聽他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當然不是紙糊的——紙糊的再怎麽不濟,也不至於被人輕輕一‘碰’,就摔得頭破血流……你,還不如紙糊的——”

侮辱啊!絕對是侮辱!“我……我哪有摔得頭破血流,我隻不過手掌擦破了一點點的皮,不痛不癢的……”她說到這裏,卻見他眉眼含笑,笑得那是小人得意,如沐春風,最欠扁的是,他還用一副懷疑她話懷疑的不得了的樣子。所以,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深深地吐氣再吸氣,如是兩三個回合後,單手撐著床,十分艱難地站了起來……

雖說過程有些疼痛,現在依然疼痛,可是,畢竟沒有想像中的艱難。“怎麽樣?楊鄰翰,我沒有騙你吧!”

“當然,我相信你……相信你比紙糊的強多了。”他雖然沒有真正的笑出聲,可是,嘴巴卻咧得大大的。

她從來沒有看過他這個樣子,雖說,他們見麵的次數寥寥可數,可大多數時候他不是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氣急敗壞,就是如同防備的刺蝟那樣渾身都是刺,要麽,就是那種凍人於無形的速凍……4像這種平易近人的時候,真的是罕見啊!她十分稀奇地多看了兩眼——然後就,不記得他的調侃了。“楊鄰翰,如果你……笑得不是這麽地誇張……”她還嚐試做出了示範動作,“……可能,就會更帥了吧。”

她的話,就像是止笑『藥』,話到,他的笑,立時止住。得,跟白癡待得久了,連自己也不免沾染上了這種症狀。“你健忘嗎?我不是說過不準你叫我名字嗎?”臉拉黑的很快,是誰說女人翻臉就像翻書的,男人有時也不遑多讓。

“你不叫楊鄰翰嗎?”她問。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接的順口。

她就奇怪了,說你又沒有改名字為什麽她就不能叫了。

他想說不給叫就是不給叫的,要叫也行,不過,得改叫哥。可是突然地就想到她是喚徐城恩為徐哥哥的,他可不爽跟徐城恩一個級別。這下子,他能夠允許她對自己的稱謂已經沒有了,可是,也不能讓她見了他就‘喂喂’地喊個不停吧,轉而一想,施恩似地看著她,“我允許你叫我鄰,我哥們都這麽叫我。”

“鄰?好,那我不叫你楊鄰翰了,就叫你‘鄰’。”她很痛快地就接受了。因為,名字隻是一個代號,她就是叫他明啊言啊什麽的不還得是他本人嗎。

她是一口答應了,可是,他卻反悔了。因為,聽她喚他‘鄰’比之喚他‘楊鄰翰’更加讓他不能接受。“先等等,我改變主意了,我準許你叫回我楊鄰翰——”

“為什麽呀?”沒有什麽不一樣啊,為什麽要換來換去的。

“我跟你很熟嗎?我為什麽要允許你喊我‘鄰’,你知不知道,這是一種很親近的叫法,咱們,到不了這份上——”

她對他的話似懂非懂,一知半解,總覺得有話外之意似的,可是,她也並沒有深究。遂點點頭。看向窗外,毫無懸念地發現,窗外的天『色』,更暗了。糟糕!“楊鄰翰,為什麽這麽久了都沒有人來幫我們開門,他們看不見燈光嗎?也對,這裏這麽偏僻,燈光也不知道能不能從門縫裏麵鑽出來……不過,沒關係的,我想,燈光一定會從窗戶流瀉出來的……”她不無可能地胡『亂』分析說。

楊鄰翰沒有理會她的話,他將頭偏向一邊,單腿曲膝,貌似在出神。

“嗨!你在想什麽呢,不會是在發呆吧?”她覺得從他身上找不出半點的困擾之意。而這種鎮定自若從容處之的態度,令她不得不開始檢討自己,太不淡定了。

其實,他倒是沒有在想什麽,隻是在想,是不是該回家了。可是,今天他大哥回來了,從小到大,他爸媽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大兒子,當5然,什麽母愛父愛的,他都可以不在乎,他實在不能無視的就是他們處處拿他跟大哥比,把本不甚優秀的他更是比得一文不值。

膝蓋有些發麻,還有點癢,她在想站著到底不如坐著,可是,又不願再次被他給踹下去,權宜之下就選擇了床尾坐下,盡可能與他保持距離。

注意到她如此小心翼翼的舉動,他不免覺得好笑,“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隻擔心你會不會踹我——”她白了他一眼道。

“生氣了?”他笑得更加歡悅。

“沒有。”她很快搖搖頭,已經被踹了,再被氣壞就劃不來了。

“也是,沒準你心裏正偷著樂呢!”他斜睨她一眼道。

“那個,我為什麽要偷著樂,我正鬱悶著呢!”都被困住了,她正在犯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