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不準抽煙
“我記憶向來一流啊，隻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一開口我就聽出你的聲音了——”肖勝繼續說道。
安卉那天也在場，自然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莫麗麗就有些一頭霧水了，她是求解地看向安卉的，可是，安卉哪有興趣給她解釋這種事不關己的小事情啊，簡直是不值一提。
“你拎的這黑袋子裏……是什麽啊？”肖勝好奇地看著那個袋子。
“這個啊，嗬嗬，是飲料瓶子，我辛辛苦苦撿回來的。”葉天楓有些小小地賣弄。
“撿這個做什麽？”肖勝更加不解了。當然，其他人也同樣的納悶。
“當然是賣給垃圾回收站了。”葉天楓覺得他們的問題是多餘的。
“你……撿垃圾？不是吧，你很缺錢嗎？你老媽不給你零花錢嗎？”雖說，說話的還是肖勝，不過，其他的人，卻是多用同情可憐的目光打量她，其中，包括安卉與莫麗麗，她倆從葉天楓身上獲得了莫大的優越感。因為，她們家境不錯，父母家人皆視她們為家中的寶貝，從來都是好吃的好喝的不間斷供應著，並且還有大把大把的零花錢任她們揮霍。這使得她們完全有理由在心理上高出葉天楓好幾個等級，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辛勤培育的嬌豔又名貴的花朵，而她，則是自生自滅在路邊的不知名的野花一朵。
葉天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們，搔搔頭發想了想說，“零花錢媽媽有時會給我，我撿這些東西是因為我想攢錢啊！”
“攢錢做什麽？買嫁妝嗎？”程強一臉壞笑地說。
莫麗麗撲哧一聲就笑了，“嗬嗬，程強，你真會說笑，她就是撿一輩子的垃圾也不一定買得起嫁妝啊。”
聽到笑聲，葉天楓一本正經地解釋說，“我不是買嫁妝，我是準備買生日禮物，因為我……”說到這裏，頓住了，因為她這才看到楊鄰翰居然也在，因為他剛剛都不出聲，又站在這些人的後邊，她就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現在，看到了他，她很自覺地住了口，一來是因為知道徐城恩跟楊鄰翰不對盤，當著他的麵提到徐城恩似乎不太好，有些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意味。二來，就是看到他的動作有些意外而不記得接下來的話了。“楊鄰翰？你在做什麽？”
楊鄰翰嘴裏叼著煙，正在吞雲吐霧的功夫，聽到被點名，微微挑眉。
“你在……抽煙？”又是疑問又是指控的語氣。
楊鄰翰斜睨她一眼，似乎在嘲弄她的明知故問。
安卉不聲不響地冷眼看著，覺得這個葉天楓真的是很麻煩，什麽都要管的樣子。
其他人則是不解她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麽。
楊鄰翰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這個……髒兮兮的葉天楓做什麽靠近他，隨著她的接近，雖說她身上沒什麽又酸又臭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可他依然拿嫌棄的目光瞪著她。
“給我——”她在他麵前站定。伸出沒有拎著袋子的手。因為她走進了他們幾個站定的圈子，包括楊鄰翰在內的幾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兩步。
“什麽？”
“把你的煙給我啊！”葉天楓溫吞地說。
“切，真是笑話，我的東西為什麽要給你？”這個搞不清楚狀況的髒丫頭，她難道不清楚他楊鄰翰不是那麽好商量更加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嗎？
聽了他的話，葉天楓說了一句特別白/book/222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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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便是男生放肆又誇張的笑。因為他們笑得很勉強，也顯得很沒趣。
“你們笑什麽？我不是在說笑話，吸煙真的不好的。而且，你們還未成年……”她一臉認真地說。
“鄰，聽到沒，小妹妹說了，你未成年，不準抽煙！哈哈哈，真搞笑，這是打哪裏來的原始妹妹啊！哈……”程強表情誇張的嬉皮笑臉著。
也許是因為葉天楓的多事，也許，是因為程強的打趣，總之，楊鄰翰的臉色是十分地難看，“我抽我的，關你P事！”咬牙說道。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為什麽不關我的事，保護空氣，人人有責，你在汙染空氣啊！”說到這裏，還顯得頗為無奈又哀怨，“唉，好端端的空氣，都快被你們這些不知節製不分年齡**不止的人給汙染掉了！”
“嗬，敢情，我抽支煙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千古罪人了？”楊鄰翰愣了一下，方才說道。
程強覺得這個小女生說話越發的有趣好玩了。
肖勝一臉玩味得欣賞著兩人的互動，並沒有說話。
莫麗麗驚訝於葉天楓的勇氣，很少有人，敢這樣跟楊鄰翰說話，更遑論……這樣吃力不討好地多事閑事。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很閑啊。說話真夠扯的！
如果……安卉悶悶地在想，她也能像葉天楓這樣，毫無顧忌地跟他說話，該有多好！她自問各方麵不管外在還是內在都比葉天楓要優質上很多，為什麽做不來她的這種無知無畏的行為處事？難道僅是因為她在乎的太多，過於患得患失，而葉天楓卻沒有這方麵的顧慮嗎？
“一包煙……要多少錢？”葉天楓忽然這樣問道。
“多少價位的都有，你要看什麽牌的煙了，像我們抽的這種很便宜的，隻要五塊錢！”程強很樂意為她解惑。
“五塊錢……一整條嗎？”她不太清楚。
“哪能呢，是一盒。”程強痛痛快快地說。
“一盒？”葉天楓差點兒被自己的話給噎道，空咽了一口氣。“這一盒，你們可以抽上十天半個月吧。”
“又沒常識了吧，一盒不過二十支煙，最多也就抽它個三五天。”程強不以為然地說。
“你三五天……會抽一盒煙嗎？”葉天楓看著楊鄰翰，有些愣愣地問。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這副突然之間失了神色無精打采的樣子，他突然地覺得充滿了罪惡感，這是一種全然陌生的感覺，這種陌生的感覺很糟糕！糟糕的心情讓他本就不善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遂惡聲惡氣地說，“簡直莫名其妙，我怎麽樣需要跟你交待嗎？給我讓開——”說完，不等葉天楓給他讓道，就等不及地一把推開了她，堂而皇之地從她身邊走過。
“鄰，等等我，別走那麽快啊！”安卉不屑地看了葉天楓一眼，諷刺一笑。這才說道。
莫麗麗猶豫了一下，沒有跟上她。因為，她怕自己又會成為他們兩個的電燈炮，自討沒趣。
程強和肖勝很了解楊鄰翰，知道他這肯定是回家去了。因為他們從茶樓出來就準備各自回家的。
“喂，服務員，你還好吧！”程強看到葉天楓耷拉著腦袋，貌似在哭泣的樣子，有些擔憂地拍拍她肩膀。
肖勝暗自歎了一口氣，難得一本正經交淺言深地說，“鄰他就是這副臭脾氣，才不是特別針對你的，恕我直言，他對你，已經很客氣了……還好你是女人，他不會打你，否則，你就慘了。”除了徐城恩，還從來沒有誰敢招惹他，將他氣成這副樣子的。雖然，他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氣些什麽。
“服務員，嗯，小妹妹，肖勝他說的是真的，唉！你說你不過是個小丫頭，幹嘛要多事呢，哪個男人不抽煙，哪個男人不喝酒啊，這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正常嗎？怎麽如此正常的事情，到你眼裏就不正常了呢！”程強洛裏囉嗦地說。“好了嘛，別哭了，回頭哥哥幫你罵他去——”他自然是嘴上說說而已。
葉天楓慢悠悠地抬起頭，左顧右盼，“誰在哭？”
程強腦袋往她臉上湊，白靜的臉上，莫說一滴淚水，根本是連眼眶都沒有紅一下。“你沒哭？”
“你說我嗎？我好好的幹嘛要哭？”
“不……你不是……他……”程強語無倫次，他是想說鄰那樣說你你居然沒有一點反應。
“你說他啊，嗬嗬，我沒有生他的氣！”她好脾氣地說。
“那你幹嘛低著頭……”
“我是在想啊，他哪來的錢買的香煙呢！”多浪費啊。如果她有那麽多的閑錢一定能買不少禮物分給爺爺奶奶們也能讓他們高興高興。
“你在低頭……就是因為想這個？”程強還是一臉地不相信。“可那些錢，很多嗎？你好像很需要錢，是嗎？你剛剛說需要錢做什麽來著？”
肖勝掏了掏口袋，掏出一把五元十元不等的鈔票，“給你——不夠的話回頭告訴我——”
看到這麽多的錢，葉天楓眼前一亮，無比羨慕地看著肖勝，“你咋這麽多錢呢，嗬嗬，能抵得上我一年，哦，不，兩年三年的零花錢了。”純粹的羨慕，葉天楓一點也沒有伸手拿的意思。“是要給我的嗎？不，不用了，我不能要你的錢。”
“為什麽不要，你傻啊，來，拿著，既不是偷也不是搶的，雖然不多，總比你撿這些個破爛兒強吧。”程強抓過肖勝手中的錢，一股腦兒想要塞給葉天楓。
莫麗麗還在邊上站著，並沒有離開，她倒想看看這些錢，她收還是不收。莫麗麗的心態是帶著瞧看好戲的意味的。
“哥哥，看著我……”葉天楓壓根兒沒想過要他的錢，更是不會去收他的錢，可是，她都說了不要了他還是說不聽，不得以，她隻能這樣說，“我看起來，很想乞丐嗎？是，我是想要攢錢啊，因為我想買禮物送人，可是，這禮物也不是非買不可，你們……這樣平白給我錢，真的是……很奇怪啊！想要尊重一下人，首先，絕對不能帶著施舍的心態來看待這個人的——哥哥們，明白嗎？”她微歪著腦袋一臉笑意地看著他們，這個時候，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顯得格外靈動。“還是自己賺的錢比較有意義啊，嗬嗬，撿破爛，我覺得很有價值呢！聽說，很多人都是靠回收垃圾作為生計呢！隻要是憑著自己的雙手，就是撿這些瓶啊罐啊的，我也覺得很開心啊！有樂趣的不光是賺到錢後的瞬間噢，我很享受過程呢！”
天呢，居然有人覺得撿破爛會是享受。莫麗麗頓覺無語。看向葉天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怪胎。再看到她那髒兮兮的灰頭土臉，意想一下，連連搖頭，如果，生活的樂趣是這樣從垃圾堆裏體驗出來的，她寧可不要。
“妹子啊，讓哥哥怎麽說你才好呢！”程強別扭著收回錢，轉身往肖勝懷裏一扔，“盡管，哥哥覺得你在意這個過程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這壓根兒一點效率都沒有嗎？不過，哥哥還是覺得尊重你，不再拿你當乞丐打發了。”
“妹子？我說程強，人家小妹妹跟你客氣呢，你倒真是不客氣了！”肖勝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出於什麽心態來說這種話。
“我說，肖勝，你這是吃得哪門子的醋啊，莫非是眼紅我做了哥哥嗎？”
“哥哥？”肖勝冷笑一聲，“小妹妹，徐城恩是你什麽人？”
“他是我……徐哥哥——”
聽了葉天楓的回答，程強像是被定在那裏。動也不動，隻是拿一副訝異的表情看著葉天楓，似乎飽受欺騙。“好啊，我原是誠心認你做妹子，你居然……居然……”他氣得不行。
“哥哥，你怎麽了？”葉天楓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又將求助地目光放在肖勝身上。可是，方才還是熱乎乎的像是新出爐的肖勝，仿佛一下子對她的態度開始冷淡下來。
“我跟徐城恩，你選一個吧！”程強想走，又有些不舍，所以，他決定給她最後一個機會。
“什麽？”這是什麽樣的一個選擇題啊？沒頭沒腦奇奇怪怪地。
“我跟徐城恩，你選誰做你的哥哥？二選一……”
“程強，別鬧！你當自己還是小孩子嗎？”肖勝覺得程強有些反常，突然地就變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何必難為一個小姑娘呢。他覺得程強太無聊了。真是可惜了，如果，她不是跟徐城恩關係這麽近的話，如果徐城恩跟鄰不是水火不相容的話，能夠認識這麽一位有意思的小妹妹，倒也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