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解風情
見鬼了!他居然將自己的衣服給弄丟了,那是他最好的一件衣服。夥著上身的他大赤赤地走在大街上,尤其是他這樣一位有型的少年,回頭率自然是百分百,可是,當他們好奇地對上徐城恩惡狠狠的視線時,莫不驚恐地移開視線。然後三三兩兩作出交頭接耳狀,‘我當是誰呢!,居然光著身子走在街人,原來是他,難怪不知道羞字怎麽寫!’某甲道。
‘誰說不是呢!這沒有父母的孩子就是不一樣,莫說隻是夥著上半身,他就是全夥我也不會覺得奇怪!’某乙說。
‘唉!這孩子真是可憐呢!七八歲的年紀便失了父母,被奶奶領養著長大,老人家嗎?又要忙著生計,家裏又沒什麽錢,哪裏抽得出時間來教育孫子,可憐了這孩子!’
‘雖說的確是可憐了點,可是這孩子也是不識教的人,脾氣忒火爆,半點沒有什麽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的早熟觀念。若我說,可憐的是徐老太才對。兒子媳婦死得早,孫子又不爭氣,咱們鎮裏鎮外的誰不知道,他是有名地惹不起的小霸王。除了鎮長家的寶貝小兒子,可能就屬他最是橫行霸道了……’
‘如此的年紀便將偷雞摸狗,惹事生非,聚眾鬧事的事情給做遍了,長大了還得了。唉!前途堪憂啊!’
‘難道真的沒有好心的人去幫助他們嗎?你們看,他們家的那種情況怎麽說也算是困難戶啊!’
‘我說,你是不是咱們本地人啊。這都不知道,是在裝糊塗嗎?鎮長大人哪能坐視不理啊!要不,你以為單憑徐老太真的能夠一手拉拔大孫子,供他讀書識字嗎?還不是鎮長大人日行一善的無量功德——’
‘哎呀,快別說了,徐老太過來了!’某甲眼明手快,揮手散去八卦的鄉鄰,然後,眾人各自忙活自各手頭上的事,再不交談。
何萱娜第一十八次朝路口張望,結果,她又是失望。然後,似乎有些無奈地目光投入麵前落鎖地木製大門,她真笨,怎麽會抱僥幸地心理以為徐城恩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裏呢!她應該趕在家家戶戶吃晚飯地時候過來的,這樣子,才有可能找得到徐城恩啊。這都多少次了,她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她並不是一個丟三落四忘東西的女孩,可是,每每對上徐城恩的事情,她總是有著失常的傾向,她覺得,她越來越不像是自己了。可能陷在感情中的女孩都是這樣吧,她微笑著為自己解釋。認識徐城恩,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他們雖是同班同學,卻是彼此毫不相交的。她從小就是乖乖女,模範好學生。而徐城恩呢,則是出了名的混小子。他是老師最為頭疼的對象,也是家長們引以為戒的典型,2他們會說誰家攤上了這樣不學無術隻會惹事生非的孩子,那肯定是上輩子造了什麽孽,才有今生還不完的債。何萱娜並沒有刻意去聽他的事跡,可是,在學校那些女生們,在路上那些街坊鄰居,還有親戚朋友無所事事時卻時常提到有關他的事情。女生們的說法是他好酷啊,好厲害啊,好了不起啊,身手好棒啊之類的話;而街坊則是對他的出身或憐憫或鄙視或夾雜著莫名的情緒,然而,對他的人身卻是統一的攻擊。這絕絕對對是一個壞孩子,而且還是不可救藥的那種;倒是聽朋友提起關於他的事,很是中肯。他們認為他變成今天這樣絕對不是他本身的錯,畢竟人之初性本善。錯就錯在他的沒有父母教,沒有父母養……在整個敘吾鎮,徐城恩的確稱得上是熱門話題,僅次於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楊鄰翰。想到楊鄰翰,何萱娜有些不自在地摸摸有些微燙臉頰,盡管身邊沒有任何人,她還是由於微妙地心理像是被人看到那般低下頭看向腳尖。她忍不住感慨,那個人,也長得太好看了。大家都誇她是高中部的校花,可是,在他麵前,她卻有些自慚形穢。如果,如果那人也是女生的話,該有多少男生為他癡狂啊。嗬嗬,好在,他不是。何萱娜笑笑,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想法有些好笑。這種由心而生的笑容,是那般純然奪目,勾魂攝魄。至少,它深深地吸引了不知何時靠近的徐城恩。頓時,他的狂放深邃目光逐漸複雜起來,閃爍著不知明的光彩。他的腳步益發緩慢,像是不願驚醒這副甜蜜美好的畫麵,以及,美得驚人的畫中人。可是,事實證明,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聽到有人靠近何萱娜很快抬起了頭看向來人,“嗬,你回來了,徐城恩。”
雖然,伊人臉上笑容仍在,可是,到底有些不一樣了。而這種差異使得徐城恩有些惱怒,心情立刻變得更差了。他沒有給她好臉色,“你來幹什麽?”
徐城恩毫不客氣地質問,使得何萱娜有一瞬地微怔。她知道他脾氣不好,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對她也同樣的不假辭色。從來沒有人,沒有任何一個男生會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哪怕是跟她再不熟識地人,他們會看在她是女生還是很漂亮那種並且沒有什麽出格的地方而對她好言相待。至少,不會出言嘲諷。她一直以為隻要友好示人便會同樣得到對方的友好。可是,她發現,她想錯了。徐城恩他,似乎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難以接近。哪怕他隻有一句話,也已經深深打擊了她的自信心。她有些沮喪地想,想要靠近他,幫助他,是不是一個錯誤呢!他是不是有些過於喜怒無常了,上次她過來的時候他雖然表現得極冷淡,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3惡聲惡氣啊。她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低頭,有些不知所措。
不曉得為什麽,看到她的這副無措的樣子,徐城恩隻想狠狠地給自己一拳,MD!他一拳擊在土坯牆上,年代久遠的老牆抖了抖,抖了一身灰塵,再落地,塵埃落定。
何萱娜狠狠嚇了一跳,如受驚的小鹿,她不知道誰又惹到他了,不過,她敢保證絕對跟她本人無關。因為,她隻是安安分分地杵在這裏並沒有任何言語動作,是不可能惹火他的。
即使不去看向她,徐城恩也知道自己嚇到她了。可是,他並不善長安慰人,更是不會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可是,他仍是試著開口撫慰她,“我不是打你,你哆嗦什麽?你放心,我徐城恩從不打女人。你是女人吧!”他意在告訴她他是絕對不會去打她的。可是,聽在何萱娜的耳裏卻有不一樣的意思。似乎,他在質疑她的性別一樣。而且,更是在嘲笑她的怯懦。他臉上掛著勉強至極地笑意,讓人不得不去想到笑裏藏刀的說法。因此,何萱娜有些毛骨悚然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