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親王府被人一把火燒了?”親王府大火事件的第二日,城衛司總部。

衛振青是新月城城衛司的總司長,年僅四十二歲的也算頗有本事,城衛司在他的打理之下,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過大的事件。截止到今天,王城中也不過有兩起事件讓衛振青矚目而已。

這第一樁事件便是13號晚上楚禦被刺殺的那件事情,王城畢竟已經平靜已久,這當街刺殺的事情,還是極其稀少的。更何況這件事還牽涉到三個勢力,其中一個還是國外的人馬,也不怪城衛司不矚目。

隻是這樁事件有人下了封口令,而且還不止一方人馬,衛振青權衡一下,還是親自到檔案間把這件王都幾年以來的第一樁大案子吊銷了,並且囑咐下屬,就當城衛司從來沒有發現過這件事情。

沒想到還沒有幾天事情過去,第二樁讓他矚目甚至驚心的案子就爆發了。

堂堂親王府,竟然被人一把火給燒了?!

“親王府?哪家親王府?”衛振青盯著自己的下屬,茶杯僵在手中,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衛總司長倒是知道昨夜大火的事情,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他也沒敢往這種方向去想,隻當是巴特菲親王府出了什麽小亂子,有人失手引發火災而已。想來也是,誰會想到堂堂一個親王府,竟然眼睜睜讓人一個晚上燒成了灰燼!

正因為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昨夜衛總司長並沒有親自去處理,而是如同往常一般,把這件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副手,誰知道第二天一早,作為自己的副手的亞伯拉斯竟然傳來了這麽驚爆的消息!

那可是堂堂一家親王府啊,怎麽可能讓人給燒了?

“大人,是巴特菲親王府。”城衛司副總司長亞伯拉斯苦笑道。他明白上司心中的震驚,因為昨天晚上自己聽得力下屬白守製匯報的事情,同樣十分驚詫,甚至直接把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上。

“怎......怎麽可能?”衛振青不敢相信:“親王府的人都是吃幹飯的麽?怎麽不救火?還有,我們的人難道就在旁邊看著?堂堂親王府這麽大的地盤,隻要有人救火,總不可能說燒就燒了吧!”

副總司長苦笑著解釋:“據手下匯報,親王府中有許多元素物品,這些東西似乎被案犯利用,將之分散到王府各處,大火一起,這些元素物品紛紛被觸發,現場一片元素洪流,別說是我們,就算是一個大元素師親自,也不敢靠近,更不要說滅火了!”

衛振青瞪大了眼睛,卻無話可說。

衛振青知道,每一家貴族家裏都少不了各種元素物品,有些是收藏,有些卻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事實上,昨夜要不是楚禦來的太突兀,那些護衛來不及去取這些元素利器,楚禦要麵臨的隻怕就是這些元素裝備了。

能夠儲物的鬥氣手鏈和元素徽章畢竟罕見,少有人天天把一堆殺傷性利器帶在自己身上,這東西畢竟是很危險的,誰知道哪天會不會出了什麽問題,自己爆炸了。

所以,楚禦成功得手之後,才會有機會將這些東西利用了一把。

“這個犯案的家夥,他媽的也太膽大了吧!”衛總司長憋了半天,忍不住大罵了一句,旋即,他似乎剛剛想起來一般,有些惶恐地問道:“巴特菲親王,還有他那個公子,應該沒事吧?”

副總司長看了他一眼,無言地道:“據白守製的報告,大火後沒見到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雖說是恐怕,但衛總司長知道自己這個副手的脾氣,他既然用這種語氣,那個巴特菲親王恐怕是真的已經死了。

現場靜默了兩分鍾。

巴特菲親王死了?

一個擁有王爵爵位,在王都政壇上自成一派,可以說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人物,竟然就這麽死了?

聽到巴特菲親王恐怕凶多吉少的消息,衛振青的第一反應是震驚,不敢置信,第二反應才聯想到自己的仕途,在自己城衛司的治理下,竟然還讓人殺了一位親王,一把火燒了整個親王府......

想到之後群臣必然的責難,乃至陛下的憤怒,衛振青不禁冷汗直流!

“這件事是誰親自去辦的?”

“大人,是白守製。”

“還不去把他媽的那個白守製給我叫來!”半響之後,衛總司長一拳砸在自己的辦公桌上,用壓抑的聲音朝自己的副手吼了起來,吼聲之大,將整個城衛司府都震了一下。

經過昨夜大火之後的新月內城顯得頗為蕭條,尤其是東大街。如今的整個東大街,到處都是城衛司的人馬,雖然城衛司並沒有什麽過激的動作,但在這種壓抑嚴肅的氛圍之下,許多人都選擇了緊閉門戶。

於是,以往熱鬧無比的東大街,顯然莫名其妙地顯得蕭條起來,整條大街之上,都隻能看見城衛司的士兵來來往往的身影。

“守備官!”忽然有人喊道。

白守製轉過頭去,才發現來人是城衛司總部的傳令兵:“有什麽事情麽?”

“是,守備官。”傳令兵回道:“副總司長大人傳令,請您過去一趟。”

白守製點點頭,他知道,老上司傳令,大抵又是為了昨晚那件事情了。不過話說回來,這件事情已經引得各方雷動,現在整座新月城人心動亂,作為昨晚事件直接負責任的他,也有著接受多次詢問的心理準備。

白守備官走後,底下的士兵紛紛議論起來。

“你們說,總司部急傳守備官,是因為什麽事情?”一個瘦小的士兵低聲說道。

“這不是廢話麽?”有人嗤笑道:“還不是因為昨晚那件事情。”

“說起來,這個案子也真夠匪夷所思的。”一個高大士兵也說道:“一個帶著麵具的家夥,竟然直闖親王府,先是驅逐了所有賓客,然後一連殺了幾個護衛武宗,最後還在我們城衛司的重重封鎖之下揚長而去,直到現在,總司部那邊也沒有任何線索!”

“咦,秦哥,你好像知道得很多啊!”有人驚叫道。作為白守備官的直係手下,他們可是親自參與了昨晚的事情,但得到的消息也不多,現在這個高大漢子所說的事情,明顯超出了他們的所知範圍。

那秦姓漢子倒也直言不諱:“我有一個舅舅在是守備官大人的親兵,所以確實知道一些事情。”

另外幾人紛紛表示羨慕,不乏嫉妒地笑罵那秦姓漢子捂得嚴之後,才詢問昨夜那件暗自的秘聞。那秦姓漢子笑了笑,便也道:“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昨夜的凶手隻有一個人,聽說是一個戴麵具的家夥,昨晚巴特菲親王府五十大壽,這人直闖王府......”

秦姓漢子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那幾個士兵簡直像聽傳奇故事一般:“我靠,真的假的,這人這麽厲害,不會是有人專門從大帝國請來的殺手吧!”

“應該不會吧,那人一舉擊殺了好幾名武宗,怕是武尊級的高手吧!一個武尊級的高手,難道還肯屈尊去當一名殺手?”

在他們的心目中,武尊已經是極厲害的人物,這種人物,哪家貴族不是供奉著成為第一客卿?整個新月國,除了唯一的傳說武皇列德斯,武尊就是巔峰武力了!

“那可說不一定。”秦姓漢子說道:“你們別以為殺手的地位低得很,在那些大帝國,‘殺手工會’百名排行榜上的任何一個大殺手,實力恐怕都要超過區區武尊!”

“超過武尊?”有人驚詫道:“難道還有武皇大人去當殺手?”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難道自己國家聞名天下的護國武皇列德斯,在外麵也不過是一個殺手而已?

“我們新月國畢竟地方小。”那秦姓漢子道:“在外麵,武皇也隻是厲害一點的高手罷了,一些厲害的組織中,天命武聖,甚至封號級別的武神,也是不少見的......”

“再說了,你們別以為殺手的地位真的卑賤得很,聽說‘殺手工會’的一些傳說級高手,隨便一筆生意,出場費就是百萬級別的金幣,刺殺的對象,也不亞於一個小國的國王。想想,像我們新月國陛下一樣的人物,在別人眼裏也不過是想殺就殺,這樣的人物,你們還會覺得卑賤麽?”

眾人吞了他口水,一時間有些無言。

話題說得遠了,眾人大抵覺得有些不真實,所以一會兒之後,又把事情兜到昨晚的事件上來,“我聽說,有人私下裏已經給昨晚那人出了懸賞,誰要是抓到他,立馬懸賞五萬金幣!”

“五萬金幣?!”

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筆錢可算是巨款了,聽到這個消息,幾個士兵眼中都忍不住冒出綠光,“我靠,真的假的,我要是抓到那人,豈不是立馬發財了?”

眾人議論紛紛,頗有些利令智昏的味道,隻有那個秦姓漢子搖了搖頭,正色道:“不知道兄弟們怎麽想,反正我是沒指望要這筆錢了,大家想想,能夠殺了四五個武宗的人,哪裏是我們這種人能夠對付的......嘿嘿,五萬金幣固然誘人,但是也要有命用才好!”

秦姓漢子站了起來,拍拍身邊一人的肩膀:“諸位,姓秦的最後說一句,公事固然要緊,但不缺咱們幾個人不是?大家做事的時候還要掂量一些,要是真的看見了那麵具人......秦某可不想聽見哪位兄弟橫屍街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