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章 八卦集中地
要是往常，這早上是沒飯吃的。正常來說，一天是兩頓飯，且還是清湯寡水，很少有油鹽的味道。
可今天不一樣，這是農忙時節，未來的一年，就看這麽幾天了。除了過年，就要屬現在最為豐盛了。
一路上聞著各種飯香，杜伊和桃花手牽著手，往熟悉的小路而去。
“這桃花自從她娘回來以後，那身子看起來比以前好多了。”不知道是誰突然這麽感歎了一聲。
聞言的人抬頭看了一眼遠去的背影，頗為讚同地點點頭。
雖是秋天，但因為天氣暖和，山上依舊一片蔥鬱。杜伊深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睛，耳邊聆聽著各種聲音，心情甚為愉悅。此刻的她，沐浴在清晨的山林裏，渾身放鬆，將所有的事情，都拋之腦後。不再有煩惱，不再有糟心的事情。
“伊伊，你這幹啥咧？”桃花走了半晌，發現人沒跟上來。轉過身子，卻看見杜伊閉著眼睛，展開雙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揚著笑容。
杜伊睜開美眸，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沒什麽，走吧，以後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咱們的桃花，也會有一個如意郎君的。”
原本眼裏閃著疑惑的桃花，聽到這話，頓時麵色一紅，跺了跺腳，嬌嗔地白了一眼杜伊：“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年齡還沒我大。天天這種話掛在嘴上，真是羞羞臉。”
姐妹倆笑笑鬧鬧到了小溪旁，按照昨日的法子，將魚簍放進去。隻是這一次，在桃花的小魚簍裏，也放了些水草。
“桃花，我看這露水還比較重，一會兒先挖點野菜回去吧。若是看到藥草也先挖點，那鹽，等快午時的時候，再弄吧。這會兒恐怕是沒有。”
“好，都聽你的。”到了這裏，桃花什麽都不懂，就以杜伊馬首是瞻。在她看來，小姐幾乎是無所不能的。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心情很是愉悅。來得路上兩人商量好了，將野菜和草藥分開來裝，一個背簍裝一個，省的混淆。
杜伊知道蒲公英也是一種藥草，隻是這秋天的不太好。她估摸鎮上的藥堂可能不會收，因而她就想著那相對應季的金銀花，野菊花，砂仁和紫蘇。
日頭越來越熱，眼見還沒找到紫蘇和砂仁，杜伊隻能先放棄了。野菜也挖得差不多了，看著樹葉慢慢的幹了，兩人這才往木鹽樹的方向走去。
路過昨天挖的小坑時，桃花還特意去看了看。可惜沒有任何的動物，這不禁讓她有些失望。
“走吧，像昨天的那種好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要是三天兩頭都有，那還得了？等忙完這陣子，咱們換個山頭去看看，沒準還有很多我們意料之外的東西。按道理，這個季節應該有很多水果都熟了，可惜這邊連半個影子都沒有。二哥天天砍柴，應該對咱們這邊的三座山比較熟悉，回頭問問二哥，讓他帶我們去。”
杜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這幾天給累壞了，今兒沒走多遠，腰便感到有些發酸。心想著，果真是千金大小姐的命啊，半點苦都吃不得。
盡管是豐收季節，各家各戶忙得不可開交，但絲毫不阻礙劉家村那些婦人的八卦心態。
晌午歇息吃飯時分，就有人議論開了。
“都說那劉大柱家的劉氏沒錢，說那家的姑娘是個藥罐子，我看可不一定。就上次那劉氏還親口說沒銀子呢，切，還不是怕我們管她借銀子。”
“是啊，就昨天來說吧，一個晚上至少都賺了有小一兩了吧。你們說說，誰家賺錢有她厲害的？”
“你們可別這麽說，我看那沒錢是真的。那屋子裏裏外外我可都看得清透，真沒什麽東西。就說那野豬吧，又不是家養的，那是運氣好給逮到了。至於那些細鹽吧，你們也都知道，這還是劉嫂子人好，還是我們沾了便宜的。要不你們說說，自己去鎮上買那粗鹽，貴不說，還得耗時耗力的。我說你們還別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了。”
“我也是這麽琢磨的，那嫂子剛回來的時候，我可是瞧見了，也沒帶什麽東西。這幾天家裏也沒什麽葷腥的菜。若真的有，她家裏一做，我們家院子準能聞到。”
婦人們聚在一塊，一邊吃飯一邊說著劉大柱家的事情。劉氏提著攔著，牽著小虎子過來送飯，遠遠地就有人喊她問好，她也隻是微微點頭一笑。
這邊正在八卦的婦人看到了，又開始說道：“雖說是一個奴仆，說是主家好心把賣身契還了。可看著也感覺是不錯，瞧瞧那細皮嫩肉的，就那臉白皙的，連我都羨慕。”
一個年約二十出頭，手裏正端著飯碗的章家媳婦，眼帶羨慕得盯著劉氏的臉。
“是啊，我可是還比她年輕十多歲。哎，命沒人好，怨不得老天！”
“趕緊吃飯吧，吃完該幹嘛幹嘛去。羨慕有什麽用，那主家人把賣身契還了，可還不得要自己去衙門轉良嗎？光是去衙門辦事，就要花不少的銀子。那桃花三天兩頭的吃藥，又怎麽會有銀子？隻要沒轉良，那在衙門那，就是一個賤籍，是個奴仆，有什麽好羨慕的？”
聽到這話的眾人，心裏不由地升起一股自豪感。長得漂亮，白皙又有什麽用。看著是好命，實則比她們都要低一等。
這麽一想，眾人心裏的那股羨慕嫉妒頓時煙消雲散，連帶地看向劉氏的時候，都是用一股斜視的眼神。
不過看到劉氏的時候，自然想起了桃花，再看看自家的兒女，越發的覺得自己比那劉氏不知道好多少。
自家的兒女在這個時候，還能給家裏幫忙。瞧瞧那劉桃花，和那個新認的什麽幹女兒，啥都不做，手牽手出去玩了，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影。
劉氏哪裏會想到那些嘴碎地人再說什麽，又是什麽心態。這會兒提著籃子剛走到自家的田坎上，那廂就有人小媳婦過來問道：“嬸子，你家的那鹽還有嗎？昨日我沒來得及過去，都不知道。今天聽人說了，想問還有沒有多餘的，我想要個兩斤。”
“有是有，但也不是很多了。不過給你兩斤還是沒有問題的，那你晚上再過來取吧。”
“嬸子，那銀子還是十三文嗎？”年輕的小媳婦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自然是，不過我家裏也不多了。主家人厚德，念咱們這邊吃鹽貴，當初也就賞賜了一百來斤。可光是昨日，就去了不少了……”
劉氏的話帶著欲言又止，透露出有多少的鹽，又假意說自己要留點。實則就是明明白白地說明這鹽的由來，又有多少。以後家裏出現那麽多鹽，自然就不會有人問了，旁人也不會多起心思。
劉家村是鄉下之地，可那劉氏當初賣身為奴的時候，多少人都知道，那可是給了鳳城首富的嫡出小姐做了奶娘。因而主家人賞賜那麽多鹽，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道她命好罷了。
這次劉氏回來對外的說法，小姐即將出嫁了，原本她身為奶娘也要陪嫁。小姐感念奶娘多年來背井離鄉，心生不舍，這才將賣身契還了，放她回來。
對於這樣的話，心思相對單純的劉家村的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麗娘和二郎好久沒有這樣吃飽過了，雖然主食是野菜黑麵做的團子，可勝在量多。加上有肉有魚，外加鹽量夠足，飯菜又是熱的，早已心滿意足。
“娘，你回去吧。這田裏估計再過兩天就好了！”麗娘吃飽了飯又歇了會，準備繼續忙碌，瞬而對正抱著小虎子睡覺的劉氏說道。
“噯，那我回去了。”
杜伊和桃花中午沒回家吃飯，兩人出門的時候，帶了兩張餅，又帶了一壺水。再刮好了鹽之後，就在山裏轉悠了起來。
“伊伊，你再找什麽東西？”桃花與杜伊再山林裏的到處轉悠。體力不好的她，這會兒坐在背簍上，但見杜伊低著頭，兜兜轉轉，不知道在尋找什麽。
“沒什麽，我就是找找有沒有書上描寫的那些藥材。”其實她想的是，看看這山上有沒有何首烏之類的。要是有的話，挖個回去，就能夠賺大錢了。
可惜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找了那麽久，連個影子都沒瞧見。她想，也許在另外一個山頭才會有。
歇息夠了的桃花，隨著杜伊越走越深，漸漸的光線也越來越暗。杜伊和桃花手裏都拿著棍子，一路敲敲打打，深怕有蟲蛇之類的出現。
“伊伊，我們回去吧，我害怕！”桃花的聲音有些發抖，周圍隻要有一絲地響動，她都能嚇一跳。
“桃花，再等等。我不相信這樣的地方，會沒有我想要的東西。”桃花的身體不好，這裏的氣候很奇怪。
這個山可以稱之為森林了，濕度高，光線暗，溫度也高。綜合上述的條件，這裏應該是最適合靈芝生存的地方，沒道理會沒有。
“伊伊，你要找什麽，等過幾天讓二哥帶我們來吧。現在這裏隨時都可能有凶獸出現，一點都不安全。”桃花緊緊的拉著杜伊的手，一股恐懼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