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人東倒西歪,雜亂無章的分布在這個大山洞之內。剛才戰鬥的時候他們是英勇無畏的勇士,但是現在暫時性的u離危險了,每個人都感到了一陣後怕和難以抑製的疲倦。就算是怪物般的李易山,也有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現在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眾人在山洞內躲了也快兩個小時了。在李易山的治療下,李逝水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勉強動手是沒多大的問題了。

丹朱杏目含淚,雙手捧著李逝水滿是血汙的臉,感到心髒一陣陣的發涼,饒是他有千言萬語想說,硬是哽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每個女人都會有虛榮心,丹朱也不例外,自己的男人和男人的兄弟李易山為了大家付出了如此重的代價,現在又活著回來了,他心裏雖然心疼,卻也有著一絲絲的甜mi和驕傲。如果李易山和李逝水知道此刻她心中所想,恐怕會大搖其頭有,感歎女人真的是不可琢磨,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會有心思想這些東西。

兩個小時的休息,已經足夠這幫真的勇士緩過勁來,重新審時度勢了。

“我們已經在這裏躲了兩個小時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必須想辦法討回血煞城,各位,你們有什麽好的點子嗎?”李易山將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清點了一下人數,還剩下一百九十六人。這一百九十六人中,鬥聖占了一百五十六人,除了李易山這個變i人物外,其他三十九人全是鬥王。

“我們……我們可不可以等到修真者離開這片區域了再出去?”其中一名年輕的鬥王像是被嚇破了膽,搶先說道,聲音卻是有些顫抖。李易山依稀記得他叫劉牧。

“瞧你那出息,有什麽好怕的,你老子我剛才,可是為你擋住足足二十三劍,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坐在他旁邊的一名鬥聖,也是剛才戰鬥時一直保護著他的鬥聖冷聲道,大有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在裏麵。這名鬥聖,李易山對他的印象倒是很深,名叫柴進。他在鬥聖當中也是佼佼者,全身上下受到的傷害加起來超過五十下,卻仍是沒有倒下。

其他人還以為那劉牧會出言反駁,現在這種時刻,最忌諱起內訌了,正準備勸解時,卻見那劉牧雙眼一紅,將頭低了下去,過了良久才用非常小的聲音道:“謝謝你,父親!”

此話一出,包括李易山在內,眾人皆倒,想不到這柴進還真是劉牧的老子,所有人都將目光其中到了柴進身上。

其中一名和柴進比較熟悉的鬥聖好奇道:“老柴,劉牧什麽時候成了你的兒子了?”

被這麽多人看著,柴進老臉一紅,撓頭尷尬道:“劉牧的確是我兒子,隻不過是我的私生子,哎,都怪我年輕的時候太feng流了,才背負了這種情感債啊!”

經柴進的一番解釋,眾人才明白過來。劉牧原來是柴進的私生子,是柴進年輕時和一女子發生一ye情而誕下的種子,所以也是跟他mu親姓的。劉牧小時候受了很多苦,母親也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殺死了,自然的,他對他的父親也產生了強烈的仇恨。臨死之前,劉牧的母親告訴他,他的父親在血煞城,名叫柴進,所以劉牧就來到了這裏找他。

但在這個過程當中又發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劉牧的找父之行一波三折,對乃父的仇恨更加深了。甚至於一怒之下,報名去參加仙魔大戰,柴進一得到這個消息,立馬急了,放著城中的天倫不享,也加入了這個行列。

一百九十五人呆呆的聽著柴進的敘述,每個人都感到鼻子酸酸的,眼睛紅紅的,感人的故事,真摯的情誼,觸動了他們心裏最軟弱的地方。

誰言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罷了!

李易山也很佩服柴進的勇氣,為了他的私生子參加了仙魔大戰,還為他擋了足足二十三劍,這位父親對兒子的感情之深可想而知。劉牧畢竟涉世未深,沒見過什麽大世麵,碰到這種大戰也免不了心慌意亂,柴進適時的充當了保護傘的角色,他對柴進的依賴和感激之心自然大大加重。兩父子也算因禍得福,冰釋前嫌了。

“也不知道,小嵐他怎麽樣了?我的兒子,也該出生了吧?”妻子的嬌顏又出現在了腦中,李易山雙眼空洞,流露出了淡淡的悲傷,喃喃想到。

旁邊的李逝水發現了他的異樣,連忙扯了扯他的衣角,將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

“易山,別分神,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呢?”李易山的耳中響起了李易山的靈識傳音。

“謝謝你,逝水!”李易山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逝水,這句話卻是隻在心裏說的。以他們兩人的關係,如果還說這種話,倒是顯得虛偽了。

有些感情,隻要藏在心裏,自己清楚就可以了,男人間的友誼,更是如此。

“眾位,躲在這裏等修真者離開,這個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這方圓三百裏之內,就這一座山最大,修真者遲早會找到這裏來的,而且,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所以,這個辦法,不行。”李易山環顧了一下眾人,壓低聲音道。

雖然他的境界最低,實力卻是有目共睹,一名小小的鬥魂,都夠臨危不懼,抓住那個稍縱即逝的機會殺死一個黑洞期的修真者。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也是水身先士卒,死在他手上的修真者不及其實。單是這份勇氣,就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頂禮膜拜了。

“易山,那我們該怎麽辦?出了這座大西山之後,基本上都是一馬平川,能夠供我們躲藏的地方,太少了啊!”這次是柴進接過了李易山的話茬,他的話考慮到了很多地方,顯然比他兒子劉牧的話成熟多了。

李易山淡然一笑,雙目炯炯有神,在場的所有人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深不可測的智慧和不屈不撓的鬥誌。

“易山,你就別買關子了,你有什麽好的點子,就快告訴我們吧。”李逝水笑了笑,適時的說道。

“是啊!易山大人,快把你的注意告訴我們吧。”那些鬥聖都是將李易山當成了同級別的高手,而那些鬥王,則都將李易山當成了比他們厲害很多的高手了,所以連稱呼都改成了“易山大人”。

“是啊!易山,你就快說吧!”七嘴八舌的,那斷了一臂的王大也是微笑道。王大是一鬥王後期強者,在一開始和修真者的碰撞中就被斬斷了一條手臂,在後來的大戰中,他也是托了李易山和眾多鬥聖的幫助,才得以保住性命。

“其實,兩千萬公裏外就有一道天然的屏障,修真者絕對不敢深入裏麵,而我們卻可以從那邊繞道,回到血煞城。即使他們敢進來,我們也可以憑著地形上的優勢和他們打遊擊,將他們逐個擊破。”李易山的身上湧現出了強大的自信,卻仍是沒有明確他的點子到底是什麽。

“兩千萬公裏外?天然屏障?易山,你說的不會就是西南方向月之森林吧?”王大喃喃念了兩句,突然臉色一變,驚呼道。

“什麽?月之森林!易山,你說要我們從月之森林繞道回去?”那柴進也是麵有難色,急聲問道。

“沒錯,就是月之森林。”李易山神色恬淡的點了點頭,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可是,我聽說月之森林裏麵有很多修為高深的妖獸,就算是鬥帝,都不敢深入到那裏的中心地帶,我們進去,難道就不會有危險了嗎?”那劉牧也是臉色發青,月之森林的恐怖傳說他可是聽過不少的,也算是神之大陸比較危險的一塊絕地了。他不過才鬥王前期而已,一個不小心就會死去,甚至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月之森林的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但是,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李易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語氣突然有些沉重了。

其他人,也陷入了沉寂當中,不知道是在思考還是在緬懷已經死去的親人兄弟。

“娘的,幹了!易山,我們幹了!”鬥聖當中資格最老,實力也是最強的吳晗突然振臂一呼,y牙道:“兄弟們,我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月之森林,是我們唯一的出路了。雖然說那裏麵也是危機重重,但是隻要我們小心一點,不要太過深入,我們的活命的概率還是很大的。”

“是啊!哥哥說得沒錯!”吳晗的弟弟,同樣是鬥聖後期強者的吳勇也附和道:“危險越大,機遇也就越大,說不定我們還能在裏麵交上點好運呢!”

這兩兄弟一唱一和,一個從危險出發,一個又從機遇出發。危險和機遇並存,還真是有點道理。那些原本還很猶豫的鬥氣師,都開始心動了。

“也隻能這樣了,與其呆在這裏被修真者發現,然後被分屍,還不如搏他娘的一搏呢!”眾人紛紛表態。

“劉牧,我們也跟著易山去吧,易山和我,還有其他人,都會保護你的。”柴進卻是還在征詢他兒子的意見。

劉牧看到其他人都表示願意跟從李易山,隻是略微一猶豫,也點頭答應了。

“成了!”李易山眼睛一亮,朝劉牧微笑的點了點頭,接著道:“那就這麽定了,我們再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我們就出發,前往月之森林!”

“是!”一百九十五人皆低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