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嵐驚恐萬狀,還沒等她開口,李易山已經如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溫嵐歎了口氣,將衣櫃門牢牢的關好,紮進了黑暗之中,祈禱著丈夫千萬別出事。

不知何時月亮已經被烏雲遮住了,外麵狂風大作。月黑風高,正是殺人之時。

李易山一出門便覺一陣不安,下意識的向旁邊閃去,一顆急速旋轉的子彈幾乎擦著他的鼻尖呼嘯而過,將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他雖然有鬥氣護體,但他看的非常清楚,剛才那顆分明是專破護身鬥氣的螺旋彈,如果被打中腦袋,那絕對是有死無生。

李易山循著子彈飛來的方向望去,正好看見一身高超過一米九,但卻非常瘦弱的男子,手中舉著一把高斯狙擊步槍,濃眉小眼,兩撇小八胡子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向自己打招呼。李易山猛的一驚,心中一片悲憤:“原來是你這個畜生,為什麽!”

高瘦男子冷哼一聲,小眼閃過一絲陰冷,再次舉起了高斯狙擊步槍,卻是對向了院子裏的保鏢,一陣密集的槍聲響過,那些保鏢紛紛倒地。

“不!”李易山仰天一聲悲吼,騰身便向高瘦男子掠去。

“嘭”,“嘭”,一輕一響,李易山已倒飛而回,狠狠的撞在了臥室的牆壁上,塵土漫天,堅硬的花崗岩牆壁竟然被生生的撞穿了。這後麵一聲巨響正是他撞穿牆壁發出來的。

李易山猛的躍起,右拳狠狠的砸向洞口。

“嘭”,“哢嚓”,一聲輕響過後,骨折聲緊接著響起,李易山滿頭大汗,心中驚恐萬狀,抱著斷了的右臂爆退。

“哈哈。”狂妄的大笑聲響起,高瘦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正是李煜的二子,李易山的弟弟李易水。他的高斯狙擊步槍已經不見了,此刻正把玩著一把銀白色的左輪手槍。

李易山退無可退,目光淩厲的看著他的弟弟李易水,沉聲道:“易水,你這是什麽意思?”

“哼,”李易水冷哼一聲,道:“什麽意思?送你上西天取唄,你那老頭子已經在那裏等你了。”

“什麽!你……”李易山全身發顫,伸出完好的左手顫抖的指著他。

“你什麽你!咦,嫂子呢?嫂子可比夜總會裏的那些胭脂俗粉漂亮多了,不享受一下真是對不起我自己啊,哈哈!”李易水狂笑的同時,眼睛已經瞄向了哥哥身邊的衣櫃。

“不,你嫂子,你嫂子她已經回娘家去了。”李易山已經亂了方寸,胡亂的編著謊言。

“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麽?嫂子,你還是乖乖的出來吧,不然你這英俊瀟灑的丈夫可是會死的很慘的。哈哈。”李易水得意萬分,他謀劃了很久,忍耐了很久,就是為了今天的一擊成功。今天以後,不但全球三大財團之一的李氏集團會是他的,就連他夢寐以求的嫂子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李易山已經傷心絕望到了極點,剛才他還在妻子麵前為弟弟開u,想不到他已經害死了父親。現在又來殺自己,還想霸占自己的愛妻。

士可殺不可辱!為了自己心愛的人,李易山豁出去了!

李易山趁李易水大笑之際,猛的衝前,速度快到了極致,曲膝蹬向他的下巴。

“啵”,這一腿凝聚了李易山全身的鬥氣,攻擊之猛,速度之快,竟然令空氣都震蕩了起來,產生了細小的氣爆聲。

李易水眼中jing光一閃,一把扔了手中的左輪手槍,右手成爪,引得空氣一陣扭曲,迅猛無比的迎向了李易山的膝蓋。

眨眼,一腿一爪相遇。慘叫聲響起,李易山鮮血長噴,倒飛而回,狠狠的撞在了牆上,膝蓋一片血肉模糊,膝蓋骨已經被卸了下來。

李易山滿頭大汗,倒在地上痛苦的呻著。

“嘿嘿,我親愛的哥哥,您這是怎麽啦?虧得那老頭子這麽看得起你,將家傳的鬥氣心法都傳授給你了,想不到你這麽不堪一擊,竟然還被困在後天境界,哼,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李易水無情的打擊著自己的哥哥,然後偏了偏頭道:“阿福,他就交給你了。嘿嘿,我去找我心愛的嫂子。”

“是。”黑暗中從出一黑發黑衣的年輕人,正是駕駛那輛拉風法拉利跑車的阿福。

阿福淡淡的看著李易山,眼神不帶一絲憐憫,一腳踏在了他ing口,一腳踢在了他嘴上。ing膛凹陷,門牙掉落,鮮血狂吐,隱約間夾雜著一些內髒碎片。一直掛在李易山ing口,李家傳承了數百年的十字架也跟著鑲嵌在了他ing口上!但李易山卻恍若未覺,隻是死死的盯著弟弟李易水,雙目噴出了仇恨的火光。

“嘿嘿,嫂子,你快出來吧!”李易水搓著雙手,嘿嘿笑著,慢慢走近了溫嵐藏身的衣櫃。

還沒等他動手,衣櫃的門卻自動打開了,一襲白衣勝雪,明眸皓齒,秀眉瓊鼻的溫嵐一臉平靜的走了出來。至少李易水看不出她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溫嵐平靜的聲音無一絲波瀾,道:“李易水,要我從你可以,但我要先和易山講幾句話。”

李易水皺了皺濃密的眉毛,但還是讓到了一旁,道:“好,不過要快。”然後示意阿福出去,他自己則站到了門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今天卻有些恍惚。

溫嵐點了點頭,無聲的走到李易水旁邊,憐惜的捧住他布滿血跡與汗水的臉,幾顆晶瑩的淚珠自眼角緩緩滑落,哽咽道:“易山……”

李易山勉力的抬起完好的左手,撫m著溫嵐吹彈yu破的臉,強笑道:“傻丫頭,別哭了,好不好?我沒辦法再陪你了,原諒我。如果他真的對你好,就好好活下去。”說著劇烈的咳嗽了幾下,嘴裏不斷的湧出殷紅的鮮血。他的肺部已經受傷,才講了幾句話便覺吃力。

溫嵐哭著搖了搖頭,貼著李易山的耳朵,聲音僅兩人可聞:“易山,我是真的想和你走,但是,不行……寶寶……”

李易山黯淡無神的眼睛猛的閃過一抹驚喜,不jin裂開了嘴巴,卻是笑不出聲。因為激動,凹陷的ing口劇烈的起伏著,大口大口的鮮血不斷的噴湧而出。

“易山,我愛你。”溫嵐緊緊的摟著丈夫的脖子,淚水長瀉而下,如瀑布般,在空中劃過幾道憂美的弧度,濺落在地上,四散而飛。

“嗬,”李易山撫m著妻子柔順黑亮的頭發,聲音有些漏風:“有你,不枉此生……咳,咳,告訴我兒子,他……他有一個好父親。”

溫嵐梨花帶雨的臉露出半絲苦笑,微嗔道:“你怎麽知道是個兒子?也許是女兒呢?”

李易山露出了一個陽光般的微笑,將僅剩的鬥氣聚於ing口,氣若遊絲,聲音微不可聞:“我……我就是知道。咳,咳,小嵐,我……我愛……”這最後一個字卻是沒說出口,李易山已帶著一絲微笑,去了。

溫嵐死命的摟著丈夫逐漸發冷的身i,大串大串的淚珠自眼角傾瀉而下,沿著李易山的脖子,慢慢的流入了他塌陷的ing口,混合著血與淚的**將那個鑲嵌在他ing口的十字架浸了個透。

溫嵐沒有發覺,李易水沒看到,隱在院子暗處的阿福就更不用說了。李易山ing口發出陣陣柔和的白光,塌陷的ing膛竟然開始慢慢的隆起。

看著自己的大哥終於死在了自己麵前,不知道為什麽,李易水卻沒有絲毫的興奮,而反有些許的痛苦與悲傷,還有,那一直繚繞在心田的寂m。

“大哥死了!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李易水仰天一歎,驀的感覺後心一陣劇痛,直傳前ing。低頭看時,李易水隻見一隻手已經穿過了自己的ing膛,沾滿了血腥。

“噗嗤!”

心髒被無情捏碎,帶著強烈的不甘,李易水殘留的一絲念頭也泯滅了,緩緩的撲倒在了地上,發出“嘭”的一聲重響。

黑暗中,一黑衣黑發青年冷冷的笑著,抬起猩紅的右手放在手裏in了in,然後獰笑著向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的溫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