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他能使用妙術!年輕人,你是什麽來曆?”另外一個長老大驚,仿佛樹皮一樣滿布褶皺的臉布滿了驚容,從高塔的二層急步而下,差點被樓梯絆的摔跤。
這一幕看的沈立心中疑惑頓生,巫族的人雖然不能修煉,但身體不是應該很強壯麽?怎麽這四個長老看著如此瘦弱就算了,走路動作都跟個普通人無異。
不過沈立還沒蠢到去問這些人這個問題。
其實他是不是什麽聖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麽從這個幽浮界出去。
唐柳花他們還在等著他呢,要是回去的太晚,那就隻能飛去藏寶的島了,半路遇到個強橫的妖獸,搞不好就要葬身海中。
所以他必須配合這四個老者。
“我是從海麵以上的靈星大陸來到此處,實在是機緣巧合,被貴族先祖布下的禁製扯了進來,非我所願,不知道四位長老知不知道出去的方法?”沈立措辭相當小心。
他不相信這四個長老沒點本事,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以武力為尊的世界當上部族長老。
而且他有求於人,姿態一定要低,萬一惹怒了這些土著,一拍兩散那就等哭吧。
“海麵以上,聖靈大陸已經改名叫靈星大陸了麽?沒錯了,先祖的寓言裏是曾說過,聖使從天國降臨,天國說的就是聖靈大陸。”那長老激動地一把拉住沈立,左右打量著。
其它三位長老也從二樓走了下來,那叫燭龍的長老看起來卻不是很激動,說話時鼻上的鼻環顫抖:“天吳長老,聖使之事關係重大,你可不能輕言判斷,一個不慎,我族就有巨大災劫降臨。”
“燭龍長老說的是,此子雖然說他來自天國,但卻還未驗證,萬一是其它部族派來的奸細怎麽辦?”另一個陰神陰騖的長老接口說道。
“玄冥長老,奸細這個名頭還是不要輕易下的好,既然哈裏撒說這個年輕人會先祖的妙法,那不如我們驗證一二,萬一真要是聖使,那也是我天部之福。”頭上帶著一個獸皮紮成的鳥樣皮帽的長老反駁道。
“句芒長老的辦法不錯,年輕人,你能不能使一手妙法給我們看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雖然哈裏撒不會對我們說謊,但是他見識有現,誤認也有可能。”
沈立看出來了,這四個長老似乎意見並不統一,那個燭龍和眼神陰騖的玄冥長老,似乎並不希望他是什麽聖使,反倒是那天吳和句芒兩人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這種事情其實很常見,就算哈裏撒沒解釋,沈立也能從他的表情神態中看出,這四個長老在巫族天部肯定權力通天,連族長都要聽他們的話。
什麽聖使隻是古老相傳的寓言裏的人物,如果真被證實了,很可能這些長老就要聽從聖使的指揮,等於剝奪了他們的權利。
換做是沈立,他如果統掌一國、一族,肯定也不會任由誰都來冒充神話裏的神人,這樣就要屈取人下,不是強者所為。
不過他沒有選擇,他要回去,就必須要盡量證實自己跟那什麽聖使很像。
“好,既然諸位長老有雅興,那我就獻個醜。”沈立說完對著哈裏撒把手一招,懸掛其腰間的一把蒼炎鐵短劍頓時從皮鞘中飛出,握在手裏,運足了魄力,對著塔壁就是一劍。
咣哧!
一道亮白色足有一尺寬的精純劍氣,從短劍中射出,直接斬在離燭龍不遠的牆壁上,由蒼炎鐵鑄造起來的塔壁,竟然在這一記劍氣下,被斬出一道半米長的巨大裂口。
如果是普通的材質,直接就被洞穿了。
“嘶...雖然跟先祖流傳的妙術有些不同,但絕不是我幽浮界的手段,你們怎麽看?”天吳長老倒吸一口冷氣,小跑著去查看那道裂縫,臉上現出狂熱。
燭龍跟玄冥臉色變的有些難看,連堅固無匹,需要引用地心烈焰煆燒三天三夜才能融化變形的蒼炎鐵,竟然被沈立如此簡單的一劍,就給斬在這樣。
“我幽浮界不能修煉,這種手段應該是來自天國無疑,句芒參見聖使。”句芒長老不再有懷疑,對沈立遙遙一拜。
“哼,單憑此手段,還不足以證明聖使的身份,可別忘了,老祖宗當初留下的戒言,聖使必須要能測算天機未來,隻有這樣才能帶領我族興盛,規避危險。”看燭龍擰著眉不說話,玄冥冷哼一聲,看向沈立:“我四大長老都有寓言之能,除非你展示出超出我們的水平,否則這聖使之名,隻怕還不能給你。”
測算天機、未來?
沈立心思電轉,這個聖使不會說的是荊軻吧?
隻有這家夥才整天神神叨叨地幫人算命,他會個毛的測算天機之術啊,讓他來跟這四位長老比算命,幹脆直接不承認他聖使的身份好了。
但是他還必須要硬著頭皮上,否則看樣子這些人也不可能告訴他離開的方法。
“四位長老請等一會,我還有位朋友跟我一起來到幽浮界,測算天機的工具都是在他那裏,等我把他找來再跟諸位比試,沒問題吧?”沈立能拖就拖,先得把荊軻給弄過來,然後怎麽比讓那家夥拿個主意。
“哼,不敢比就直說,你當我們是傻子麽?”燭龍借機發威,“哈裏撒,讓人把此人拿下,必是奸細無疑,寓言上可沒說聖使降臨時還帶著別人。”
燭龍對他不滿,對聖使這個身份被具現不滿,沈立前一刻就已經感覺出來了,但他沒想到這個老家夥竟然這麽直接,想要把他扣拿。
“找死,憑你們的力量,想要拿我跟送死無異,我對你們的聖使之位不存在半點垂涎,如果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那我大可以離開,但要是想動我,你最好想清楚代價。”沈立二話不說,直接顯出佛輪,一臉忿怒戰之相。
佛輪自帶的洞查分析特技,讓四個長老心裏寒顫不已,那玄冥直接就拿出一副獸骨做成的算盤,劈啪撥弄起來,但是臉色卻越變越難看。
“聖使請息怒,燭龍、玄冥兩位長老也是怕出現意外,我們答應你,等你朋友把工具送來之後,再進行比鬥。”句芒連忙打著圓場,看樣子此人倒是個老好人,吳亞江那種類型的人。
此時燭龍也不說話了,他被沈立的樣子給嚇到了,一個好好的人,突然變的一臉猙獰,而且身上散發出來那股氣息,讓他為之心驚。
其實他不知道,那並不是氣勢,隻是佛輪的一個功能罷了,能夠鎖定透析他的每一個動作。
“年輕人,把你的氣勢收起來吧,我們並無惡意,燭龍長老也是為了部族著想,依你所言,隻要確定了身份,我們自當以你馬首是瞻。”天吳長老話裏有話。
說的時候,還對著燭龍和玄冥瞧了幾眼,分明就是逼他們承認自己的說法。
可以看出來,這個天吳長老沒什麽野心,跟玄冥、燭龍不大一樣,也就是他對沈立最為熱情。
沈立心裏暗笑,到哪都是拳頭大才有真理。
如果他沒有相應的實力,很可能就被那兩個長老給玩死了,什麽聖使的身份,他們要是不承認,根本連根毛都不是。
不說一句話,沈立掉頭出了高塔。
他要去找荊軻商量一下,這些事情荊軻這種學識通天的人可能比較有辦法。
哈裏撒跟了出來,在後麵連聲喊著:“聖使,等我。”
“你別叫我聖使,那幾個長老不是不承認麽,你還敢叫?不怕他們找你麻煩?”沈立停下腳步,拿話擠兌著這個給沈立感覺像是個傀儡的族長。
“聖使,有所不知,天吳長老,他承認,你的身份。”哈裏撒黝黑的臉色變的微紅。
他知道沈立生氣,任誰被當成聖使,卻又被人為難都會生氣,他之所以跟出來完全是天吳長老授意,來安撫沈立的。
剛才露了那麽一手,燭龍跟玄冥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在明麵上跟他放對。
“哦?我看那四個長老各懷心思,之間難道有什麽齷齪?”沈立臉色緩和下來,等哈裏撒跟上來問道。
“這...”哈裏撒欲言又止。
“有什麽不好說的?對了,那四個長老為什麽身體那麽瘦弱?完全不像是巫族人啊。”沈立打了個太極,換了個問題。
他知道自己猜對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權利爭鬥,哈裏撒做為一個類似於傀儡的族長,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我族,有兩種人,一種煉體,一種修煉,寓言之術。”對於沈立的第二個問題,哈裏撒倒回答的爽快無比。
“寓言之術,難怪身體瘦弱。”沈立暗暗點頭,想到了荊軻。
荊軻沒有修為,但也能測算天機,在這種沒有半點元氣資源的地方,能修煉的恐怕也隻有寓言術了。
不知道那四個長老的水平比起荊軻如何,要是勝不了,那又是一樁麻煩事,盡管沈立心中不願,但估計到時候也隻有強力逼迫了。
哈裏撒看他沒再追問,就一直跟著也不主動說話。
等沈立七彎八繞能過魂念感知找到荊軻時,這家夥正在跟考古似地在人家門前搬著石頭,看的十分入神。
“在看什麽呢?找你有事。”沈立走到他身邊,在他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噓!我發現好東西了。”荊軻一臉神秘,連頭都不回,眼晴盯著石頭上麵的一塊黑色印記,目不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