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領悟了大道,實力通天的傳奇人物。

一個是剛剛修行一年,小小一個魄師。

兩人之間根本連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單論修為,沈立連人家一根手指都打不過,更何況玄女不顧身份,幾近偷襲。

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話,沈立必然是玄女擒拿到的獵物無疑。

但是意外這個詞,在沈立身上從來就沒斷過,當然也包括這一次。

嗡~~嗡~~嗡。

就在玄女現身的刹那,沈立手上拿著的大咒光明傘突然淩空飛起,這當然不是他的魂器自己好了,而是被一道碧綠的光罩,硬生生的頂起來的。

不光是他,包括張益的淩天劍罩,也被擠到了一邊,而玄女則被隔絕在了這道光罩外麵。

“禁製!是禁製!”鍾晗一眼認出這道光罩的來曆。

“禁製不是魂器裏麵刻的那東西麽?難道誰用魂器來救我們了?”還沒等沈立完全反應過來,天空十幾個黑點急速靠近,那速度用電光火石來形容也不誇張。

為首的一個人,沈立一下認了出來,他用天羅盤曾經窺探過的魯長老,似乎在羽化宮長老中地位相當高手存在。

魯長老手裏,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拐杖,龍頭雕花,拐杖的龍頭上,正吞吐著一顆圓形的珠體,一道淡淡的絲痕聯接著沈立身邊的護罩。

這道攔住玄女的護罩,竟然就是那把龍頭拐杖發出來的。

“靈羽宮鎮派魂器之一的青龍拐!”玄女輕叫一聲,狠狠在那護罩上戳了一指,竟然隻蕩起幾絲波痕。

知道強攻不成,立刻又丟下一道幻影,移到了遠處。

唰唰唰!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靈羽宮的弟子都敢窺視,還欲下手搶奪,找死!”烈長老落在沈立身邊,瞪著陳光立、鬼天王跟重新現身的玄女三人,須發皆張。

“北玄派的陳光立,玉女門的玄女還有屍骨宗的鬼天王,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竟然來幹這麽下作的事,也不怕被人恥笑!”魯長老拐杖一揮,龍頭吞吐的圓珠頓時消隱不見,護著沈立等人的護罩也隨之消失,淡淡說道。

幸好他們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沈立一看到自己這邊來了人,心裏頓時鬆了口氣。

靈羽宮弟也沸騰起來,這些高高在上難得一見的長老們,竟然一下出動,到了這邊疆地帶,不用說,肯定是為了沈立來的。

“那些長老什麽來頭啊?《羽化錄》裏都沒有介紹,不過看樣子應該身份不簡單吧?”

“這你都不知道?那位魯長老,號稱羽化宮三大長老之一,獨臂的叫烈長老,還有沈立師兄的師傅白放長老,是整個羽化宮修為最高的大人物,真正的高層。”

“我拷,你比我也沒早來幾年,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我爹可是羽化宮的長老,你以為我跟你們這些辛辛苦苦修煉上來的普通人一樣麽?靈羽宮裏有什麽東西晚不知道的,切...”

“得瑟,羽化宮長老有怎麽樣?你見了沈立師兄敢廢話半句不?要是敢我就服你,要不然你也就跟我們一樣。”

......

兩個弟子互相擠兌起來,那個號稱自己爹是羽化宮長老的家夥不作聲了,沈立才是真正的“太子黨”,羽化宮三大長老就來了兩個,沒來的還是他師傅,這種靠山,他怎麽能比得了。

上萬的弟子,對沈立在門派中的地位,又有了更近一步的認知。

這個場麵太大了,很多人一生難得一見的魄王境界高手,一下來了十幾個,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弟子,受寵若驚都是輕的。

連忙喚了一聲小藍,現在這個局勢已經不用參天水猿出手了,在場的無一不是大人物,能不插手最好。

小藍雖然在暴怒中,但也知道好歹,身子一縮,又變成猴子模樣蹲到沈立身邊,兩眼卻死死盯著玄女。

“魯浩天、烈狂,想不到靈羽宮竟然把你們兩個派了出來,怎麽白放反倒是沒來,難道他對自己的弟子漠不關心?”玄女雖然退走,但卻看不出一絲緊張。

反倒是陳光立跟鬼天王臉色有些不好看,靈羽宮的人一到,他們就清楚自己可能沒法混水摸魚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時跟玄女聯手,把沈立搞到手再說。

“狂妄!對付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用得著其它人麽?”烈狂完好的手臂遙指玄女,身體幹脆直接飄了起來,跟趙元庚站到了一塊。

“說大話也不怕掉了牙,就算你修為跟我相仿那又怎樣?難道你真以為我隻有一個人麽?”玄女突然露出詭笑,對著遠處的虛空遙喝著:“蒼輪殿的朋友們,到了這裏,難道隻會看戲麽?要是我走了,憑你們想打退靈羽宮怕也不容易吧!”

“蒼輪殿的人也來了!好好好,敢打我靈羽宮主意的,統統都要死!”烈狂聽著玄女的話,不驚反喜。

兩大門派幾百年紛爭不斷,但畢竟是在一個帝國,實力又相仿,一直約束著沒有造成什麽大的衝突。

烈狂對此早就憋在心裏不爽了,今天正好有機會,跟蒼輪殿的人戰一場,也好遂了他心願。

“十幾年不見,烈狂你英雄不減當年啊,隻不過那隻手,還沒長出來嘛。”烈狂聲音剛落,十幾個穿著金色袍裝的蒼輪殿從天邊閃過來,領頭的哈哈大笑擠兌起烈狂。

這次輪到蒼輪殿的人呼嘯了,不過他們可沒靈羽宮的弟的這麽爽,反而對沈立更加高看起來,門派派出這些高層,顯然不可能是來接他們的,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為了沈立。

整個靈星大陸曆史上,還沒出現過這種一個魄師境界的人能引起這麽多魄王級高手關注的事,沈立絕對是頭一遭。

“魏貞,果然被宮主料中了,蒼輪殿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弟子,把你們這幾個老不死都給派了出來,我靈羽宮的麵子可真大啊!”魯浩天拄著龍頭拐,哪都不去,就護在沈立身邊,暗含嘲諷。

句句不離靈羽宮,顯然是在拿沈立擠兌蒼輪殿的人。

不過這些話都無關緊張,哪一個魄王境界的人,不是心深如潭,輕易不為情緒所動的。

“我蒼輪殿此役損失了七千多弟子,你們靈羽宮卻連零頭都沒有,這裏麵必然有貓膩,殿主派我們來查清情況,又有何不可?而且這個沈立,本就跟我蒼輪殿的人有大仇,一年前殺了我殿弟子錢元培和木洪烈,又跟陶政有大仇,怎麽?你們幾個老不死莫非是想越俎代庖,想要替他接下這段恩怨?”魏貞立在空中指著沈立,居高臨下。

“你蒼輪殿死了人關我們屁事,沈立既然是我宮弟子,跟你蒼輪殿有什麽仇,我們當然要接下來,怎麽著?老子都已經站在這了,要打?來,老子陪你玩玩!”烈狂性激如火,他就是想打架,借著這次機會,打個痛快才好。

“吵來吵去真有意思,不如真刀真槍打起來怎麽樣?”玄女美目中,精光連連閃爍。

現在的局勢,以她最弱,但是她卻是影響平衡的一根稻草。

陳光立怕靈羽宮,已經沒了威勢,既不會跟趙元庚聯手對付她,也不可能跟他們一起對付靈羽宮。

鬼天王就不用說了,他那屍骨宗要是敢明目張膽得罪靈羽宮,隻怕分分鍾就被平了,到時候也別叫什麽屍骨宗,就叫萬人坑好了。

去掉這兩個人,就隻有趙元庚的虎翼軍跟太古參天水猿這兩個力量,玄女自認以一敵二,也能保持不敗之勢,這樣一來,局勢又拉平了。

“烈長老,不要輕易動武,我們不是來打架的。”魯長老看到烈狂受不了激將,單手捏的咯吱作響,出聲勸道。

現在兩方勢勻力敵,真要打起來,自己這邊也占不到什麽便宜,反而還要分心照顧沈立,極不劃算。

最好的辦法,就是護著沈立回靈羽宮。

“想不戰而退,那有這麽容易,烈狂你不是要打麽?我陪你!”蒼輪殿的另外一個長老趙眾而出,對烈狂一指叫著陣。

“好!打就打,魯浩天你護著沈立,我來痛快戰他媽的一場!”烈狂頭發呼地豎了起來,戰意飆揚。

不管三七二十一,單手一掌朝出陣的蒼輪殿長老平推過去,掌中隱現龍吟虎嘯之聲,仿佛他整個人一下化為了一頭猛虎,這頭猛虎吞天食地,給人一種無可匹敵的感覺。

這是一種道的體現,不是普通的戰決功法。

“久聞你烈狂的吞殺大道強悍,就讓我廖化來試試你這個一條胳膊的廢人,到底有幾斤幾兩!”那長老麵對烈狂輕飄飄推的這一掌,不敢大意,身上的金袍突然展開,萬丈金光從袍內射出,照耀著整片天地。

“你敢吞天食地,我就敢化身天地!看你有沒有這麽大胃口吞下去!”廖化打出的萬千金光,一下包裹住烈狂的身體,得意地獰笑著。

他的圓化之道,模仿的就是天空中的太陽,人如大日,無物不照,隻要他願意,傾刻間就能把一方沃土化為焦地,威力無窮。

金光籠縮成一個巨大的球體,不斷變幻著形體,甚至可以看得到其中烈狂若隱若現的身形在左衝右突。

“烈長老不會有事吧?”沈立被這陣金光刺的偏頭避開,擔心地問道。

魯浩天嗬嗬一笑,絲毫看不出擔心:“烈狂雖然性格急暴,但實力絕對毋庸置疑,不出三息,他絕對能破開廖化的圓化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