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尊天帝國和滄海帝國交集的邊境,一隊騎兵如風掠過,他們的身後是嗶啵燃燒的房屋,依稀可見滿地的屍體,有些甚至連頭都沒有。
“又滅了一個村子,回去稟報的話,肯定是一大功,尊天這幫豬玀,簡直弱的跟螞蟻一樣,爽!”騎兵隊裏一個臉龐像被刀削過的青年持著彎刀大聲喝叫著。
“馬斯,你小子還真沒誌氣,弄死這些平民有什麽好興奮的,兩天前紮木合才帶人滅了尊天一個千人隊,咱們跟他比差遠啦。”青年身邊的一個老兵大聲打擊道。
“哼,尊天的千人隊比平民也強不到哪去,除非是什麽號稱無敵的狗翼軍,否則來一個滅一個,讓那幫豬玀去死吧!”叫馬斯的青年不屑地打了個響鼻,眼晴對天空斜視著。
“那叫虎翼軍,跟咱們海神衛一個性質,個個都是魄師境界以上的高手,咱們這樣的小兵呐,見到了還是趕緊跑吧,留給海神衛那些高手對付去。”老兵心裏一陣冷笑,小兵崽子才見過多大世麵。
燒殺搶掠過幾回,就開始傲嬌起來了。
“總有一天,我會加入海神衛,殺光那些尊天豬玀!”
“你也用不著對尊天有什麽大仇,這仗啊能打起來,跟你聽到見到的原因,都不一樣,裏麵水深著呢小子,好好學著吧。”老兵神秘一笑,把頭盔往下一翻,不再搭理馬斯。
滄海帝國軍隊駐地,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從營帳走了出來,抬頭看著萬裏無雲的天空,眼神深邃。
後頭跟著一個藍色鎧甲的裨將。
“將軍,從尊天傳回來的線報,虎翼軍已經在昨天往邊境開拔過來,最多十天,就能抵達邊境”裨將輕聲報告著。
“我滄海帝國的海神衛呢?什麽時候會到?”大漢莽聲莽氣地問道。
“七天,七天之內,海神衛必到,除此之外,還有龍威軍的四萬高手也會隨行。”裨將說到這兩個軍隊名稱時,一臉崇拜。
“連龍威軍也來了?好,太好了,隻要他們一到,駐守功門山的尊天狗們,一個都跑不掉!傳令下去,全軍後退三百裏,嚴密監控尊天動向!讓那些打秋風的家夥們,統統都給我撤回來!”大漢狂喜著吩咐下去,隨後轉回主營。
......
沈立已經跟隨虎翼軍走了整整三天了,除了每天傍晚稍事休息之外,其餘時間根本沒停過軍,三天時間,走了近萬裏路。
超強度的行軍,讓兩大門派修為最低的新進修士們苦不堪言。
他們可沒魄師那種深如淵海的魄力,經不住這沒日沒夜的行軍,但苦於軍令,也隻能抱怨抱怨,可沒人真敢違抗。
跟在大軍後麵的南王儀仗這三天裏竟然沒有任何動靜,沈強似乎還沒恢複,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吃了五元破界丹,任何人也受不了短時間內千倍魄力的灌體。
就算有神丹幫助,身體恐怕也被外來的魄力傷的支離破碎,好在沈強是木屬魄力,隻要不死,肉體損傷倒算不得什麽大事。
他現在可是鐵板釘釘的前鋒營偏將,隻要在到達邊境之前醒過來就行了。
“師兄,這三天你怎麽也不跟我們打個招呼?”等到又一次休息的時候,黃清雲離隊跑到沈立身邊,表情委屈地嘟噥著。
“快歸隊去,這是在軍中,不是在門派裏,盡量不要來找我。”沈立眉一皺,冷冰冰地說道。
小姑娘先是一怔,接著一雙狐媚眼眸裏就充滿著霧氣,顯然沈立的冷漠對她而言打擊極大,狠狠一跺腳,氣的扭頭就走。
“千刀萬剮的臭男人!”林美媚看著這一幕,咬牙切齒地低罵著。
沈立心裏一陣無力。
他現在在虎翼軍中,到處都是敵人,他可以肯定陶政、歐陽羽這兩個人絕對時刻注意著他,他哪敢跟三女表現的親近了,要是殃及池魚怎麽辦?
說起歐陽羽,沈立心裏開始不解了,整整三天,這家夥都沒找過自己麻煩,跟原本的預期明顯不符。
要說點兵出征時歐陽羽沒針對自己,還情有可原,但就算沒動他,也讓沈強表演了一幕驚心動魄的戰鬥,這裏麵要說沒有刺激他的意圖,沈立打死也不信。
但這三天,卻風平浪靜的可怕,沒有任何人來找他麻煩。
“別入神了,大部隊開拔了。”鍾晗站了起來,把篝火踩滅提醒道。
“擦,才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又得行軍,讓不讓爺活了。”張益一屁股從地上爬起來,眼晴骨碌碌亂轉。
現在基本沒他什麽事了,他進靈羽宮就是為了完成唐柳花交待的任務。
至於打仗。
跟他這個三皇子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該吃吃該喝喝,輪不到他操心。
其實這三天裏,趙元庚曾派過屬下過來找他,讓他去主帥大營,不過張益天不怕地不怕,上戰場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就拒絕了。
“走吧,你一個皇子,讓你去主帥大營你又不幹,在這抱怨有個屁用。”沈立給張益一攪和,心裏頭舒坦起來。
想太多一點用都沒有,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等沈強來了前鋒營,找個機會先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麽突破點。
一路走了七天,已經快到到達邊境地區,一路上開始變的荒涼起來。
尊天跟滄海兩大帝國,平時素有磨擦,經常互相派點人過去打打秋風是很正常的事,所以邊境除了軍隊駐所之外,村子是不多的。
就算偶爾看見幾個,也是黑煙繚繞,成了一堆廢墟。
“報~~~!”
一匹戰馬突然從前麵衝來,馬背上伏著一個人,竭力嘶吼著,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暫代前鋒營偏將一職的領頭將軍,把的一舉,整個隊伍瞬間停了下來。
“怎麽回事?”
那將軍飛身攔住狂奔的戰馬,把伏在馬上的一個浴血士兵拎了下來。
沈立認出此人來曆,是虎翼軍的一個探子,修為魄師一階,主修水係魄力,竟然傷的這麽嚴重。
整個胸口完全塌陷下去,右腿扭成奇異的角度,身上插著至少三支材質不明的箭,馬背上早就被他的血染的通紅。
“怪...怪...物...”
被偏將抱在手裏的探子,大口大口地吐著血,被鮮血染紅的臉上表情驚駭,活像見到了傳說中的幽冥鬼神。
話還沒說完,嘴一張把碎成一塊塊的肝髒給吐了出來,頭一歪直接去見了真神。
“該死!前鋒營聽令!”偏將麵色猙獰地咒著著,站起來時眼神已經變的通紅。
這個死去的探子,是他的直係手下,處了很多年的兄弟。
“屬下在!”
幾個方列的千夫長齊聲答道。
“出來幾個人!”偏將目光掃視著兩大門派的精英弟子,對沈立、陶政點著手指,“你們兩個,立刻帶人去查,然後來報!”
“是...”
沈立跟陶政對視一眼,沉聲應道。
“師兄,我跟你一起去。”鍾晗傳音給沈立,“一個魄師境界的高手都被打成那樣,敵人肯定不簡單。”
“你們兩個別在竊竊私語來著,爺也要去。”張益蹦了出來,這丫的跟禹帝在一塊的時候,倒是學了不少東西,唇語對他來講,小菜一碟。
“去吧去吧,都一起。”沈立拗不過他。
人家信奉的是千金之體不立危堂,他倒好,身為尊天三皇子,沒一點貴族覺悟,不過這點沈立喜歡。
雖然張益身上也有點趾高氣昂的感覺,但總的來說,倒沒什麽壓迫感。
三人從偏將那要過馬匹,離開大部隊朝西北方探去。
陶政那邊也領著兩個人跟了出來,往東北方離開。
大概跑了有十幾裏路的地,沈立漸漸感覺有點不對勁,勒馬停住。
“你們看到地上的印子沒有?”
沈立指著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巨形印子,飛身下馬。
地麵上的印子足有一個普通人的身體大小,形狀怪異,看起來像是一個笆鬥,足足印在地上有幾公分深。
“這是什麽玩意?那邊還有,會不會是什麽魂獸的腳印?”張益用手在印痕周圍摸了摸,眉毛皺了起來。
“那個虎翼軍的探子斷斷續續說了怪物兩個字,以他魄師一階的修為,在這種地方能遇到什麽樣的魂獸讓他那震驚?”鍾晗搖了搖頭。
虎翼軍的人,修為最低都是魄師境界,再加上這麽多年在戰場上縱橫染血,眼界肯定不低,就算是震天吼級別的魂獸,也不可能讓他們驚駭到那種程度。
這個地方離兩國邊境已經不遠了,雖然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但還不至於隱藏什麽厲害的魂獸沒被人發現。
“我們追著這個印子去看看。”沈立想不出什麽頭緒,重新飛回馬上。
本來他以為是滄海帝國的伏兵,但現在看來不太像,要是伏兵的話,不太可能給探子跑回來,當時他那傷勢,也就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沒理由放他回來打草驚蛇。
但要是魂獸的話,至少得有點動靜吧。
虎翼軍中不乏修為強橫的高手,像趙元庚、歐陽羽都是魄王級的超級強者,幾十裏地的動靜,可以說基本上逃不脫他們的感知。
隨著這些腳印一路跟下去,目標竟然直接回了山上。
在平原上還好跟點,總歸有腳印可以追隨,但要是回了山上,到處都是密木山石,想追痕跡已經不太容易了。
“快看,那是什麽東西?”鍾晗突然指著山頂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