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莫玄凜當然知道！
但凡是他和顏無心不見麵的時候，顏無心基本上都在顏如玉那裏。
每天都和顏如玉待在一起，回來的時候都會滿臉的疲憊。
“最近，姑姑的情況不好嗎？”莫玄凜在顏無心進門的時候輕聲的問。
即便是很輕了，顏無心也是嚇了一跳，“哎？你怎麽今天回來的這麽早？書房的事情忙完了？”
最近這幾天，莫玄凜的確是忙。
說是莫天晟在計劃著一切，但若是沒有莫玄凜給他部署，給他安置，他早就被發現了！
“恩，忙完了，京城裏的事情很快也就結束了！”
聽到這話，莫玄凜敏銳的看到顏無心眼神裏一閃而逝的不舍。
但是很快顏無心就笑了，“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這麽不上不下的每天熬著，也不是辦法！”
莫玄凜伸手，顏無心上前靠在他的懷裏，卸下了一身的疲憊。
“怎麽了？這麽累？”
顏無心，“姑姑的情況不太好，我看不見未來的畫麵了，但是我可以看到，她滿臉的死氣，真的是已經到了大限之日了！”
“這麽嚴重嗎？”
“姑姑不許我細看，也不許我告訴寒辭，你知道，我之前就看到了寒辭發瘋的畫麵，所以姑姑若是有事，寒辭一定會控製不住自己！”
顏無心皺眉，“我什麽也做不了，姑姑也不許我插手！”
“……”
“今天姑姑還出門去了黎府，回來的時候，身體都更加虛弱了，也不許我告訴寒辭！”
莫玄凜，“去見了黎家家主嗎？”
“應該是吧！”顏無心說，“具體的，不管我怎麽問，姑姑都不說，隻說讓我等著就行了！”
“但是我眼看著姑姑的身體一天天衰弱，實在是……”
一邊說話，顏無心一邊捂著自己的腦袋，“愁的我頭疼！”
莫玄凜心疼的幫顏無心輕輕揉著，“我們什麽都做不了的話，勉強自己是不是會適得其反？”
“我知道，但是我……”
顏無心小聲說，“還是我太沒用了！”
“為什麽這麽說？”
“我救不了自己身邊的人，我毫無辦法，口口聲聲說著逆天而行，我連怎麽逆天都不知道！”
莫玄凜輕輕皺了眉。
察覺到莫玄凜的情緒有些變化，顏無心抱著莫玄凜的脖子，“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
“我隻是今天太難受了，下午在姑姑那兒，我看到姑姑吐血了，是因為身體虛弱，勞累過度的原因！”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莫玄凜，“藥房裏有些補藥，聽說藥性都不錯，你明日去看看，看哪些可以用，給姑姑用些。”
“都不能用了！”顏無心說，“身體虛弱到一定程度，一定是會虛不受補，所以還不如不補！”
顏無心說著話，又把臉捂在莫玄凜的懷裏很長時間。
然後抬起頭，露出笑臉，“好了，沒事了，我發泄完了！”
“心兒……”
“真的！”顏無心看著莫玄凜，“我心裏還是會有些不舒服，舍不得，但是也明白，這是順應天命，而且姑姑現在很痛苦，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應該是解脫！”
莫玄凜看著顏無心有些慘白的小臉，知道她這是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她知道她小時候的經曆，也知道她多了渴望親情，姑姑是唯一帶給她親情的人。
之前見麵，雖然沒有歡呼雀躍，但莫玄凜知道顏無心有多開心，多激動！
現在才剛重逢，人就要沒了，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心兒，我也幫不了你什麽，但是你還有我！”
“姑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寒辭，以後我們就好好照顧寒辭，讓姑姑放心，好嗎？”
顏無心笑起來，“好，我知道的，沒關係，我今天隻是一時間失控了，很快就能好，你難得這麽早就回來，還是先快點休息吧！”
“心兒……”
“真的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剛才不是都已經發泄了嗎？”
莫玄凜盯著顏無心看，然後伸手將顏無心拉進懷裏。
“心兒，在我這裏，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偽裝，難過就是難過，你可以哭！”
顏無心撇嘴。
“真的沒關係！”莫玄凜說，“我是你相公，難道還讓你在我麵前哭都不敢嗎？”
“不是……”
顏無心的眼眶有些紅，忍不住的想哭，“我不是不敢，我是知道你也很累，需要安排的事情很多，需要做的事情很多，你也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了，我是知道的！”
“隨意我不想你因為我分心，不想你跟我一起心情不好！”
“可我們是夫妻，你都能幫我，我為什麽不能幫你，心兒，你把我當成外人了嗎？”
顏無心哭，“不是的，我也想把什麽都告訴你，但是我知道你真的累！我也心疼你啊，我那天去看你，你靠在書桌上都睡著了！”
“我姑姑對我很重要，但是你對安木也很重要，國家和個人之間，我知道怎麽選擇！”
莫玄凜心疼的把人摟進懷裏，“我的小心兒，受委屈了！”
“對啊，就是受委屈了，但是和你無關，都是那些壞人，我煩死了！他們怎麽還沒被收拾趕緊啊！”
雖然時機不對，但是莫玄凜還是莫名的想笑。
“乖，很快了，很快就結束！”
“這些天，你就先陪陪姑姑，相公去外麵，給你把那些壞人都收拾了，好不好？”
顏無心點頭，“好！”
“等把人收拾了，你要正正經經的去看看姑姑，要給姑姑敬茶，要和姑姑在一起好好的吃個飯，知不知道！”
“是，遵命！”
“你真的要快一點，不然我怕，我……”
莫玄凜，“好，我知道，你放心！”
“一定要快！”
顏無心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說到自己趴在莫玄凜懷裏睡著。
莫玄凜看著滿臉淚痕的顏無心，無比的心疼。
她這這裏唯一的親人，她有多難受，自己怎麽會不知道，而這傻丫頭居然還想忍著。
真是！傻！
他不知道姑姑的身體成了什麽樣子，最近確實是沒有顧得上，但是之後不會了。
無心說得對，他是應該正經去拜訪，去端茶給姑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