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炮術

“哥名聲不錯，不如搞個廟積攢願力？唉，法門沒有啊。”曉陽惆悵著。其實最擅長這方麵的是佛道兩門，曉陽卻對他們沒有足夠的影響力。

外麵傳來一張字條：四位女儒來訪。

素薇和素華更關心儒學在南洋的推廣，素筱和素泌則對那邊的風土人情感興趣。

“曉陽哥，那洋毛子都長什麽樣，是紅眼睛綠頭發嗎？”

“曉陽哥，坐船好玩嗎？”

“曉陽哥，那個船帆…”

“曉陽哥，南洋有什麽好吃的…”

這是混熟了，兩個較小的丫頭一麵吃一麵嘰嘰喳喳好奇打聽，曉陽倒也不吝口水，一一道來。

說著說著，有人送上情報：郭子興死了！火燎天趁機出動大批兵馬來襲，雙方在零城附近對峙，準備開戰！

這是火/朱雙方的第一次碰撞。

曉陽眼中泛起一點光芒：老朱，開打了嗎？

…

田野上，朱/火雙方大軍在對峙。火燎天方有三十萬人，其中有些武藝高強之輩和老兵，甚至有蒙古教官和參謀；朱元璋本也有二十多萬人，可是一部分要用來防守長江以南的地盤，此時隻有十多萬人。

不過朱元璋還是頗有信心，因為他效仿了曉陽的精兵策略，眼前的十多萬人都是自家實打實的精兵，即便是新兵也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留守後方的全是二線部隊。

火燎天那邊則頗為混亂。為了盡快擴大規模，他軟硬兼施，引誘或收編了許多派係人馬，其間難免有些交易和妥協，將士水平良莠不齊、大小山頭林立在所難免。

“哈！哈！哈！”火家軍三十萬人齊齊揮動兵器大叫，頗為整齊，顯得聲勢十分逼人，看來平時並沒少下功夫，起碼場麵上看來不錯。

雙方各自拖出一百多門火炮，準備互射---若不牽製住對方的火炮，不論是步兵還是騎兵都要損失慘重—這已經是常識。

雙方的火炮大多來自曉陽府，許多炮手都是雇用曉陽府得人幫著進行初級訓練的，炮兵戰術都是模仿人家。

首先是炮手帶領大批民夫和輔兵進入前沿，架炮加搶修簡易炮陣地。所謂的陣地，主要是搶築一些土牆和壕溝、台階之類防炮彈。

“轟！轟轟轟！”　出乎意料地，朱家軍衝出一隊炮兵扛著小炮跑到距離對方隻有300多步處，抬高炮口、使用簡易炮架，先用散彈吊射起來！頓時對方的人群中落下無數鋼珠，土塵彌漫、慘叫聲連連。

這種戰術還是模仿曉陽府的，當年曉陽他們在東瀛打大阪的時候用過。這種打法的打擊範圍大、對暴露的有生目標有一定殺傷力，缺點是威力有限、打有防護的目標殺傷力不夠，而且需要相當的策劃、對炮手的素質要求很高。

當時的炮兵戰術極少有吊射這一說，故此雖然火燎天知道老朱有訓練這個，可是他並沒有太在意，因為他認為那是玩鬧。

火家軍炮陣地上，身著甲胄的炮手再舉起盾牌或依物遮擋，傷亡並不算多，隻是有些民夫和輔兵受傷。那些本就是些老百姓，隻是為了一天兩餐飯而來，談不上什麽戰鬥意誌，稍有傷損就慘號著躲閃、後退、亂跑，雖有軍兵在後麵彈壓，可是混亂一番是難免的！陣地的修築自然也就延遲了。

火燎天陣中號角鳴響、令旗揮動，一哨騎兵衝出，衝向那些突襲的朱家軍炮兵。

朱家軍炮兵也不戀戰，隻是調轉炮口放一炮稍作阻擋，然後扛起小炮就跑！連簡易木質炮架和剩下的炮彈都不要了（火藥還是要拿走的）；同時第一道陣地上連連開炮，阻攔騎兵逼近。

最後，進襲的朱家軍炮兵還是逃了回來。

幾乎同時，朱家軍更有一些火炮高仰角以單發鐵彈射擊，瞄準的正是對方混亂的陣地，甚至是陣地稍後的位置，雖然沒打死幾個，倒是火上添油！

那是，看個大鐵蛋帶著火星衝自己飛來誰不害怕？除非是有經驗的老兵。於是火燎天的陣地上一直保持著比較混亂的狀態。

火家軍也有一些火炮開始還擊，可在比較倉促和缺乏相關訓練的情況下，命中率實在有限。

相比對麵的混亂，朱元璋一方的陣地上民夫要有秩序得多，雖然也偶有炮彈落下，掀起一些殘肢鮮血、收割掉一些人命，可是到處亂跑的並不多，大多在咬牙堅持—老朱這邊待遇好啊，隻要堅持一天，除了管飯，每人還多發兩個炊餅拿回家！這在當時可是了不得的待遇，可能就能救下一兩條人命。

老朱這邊炮陣地飛快的修好，更多的炮在進行騷擾射擊，甚至幾個大土台也正在成型，炮架上去能提高射程。軍官在大聲喊叫著指揮，已經就位的炮手則在緊張的測距，瞄準。

“嗵！”朱家軍大部分火炮均已就位，炮兵分為幾組，最好的老炮手指示目標之後…

“轟轟轟轟轟…”依次齊射！頓時對麵的陣地上彈如雨下！

對麵自然要猛烈還擊，隻是陣地才搞好一部分而已，沒有合適遮蔽的火炮很危險！

“咚！咚！骨碌碌~”飛入陣地的炮彈到處亂滾，所過之處人仰炮翻，散亂的人體零件和獻血飛起！

這位還在搬炮彈呢，突然身上一涼，低頭一看手臂沒了一個！

好幾個成串栽倒，因為被滾動的炮彈打斷了小腿！

“嗷~”幾位被碎裂的炮架碎片擊中，碎片嵌入身體，命中要害還罷了，命中其它地方還得多受罪。

一門火炮給掀翻掉、砸翻好幾個炮手和彈藥手！沉重炮筒下麵的家夥在長聲慘號，一時卻還死不了。

“轟~”火藥桶給引燃，附近全部炸飛！

到處都是反射的炮彈，不一定從哪裏飛過來！在工事不全的情況下，根本沒法防。

要講訓練水平，朱元璋那邊會動腦子、不怕吃苦，跟曉陽那邊接觸也較多，火燎天一邊則舍得消耗，雙方平時的射術是差不多的。可朱元璋他們畢竟已經征戰多年，玩炮方麵的經驗和見識可要強得多！

一個高仰角騷擾射擊，就幾乎玩殘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