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贈功
當然也有麻煩事。“遲老二，你們這魚也不按品種分開、都堆在一起，讓我們怎麽驗貨？”
“遲老二”本是個脾氣暴躁的，聞聲就要發作，一看說話的是李六，雖然廢了一條胳膊，到底是“綠林前輩”，也就熄了火氣，撓著腦袋裝憨厚。“六叔您別生氣！這不是頭一天不熟嗎，我們這就分出來！”
“快點！老占著地方別人沒法靠岸了！”李六這些老匪偶爾也會來“鎮鎮場子”，要不這些牛鬼蛇神一般人壓不住。雖然通緝令上他們不能隨便“上岸”，可是在海灘上露個頭就走還是可以睜隻眼閉隻眼的。
驗過了貨，登記了數目，就有大批苦力一擁而上，用不透水的大筐連魚帶海水一筐筐挑走，倒入市場後麵空地上的大缸，魚兒獲得了喘息之機，又努力遊動起來，雖然空間有些憋屈。
交過了魚，各位老大老二老三的一一打過招呼，就回頭劃船走人，隻等月底一起結帳了。
送貨的滾了蛋 ，就有各零售販子一擁而上。
“我要這缸黃花！加上旁邊這缸！”
“帶魚！”
“螃蟹！”
“金槍魚！”…
選好了的就計數、登記，然後連缸帶魚都抬走（大缸是周轉的）。
曉陽忙得腳打後腦勺，稍稍閑下來，突然看到旁邊幾個人笑吟吟看著他，一老頭倆美女共三人，倆女的看上去麵目雖然不認識（化了裝）、卻有熟悉之感。“風清、風鈴！”
這下子輪到他撓頭了：美女嘛！
跑過去拱手道：“管伯伯好！兩位大美女，好些日子沒見了！”
老管點頭，倆美女亦拱手為禮，風鈴口稱“曉陽哥”、風清口稱“曉陽”。
“不用客氣，叫老管就行！”老者口中客氣，心中卻看著眼前這青年盤算著。
“這小子雙目平和有神，不似奸邪之人，聽說手上也沒什麽惡行。能把一個海匪團夥帶上岸，又能帶動這麽黑白黃道勢力與他合作或效力，算是個能人，值得交往。”
其實按照原來燕山派“名門大派”的檔次，本是瞧不起青龍島這樣的綠林小勢力的，可是燕山派自己正被朝廷通緝，頗有些“落魄鳳凰不如雞”的味道，也不得不“放下身段”，加強和綠林勢力交往，不少弟子早就幹上了護衛、鏢師、走私販之類的勾當。
曉陽所在的勢力，雖說遠稱不上強大，卻同時有了黑*道白道黃道的背景，而且明顯處於上升期，老管認為日後也許在生意上會有幫助。
“你先忙著吧!等晚間我們再來好了。”風清見市場已經開門，顧客已經開始進來，一片亂哄哄的，主動這樣說。
“那好吧！”
風清一麵走，一麵似乎不經意地往角落裏看了一眼。
等風清他們走遠，角落裏出現了一個美貌女子，帶著十八名護衛，正是黃月英。
“月英妹子，你來了！”
“買些海鮮，歡迎嗎？”月英抬頭嬌怯一笑，正好朝陽升起，看到了曉陽通紅的英氣勃勃充滿活力的臉，芳心悄悄一動。
夕陽西下，海鮮市場辦公室。
“小夥子，其實我們這次來，是為了正式感謝你的救護之恩!前陣子她兩姐妹和門人失散，卻遭仇家追殺良久墜海，要不是兄弟你…”說著風清、風鈴兩女眼含淚花盈盈下拜，老管亦微微行禮。
“何足掛齒、何足掛齒啊！”曉陽忙不迭回拜。
“應該的！不瞞你說，風鈴是我門門主之女，她和風清算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是門派未來的希望！小兄弟救了她二人，就算是救了燕山派一般。”老管故意說得很嚴重，其實也是一番客套。
其實隻要是個明白人，就能知道這人情的輕重。
風清和風鈴望著曉陽，眼中也滿是感激與欣賞，更加有淡淡的紅暈上頰。二力的憨厚、後世曉陽的陽光氣質、自河蟹社會的一點非凡的成熟，這些混合而成的特殊氣質，實在是很容易讓古代少女不由自主芳心可可，何況還有那段旖旎治療---真要是按封建的說法，清白都給了曉陽了。
幾人落座攀談了一番，老管又說：“聽說小兄弟煉得是玉虛功？”
“是啊!”
“我聽風清說，小兄弟隻是自己在練習，這樣並非好事，容易走火入魔。好在玉虛功比較平和，雖無太大威力，卻也無太大的害處。”
他說的不錯，玉虛功其實是武林中一套“大路”功法，十個練內功的，倒有四五個練過這門功法，特別是沒有大派背景的普通江湖人士；這功比較簡單，與好的功法相比，就好電動車和強力摩托車的比較，不論是從威力還是從危險性來比。
“那也沒辦法，沒有師傅啊！…不知管伯伯…”曉陽想起了對麵的管伯伯，看來是個不錯的高手，不如拜個師？
看他滿麵企盼之色，管仲平猜到了他的意思，可大派收徒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他捋著胡子微微一笑：“小兄弟，既然你有意練功，我派手裏有一套道門功法，叫紫霞功，是三百年前道門紫霞派的入門內功，足夠你十年修煉之用。這功法以前風清也練過的，可以指點你一二。”
他之所以不收徒，卻又饋贈功法，是因為曉陽將近十八歲，已經過了練功的最佳年齡（練功一般是十歲甚至更早），難有所成；再說他人品、發展還有待長期考驗。贈功則是為了還人情，也維持一定的聯係，日後沒準就用得上。
這正是一個老江湖的世故之舉。
即便如此，曉陽也是大喜過望，畢竟有好功法了啊，還有人指點，琢磨琢磨對著風清就要下拜。
風清笑嘻嘻躲開正麵、用毛巾一甩，曉陽隻覺得一陣大力傳來，便如一陣風把他托起，竟拜不下去，隻聽得風清說：“我隻是指點你，可沒有收徒弟的打算呢！等你以後練好了，再向師伯他們拜師罷！”
雖然拜師未成，倒也賓主盡歡；高興之餘，曉陽親自下廚炒了幾個菜，倒是讓兩個饞丫頭又大快朵頤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