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黑市販子
老黃也看到了將軍府大小姐的花籃，自然又多了幾分重視。
“月英，買海鮮了，告訴廚房做了吃！”老黃吩咐迎上來的女兒。
“好啊！老爸，怎麽想起來親自出去買海鮮了，哎呦，這麽新鮮的貨色可真少見！哪買的？”
“新開的青龍島海鮮市場，就是上次救你那個小子開的！”
“哦？他們真的改邪歸正了？”
老黃一麵等著美味海鮮上桌，一麵暗自思考：“若是他們真的改邪歸正，倒是一個可以考慮的合作對象，畢竟他們海上黑*道更熟悉，再說，蒙古人也給他們麵子…隻是不知他們的實力如何。”
幹他們走私這行，需要打點方方麵麵的關係，其它方麵也就罷了，大多是可以收買的，隻是兩個因素不太好辦：競爭對手和海匪。
競爭對手，比如說這個馬小蔡，走私販本來好人就不多，這馬小蔡更加是壞蛋中的垃圾、人渣中的大便，坑崩拐騙偷打悶棍落井下石的事可真沒少幹，搞得狠角色老黃也是不勝其擾、落於下風，要不然上次馬家小子也不至於敢打月英的主意了。兩家之間甚至還有人命的仇怨，實在是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海匪也是個很大的危險因素，不是每撥海匪都像青龍島那麽好打發，有的要過路費要得很高，你要不給就一擁而上殺人害命、連船帶貨都劫走。所以說走私生意雖然利潤驚人，可也冒著極大的風險。
“就是沒有兒子可是…”老黃心中歎道。所謂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再怎麽樣也是同胞血脈可靠些，特別是幹這種高風險生意。“月英雖然聰明，可卻是個女兒家，沒法拋頭露麵的，可惜！”老黃一直在打著“招女婿入贅”的主意，隻是一直沒碰到太好的人選。
“這小子要是肯入贅….”老黃想到了崔曉陽。“看來倒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可惜是海盜出身…”古代重出身，可是老黃似乎沒意識到，他個走私販好像也光彩不到那裏去。
不過走私販有錢！有錢好像比較光榮些。
市場那裏，海鮮市場已經收市，曉陽他們正在數錢呢。還可以，頭天的營業額達到三十兩白銀，折合後世購買力值一萬多元。
雖然作為一個市場，小兩百人在為他忙碌著，這點營業額可以說有些可憐，可還是把他們樂壞了，因為以前他們全體出動出去攔路勒索，收獲也不過這麽多，可這隻是一天！
“一天三十兩，十天三百兩，一年就是大約一萬兩！哈哈…”曉陽等人眼冒金銀色星星，在幻想著日後的‘富裕生活’了”。
接下來兩天，海鮮市場仍是人流攢動，來往百姓頗多，雖然大多數是來領贈品看熱鬧的，倒也添了不少人氣，“青龍島海鮮市場”的知名度和營業額在穩步上升。
到第三天晚上，來了一群七八十人，看來是些農夫、小販之類，不過大多拿著扁擔。
“請問主事的在嗎？”為首長者客氣問道。
曉陽一看認識啊，這老頭就是上次賣他雞鴨雛、豬仔的那位。
“老丈，我就是此地主事，青龍島崔曉陽，請問您這些人有事？”不過客氣歸客氣，也跟底下人使了個眼色：“小心！別以為賣海鮮就不打架了。”
老頭稍稍一驚，似乎是沒料到主事者會這麽年輕。“呃，老弟，是這麽回事，我們是來談談買賣的事。”
原來這些人就是盤踞三山城的一些黑市菜販子，算是半黑半白的一股不小的勢力，整天跟稅官、差役、官軍打遊擊，在隱秘處買賣各種食品，平時靠著價錢便宜銷量大，倒也能賺些錢。
青龍島在這裏開張賣海鮮，價格便宜又新鮮，可是大大影響了他們的生意（暫時隻是海鮮生意），所以他們來談判，希望談出個說法。
其實這幫人也就是想欺行霸市，估計這就是青龍島，普通老百姓可能上來就是挨頓扁擔也不好說。
曉陽心想你還沒碰到別的呢，等過幾天老子那些東西都弄來有你們好看的，不過臉上還是笑嗬嗬：“各位也無須多想，咱們青龍島的弟兄其實就是混個飯錢，這種事情有買有賣的，也沒有非得誰幹的那一說，是吧？”
“你賣那麽便宜，還比我們的新鮮，讓我們賣誰去？”有個漢子怒喝道。
曉陽眯起眼睛：“這位大哥的話我可聽不懂了，我們剛開業少賺些攢點人氣又礙著誰了？至於新鮮，都是島上弟兄們一網一網辛苦打上來的，各位要能下海，盡管去打便是！”
來人一下子就覺得喉嚨中特別的堵，他們倒是想下海，可是海上的地盤都有海匪掌握，哪能允許他們去？
“反正你們在這影響我們生意，不行！”人群中有人喊著，“不行！不行！…”有的就揮動扁擔，比比劃劃。
“不行又怎樣？要打架嗎？我們青龍島上千條好漢可都接著！不過可說好了，管殺不管埋！”曉陽厲聲喝道，大手一揮， 後麵一群小夥子也紛紛站起，握緊扁擔木棍，眼中凶光暴現，雖然人少、卻也不輸了氣勢。
城裏打架有默認的規矩：盡量別動刀、盡量別出人命、別惹蒙古人，否則官方就要來管了，所以他們用扁擔木棍，頂多鐵尺。
老者一開始還在假作勸解，其實在冷眼觀察，眼見真的要打起來了，急忙轉身大喝：“都給我住嘴！扁擔放下！想惹來官差嗎？”看來老者也有些權威，頭腦發熱的販子們也都慢慢冷靜下來，放下手中扁擔。
“老弟，小老兒孫大胖，這事，能不能談談？”老頭一臉的褶子、笑出來的。都有家有口的，和凶悍海匪火並他們的確發怵，除非是真的讓他們沒飯吃。
“呃…裏麵點說！”曉陽揮揮手，讓弟兄們放下扁擔—沒必要的話，他們也不想打群架，怕引起蒙古人不滿。
“老孫，你有話就說吧，不過大家都得吃飯，我們賺的錢也不都是我們自己的。”把老頭引到稍遠、大家卻都能看到的地方，說道。
老孫頭笑嗬嗬：“老弟，其實我們也是混口飯吃…能不能市場規模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