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
她心急的從沙發上爬起,拾起地上的睡裙穿上便要追出去,卻慌慌張張撞倒沙發旁的落地台燈。而台燈恰好砸在她腳上。
她連忙去扯燈罩,燈罩鋒利的邊緣滑過她光`裸的腳背,扯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藿莛東聽到裏頭傳來的聲響,頓了頓還是不放心返回去看,卻見岑歡倒在地上,而她的左腳腳背一片刺目的血色。懶
他臉色瞬變,彎身抱起她走出書房。
岑歡腳上的傷口雖然不算深,卻麵積不小,還是縫了好幾針。
衛淩風今晚不值班,藿莛東也沒打電話給他。畢竟白天才出院半夜又住進來,他可不希望衛淩風呱拉呱拉在耳邊念個不停。
岑歡處理好傷口後藿莛東便留在醫院照顧她。
而岑歡明明沒睡著卻也一直閉著眼,既不喊痛也不看他。
他知道她在記恨他說的那句到此為止。可記恨又如何?
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未來可言,再繼續下去,隻會毀了兩個人。
他是不在乎自己會如何,可她不一樣。
她還年輕,還有許多美好的事物在等著她,她的人生還那麽長,不會永遠隻有他。
沉默中,岑歡不知不覺沉沉睡去。
藿莛東給她掖好被角,目光掠過她滿是吻痕的優美脖頸,想起剛才給她清理傷口的那個年輕男醫生臉紅耳赤的樣子,心想明天被衛淩風看到不知又要怎麽數落他。蟲
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床邊坐下,靜靜凝望著她的臉,腦海裏斷續閃過一些片段,自他和她見麵的那天起,到昨晚的一點一滴,一幕幕如同高清的電影般在眼前浮現。
他深知自己身上有許多吸引異性的同誌,所以一直以為她對他也不過是一時心血**的迷戀,可沒想事隔三年,她對他的感情依舊狂熱更甚當年。
他想她應該是愛他的。
可那又如何?這種愛,他無法接受。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岑歡腳上的傷口終於愈合。
學校為期九天的假期還隻剩兩天,她不想耽擱學業,所以這天一拆完線她便要求衛淩風給她開出院證明。
“小歡歡,你的傷口還有些發紅,我建議你再多住兩天。”衛淩風一副專業的口吻,實際上是他還沒征得藿莛東讓岑歡出院的同意,所以不敢亂答應。
岑歡皺眉:“你是醫生還是他是醫生?”
說到藿莛東她就氣。
住院這些天他雖然大多時間在醫院照顧她,可每次都是她不開口他便一句話都不說,一副別人欠他的冷漠表情。
明明是他傷了她,而他傷了人怎麽還可以那麽心安理得,居然連半點歉意都沒有?
她越想越難受,委屈得眼眶發紅。
衛淩風望著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心裏幽幽歎息,琢磨著是否說點什麽,這時門口傳來門打開的聲音,兩人同時看去,一身藏青色西裝的藿莛東走進來,手裏拎著一個糕點盒。
“阿東,你可來了。小歡歡她說要出院,你看怎麽辦?”衛淩風迎上去問。
藿莛東皺眉:“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病人的情況是否能夠出院還要我批準?”
“……”
衛淩風嘴角一顫,心想這一對果然是冤家,連說話的語氣和表情都這麽相似。
“呃,我還有其他事先走了,有事你們再叫我。”
話落也不等回應便一下溜了個沒影,就怕再多呆一秒,又會被兩人的怒火湮及。
藿莛東走到床邊,“我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榴蓮慕司包。”
他把糕點盒遞到岑歡麵前,岑歡哼一聲,別開眼,凝聚在眼眶的淚水悄然滑落。
藿莛東放下糕點盒,從口袋裏掏出一方柔軟的手帕微微俯身去擦拭她臉上的淚水。
“你哭什麽?”他開口,聲音不冷不熱。
岑歡瞪他:“我哭我的,不關你的事!”
藿莛東點頭,把手帕放到她手裏。
“看來你並不希望看到我,那我走。”
語畢當真轉身。
岑歡心裏一驚,又急又氣,想留他又咽不下那口氣,委屈得一把掀掉身上的被子便跳下床,不料牽扯到腳上的傷口,通得她直抽冷氣。
藿莛東回頭,見狀神色突變,衝過來抱起她放到床上,便去檢查她的傷口,見既沒裂開也沒沁出血,這才鬆了口氣,而臉色卻還是一樣的難看。
“小舅,你這麽緊張我關心我,其實你還是在乎我的吧?”她剛才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這讓她鬱悶的心情大大好轉。
藿莛東側頭看她一眼,淡聲道:“你是我外甥女,我當然關心你。”
“我是你的女人。”岑歡語氣認真的糾正他的說詞。
藿莛東沒再開口和她做無謂的爭辯,反正不論如何,彼此一方都不會認同對方的說詞。
“我餓了。”岑歡忽道。
藿莛東把糕點盒拆開,又放了小勺子在上麵,然後一並遞到她麵前。
“我這段時間天天打針,手好痛。”岑歡雙手舉到他麵前,語氣可憐兮兮。
藿莛東掃了眼她滿是青紫針眼的手背,一言不發的在她床沿坐下,如同那次喂她喝粥一樣,一口口喂她吃榴蓮慕司包。
“小舅,剛才你抱我時我摸到你口袋裏硬硬的東西是什麽?”岑歡吞下他遞到嘴邊的糕點,有一句沒一句的找話題聊。
硬硬的東西?
藿莛東頓了頓才恍然她說的是什麽,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