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番外 11
晚上藿莛東回母親這邊來接岑歡,才得知她明天要陪母親去t城。
“其實要福嫂陪我去就行了,歡歡還是——”
“就讓她陪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
藿莛東邊說邊望向廚房裏正在重新給自己熱飯菜的的岑歡,頓了頓,收回視線又看向母親:“媽,您如果是因為賀家發生的這些事才勉強自己去t城見他,那大可不必這樣做,賀家還沒那個本事騎在我頭上。”
柳如嵐怔了怔,搖頭說:“賀家這兩天發生的這些事多少是占了些原因,但卻不是主要的。我隻是認為我不應該再逃避,該解決的,最終還是要解決。”
若想從過往的那段不愉快的記憶中走出來,那麽回t城一趟去見那個人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內心還是無法真正原諒,但或許見過一麵後會有所改觀。
“既然您已經決定了,那就這樣吧。我會派人暗中跟著保護,即使是在t城,也不會有人敢動絲毫邪念。”
柳如嵐寬慰一笑,忽地想起什麽,“明天一大早就要趕飛機,今晚你們就睡這邊了吧?”
“我明天早些送她快來,她也要回家收拾些東西。”
柳如嵐點頭,“那吃完你們就回去吧,我去後院坐坐。”
藿莛東望著母親走向後院的身影,知道她又是要去對父親生前種的那些茶花自言自語,而這已經成了她的習慣,用來寄托對父親的思念。
吃完飯回到家,岑歡給他放好水加了安神驅逐疲勞的精油,在他泡澡時給他按摩肩膀。
藿莛東放鬆身體愜意的享受她的服務,放柔的五官線條在浴室暈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洗完澡躺在床上,岑歡出來時見他閉著眼一副睡著的姿態,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她以為兩人要分別幾天,他多少會有些話想對她說,結果……
失落歸失落,但見他睡著,她也盡量放輕腳步,關了燈小心翼翼的在以不驚醒他的前提下爬上床在他身邊和他麵對麵躺下。
室外夜色溫柔,深藍的天光透進來,岑歡隱約可見身邊男人刀削的臉部輪廓。
想到明早的分別,她沒了睡意,用目光勾勒他的一眉一眼,就連額前淩亂的黑發也不放過。
“小舅?”克製不住想和他說話的欲/望,岑歡輕輕喚了聲。
可睡著的男人連眉頭都沒動一下。
岑歡撅了撅嘴,捉住他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腰上,而自己整個身體鑽入他懷裏緊貼著他。
“小舅,我不想和你分開,可是我又不放心她一個人過去。”仗著他睡著,她窩在他懷裏咕噥,“討厭,你難道都不會因為我明天要離開而想和我說些什麽麽?”
難道他就不會因為分別對她感到不舍?
果然是因為朝夕相處所以對她的感情沒以往那麽熾熱了麽?
想想兩人自婚後似乎一直都是他忙著工作而她忙著照顧兩個孩子,也就是這兩天兩人才有完全獨處的時間,而他對她表現出的熱情似乎也隻有在……
“我不喜歡說。”頭頂忽然揚起的聲音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她僵了僵,抬頭望著那雙仍就緊閉的雙,在她以為剛才是自己的錯覺時,那雙眼睛忽然打開,惑人的黑眸笑意盈盈的盯著她。
“我喜歡做。”
都還沒來得及聽清楚這句話,帶著檸檬氣息的吻已經嚴實封住岑歡的唇。
她本能的張口呼吸,同時瞠大眼瞪他,大有怪他裝睡害她自言自語的意思,卻見他低低一笑,搭在她腰上的那隻手俐落的探進她睡裙內,順著她優美的腰線一路往上,落在她飽滿的渾圓出,攫住一隻豐盈揉/捏撩/撥。
岑歡從來難以抵擋他的熱情,每每被他這樣又是熱吻又是挑/逗,身體便瞬間化做一攤軟泥,任他為所欲為。
室外夜涼如水,而室內卻一片春色融融。
t城。
岑歡和柳如嵐一下機從甬道出來,遠遠便望見人群中傲然挺立的身影。
實在有些意外賀連臣竟然會親自來接機,連手上她和柳如嵐的行李箱被一雙大手接過都不曾注意。
“姑姑,我已經告訴爺爺您今天過來t城看他的事,他說想立刻就見您,您看是先回酒店還是直接過他那邊去?”
一上車,賀連臣便問。
“先回酒店吧,歡歡有些暈機。”而她亦還沒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必須先回酒店休息一會才能夠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那個人眼前。
岑歡注意到駕駛座上的男人透過後視鏡瞥了她一眼,然後聽他問:“要不要請個醫生看看?”
岑歡搖頭。
她是隔得太久沒坐過飛機了,加是一整天都沒吃過什麽東西,所以胃裏空落落的有些難受。
聞言,賀連臣沒再開口。
他把岑歡和柳如嵐送到他名下的豪華酒店,立即有穿著女仆服裝的年輕女孩各自進入岑歡和柳如嵐的房間打點。
賀連臣在柳如嵐房裏呆了不到一分鍾時間便
道:“我還有事先離開,晚一點我再過來陪您用晚餐。”
話落也不待柳如嵐回應,轉身便邁開大步從容離開。
而這邊岑歡剛向藿莛東匯報完掛了電話,伺候她的那個穿著女仆裝的年輕女孩問她:“您要泡澡嗎?”
岑歡不習慣別人的伺候,於是搖頭,等女孩走了她才自己走去浴室往豪華的按摩浴缸裏注了滿滿一缸水。
洗完澡換上幹淨的衣服,原本想去隔壁柳如嵐的房間看看,轉念一想她或許也要私人的空間獨自清理心情,於是便打消這個念頭。
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她見放置茶具的櫃台上擺放著小瓶獨立包裝的蜂蜜,所以拿了一小瓶兌熱水衝服。
見離晚餐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她躺在床上閉幕養神,沒想到竟不知不覺睡著,門鈴按了無數次和手機響了許久都沒聽到。
因為她整個人都被陷入夢境中,被一雙纖細的手掐住。
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噩夢,隻是這個噩夢太真實,真實到讓她感覺喉嚨呼吸不暢,卻也掙紮不掉。
而那雙手的主人明明沒有臉,她卻詭異的能感覺出對方是誰,甚至能清晰的瞥到那人七竅流血時口角亦勾著一抹笑容。
“嘭嘭嘭!”
大力的拍門聲傳入耳,岑歡心神一跳,雙手無意識捧著頭大叫了一聲後醒來。
睜開眼觸及頭頂華麗的天花板,她呆了呆,然後才想起這是酒店,而自己身處t城。
“歡歡?”
門外柳如嵐焦灼的拍著門。
身旁的賀連臣皺著英挺的眉剛想讓人找來鑰匙開門,門就打開了。
岑歡臉色比下機前更蒼白的望著柳如嵐,額前冷汗涔涔。
“歡歡,你怎麽了?”柳如嵐見她這樣嚇一跳,緊張的捉住她的手焦聲問。
岑歡搖頭,卻下意識去看賀連臣,而對方冷眼打量過她,嘴角譏誚的勾起:“怎麽看你這樣子像是剛和鬼打了一架?”
岑歡很想白他一眼再回他一句:“那個鬼就是你妹妹。”
可是她現在喉嚨發緊,根本說不出話。
“真的沒事?”柳如嵐看著她蒼白的臉不放心的又問了句。
岑歡牽了牽嘴角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那你換套衣服,我們去吃晚飯。”柳如嵐說。
岑歡點頭。
賀連臣為岑歡和柳如嵐準備的接風宴並沒設置在酒店,而是t城最有名的食樓帝錦樓。
隻有三人的晚餐,卻飛禽走獸葷素全齊。
岑歡見桌上的素菜全部放在柳如嵐麵前,顯然是賀連臣知道柳如嵐吃素,所以才特意安排。
她還對之前的夢境心有餘悸,連吃飯都心不在焉,心裏琢磨著怎麽會做那樣奇怪的夢,而賀連冰又怎麽會出現在夢裏想置她於死地?
難道是因為她看見了她嘴角那抹笑?
“你吃飯一向這麽心不在焉還是習慣吃飯不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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