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兩隻小鬼戲弄(3000)
隔著玻璃窗望著患腦溢血半身不遂的沈主任,梁宥西心頭滋味雜陳。
沈主任的妻子是個大沈主任好幾歲的婦人,一輩子相夫教子,沒想到到頭來一向乖巧的兒子走錯一步做了犯法的事氣得丈夫半身不遂。
大概是覺得這輩子沒什麽盼頭了,麵對還躺在重症監護室內的丈夫,她顯得異常冷靜,甚至是木然,對前來探望丈夫的同事或親朋好友隻是麵無表情的點頭算是招呼,其他就再無表示了。
梁宥西看慣了人生百態,雖然對沈主任一家的遭遇表示同情和難過,卻也僅此而已。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不是每一個家庭都可以幸福美滿,如同月有陰晴圓缺,這種天災,誰能躲得過。
而相比他的淡然,一起來探望的關夕心裏卻異常難受。
盡管她二十一歲之前的那些年的每一分一秒都過得很煎熬,但她好在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愛她的父母和兄長,他們的愛彌補了她因身體缺陷而失去的那些快樂,所以她才能一直保持樂觀的心態去看待每一件事情。
而眼前神情木然的婦人卻一夕間什麽都沒有了,研究生剛畢業的兒子因和人爭執發生口角持刀殺人,本是眾人眼中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轉眼成了階下囚;而工作順利的丈夫又落得半身不遂重度昏迷的下場,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該是怎樣致命的打擊?
她想說些什麽安慰婦人,又覺得說什麽都是蒼白無力的,那些所謂安慰的話語不過是一些不起半點作用的廢話而已,若真希望婦人好過一些,還不如做點實質性的東西。
“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減輕沈主任他兒子的罪名?”
離開醫院時,關夕忽道。
梁宥西沒想到她還在惦記沈主任家的事,牽過她的手說,“案子都已經定下來了,對方被刺成重傷,隻判他五年已經是念在他第一時間主動自首而酌情減刑了。”
“不是還沒被送去監獄麽?可以再訴的吧?既然是對方挑釁在先那也有可能是他正當防衛才失手誤殺的吧?”
梁宥西側眸,“你倒是挺適合吃律師這碗飯,當初不該學中西醫,改學法律就好了。”
關夕白他:“我和你說正經的,我覺得阿姨好可憐,如果她兒子能夠改判無罪的話她也不至於那麽絕望。”
“改判無罪?”梁宥西失笑,不知該說她天真還是說她傻。
“你以為這是拍電影還是拍電視?法不容情,法律麵前人人平等,不會因為誰可憐而縱容那些犯法之人。”
“誰說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錢權麵前法律照樣要低頭。”
梁宥西愕然看她:“你聽誰說的?”是誰灌輸給她這樣的權勢觀念?
“我大哥。”
“……”
錢權麵前法律照樣要低頭,這樣囂張狂妄,甚至是目空一切的話語,出自關景之那樣的男人口中,的確不足為奇。
而實際上,這個世界有太多像關景之這樣的人。
他們之所以藐視法律,是因為他們有足夠的本事讓法律向他們低頭。
“如果我找我大哥幫忙,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他不會讓你失望,但你這樣的要求卻會讓他為難。”
“為什麽?”
“法律不是大哥定的,他想讓法律向他低頭就必須要付出能讓法律低頭的東西,而沈主任他兒子這個案子並不存在誤判,你說你是不是讓大哥為難?”
他的勸解關夕似懂非懂,在她看來要付出的東西無非就是一筆龐大的金錢罷了,如果錢能買來希望,又何樂而不為?
電話響起,打斷關夕的思緒。
梁宥西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後遞給關夕:“媽打來的。”
這個媽指的是關母。
關夕接過,而梁宥西走去取車。
電話一接通,那端立即傳來關母溫和的聲音,“宥西,你們晚上回來吃飯吧?珩珩和彥彥也在這邊,嚷嚷要找你們。”
想到二哥家那兩隻小寶貝,關夕笑出聲。
“媽,是我啦,二哥他們一家都回去吃飯麽?”
“你二哥帶絲楠去F市參加一個朋友的婚禮,怕兩個小鬼搗亂沒帶去,要兩三天才回來。”
“兩三天?那您和爸帶得過來麽?”
“所以才讓你們倆回來,我和你爸老骨頭了,哪經得起他們折騰。”
“可是今晚他爸媽叫我們回家吃飯。”
“咦?他們都回來了?”頓了頓,“那你們明天再過來。”
關夕想了想說,“媽,不如我們現在回去接珩珩和彥彥,這幾天就讓他們兄弟跟著我們玩。”
“這樣啊?那宥西不去醫院上班?”
“他先休息幾天。”
“你和宥西商量下吧。”
掛了電話,梁宥西也恰好把車開來。
關夕打開副駕的車門坐上去,趁梁宥西給她係安全帶時說:“二哥和絲楠姐去了F市,要兩三天才回來,珩珩和彥彥爸媽又沒精力管,我們現在去把他們接來和我們一起住幾天好不好?”
梁宥西之前還在糾
結要怎麽打消她要幫沈主任一家的念頭,聞言沒做半點猶豫,立即點頭。
隻要能夠讓她轉移注意力,帶兩個小鬼根本不成問題。
從關家接了兩隻打扮得帥氣可愛的小美男上車直奔父母家,途中兩隻小鬼加一個小女人不時爆發的笑鬧聲讓駕駛座的男人感覺頭皮陣陣發麻,有種這幾天都別想睡安穩覺的預感。
而相教他的頭疼,席文絹和梁敬升卻是對兩隻小鬼喜歡得不行,尤其兄弟倆一口一句親家爺爺親家奶奶,把夫婦兩人樂得何不攏嘴,簡直當成是自家的親孫子。
“小夕,你們可要努力呀,我再過兩個月就退休了,你爸也快了,到時候閑著多無聊?像現在這樣有孩子給我們帶,我們才開心。”
年紀漸長,圖的隻是合家歡,兒孫滿堂,如今他們夫婦隻盼著關夕能早點給梁家添個小寶貝,也讓他們享享親家二老一次抱兩個孫子的幸福。
關夕聞言瞥了眼一旁正在陪兩隻小鬼玩的梁宥西,有些羞澀的衝席文絹點點頭。
“哎,答應就好答應就好,你還這麽年輕,想要孩子是很簡單的事,看來再過不久我們就能如願以償了。”
吃完晚飯又在客廳坐了會,快九點時兩人各抱著一個小鬼上車回家。
“姑姑,我晚上可以和你睡嗎?”
賴在關夕懷裏的關珩小盆友一進門便問。
“不行。”
抱著關彥隨後進來的梁宥西回他,隨即又補充,“你和彥彥睡書房的沙發。”因為另一間客房沒有準備床。
關珩小盆友扁著小嘴做不悅狀。
關夕心軟,見狀要答應,梁宥西為了自己的福利著想連忙開口阻止:“不如讓他們睡床,我們睡沙發?我可以陪你看通宵的電影。”
關夕還沒回答,關彥小盆友語出驚人:“姑姑和珩珩睡,我和姑父睡。”
“……”
夫妻倆對望了一眼,撫額。
把兄弟倆的行李放下,梁宥西帶他們去浴室洗澡,關夕按照母親的叮囑給兄弟倆衝牛奶。
等了許久不見三人出來,她走去臥室看,卻隻聽見梁宥西氣急敗壞一口一句‘不準鬧了’‘我要生氣了’的聲音,以及兩隻小鬼的嬉鬧聲。
“可惡!”
伺候兩隻小鬼洗澡卻被搞得渾身是泡沫還被撒了一身尿的男人簡直要對這兩隻小惡魔噴火。
“怎麽了?”關夕在浴室門外問。
而她話剛落,就見浴室門嘩啦一聲被劃開,渾身光溜溜的關珩小盆友仰著小腦袋嘻嘻笑道:“彥彥在姑父身上尿尿。”
關夕一楞,目光探向裏頭俊顏緊繃的男人,觸及他發頂上頂著那團濃綢的白色泡沫,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而她這一笑,兩隻小鬼也跟著哈哈笑出聲,關彥小盆友還興奮的抓起一隻不知哪摸來的杯子裝了一杯洗澡水便往梁宥西身上潑去。
溫熱的**自腰腹迅速一路往下淌,將梁宥西身上那條深色休閑褲映照出一副詭異的地圖形狀,乍一看像極了尿失禁導致的結果。
關夕又是一楞,隨即卻笑得更大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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