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3000)
岑歡撐著把遮陽傘抱著半歲大的兒子站在一家婦幼用品專店門口,腳邊放著一大堆大大小小的包,全部是嬰兒用品。
包裏的電話響起,她費力的騰出一隻手去掏手機,懷裏的小人兒大眼骨碌碌的轉動一圈後注意力放在了岑歡手中的手機上,立即伸來白嫩嫩的小手要搶,小身子扭來扭去,險些讓岑歡抱不住,隻好暫時扔了傘,一手用力摟緊他。
“遠遠乖,媽咪先接爹地的電話。”她溫柔哄著兒子,在他粉撲撲的臉蛋上親了口,然後按下接聽。
“我看到你們了。”電話剛通就聽電話那端傳來這麽一句,隨後電話被掛斷。
岑歡楞了一下,隨即撇撇嘴,把手機放回包裏。
很快,有一輛黑色的汽車停在不遠處,隨即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走下來一抹俊挺頎長的身影。
頭頂的陽光烈得讓人有些睜不開眼,岑歡眯眸望著不疾不徐朝自己走來的男人,盡管神情冷漠,麵無表情,但那身剪裁合身的名牌西裝仍是襯得他清雋的麵容越發英挺,而即使是這麽熱的天穿一身西裝外出,步伐也不失從容和優雅,一舉一動都好看得讓人屏息。
“傻笑什麽?”藿莛東走來拾起地上的傘擋住母親倆頭頂的陽光,隨即又補充一句:“你是打算把自己和兒子曬成黑人?”不然怎麽會抱著兒子在太陽底下爆曬。
岑歡撇撇嘴,把兒子往他懷裏一送,又迅速踮起腳尖在他唇上用力親了口,然後笑嘻嘻望著他:“小舅,我發現你好像比以前更帥了。”
藿莛東凝著她,黑眸閃了閃,“你這麽說讓我很想馬上回家以身相許。”
岑歡大窘,立即俯身去拿地上的大小袋,然後急急走向藿莛東的車。
藿莛東瞥到她紅透的耳根,嘴角彎了彎,跟過去。
直到黑色的汽車離開,始終凝望著那一幕的梁宥西才收回黯然的目光。
她似乎真的很幸福。
笑容一如從前的甜美,迷亂了他沉寂了許久不曾再為她悸動過的心。
果然隻有在那個男人麵前,她才會笑得如此毫不設防。
他自嘲歎息,撫著發痛的額慵懶的靠回椅背。
“宥西哥,”目睹他的失態卻一直沒做聲的梁劭北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出心裏那個糾結了許久的問題,“你是不是還愛著岑醫生?”
梁宥西沒回他,卻催促他開車。
梁劭北磨磨蹭蹭地重新發動車子,娃娃臉難得地垮了下來,一副鬱悶的表情。
“宥西哥,我覺得你這樣不太好,你和岑醫生都各有自己的家庭,各有自己的另一半,岑醫生愛著她的另一半,你是不是也該收回心專心對小嫂子一個人?”
梁宥西牙關一咬,黑眸瞪去:“廢話這麽多,你開不開車?”
“我知道你嫌我羅嗦,可是……我覺得你這樣……真的不太好……”
梁宥西用力瞪住他的後腦勺,卻又聽他繼續說:“我沒談過轟轟烈烈的戀愛,不知道愛一個人深入骨髓是什麽滋味,也不知道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這麽強烈的感情。我的愛情觀很單純,隻想找一個一心一意對我好,在我為她付出的同時也肯為我付出的女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就像小嫂子一樣,她現在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因為你,如果有哪個女人像小嫂子這樣願意為我費心費力的付出,我心滿意足,別無他求。”
梁宥西沉默,腦海裏卻浮現關夕摟住他的脖子說喜歡他的情景。
他閉上眼,心底滋生一絲內疚,緩緩漫上胸口。
晚上十點多梁宥西過來接關夕時,關父已經睡下,而關耀之和絲楠正要離開。
“恭喜。”他朝關耀之伸手。
後者知道他是指絲楠懷了雙胞胎的事情,意氣風發地伸手回握:“聽小夕說你對她非常好,兩人感情也不錯,那是不是意味著不久的將來我可以升級做舅舅了?”
關夕沒想到二哥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又羞又窘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紅著臉去挽梁宥西的臂彎。
“傻丫頭,這有什麽好害羞的?結婚生子天經地義,看我和你二嫂多幸福?是不是,老婆?”關耀之側頭問絲楠,結果惹來一枚白眼。
“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洗洗睡吧。”關母笑睨著四人道。
“伯母,我在溫哥華買了些Maple/Syrup和花旗參帶給您和伯父。”梁宥西把手頭的一個紙袋遞過去。
關母像是沒想到梁宥西出國還會買禮物送她,楞了一下才回神接過,臉上滿是欣喜。卻不是因為收到了禮物,而是意識到梁宥西的改變是因為女兒。
“我說,你和小夕都老夫老妻了,能不能改口別叫伯父伯母了?”關耀之忽道。
話一落,幾人都怔住。
關夕緊張兮兮地覷了眼臉色有些尷尬的梁宥西,沒好氣的瞪向關耀之:“二哥,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多話了?”
我是為你好。
關耀之用口型回她。
關夕小聲啐了聲,就聽關母笑說:“怎麽稱呼沒關係
,隻要你們都過得好過得開心就行了。”
關耀之歎口氣,掃了眼微蹙著眉的梁宥西,沒再說什麽,擁著絲楠和母親告別後走向門口。
“宥西,你們也走吧,到家回個電話,免得我擔心。”
梁宥西點頭,“好,那再見……媽。”
關母一楞,還沒反應過來,梁宥西已經帶著關夕離開。
回公寓途中,關夕一直單手托著腮偏著頭望向駕駛座,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直直盯著那張秀挺的俊顏,嘴角勾滿柔柔的笑意。
以前兩人結婚大半年不見麵她都覺得無所謂,可這次他隻走了幾天,她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每天都心不在焉,心裏想他想得緊。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是這種滋味,似乎分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而思念的感覺那麽強烈,恨不能立即長出一雙翅膀飛到他身邊,和他相擁相吻,傾訴相思之情。
可她想他,那他呢?
感覺半邊臉都要那兩道熾熱的視線盯穿的梁宥西透過後視鏡睨了眼關夕,隨意問了句:“怎麽一直盯著我看?”
“你好看。”
關夕脫口而出。
梁宥西被她的直白逗笑,騰出一隻去遮她的眼。
“別看了,我在開車。”
“你開你的車,我看我的,我又沒綁著你的手腳。”關夕作勢要抓他的手,他卻及時收回。
“梁宥西。”
“嗯?”
“那個……試驗的事……進行得怎麽樣了?”
掃向後視鏡的黑眸暗了暗,長籲口氣,“回去再告訴你。”
他這樣說話的語氣和表情讓關夕目光一暗,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
回到公寓,梁宥西先進浴室洗澡,然後進了書房。
而等關夕洗完澡出來,他還沒回臥室。
關夕站在書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結果站了十幾分鍾,停留在門板上的手還是沒敲下去。
也許他在忙,她這樣貿然敲門會打擾他。
她這樣對自己說,然後回到臥室,乖乖上床窩進被子裏。
書房裏梁宥西剛接收完從溫哥華發來的郵件,原本還想查些資料,忽地想起關係還在等他和她說試驗一事,於是關了電腦,起身離開書房。
推開臥室的門,藉著月色瞥到床上蜷成一團的人兒,他以為她睡著了,輕輕帶上門走過去,上床在她身側躺下。
“梁宥西。”
有些悶悶的聲音響起,隨即一條手臂纏上他的腰,然後是整個身子纏上來,手腳並用地將他霸住。
梁宥西斂眼看她,抬手撥開她額前的長劉海,說,“我以為你睡著了。”
“你不在。”
“什麽?”
“我很想你。”
“……”
關夕把臉貼在他蘊藏有力心跳的胸口,環在他腰上的手臂越抱越緊,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感覺到他是真的在自己身邊。
梁宥西皺眉,怕她傷了她自己的手,要去撥開,她卻忽地抬頭,下一秒,溫軟的唇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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