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梁宥西在關夕夾雜錯愕和羞澀的目光中淡定的把飯吃光光,然後回房準備洗個澡休息一會,結果一腳踩進浴室就險些被摔倒。

皺眉蹲下身用手指在地板上劃了一下,滑溜溜的觸感讓他滿頭黑線。

“關夕!”

關夕還在托著腮幫子琢磨梁宥西為什麽會吃她的剩飯,聽到他喊她,急急起身走向臥室。

“你叫我?”她好奇地走過去,瞥到某滿臉黑線的男人渾身上下隻脫剩一條緊繃繃的小褲褲,小臉頓時刷地紅透,陣陣血液直往頭頂湧。

她還是第一次在光線這麽清晰的情況下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竟然沒有半點想像中男人不穿衣服會很猥瑣的樣子,反而依舊英氣逼人得讓人心跳失序。

關夕吞了吞口水,瞠大眼以微仰著頭的姿勢望著俯視自己的男人,從這個角度看,他的臉實在是英俊得不像話,蒙朧的燈光自他漆黑的發間打落下來,挺鼻薄唇,迷人眉眼,連微斂的黑翎羽般的睫毛都纖長得根根分明,而且寬肩宰腰,翹臀長腿,身無一絲贅肉,每一處的線條都優美無比。

關夕長這麽大還沒流過鼻血,也不知道流鼻血是什麽滋味,可她現在感覺鼻腔裏一陣熱燙,既酸又麻,似乎有什麽東西迫不及待的要從裏麵流出來。

她立即伸手搗住鼻子,被掩在小小手心裏的小嘴大口深呼吸。

“你怎麽了?”

梁宥西見她進來就盯著自己看半天,然後臉上掠過無數表情,又莫名其妙搗住鼻子和嘴,一雙麋鹿般的大眼瞠得圓圓地,好像受到了什麽刺激。

關夕猛搖頭,她怎麽好意思說得出口自己是因為看到他的身體而有種要流鼻血的預感?

強做鎮定的深呼吸n次,她別開眼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挪開手問:“你剛才叫我做什麽?”

梁宥西指了指地板:“地板怎麽這麽滑?”

關夕一楞,“還很滑麽?我拿水衝了很多遍,那些洗衣液的泡沫都已經被衝掉了。”

梁宥西撫額:“你把衣服放在地板上洗?”

“……你說我不可以用電器,我當然隻能手洗。”母親說不能什麽事情都讓他做,所以她才盡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梁宥西摸了摸後頸,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要洗澡。”

關夕‘哦’了聲,正要轉身,忽地聽他‘咦’了聲。

“這是什麽?”

關夕看過去,見他從浴室的某個角落裏撿起一小塊淺紫色的布,大腦‘嗡’地一聲響——那是她洗著洗著突然不見了的小褲褲,當時找了好久沒找到,還以為是被自己衝進了馬桶,誰知……

她耳根一燙,想也不想地衝進去要從他手裏搶回。

豈料腳底一滑,身子直直往前撲去。

眼看著就要和堅硬的地板親密接觸,關夕嚇得連叫都叫不出來。

結果並沒有出現預期的渾身骨頭似要斷裂般的痛,因為梁宥西在她撲過來的第一時間接住了她。

而他自己卻也因她撲過來的衝力往後退了一步,光光的腳丫拗不過滑溜溜的地板,兩人雙雙落地。隻不過梁宥西是在自己先著地,而關夕趴在他身上,毫發無損。

兩人一上一下,四目膠纏,空氣中有曖昧的氣息劃過。

“起來。”梁宥西閉上眼,拒絕看她寬鬆的領口處呼之欲出的渾圓。

可是……身體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躁動不安的奔騰……

“哦……”關夕也用力閉了閉眼,又抬手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些,別再出錯丟臉。

她雙手撐著地麵想學上午那樣爬出浴室,隻是不知道怎麽搞的,膝蓋剛著地撐起身體,又見鬼的滑了一下,身體再次重重壓在梁宥西身上。

而這次糟糕的是她似乎壓到了他什麽地方,因為她聽見身下的男人發出了一聲似極其痛苦的悶哼聲。

關夕以為自己壓傷了他,嚇得臉色發白。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壓你的……”她胡亂道著歉,一雙小手在他身上七摸八摸,“是不是壓到你哪裏了?對不起,我——”

“別摸了!”

梁宥西啞著嗓音喝止她,俊顏有些扭曲。

剛才被她那樣壓下來,她的臀剛好坐在他已經有反應的那處,加上她胡亂七摸八摸,就算是性/無/能的人也會被摸出火來,更何況他是一個非常正常的有生理需求卻又刻意禁/欲的男人,他不保證她再摸下去會發生什麽事。

“你別動,我來。”怕她又摔第三次,梁宥西打消讓她起來的念頭,決定自己抽身離開。

關夕被他剛才那樣一吼,還以為自己被他討厭了,心裏委屈得緊,咬著唇不吭聲。

梁宥西環住她的腰摟住她的身子輕輕翻了個身,讓她在下,反正她的衣服已經髒了,所以也沒顧忌,然後才站起來,彎身抱起關夕放到空浴缸裏。

“我先把地板衝幹淨。”

他放下關夕,走去打開花灑的開關衝刷地板,反複衝刷了好幾次確定地板不再滑溜溜了,他才停下來。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要洗澡。”他對浴缸

裏低著頭不知道在搞什麽的關夕說。

然後等了十幾秒才見關夕有動作。

“梁宥西,我剛才不是故意的。”關夕走到他麵前,仰起小臉看他,漆黑的眸子亮過浴室裏的光線。

梁宥西歎口氣,點頭,“我沒怪你。”

“你討厭我了?”

“沒有。”

“那你喜歡我嗎?”

“……”

望著眼眸黑亮的關夕,梁宥西有種穿越時光的錯覺。

他知道有些事他不該再記得那麽清楚,可是關夕的每一句話都能觸動那些傷心的回憶。

那一次他也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問岑歡,對白竟然一字不差。

曾經的自己,眼前的關夕,他有些分辨不清心裏那絲難受到底自己是在同情自己還是在同情關夕。

見他不答,關夕竟然笑了下,可眼眶卻紅紅地。

“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好。”

她從他身邊走過,梁宥西僵著身沒動。

“梁宥西……”

一聲飽含複雜情感的輕喚後,一雙纖柔的手臂自梁宥西身後環住他精實的腰身。

“也許你一輩子都不會喜歡我,可是我想喜歡你,很想很想……”關夕的唇覆上他寬闊的背,火熱的舌尖勾勒他優美的背部線條。

梁宥西感覺到被她親吻過的地方如同被岩漿燒灼過,滾燙一片。

“關夕。”他捉住她的手,想讓她停下,想推開她,可是握住她手的大手卻越握越緊。

關夕吃痛,改以牙啃咬他肩胛處的皮膚。

梁宥西喉嚨一動,身子不自主顫了一下,心裏那股好不容易靜止的躁動似被什麽東西撩撥了般,瘋狂地竄騰往外冒。

他很想反轉身狠狠將她壓在牆壁上,狠狠的吻她的唇,狠狠地要她,將她揉入他的身體裏……

可是不行。

至少現在不行。

他不能因為生理需求而毀她清白。

她還年輕,還不太懂得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愛,也許以後認識的異性多了,她會愛上另一個男人,然後才知道,那才是真正的愛。

他漸漸鬆開她的手,很用力的深深吐息。

“出去。”

他開口,聲音因為極力克製著情/欲而顯得有些不耐和煩躁。

然後感覺到身後的溫香軟玉明顯地僵住。

而他竟然有些歉疚。

“我們是夫妻。”

關夕幽幽地提醒他。

梁宥西不語。

“你可以不要我履行夫妻的義務,可是我要。”關夕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琢磨著梁宥西或許會覺得她不知羞恥。

可如果跨越身體的防線能夠更近距離的觸摸到他的內心,她願意做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梁宥西啞然——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要求履行夫妻義務的那方變成了女人?

“既然我們已經決定不離婚,那就意味著往後我們會有很漫長的一段時間相互支撐扶持,直到一方離去。而這段漫長的未來,難道你打算要和我一直保持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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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的小毛驢,糾結的梁大人。。。。今天新文那邊我絕對會更新,不更新的話罰我明天加更小毛驢。。。ps:請返回本文首頁的作品簡介點擊新文的鏈接地址收藏留言新文~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