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顧西辭自從五歲那年自力更生解決自身洗澡問題後,就再也沒有被人看過他一絲不掛的樣子,所以當那抹小身影出現在浴室門口,而且還肆無忌憚的張大眼好奇的在他光`裸的身上掃來掃去時,他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盡管那雙眼睛的主人隻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
橙橙小朋友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一幕。她從鋼琴房裏偷溜出來一個一個房間的挨著找顧西辭,直到找到這間房看到地上顧西辭剛才脫掉的衣褲,又聽到浴室有流水聲,所以才好奇的走進來,還碰倒了顧西辭房裏用來防輻射的盆栽植物。
對於自己看到的這一幕橙橙小朋友並沒有表現出半絲驚慌,因為許多次外婆給家裏的小男人藿行遠小朋友洗澡的時候她就在一旁看著,所以‘男人’一絲不掛的樣子她實在看得太多了。
何況她這個年紀還不懂得什麽叫非禮勿視,自然不會發出受到驚嚇的尖叫或者害羞得立即轉開眼了。
相反,她還很納悶的盯著顧西辭同學兩腿間的某樣東西自言自語:“為什麽小西哥哥的和爹地的一樣長頭發,弟弟的就不長?”
顧西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那處,意識到她那句話裏的‘頭發’指的是什麽東西,俊臉瞬地紅透,轉身扯過浴巾把自己的重點部位包得嚴嚴實實,心裏暗惱藿叔怎麽會讓自己的女兒偷看到洗澡。
他深吸口氣壓下胸口翻滾的情緒,然後才轉過身來,換上一貫溫和的表情走向還在看他的小丫頭。
“你不是在學鋼琴?怎麽跑到我房裏來了?”
意識到如果被發現自己翹課就會被訓的橙橙小朋友眼珠子一轉,急中生智,忽然摟著小肚子跳起來嚷嚷,“我想噓噓~”
顧西辭一臉的黑線,掃了眼一旁比起小丫頭來說顯然太高的馬桶,沒轍的走過去閉著眼脫下她的褲子,然後抱起她走去馬桶邊伺候小丫頭上廁所。
等解決完小丫頭的‘噓噓’問題,顧西辭催她回鋼琴房,小丫頭實在對學鋼琴沒興趣,遲疑著不肯走人,顧西辭隻好威脅說她不去就不送她回家。
小丫頭千不怕萬不怕,就是怕他不送自己回家,權衡再三,隻得垮著一張苦瓜臉乖乖回到鋼琴房。
事實證明橙橙小朋友討厭學鋼琴是有原因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是學鋼琴這塊料,不論鋼琴老師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她就是對鋼琴提不起半絲樂趣,兩隻小爪子還賭氣地在黑白琴鍵上亂談一氣,把鋼琴老師的臉都氣得扭曲了。
這一點桃桃小朋友就要勝過她不知多少倍,因此很得鋼琴老師的喜愛,直誇她聰明漂亮,還在桃桃小朋友的鋼琴譜上畫了個大大的笑臉,和一個鮮紅的優。
“藿岑橙小朋友,你要向顧西涵小朋友學習,不然老師是不會給你這些獎勵的。”鋼琴老師板著臉說。
而橙橙小朋友雖然沒得到老師的笑臉和優,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下課後的好心情,因為她終於不用再坐在那張椅子上對著黑白琴鍵聽老師唧唧喳喳了。
而且她自認自己除了不會談鋼琴外,其他像唱歌算數跳舞什麽的都會,比隻會談鋼琴用意大利語唱兒歌的桃桃小朋友厲害多了。
想到這,橙橙小朋友很神氣的白了眼鋼琴老師,然後跳下椅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鋼琴房。
橙橙小朋友找到她的小西哥哥要他送自己回家,卻被慕念桐留下來吃晚飯。
其實慕念桐原本是想叫岑歡和藿莛東帶著他們的寶貝兒子一起過來吃飯的,結果打電話過去岑歡說家裏有客人不方便過來。
快開飯時顧家的男主人顧筠堯下班回來,手裏還捧著一大束漂亮的鮮花。
女主人慕念桐走去玄關迎他,鮮花擁進懷裏的同時她人也被一股力道扯入一具寬闊的胸懷裏,同時嘴唇上一熱,落下一個短暫卻不失溫情的吻。
看到這一幕的橙橙小朋友第一時間拉過桃桃小朋友指著擁吻的顧氏夫婦做現場解說,“看到了吧,你爹地媽咪不是兄妹就可以親嘴,就像我爹地和媽咪一樣,他們也這樣親嘴。”
桃桃小朋友看著父母似懂非懂的點頭,卻又問:“我不可以和哥哥親嘴,那可以親遠遠弟弟嗎?”
“這個是可以的,你又不是我媽咪生的,和小遠遠不是親兄妹。”
“可是親嘴不是要吃口水?哥哥喂你吃口水,你和哥哥會生小弟弟嗎?”
這個問題把橙橙小朋友問住了,她雖然很喜歡和小西哥哥親嘴,但是又不想生小弟弟,因為小弟弟每天都要哭,還會尿褲子,那實在太煩人了。
她苦惱的跑去餐廳拉住正在擺放餐具的顧西辭,仰著小臉問,“小西哥哥,我們以後親嘴你可不可以不喂我吃口水?”
顧西辭同學莫名其妙。根本不懂她在說什麽。
桃桃小朋友很好心的解釋說,“橙橙姐姐家的小遠遠弟弟是她爹地喂她媽咪口水生下的,哥哥喂橙橙姐姐吃口水,也會生小弟弟的。”
聞言,顧西辭連同走進餐廳的顧氏夫婦都有種想昏倒的感覺。
吃完飯顧西辭同學履行承諾送橙橙回家,小丫頭很反常的沉默了一路,神情很憂愁。
顧西辭剛想逗
她,就聽小丫頭小大人似的歎口氣說,“我要是能住在小西哥哥家就好了,那我晚上就可以抱著小西哥哥睡,不用抱芭比娃娃了。”
顧西辭嘴角一抽,決定閉嘴什麽都不說。
因為接近年關,本來就忙得焦頭爛額的藿莛東忙上加忙,每天早出晚歸,在家停留的時間連六個小時都不夠,自然也沒時間親自籌備婚禮,卻又不想假手他人,所以最後隻能把兩人的婚事延到年後。
岑歡對此事並無意見,在她看來,婚禮於他們兩人而言不過是個形式,隻要彼此心裏始終有對方就行了。
相反讓她覺得鬧心的是女兒。
小丫頭自認識顧西辭後,這兩個多月來越發的依賴他,甚至發展到了每晚睡前必須要和顧西辭通電話聽他講個故事才肯睡。
女兒這種行徑讓她很擔憂。
藿莛東帶著一身酒氣回到家時都快淩晨三點了岑歡還沒睡著。
醉得太厲害,他倒在床上不想動,岑歡推他去洗澡都爬不起來,岑歡隻好自己爬起來去弄了熱毛巾給他擦拭身體。
“你怎麽還沒睡?”在她給他擦拭臉時,藿莛東閉著眼捉住她的手親了親才問她。
岑歡看他醉成這個樣子,心想就算她說了是擔心女兒的事他也未必聽得進去,明天一早起來什麽都忘了,豈不是等於白說,所以也就沒回他。
藿莛東是真的醉了,很快睡著。
早上岑歡醒來看到身邊的男人還沒醒,看了眼時間快九點了,於是去推他,“九點了。”
藿莛東閉著眼探臂過來將她摟過,沒頭沒腦在她臉上亂親一通,口中殘留的酒氣熏得岑歡猛推他,左右閃避他過分熱情的早安吻。
可不論她怎麽閃避,最終還是因體力懸殊的原因輸給某隻醉貓。
被捧著臉狠狠吻了一陣,口中已經滿滿他的味道。
她伏在他胸口輕喘,手指無意識纏住他的,十指緊扣。
“晚上刑磊請吃飯,我早點下班回來接你。”
“刑磊?”
岑歡大腦空白了幾秒才想起這號人,“他不是失蹤了麽?什麽時候回來的?”
“他不是失蹤。”藿莛東緩緩打開眼,“是失憶。”
“失憶?怎麽回事?”
“說來話長,總之都是你們女人惹的禍。”輕推開她坐起來,邊脫衣服邊走向浴室。
岑歡嗤了聲,隨後才反應過來他那句充滿埋怨的話裏居然把身為女人的她也搭上了!
“你剛才說什麽?”她以讓藿莛東詫異的速度下床擋在了他麵前,潤亮的眸驟揚起一絲怒意。
藿莛東揉了揉額,跟她裝傻:“我說了什麽?”
岑歡冷哼:“什麽叫都是你們女人惹的禍?”敢情他是在怪她給他惹了太多麻煩?
藿莛東看她一臉較真,隻好說:“刑磊的前妻當年因為和刑磊父母不和提出離婚,之後兩人一直沒有任何聯係,直到過了六年那個女人才帶著一個小男孩來找刑磊,說孩子是刑磊的,要他拿一筆巨款交換孩子。刑磊做了親子鑒定證明孩子的確是他的,所以如她所願給了錢,沒想到那個女人卻帶著孩子失蹤了。刑磊查到她帶著孩子去了日本後立即追去把孩子搶回身邊,結果在回國的前一天發生了意外,雖然父子倆被一個日本女人獲救,但刑磊卻因此失憶,直到半個月前才恢複記憶回國。”
岑歡皺眉:“他前妻既然願意在離婚後還生下刑磊的孩子,又獨自撫養那麽多年,這說明她並不是一個心腸惡毒的女人,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回頭來找刑磊問他要錢,卻又舍不得孩子才會帶著孩子離開的。”
“不得已的苦衷?”藿莛東冷笑,長指攫住她的下顎,黑眸迸裂一絲嘲弄,“她和刑磊離婚後不到一個月就嫁去了日本,孩子的出生完全是巧合,她根本就不知道她和刑磊離婚時已經懷孕,還以為孩子是那個日本男人的。直到孩子越大越像刑磊她才察覺,卻一直不敢和那個日本男人坦白,直到去年日本男人因投資失誤導致公司破產,她無法忍受清貧的生活所以回國找到刑磊,編造了一套獨自辛苦撫養孩子的謊言,希望能和刑磊破鏡重圓。她以為刑磊是傻子?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一查就了然,而就因為刑磊拒絕了她,她打算讓刑磊人財兩空。這樣的女人,刑磊當初是視力出了問題才會看上她。別以為這世上所有女人都和你一樣純情,天真的女孩~”
岑歡啞然,實在沒想到刑磊的故事居然這麽曲折。
不過他最後那句話刺激了她。
她撥開他攫住自己下顎的手,仍是生氣的瞪他,“你說得沒錯,我就是太天真才會相信你們男人的甜言蜜語!”
什麽她是他最珍貴的寶貝,簡直就是鬼話連篇!
藿莛東凝著她氣得通紅的小臉,終於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我們就事說事,一碼歸一碼,我剛才說那句話不包括你。”他為自己辯解,然聽在岑歡耳中卻無疑是火上澆油。
“你說‘你們女人’還不包括我?難道我在你眼裏不是女人?”
“你是女人,隻是——”
“沒有隻是!你承認我是女人就代表你剛才那句話罵到我了。”岑歡氣呼呼地打斷他,“反正我現在又不漂亮又沒女人味,是個每天都圍著兒女轉的黃臉婆,我知道你早就嫌棄我了!”
麵對她的無理取鬧藿莛東哭笑不得,他探出雙臂圈住她的身子,大掌托住她的臀用力扣向自己滾燙似烙鐵的那處,啞聲道:“誰說你又不漂亮又沒女人味?感覺到了麽?它每次隻要一碰到你就會很興奮,迫不及待的想和你親熱,而且它隻要你,這是任何女人都無法取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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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冷家兄妹的新文我會在5月中旬左右開坑~而小西和橙丫頭的不會寫多,因為番外以梁大人和關關兩人的故事為主~~還有一更~~今天是勞動節~親們動動纖纖玉手點一下{投月票},也算是勞動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