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岑歡沒想到梁宥西居然會對他父母說出這樣荒唐而離譜的話。她震愕地望著席文絹,良久都說不出話。而席文絹卻輕撫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歡歡,雖然你或許還沒愛上西西,但愛情不是生活的全部。很多彼此相愛的人就算能修成正果踏上紅毯,可也未必幸福。而相反一些沒有愛情但相互之間能夠彼此包容和體貼對方的夫妻,卻往往能白頭到老。”懶

“所以,我今天來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你是怎麽想的。畢竟你現在懷了西西的孩子,我作為他的母親,很希望你能給他一個做父親的機會,也給我和你伯父一個做爺爺奶奶的機會,更給孩子一個可以在健康的家庭環境中茁壯成長的機會。”

席文絹一席話讓岑歡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首先要澄清孩子不是梁宥西的,這毋庸置疑。前提是她該怎麽說才不會讓梁宥西在他父母麵前失麵子?

她的沉默讓席文絹心情有些沉重,直覺以為她要拒絕自己,不由有些失望。

“歡歡,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其實你就算不愛西西但應該也不討厭他吧?不然你也不會懷了他的孩子。當然我這樣說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希望你慎重考慮,因為你的決定不隻關係到你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見席文絹一再拿孩子為由勸她,岑歡知道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必須要立即解釋,免得誤會越來越深。蟲

“伯母,其實孩子——”話未完,手機驟然一響,岑歡本能的停下來。

“你先接電話吧。”席文絹開口,目光掠過岑歡的腹部時,臉上的神情瞬地變得溫柔。

岑歡心中輕歎,朝席文絹歉意的牽了牽嘴角,拿過手機接聽。

“喂?”

“……”

等了幾秒那端沒聲音,岑歡微訝。

因為接得匆忙,她沒看是誰的來電。正要拿下話機看,屏幕那端傳來的一聲呼喊仿如一道驚雷劈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臉色更似被抽幹了渾身的血液般白得駭人。

“歡歡?”席文絹被她突然蒼白勝雪的臉色嚇到,擔憂的喚了她一句。

而岑歡如夢初醒,回神後卻是驀地站起身就往外走,而耳邊的電話一直不曾放下。

“歡歡!”席文絹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覺得岑歡的舉動很詭異,所以追上來。

而岑歡不知接了誰的電話,竟然走得特別快,甚至開始小跑。

席文絹想起她懷著孩子,心頭一驚,想提醒卻已經晚了,岑歡已經跑出別墅,而門前居然就停著一輛的士,岑歡想也不想就坐了進去。

席文絹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耳邊忽地響起一聲刺耳的刹車聲,然後就見兒子神色焦灼的跑進來,一見她劈頭就問,“媽,岑歡呢?”

席文絹指著的士離開的方向說,“她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急匆匆坐了一輛的士走了。”

梁宥西臉上血色盡失,“媽,您怎麽不攔著她!”

席文絹被他一句急吼,有些莫名其妙,正要問是怎麽了,梁宥西卻已經轉身跑出門外,心急火燎的上了車,追隨的士離開的方向而去。

因為不知道載著岑歡的那輛的士的車牌號,梁宥西將車子開得飛快的同時隻能不停的撥打岑歡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想起之前接到的藿莛東打來的那通電話,他感覺一股寒意瞬地自脊背向四肢蔓延開,心裏焦灼的祈禱電話快快接通。

而這時車子已經駛出別墅很遠一段距離,電話卻仍然無人接聽。

正當心急如焚時,他注意到左前方的一輛的士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忽然走起了蛇行,持續了十數秒才又拐回正常軌道。

他凝神忖了忖,神色頓變,心裏那個念頭剛落,掌控方向盤的手已經有自主意識的轉動方向盤往那輛的士靠攏。

而那輛的士在梁宥西的車靠攏時忽然提速,箭一般往前狂飛。

這讓梁宥西越發肯定了岑歡就在那輛的士上的念頭。

他丟開手頭的手機,斂身全神貫注的追擊那輛的士,而這時前方的一個路口紅燈突然亮起,那輛的士的車速也降下來。

而梁宥西因為擔心岑歡的安危,車速絲毫未減。

在他的車快要超過的士並打算橫行攔截時,那輛的士的車頭突地一偏,硬是搶在梁宥西之前把車開到了他的車前頭,而後也不再顧慮紅燈,發瘋般往前橫蟲直撞。

梁宥西俊容緊繃,一顆心提到嗓子眼上,沒有絲毫停留的直闖紅燈追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的士司機對B市不太熟的原因,在梁宥西絲毫不放鬆的追擊下慌不擇路,竟然把車開進了一條隻能容納一輛車身的街道。

而幾分鍾後迎麵駛來一輛小貨車,的士在前麵的小貨車和身後梁宥西的車的夾擊下走投無路被迫停下。

梁宥西見狀立即停車打開車門下車大步跑過去,而這時,的士的後座車門打開,一道人影從車上下來,手裏持著槍瞄準就要跑到眼前的梁宥西,神色慌張的急吼,“不要再過來,不然我開槍了!”

梁宥西聞言立即止步,卻眯眸盯著的士的後座。

“岑歡?”他大聲喊了一句,的士後座立即傳出一陣動靜,而前麵那輛小貨車的司機顯然是在目睹這一幕後突然發動了車子往後退。

持槍的男人下意識往那邊看了一眼,梁宥西把握住時機,迅速衝上前一腳踢飛男人手裏的槍,同時捉住男人的手反扣在他身後。

眼看著男人要被梁宥西製服,這時駕駛座上又竄下一條人影,卻沒有朝梁宥西撲來,而是一手持槍指著梁宥西,一手伸向車內用力一拉,一道纖細的身影被他粗暴的從車上拽出來。

“岑歡!”

梁宥西在看到被對方用膠紙捂著嘴而雙手反綁,臉上滿布淚水和驚慌的岑歡時心髒驟然一緊,下手的力道卻更重,將被自己反扣住手的男人死死製住。

“不想她死就給我老實點,把我的人放了。”一手還死拽著岑歡手臂的男人惡聲惡氣的衝梁宥西怒吼。

梁宥西強迫自己將視線從岑歡臉上挪開,看向朝自己吼的男人,冷哼,“你如果想大家一起死那就開槍,我們兩條命換你們兩條命雖然不值但也劃算。不過你若是開槍,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的同伴。”

他把被自己製服的男人往自己麵前送,做人體盾牌。

“阿路,你別管我,那輛貨車已經退走了,你趕緊上車帶那個女人走。”

叫阿路的男人沉吟了幾秒後點頭,謹慎的注意梁宥西的一舉一動的同時,又將掙紮著的岑歡推入車後座。

梁宥西眼看著那個男人把岑歡推入車內後摔上車門要坐進駕駛座內,心裏一急,使勁將被自己製住的男人扯到一旁,一手死掐住他的脖頸將他頭摁在牆壁上,隨即抱住他的頭狠狠往牆上撞。

欲坐入駕駛座的男人見狀一楞,隨即怒瞠著眼舉起手裏的槍瞄準梁宥西。

就在他準備扣動扳機時,千鈞一發間,岑歡終於掙開手上的捆綁,卻來不及撕下嘴上的膠紙,打開車門的同時一拳揮向持槍的男人。

而對方在她開車門時已經有所防犯,所以岑歡那一拳並沒有擊中他,卻成功製止住他開槍。

而岑歡一拳沒擊中後又一腳狠狠踢向對方的膝蓋,對方顯然是沒料到她反應這麽靈敏,防了她那一拳卻防不了她這一腳,膝蓋被踢了個嚴嚴實實,身子本能的矮下半截。

岑歡一心想踢掉他手裏的槍,見他矮下半截身子,心裏一喜,又是一腳朝他持槍的手踢去。

而這邊梁宥西已經將男人的頭撞得鮮血直流,他擔心岑歡那邊應付不過來,將滿臉是血已經半死半活的男人往地上一推後迅速跑向岑歡這邊。

被踢掉槍又膝蓋嚴重受創的男人應付一個岑歡已經很吃力,再加上一個梁宥西根本不是對手,很快被兩人製服,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梁宥西這才鬆了口氣,拉住岑歡小心翼翼的撕去她嘴上的膠紙,心疼的上下打量。

“有沒有怎樣?哪裏受傷了嗎?痛不痛?”

岑歡搖頭,下一秒被他抱入懷。

雖然有驚無險,梁宥西卻仍心有餘悸。

岑歡被他摟得喘不過氣來,正要推他,梁宥西卻忽地將她的身子用力一轉,將她甩開。

天旋地轉間,岑歡聽到耳邊響起一個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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