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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一輛車身流線漂亮的粉紫色跑車在B市公安局門口停下,兩名外型出眾的男子分別從駕駛座和副駕座上下來。駕駛座的男子一身的白,襯衫卻是妖豔的玫紅,而副駕下來的男子渾身上下從頭黑到腳,就連那張刀削斧鑿的俊容也是黑到極致,如同覆了一層千年寒霜。懶

“藿總,關少。”

厚實的中年男聲入耳,藿莛東抬眼睇向迎麵朝他和關耀之走來的那兩道一肥一瘦的人影,晦暗的天光中,森冷的俊容神色不變,待到兩人走近了他才開口,“我要見肇事司機。”

B市公安局局長肖忡點頭,臉上表情凝重,“藿總之前一在電話裏吩咐,我立即通知了侯局,他已經把肇事司機單獨提了過來,藿總隨時可以見。”

他身側瘦高的男人侯覺名是B市公安交警局局長,原本這類車禍根本不用他親自處理,一個小時前肖忡一通電話把他從睡夢中叫醒,他一聽肖忡說出藿莛東和關耀之的名字,頓時睡意全無,立即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藿莛東和關耀之兩人在B市的名聲政警兩界黑白兩道無人不知,關家二少關耀之外表陰柔俊美,卻是出了名的笑裏藏刀,別看他滿麵溫笑,得罪了他,連自己什麽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而藿氏集團總裁藿莛東雖然表麵上是正正經經的生意人,可真正讓人對他膽戰心驚的卻是他在黑道的勢力,道上混的幾乎沒有誰不知道B市是藿莛東的地盤,就連政警兩界的高層都要忌憚他幾分。蟲

而也隻有他才敢明目張膽持槍上公安局要人,還是以命令的口吻。

他不敢怠慢,立即轉身帶路。

隨著耳邊‘哢嚓’聲響起,暗無天日的潮濕小屋頓時亮如白晝,一抹蜷縮著坐在濕冷地板上的人影反射性的抬手遮住眼睛,等適應後挪開手,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瞪向門口威嚴佇立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既憤怒又恐懼。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麽?那場車禍隻是意外,我又不是故意要撞她,事後我也沒逃,還很配合你們調查案件,你們沒權利對我動私刑!”

“你閉嘴!吼什麽吼!”侯決名上前厲聲喝止,“你知不知你的車撞的是誰?給我老實點,藿總有話要問你,你老老實實回答,不然有你好受!”

男人在車禍後便被恐懼籠罩,此時被候決名一恐嚇,所有的憤怒都化為驚駭。

“你們要問什麽就問吧,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撞她的,那是我剛買的新車,我也是去機場接我老婆,沒想到……”年約二十七八的男人抱頭猛晃,像是要把腦海裏關於車禍的那一幕通通都晃掉。

藿莛東走進來,渾身噙著的冷烈氣勢讓男人把自己更緊的蜷縮一團,而眼裏的恐懼更甚。

“重新說一遍當時的情況。”藿莛東居高臨下望著他,聲音冷得仿佛出自冰窖。

男人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看那雙冷得讓他渾身寒毛直立的眼睛。

“……我老婆從荷蘭回國,我開車去機場接她……在機場附近的環形道上接了通電話,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女孩……我已經第一時間刹車,可、可還是來不及……”

男人痛苦的敲頭,“……我聽見周圍的尖叫,聽見有人說撞死人了……我腦子都蒙了……我不該接那通電話……”

隨著男人的回憶,藿莛東眼前仿佛閃過一幕幕車禍發生的情景,那像是有把鋸齒在淩遲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痛,可他卻連痛都不能說出口。

男人見他久久都沒出聲再問自己什麽,詫異抬眸,瞥到他痛苦到近乎猙獰的麵容,仿佛明白了什麽。

“你、你是……孩子的父親?”他瞠大眼,隨即從地上爬起,改跪在藿莛東麵前不停的磕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撞你女兒,我老婆也是因為懷了孩子所以才回國,我……我求你放過一馬,不要讓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

“是你開車接電話才導致悲劇,你給藿總一家帶來了巨大的痛苦,還有臉求藿總放過你?”侯決名冷嗤。

藿莛東壓抑住胸口的痛楚,轉身走了出去。

侯決名見狀立即跟出,而身後傳來男人絕望和淒涼的哀求聲,最終被一扇厚實的鐵門隔絕。

“藿總,”侯決名三步並做兩步追上去,語氣顯得十分恭敬而小心翼翼的詢問,“您是想怎麽處理肇事司機?”

藿莛東無聲的吸口氣,揉著額低語,“先把你們調來的關於車禍的錄象拿給我。”

“好。”

從公安局出來天色已經大亮,兩人上了車,關耀之發動車子前睨了眼身側閉目頭往後仰的發小,一聲輕歎。

“阿東,你和歡歡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要孩子……”

一句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藿莛東一個手勢打住。

他無奈搖頭,發動車子,正要離開,手機響起來。

拿起接通,一會後掛掉,側頭,“那個人已經找到了。”

假寐的雙眸微睜,冷冷開口,“現在過去。”

關耀之點頭,車子迅速駛離。

二十多分鍾後,車子在一片老舊的居民住宅區停下。

兩人下了車走進一條巷子,關耀之撥了通電話,很快有人從另一條巷子跑過來。

“關少,您讓我找的人就住在那邊。”關耀之的手下李仁指著左側方,隨後在前帶路。

幾分鍾後,三人在一棟低矮破舊的樓房前停下,關耀之的手下上前大力敲門,過了許久裏頭才傳來動靜。

“哪個王八蛋一大早就來鬧?”夾雜濃濃睡意的罵罵咧咧聲傳出來,門剛打開,裏頭的人還沒看清楚門外的人是誰,臉上已挨了結實的一拳。

“哎喲,他媽`的混蛋……”捂住臉痛呼的男人未完的咒罵聲在看清楚藿莛東和關耀之時臉色刷白。

“藿、藿總,關關、關少……兩位、兩位這、這是……”

“彭永生,沒想到你一個做皮肉生意的,膽子卻不小,居然敢勒索藿總的母親。”李仁伸手快速掐住他的喉嚨,“是誰給你吃了豹子膽?”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喉嚨處那隻手掐得彭永生快呼吸不過來,待到臉色轉紫,才感覺那股力道鬆了些。他怕對方一氣之下就那樣掐死他,連忙求饒。

“藿總,您放過我……我知道錯了,我把東西全部給您,那五百萬我也一分都不要了……”

東西?藿莛東皺眉,“拿來。”

“那、那您讓他拿開說,東西我、我放在我房裏……”他話剛落,脖子上那隻手立即鬆開。

劇咳了一陣,他顫著兩條腿跑回臥室,李仁緊跟其後。

床上還躺著一個半裸的女人,聽見外頭的動靜嚇得卷住被子縮成一團不敢支聲,看到彭永生身後跟著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嚇得放聲尖叫,被李仁一個眼神瞪得眼一翻,昏了過去。

彭永生從床頭矮櫃的一個抽屜裏拿出一個大號信封遞給李仁,後者掂量了下覺得份量很沉,也沒敢看裏頭是什麽東西,示意讓彭永生一同出去後才把信封遞給藿莛東。

藿莛東打開信封瞥了眼裏頭裝著的十幾張光牒,冷眸睨向彭永生,“你是主動說還是等缺胳膊少腿了再說?”

彭永生身子一軟,顫聲道,“我說我說……是我鬼迷心竅想錢想瘋了,其實這光牒裏麵的男女並不是那個梁醫生和岑小姐本人,而是我和另外一個女的……”

原來彭永生就是當初向朵怡要梁宥西強`暴岑歡時,梁宥西從夜店請來的牛郎。當時梁宥西給他的錢十分可觀,他猜梁宥西是個有錢人,所以留了個心眼,把當時拍攝好的光牒偷偷刻錄了一份,原本他是想用這個去勒索梁宥西,可後來他得知岑歡和藿莛東的關係,知道那種有錢人家最愛麵子,平時有點家醜寧願花錢消災也不願被傳出去,所以他才找上柳如嵐。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藿莛東的臉色較之剛才更為冷冽。

他轉身往門外走,李仁見狀看向關耀之,“關少,他怎麽辦?”

關耀之微微一笑,“他不是想要五百萬麽?砍了他五根手指頭,再把他的舌頭去一半,免得他到處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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