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岑西舅

(?)

岑歡還沉浸在藿莛東離席的失落中,聞言回頭,表情有些茫然:“什麽?”

梁宥西用嘴努了努藿莛東離開的方向,“我說,你喜歡的那個不愛你的男人,是不是他?”

岑歡呼吸一窒,俏顏立地刷白。

她已經很努力的克製自己對小舅的感情了,為什麽他還是能感覺到?懶

梁宥西望著她蒼白的小臉,心裏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對的,眉頭不由蹙得更緊。

“你們……不是親舅甥?”

後麵三個字刺痛了岑歡全身的感官神經,臉上忽青忽白。

她垂頭端起麵前冷掉的咖啡一口喝了大半,擦拭過嘴角後才開口:“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約梁劭北來的卻是你,但仍然很感謝你的幫忙,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往後你若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再奉還。”

梁宥西目不轉瞬的望著她,與之前的邪魅相比,此時斂去嘴邊笑意的他顯得有些嚴肅。

“岑歡,我帶傷過來幫你的忙,你現在這種態度真是很傷人哪。”

岑歡不看他,卻站起身,“走吧。”

看她匆匆走向門口,梁宥西臉色微沉的起身跟過去。

出了餐廳,見岑歡站在路邊攔車。

他手受傷沒開車來,也走過去。

夜風徐徐吹過,岑歡不自覺抱臂。

梁宥西睨她一眼,忍著牽扯傷口的痛脫下外套給她披上。蟲

暖意襲上身,岑歡卻不領他的情,看也不看的要扯下來還給他。

“岑歡,你在跟我拗什麽!”梁宥西按住她的肩,昏黃燈光下,俊逸的麵容浮現一抹怒意。

“我沒跟你拗。”岑歡淡聲回他,卻沒再試圖拉下他給自己披上的外套。

“我喜歡誰愛誰,誰喜歡我愛我,那都是我的事,我感激你今晚幫我,但也僅此而已,並不需要你額外的關心。”

“我喜歡你,怎麽會不關我的事?”梁宥西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岑歡,別因為一段錯誤的感情而封閉自己,你不嚐試怎麽會知道或許我比他更適合你?”

岑歡抬眸看他,目光清澈而堅定:“梁宥西,我說過除了他我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你,也不例外!”

肩頭被握住的力道驀然加重,岑歡吃痛,卻倔強的迎視他的目光,絲毫不願閃躲,也不開口求饒。

良久後那股似要捏碎她肩膀的力道才緩減,連握住她肩的那雙手都一並抽離。

“岑歡,”梁宥西喚她:“既然你那麽愛他,為什麽還要找人假扮你男朋友騙他?”

岑歡別開眼,“這不關你的事。”

“是麽?但若我非要管,而且還要管一輩子呢?”

——我的事你可以管,但除非是一輩子,你敢麽?

那一年她這樣問小舅時,他選擇沉默。

她愛的人不敢承諾她一輩子,她不愛的人卻非要強加於她,岑歡覺得人生真是充滿諷刺。

出租車在麵前停下,岑歡打開後座的車門,卻沒進去,而是站在門邊望著梁宥西,“你手上的傷口有些滲血,要回醫院重新包紮。”

梁宥西瞥了眼手臂上的傷口處,果然見點點血色從裏頭滲出來。

“你呢?”他問她。

“我想一個人走一走。”

“我陪你。”

聞言,岑歡有些懊惱的瞪他,“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我,尤其是你。”

她鬆開車門轉身便走。

以為身後接著會傳來腳步聲,可一會後卻傳來車門摔上,而出租車離開的聲音。

她回頭,身後空空如也。

如釋重負的長籲口氣,她微仰頭望著頭頂寂寥的星空,身上披著的西裝外套自肩頭滑落,她及時捉住,這時卻聽見耳邊響起一陣不屬於她的手機鈴聲。

怔了怔,才發覺鈴聲是自梁宥西的外套內襯口袋裏傳出的。

她伸手掏出來,寬大的機身屏幕顯示的來電單署名一個珊,顯然來電人是女性。

她皺眉,沒打算要接,可鈴聲契而不舍,斷了又響,一直沒完沒了。

她又不好關機,不得已隻能接通,可喂了好幾句電話那端都沒回應,而電話明明顯示仍在通話中。

她心想或許是對方信號不好接收不到,正要掛斷,卻有人開口了,“你是誰?認不認識梁宥西?為什麽他的手機會在你手裏?”

脆亮的女音咄咄逼人,岑歡猜想對方一定是梁宥西的親密女性友人,不想讓對方誤會,於是解釋道:“我隻是他醫院的同事,其他沒什麽關係。”

“既然沒其他關係,那為什麽他的手機在你那?”

“他剛才吃飯忘記拿了,我正準備給他送過去。”

“你和他一起吃飯?”

“……還有其他同事一起。”岑歡不得已撒了個謊。

對方顯然是信了她的說辭,連再見都沒說一句便掛了電話。

岑歡望著暗下去的屏幕,感覺有些頭疼。

才把人趕走現在又要去醫院找他,那不是自尋煩惱麽?

可明天是晚夜班,白天她不用去醫院,如果現在不把手機還回去,那就隻能明天晚上了,而到時也不知道他在不在醫院。

招手攔了輛車直奔醫院,結果卻撲了個空,梁宥西根本就沒回醫院重新包紮傷口。

走出醫院,她電話給梁劭北。

“宥西哥不是和你在一起麽?”梁劭北在電話那端嚷嚷,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周遭聲音嘈雜。

岑歡從他的口氣聽出梁宥西並沒去找他,剛想掛電話,卻又聽他說:“岑醫生,真是不好意思啊,本來我答應你今晚去赴約的,可我家裏臨時出了點事我實在走不開,所以才拜托宥西哥讓他去幫忙,你沒有誤會什麽吧?”

“是你打電話讓他去的?”

岑歡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是梁劭北把這件事告訴了梁宥西,然後梁宥西自己跑來的。

“不會吧,聽你這麽說,又到處在找他,難道你真誤會宥西哥了,還和他大吵了一架?”

——她哪有到處找梁宥西?不過是來了趟醫院打了個電話給他而已。

“我們沒吵。”岑歡說完收了電話。

既然找不到他的人,隻能等明天晚上再給他,或者他自己來找她了。

打車回到公寓,洗了澡爬上床,卻因為白天睡得太久而有些難以入睡,想打電話給女兒,又怕打擾到秦戈,想了想,她索性爬起來摸黑到客廳,選了檔肥皂劇催眠。

周遭一片寂靜,因為沒開燈,電視機裏的光線反射出來,整個客廳忽明忽暗。

看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有些睡意時她爬起來想返回床上睡,卻不經意瞥到隔壁的陽台燈居然是亮著的。

咦?他不是不在家麽?

她困惑的走過去,腦海裏睡意全無。

梁宥西躺在一張太陽椅上,似沒察覺到異樣般,依舊閉目假寐。

岑歡隔著防盜網訝然望著自己找了幾個地方都找不著的男人,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跑回家裏來。

想起他滲血的傷口,目光下意識探過去,發現他換了黑色的睡衣,袖口掩下去,她根本看不到他是否已經重新包紮過傷口。

“喂?”她咽了咽口水,輕輕喚他一句,而後者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仿佛睡著了的樣子。

“梁宥西?”她又喊,“你怎麽回來了?我去醫院找不到你,打電話給你堂弟也找不到人。”

仍是沒有回應。

她咬唇,一會又道:“有個叫珊的女孩子打電話給你,我怕她找你有急事。你開一下門,我把你的衣服和你的手機還給你。”

雙目緊閉的男人像是終於被吵醒一樣猛然睜開眼瞪來:“岑歡你煩不煩?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你不要來吵我!”

許是沒見過他這麽暴躁的一麵,岑歡一時楞住。

而梁宥西沒再看她,起身走進客廳,不一會隔壁的燈光全暗下來。

岑歡望著遠處的星火,又站了會才返回客廳。

她想梁宥西這次似乎真的很生氣。

不過他越是討厭她不想看到她就越好,她可不想再給自己添一筆糾纏不清的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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