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表白

天已經泛起魚肚皮,這個點,公雞起碼得打個鳴。不過身為郊區的晨光區,並沒有哺育家禽的功能,更何況這裏還是居民區。

雖然沒打鳴吧,但有人打了個噴嚏。

“阿~嚏~”二咻一個噴嚏,此刻居然正襟危坐。

隨即二咻覺得全身有些涼颼颼的,發現自己正坐在自己以前睡的那張床下,後背正靠著床沿。

二咻順著床沿往上看去,隻見一隻大腿從被裏蹬了出來。

可能,昨晚二咻就是中了這招“佛山無影腳”才不幸下床的吧。

二咻看著一臉幸福的若雲,有些無奈。

好在,昨晚都沒脫衣服睡,此刻動彈了一下,身子也差不多適應了周圍的溫度。

可當二咻轉頭,看向天宇那張床時,他陷入了沉思。

“傻熊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壯了?被子鼓的那麽高。”二咻心中納悶著,便起身,看見電腦都還沒關,就順手將電腦關係。

經典的xp係統關機還有音樂。

也就這麽幾聲音樂,若雲像是從美夢中驚醒一樣。

“啊~”若雲醒來,打了個哈哈。

“二咻,早。”見二咻正站在自己不遠處,便打了聲招呼。

二咻剛要回複,若雲則像是一隻看見老鷹的小雞,瞪著圓鼓鼓的眼睛,一改從容淡定懶洋洋的睡醒樣,豎起一根指頭,放在嘴前,傻子都知道,他的意思是“噓”……

氣氛一下沉默了下來。

二咻不知道若雲為何突然不讓自己出聲。

若雲這時已經瞅見天宇床上的異樣,隨後那根豎著的食指,指了指天宇的床鋪。

二咻見若雲疑神疑鬼,眉頭皺了皺眉,嘴角抿了抿嘴,便幾步朝天宇床鋪走去,看個究竟。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想跳都不敢跳。

“不是吧?他們兩個昨晚該不會……”二咻心中驚濤駭浪,腳下如履薄冰的向後輕輕挪動著。

若雲這時也已經下了床,動作比出嫁當天的新娘還小心翼翼。

兩人一言不發,卻很默契的對視了一眼,先後如做賊得手的小偷,嘴角掛著弧度,出了這個“洞房”之地。

人輕輕的走,門輕輕的關。

二人來到二咻房間,兩人的表情說不出的驚喜,甚至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忽的,二咻沉默了下來,低聲問道:“若雲,這……算不算酒後迷jian?”

“不會,慕容雪姐姐其實不怎麽討厭天宇,感覺上,他們這事是要成!”

“也是,朝夕相處了幾個月,總有些感覺的。眼下生米煮成熟飯,雖然很唐突,可是已經發生了。總之……”二咻最後幾個字,說的有那麽一點賤——“恭喜他們了……”

若雲無語。

昨晚喝酒一事,若雲其實隻是想幫天宇一把,畢竟喝酒壯膽這事是有的,酒後吐真言這事更是存在的。

長期以來,若雲早就和二咻一樣,察覺到天宇對慕容雪的好意,但由於天宇那家夥的追求方式等於沒追,這當兄弟的看著都幹著急。

這下可好,還沒表白就“就地正法”了,雖然節奏連跳了好幾級,可目的達到了。

突然想起鄧爺爺在改革開放時說過的一句話——不管黑貓白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

甭管過程多離譜,隻要結果“中”,那就“中”!

天宇也不記得是高中什麽時候了,從一些多愁善感的人兒的空間裏,看過不少純情日誌。

其中有這麽一條:和心愛的人,躺在一張床上一整夜,卻什麽也不做。

其實,這條放在**的男女身上顯然是不對的,如果幹柴沒著,那就是烈火還不夠烈,或者壓根就沒到達著火點。

不然生龍活虎的老夫老妻,估計隔三差五的就能滿足這條了吧。

但天宇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能成為這條愛情警言的主角,而且,還是保持那種意想不到,欲欲而立的姿勢做到的……

連衣服什麽都沒脫,能做出什麽樣的禽獸事情來?

事實上,現在二人的姿勢,從外人看來,那是何等容易的令人想入非非。

兩人一上一下,疊羅漢一般,躺在一張床上。

估計也隻有這樣的姿勢,才能保證二人睡覺空間的完全落在床上。不然,說不定早有一個人打地鋪了,不遠處那張床就是先例。

當上頭的人醒過來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便能感受到自己的麵龐,被微微吹來的呼吸,揉撫的異常氤氳。

上頭的人自然是最後入睡的天宇,這時的他,連鞋子都還沒脫,昨晚那情況,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更別提脫鞋了。

雖然記不清昨晚的事情,但眼前的事情,他可是感覺的真切,好歹,他這時正壓著某人呢。

一根“竹竿”悄然立起,即便沒經曆過“女人為何物”的純情少年郎,那男兒的本能也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一頂,委實把天宇嚇了個夠嗆,因為身子下麵的慕容雪正好皺了皺眉,仿佛感覺到下身有什麽東西撞了起來……看樣子,是要醒了。

天宇瞬間石化,說句違心的,他現在巴不得自己立刻**,不然這被荷爾蒙蠱惑的不輕的“竹竿”,還不知道幾時軟下。

就像童話故事裏,睡美人被王子吧唧一口後,總是要醒來的。

即便天宇不是王子,也沒吧唧那麽一口,但頂的那一下,著實比吧唧還禽獸……

在某種情況下,男人仿佛一直遊走在“禽獸”與“禽獸不如”之間,如果想比禽獸更禽獸,抱歉,那估計是女生倒吃的專利。

天宇也不知道等下慕容雪會賞自己幾個大餅,然後蓋的是“禽獸”還是“禽獸不如”之名。

雖然天宇他很想起身,但是自己的脖子還掛著兩根如蓮藕般的玉手。

人,追究是醒了。

天宇有種度日如年,欲哭無淚的感覺。

當她睜開眼睛的一霎間,天宇盡量保持鎮定的將頭桀驁不馴的抬了抬,想要騰出點“交流”空間。

氣氛冷到全世界都凍結了。

慕容雪盯著這個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或者說少年更符合他的年齡。雙目像是金魚眼,有些水靈,但表情很怪異,更多的是驚愕。

天宇看著慕容雪的表情有些無措,最終,他先開口了。

“早……早~”

隻是一個字,卻顫的說了兩聲。

慕容雪麵色僵硬,耳朵裏跑進這麽個字,“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天宇大窘……

“你……壓疼了我。”慕容雪無奈開口道。

天宇巴不得現在找個打井機,鑽個地洞,跳到樓下那層去。

之後忙不迭的爬起。

慕容雪相比天宇,反而鎮定太多。

“昨……昨天晚上,我……我們都喝多了。”天宇舌頭不知道打了幾個結,早就沒了北方漢子的爺們形象,畢竟自己理虧啊!

“衣服都穿著,隻是被你當床墊了一晚,渾身難受。”慕容雪聽天宇的解釋,如此答道。

天宇則是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雪,望著她從容不迫的神情,從心底裏冒出一個字來——服!

“我喜歡你。”天宇見慕容雪如此淡定,終於找回自己的爺們主義,主動發起了進攻。

隔牆都有耳,更何況隻是塊隔板。

當天宇表白的瞬間,隔壁兩個“隔板聞風”的家夥,差點激動的雙雙擊掌。

“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慕容雪坐了起來,用手捋了一下額前的短劉海,認真,深沉,且又有些睿智的回道。

話就這麽多,沒多說一句“禽獸”,這讓天宇很意外,也表示,至少自己還是有機會的,誰叫自己已經把對方給“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