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語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說道：“王家已經被滅了，當初出手滅我們顧家的人也被我和小悠殺了。”
顧馨兒的神色沒有什麽變化，或許，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這些已經無關緊要了。
顧飛語說道：“顧華和顧小風他們兩個在哪裏？”
顧馨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他們了。”
顧飛語緊繃著臉來到李大牛的身前，在他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腳，說道：“你平時就是這麽對待顧馨兒的嗎？”
李大牛被顧飛語踹得痛苦地呼叫起來，他雖然也有修煉，但和顧飛語比起來卻是差距太大，跟你沒有絲毫還手的餘地。
"沒有……沒有的事，今天是先勾……哎喲別打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一定要改……以後不會了……"
顧飛語冷哼了一聲，然後轉身對著顧馨兒說道：“跟我走吧。”
顧馨兒明顯地一怔，似乎有些沒想到，隨後搖了搖頭，說道：“回不去了。”
顧飛語眉頭微皺，說道：“什麽叫回不去了？難道你還願意留下來過這種日子？若是他對你好，我自然不會打擾你的幸福，可你過得好嗎？一點都不好！”
顧馨兒仍舊苦澀地搖了搖頭，說道：“大牛以前對我還不錯的，隻是最近有點不順心而已，況且……我已經有孩子了。”
顧飛語一怔，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他忽然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顧馨兒看著他心中有些溫暖，說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和命運，別人是改變不了的，走你自己的路去吧，如果可以的話幫幫顧小風和顧華。”
許久，顧飛語長長舒了口氣，說道：“會的，你們永遠都是我的家人，以後如果有麻煩可以去藥王穀，他們會幫你的。”
顧馨兒點了點頭，如果可以她也不想過這種生活，但就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回不去了，她有了孩子，有了自己的家。
顧飛語終究還是離開了，帶著深深的歎息和鬱悶的心，十年變遷，往日景象曆曆在目，那個活潑歡笑的小女孩，那個經常和顧小風鬥嘴令眾人喜笑顏開的少女，十年之後哪裏還有曾經的活潑與歡笑，就連眉宇間都仿佛縈繞著萬千的愁思，常年揮散不去般。
顧飛語拉著小悠的手很緊，越來越近，握得小悠的手已經泛白了。
小悠看著他的神色，輕輕呼喊了一聲，道：“少爺……”
這一聲呼喊仿佛將顧飛語的情緒徹底引爆了一般，他停了下來猛地將小悠拉進了懷裏，不顧這裏是大街上，不顧這裏是坊市，不顧這裏的人很多。
“答應我別再離開我了好嗎，十年……好可怕的十年，都是我不好，若是我當時注意到他們，尋找他們的話今日顧馨兒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顧飛語的聲音很混亂，他的話很混亂，因為他的腦子已經混亂了。
但小悠聽得懂，小悠明白，小悠清楚的知道，顧飛語此時很難過但也很害怕，他害怕身邊會突然出現下一個顧馨兒。
小悠拍了拍他的身體，安慰道：“少爺，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顧飛語就這麽抱著她，許久，許久。
總之是很久，從周圍好奇地指指點點，到最後看都不看一眼，或者隻是看一眼就過去了，仿佛將兩人當成了一顆樹一般平常。
顧飛語終於從那種心境中掙脫了出來，但仍然顯得神情低落，說道：“走吧。”
小悠點頭，說道：“去哪裏？”
去哪裏，很熟悉的字，顧飛語此刻忽然覺得很溫暖，有一個人能夠在身旁隨時隨地問上一句平平淡淡的去哪裏，令人很開心。
不過，去哪裏除了令人開心之外，確實是一個令人值得深思的問題，至少就目前的顧飛語來說需要好好想想該去哪裏，因為他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小悠甜甜的笑了笑，說道：“那你現在最想做什麽？”
顧飛語想了想，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他忽然很想見一個人，不再像之前那樣顧慮著她喜不喜歡，顧慮著她的感受，這一刻他什麽都不想，隻想去見她。
她，是白非煙。
顧飛語看向小悠，她那甜甜的笑容總能化開自己鬱結的心，說道：“雲中仙。”
小悠疑惑的說道：“雲中仙是什麽地方？聽起來挺有意境的。”
顧飛語笑道：“一家酒樓，隻有雲州城的修真者才可以進。”
小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又說道：“我們去哪裏做什麽？”
“見一個人。”
“誰？”
“一個叫唐子坤的人，這個人是在你失蹤之後認識的，所以你並不認識。”
“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他是我在雲州城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個我能找他幫忙的人。”
“你是想找他幫你見少奶奶嗎？”
“不是，我要見我的朋友。”
“少爺你變了，以前你重感情，現在……”
顧飛語看向她，微微笑了笑，說道：“我沒有變，我隻是要將它付諸到行動上罷了。”
小悠甜甜的笑了笑，說道：“不管少爺是什麽樣子，小悠都喜歡。”
顧飛語淡淡地說道：“這話非煙不一定喜歡。”
小悠在一旁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按照曾經的記憶，顧飛語沒有阻礙的再次來到了雲中仙的門口，但很自然的被門口的侍女攔截了下來。
顧飛語如今終於知道唐子坤的作用了，無奈地說道：“我是唐子坤的朋友，如果他在裏麵讓他來見我，如果不在那我就沒進去的必要了。”
侍女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但還有著不少的懷疑，說道：“唐少是我們這裏最貴的貴客，我們是不敢輕易泄露他的行蹤的，也不能告訴您唐少有沒有在。”
顧飛語皺了皺眉頭，沒想到見一次唐子坤還這麽麻煩，說道：“那你們幫我進去看下行嗎？征詢下意見也可以啊，我真是他朋友。”
侍女搖了搖頭，顯然對他的話不是很相信，說道：“您還是請回吧，每天說是唐少的朋友的人多了去了，我們總不能此次都去詢問吧，真的很抱歉。”
顧飛語撇了撇嘴，心中格外的不爽，對方雖然極其有禮貌的樣子，但卻令人聽了更加的生氣，沒好氣的說道：“那你把司雲夢給我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