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資格
天虎拉住了要跟秦陽二人理論的夢玲，搖了搖頭。別想和秦陽說你作為一個正常人旁觀的思維，他壓根不會聽進去，秦陽隻有秦陽的處理方式，他覺得該做的，哪怕是千夫所指他也不會在乎，如果這個複仇者不是趙華，而是秦陽，那麽南陽恐怖事件將會像是星星之火般燃燒到整個國土。
積壓了十五年的複仇火焰，一次性爆發起來將會是多麽恐怖？就像是南陽市大廈所爆發出來的通天般的火焰一樣，不，或許隻是九牛一毛。通紅的火焰像是核彈爆炸的蘑菇雲，映照整片天空紅彤彤的一片，十多層的大廈像是受到地震的襲擊一樣，轟然倒塌，是一層一層的炸落，沒有倒向任何一處，可以想象這次複仇者所使用的炸藥有多少了。整個大地都因為這巨大的爆炸而顫抖著，一陣陣炙熱的氣流迎麵吹來，有人似乎在其中感覺到了一種絕望，一種對人性的絕望還有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有內心柔弱的不知不覺得眼角流出了一滴淚水，他們奇怪的看著自己的淚珠劃落，為什麽在爆炸中他們感覺到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痛苦，仿佛最摯愛的人離去的那種折磨。
“為什麽？”他們不解，不明白，不知所然。
秦陽看著那火焰爆發，感受著其中所蘊含著的痛苦與絕望還有複仇的憤怒，歎了口氣。
“他做的太過分了。”夢玲輕聲道：“複仇者，那麽他的仇恨應該對著仇人，而不是這些。”
“他的仇人就是這些。”秦陽冷笑道：“如果沒有那些蛀蟲的強權，他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你沒有資格來評價他，誰都沒有，因為誰也不知道他的遭遇。”秦陽冷笑的說道：“一個在卑微的靈魂在絕望中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也能顛覆一個世界，這種力量叫做複仇。支撐一個男人複仇火焰的動力或許隻是一個親人的笑聲，回蕩在耳畔久久不能平息的笑聲，複仇火焰燃燒的是他的生命，當最後的火焰爆發的那一次，也是他生命終結的那一刻。你永遠不知道，少拿狗屁的理性製約人性爆發的複仇動力。那樣一來，人不再是人，而是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夢玲被秦陽身上散發出來的黑暗氣息嚇的退後了一步，臉色有些蒼白。她知道一個傳說，秦陽一怒，千裏伏屍，所過之處，血流成河。但許多人都說那隻是個傳說，而且夢玲從見到秦陽之後沒見過他發怒過，反而被他有些惡作劇的謊言整的溜達了交警大隊兩趟，跑到了鄱陽湖走了一圈，所以夢玲認為那些隻是以訛傳訛，認為秦陽或許隻是個喜歡惡作劇的人，但是今天她見過了秦陽身上最黑暗的氣息，那是能吞噬周圍所有空氣的黑暗，能激活任何一個人內心的恐懼。
天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是覺得有些好受，感激的看了眼天虎，在轉身的時候，發現秦陽已經消失不見了，倒是陽光看了她一眼之後就離開了。
夢玲有些失落的坐在了一旁，天虎道：“你為什麽要跟蹤他？”
“一些比較虛無縹緲的事情。”夢玲苦笑的搖了搖頭，但在看了一眼天虎，道：“你現在有家人了嗎？”
“沒有。”天虎搖了搖頭。
“如果你的家人受到迫害，你會怎麽辦？”夢玲忽然問道。
天虎撓了撓頭，道：“我會盡力不讓她們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傷害的來源永遠會在你最想不到的時候。”夢玲緊接著說道。
天虎想了想，道：“如果真是如此，我想我不會在是我自己。”
夢玲驚訝的看了眼天虎，隨後雙眼中閃爍著一種讓天虎無法理解的光芒，少頃，夢玲站了起來，道：“你帶著我在各地走走吧，短時間內秦陽不會出國，我不用太擔心。你要把以前你欠我的全都補上。”
“我欠你的？”天虎一愣。
夢玲忙是道：“我說錯了，我是說我老爸的，他以前就隻想著怎麽練武，不知道帶我玩，我從小就沒好好的玩過，我現在要好好補償補償自己。”
天虎奇怪，但覺得這個女孩像是親人般的親近，所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且不說這兩人，秦陽來到了爆炸不遠處的一個臨時指揮所，周圍都是一些荷槍實彈的軍人，各個都是麵帶怒火，顯然隻要讓他們找到複仇者，那麽他們勢必要親手殺了他，這些駐守的軍人是見過秦陽的，他們知道秦陽的強大實力，也知道他是目前為止最有希望能阻攔複仇者的人，見到他走來，所有人都敬了個軍禮，雙眼中有一股熱切的期望，期望他能出手，終結這一場鬧劇。
“楚曉天呢？”秦陽問道。
一名士官忙是上前，道：“在裏麵，隻是。”
“我知道了。”秦陽點頭，走進指揮所，就看到楚曉天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原本風華正茂寫滿自信的臉上充斥著一種失落與悔恨，還有一種無力的恐懼，像是一個墮落在失敗深淵中的男人，努力的想要站起來，但一次次的打擊讓他無力反抗。
“怎麽？很失落？”秦陽坐在他對麵，問道。
楚曉天看了他一眼，低落道：“參謀長，讓您失望了。”
說著，這個曾經在戰場上入敵人陣營如入無人之地的軍人肩膀竟有些顫抖，聳拉著腦袋。
“抽顆香煙。”秦陽掏出一顆煙扔給他，自己點上了一顆，道：“失敗算什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你知道我最佩服和欣賞的是什麽人嗎？”
楚曉天看著桌子上的香煙，而後搖了搖頭。
“越因為恐懼而越興奮，越因為失敗而越高興的人。”秦陽道：“三國時期，曹操失敗的次數有多少？沒人會記得。在失敗之後他不會聳拉著腦袋來討伐自己的過錯，而是不斷的製定新的措施，他甚至可以在全軍近乎覆滅的情形下笑言自己又逃過了一劫，所以他是曹操，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認三國時期最讓人難以捉摸的曹操，為後輩打下奪取天下基礎曹操。現在這個世界不會在有曹操這種人，但你要記住，還有你自己存在著。”
“參謀長，我輸的太慘了。”楚曉天痛苦的說道：“如果我能早一些察覺，那些人就不會死在我的麵前。”
秦陽起身，怕了拍他的肩膀：“戰鬥還沒有結束難道就要認輸了嗎？有的時候，瘋狂一次又有何妨？”
看著秦陽走出指揮所，楚曉天忙是喊道：“參謀長，難道您還不出手嗎？”
“當他們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選擇錯誤之前，我不想出手，這個複仇者跟我是一類人。”秦陽搖了搖頭，道。
楚曉天恍然，但隨後道：“可是當這個複仇者繼續存在下去，這道選擇題就會失去應該有的意義了。參謀長，您別忘了，您還是一個軍人，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家衛國。”
“別拿你一套來說教我，我不吃這一套。”秦陽道：“何況你真的以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嗎？戰爭沒有結束，就不要說失敗，軍人的天性是永不言敗。你要相信自己有資格打敗他，很簡單的一個題目，不要選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