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活動了一下手腕,仿佛隻是捏死了一隻螞蟻,他道,“伍丹沒有保護好少宗主,本就該死,如今被人殺了也是死有餘辜。”

既然不是來替伍丹尋仇,那這位劉掌事是來做什麽的?

“既然如此,還不放本少爺速速離去?”施洛安朗聲道。

“放你們離去?”劉玉嗤笑一聲,“那誰來告訴我少宗主的行跡啊?我們宗主又該去找誰報仇?”

施洛安哼了一聲:“那我怎麽知道李雪婷的蹤跡?剛才小爺我也隻是隨口提了一句,誰知道那個傻子就信了。冤有頭,債有主啊,李雪婷的死可和我們沒關係啊。”

施洛安表麵上理直氣壯,毫不關己的雲淡風輕模樣,一邊則是在暗地裏給顏九卿傳音。

【卿卿,那個李雪婷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剛才是你讓我和那個黑衣執事提到李雪婷的事情,而且我一提他就變了臉色。我剛才沒多想,但是現在越想越不對勁........】

顏九卿:【她死了。】

施洛安:【啊?】

顏九卿:【被我殺的,在星炎宮裏麵。】

施洛安:【可是他們不是在進去之前就被揍趴下了嗎?他們是怎麽進的星炎宮的?而且我在裏麵也沒有看見丹陽宗的人啊。】

段長空:【那是因為你爬得太慢了。】

施洛安:【可這不是力重點啊,重點是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啊啊啊!】

就在他們說話之際,劉玉已經一掌轟碎了他們飛船的防護罩。

施洛安想操控飛船轉頭逃跑,可另外幾個丹陽宗的執事已經包圍了過來,堵死了他們的去路。

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劉玉的下一掌已經接踵而至,玄階的飛船根本無法抵擋,直接在那一掌的勁氣之下爆炸開來,瞬間四分五裂。

顏九卿三人被摔到了地上,好半天才從飛船的殘骸底下爬出來。

泥土沾著鮮血,與他們的衣衫混在一起,看起來狼狽極了。

地階高手,恐怖如斯。

他們性命也隻在他的覆掌之間。

可劉玉沒有殺他們,那便隻有一種可能,他是想拿下他們詢問關於李雪婷的消息,又或者是帶回丹陽宗好好折磨一番。

三人對視了一眼,皆意識到了這一點。

施洛安咬了咬牙,像是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般,他從空間戒中拿出一截有著天源商會標記的信號彈,打算點燃。

【別慌,他們丹陽宗會搖人,我就不會搖人了嗎?最多也就是被我哥抓回去繼承家業。】

可他信號彈剛拿出的瞬間,就被劉玉發現了,並且用靈力,直接強行從施洛安手中搶了過去。

“天源商會的人?”劉玉看著煙霧彈上麵的標記,眯了眯眼睛。

“嗬嗬,怎麽樣,怕了吧?”施洛安叉起了腰,昂著下巴看著劉玉,“我哥可是天源商會的少主,你要是動了我,他不會放過你的。”

天源商會是南域最大的商業組織,其分會遍布南域各個角落,壟斷了南域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財富。

但其背後的勢力卻極為低調,無人見過其真正的東家,甚至有傳言說他們是從中州那邊傳過來的勢力,沒有人知道他們背後隱藏著多麽可怕的力量,所以無人敢與之作對。

也有人粗略估計過其背後的勢力,既然能在南域形成壟斷地位,恐怕不會低於南域的一流勢力太多。

果然,施洛安此言一出,劉玉臉上露出玩味之色,施洛安以為他是怕了。

他道:“哈哈,你要是怕了,現在跪下了給本少爺磕頭道歉,我還是可以既往不咎的。”

然而下一刻,劉玉冷笑了一聲,眼中盡是輕蔑之色:“天源商會又如何?”

施洛安臉色一變:“你什麽意思?”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會罷了,我丹陽宗還不放在眼裏!”

劉玉張狂大笑起來,“早晚有一天,我丹陽宗會稱霸整個南域,甚至整個大陸。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商會罷了。我今日就是要帶你們走了又如何?就算是你們會長來求情了也沒有用。”

此言一出,他身後的丹陽宗之人紛紛附和,臉上露出驕傲之色。

顏九卿三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他一個丹陽宗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個南域一流末尾勢力,怎麽會說出稱霸南域,稱霸大陸這種狂言?

瘋了,真是瘋了。

一個小小的丹陽宗,難道還想反了天不成!?

但是劉玉卻不會給他們思考的時間,一隻手已經朝他們探了過來,欲要生擒他們。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施洛安和段長空下意識將目光看向了顏九卿。

卿卿每次都能在關鍵時刻化險為夷,所以他們對她有一種本能的信任。

丹陽宗眾人見狀,忍不住嗤笑:“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凡階的丫頭?”

但施洛安和段長空卻絲毫不理會那些人,依舊目光灼灼地看著顏九卿。

“替我拖住他們十息功夫。”

三人之中最沒有存在感的顏九卿,終於說話了。

她沒有解釋太多,但施洛安與段長空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好,卿卿我們信你。”

劉玉被他們這副旁若無人的樣子,氣到了。

還從未有哪個凡階或者黃階修士,敢這麽無視他的威嚴。

他大手一揮,命令道:“一起上,給我在十息之內拿下他們,殘不殘無所謂,別弄死就行了。”

“阿卿,放心交給我們吧。”

雙方當即纏鬥在一起。

丹陽宗的人雖然嘴上說著不畏任何勢力,但畢竟其中兩人一個是天源商會的人,一個與千刀門有關,若是活捉了還能拿來要挾一二,但要是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施洛安和段長空也是吃準了這一點,兩人打架的時候,一個比一個不要命。

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倒也與他們纏鬥了幾息功夫。

最後還是劉玉看不下去了,決定下場,終結這一場戰鬥。

而反觀另一邊的顏九卿,她竟然就這麽在眾目睽睽之下,於戰場之中坐了下來。

人家在前麵打生打死,她就在後麵淡定地打坐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