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聽聞顏九卿的話,瞬間怒了起來。

他的眼眶微微泛起紅色:“顏九卿,你得罪我們丹陽宗,今日你死定了!”

對方說著,便一個拳頭朝她轟了過來。

顏九卿閃身躲過,一邊絲毫沒有誠意地道:“哦,不好意思啊,臉盲一時間沒認出來。”

對方聞言,眼眶又紅了幾分,他出拳的速度和力道又加大了幾分,劃過空氣的時候,帶起一陣罡風。

顏九卿一個不慎,和他對了一掌,手臂便被震得一陣發麻。

她抬眼震驚地看著對麵的丹陽宗弟子。

這丹陽宗的這群煉丹師,兼職體修嗎?力氣怎麽會這麽大?

在擂台之下的修士們,都被此處的戰鬥吸引了,紛紛睜開了眼睛,有的甚至小聲議論起來。

“這姑娘厲害啊,竟然能擋住那家夥的攻擊,難道也是體修?”

“我在樓下打擂台的時候,也遇見了幾個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來路,但實力就是彪悍得很,一拳把一個修士打飛出擂台,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的那種。”

“我聽有人說他們是丹陽宗的弟子,我就尋思著丹陽宗不是煉丹師宗門麽?這年頭煉丹師都這麽能打了?”

當初群毆丹陽宗的時候,並不是所有修士都參與了的。有些修士是後來自己趟過河流,進入星炎宮內的,所以並不太清楚顏九卿與丹陽宗之間的過節。

顏九卿也聽到了台下的議論。

心道:難怪他們都不敢上擂台來挑戰,原因在這裏。

她拿出了瀝血匕首,臉上露出了難得的正色。

這丹陽宗弟子仗著自己強硬的身體素質,直接肉體搏殺,用瀝血更適合這種近戰。

可對方對此,卻一點都不在乎,再次強勢出拳朝著她腦袋而來,似乎隻想一拳打爆她的頭。

顏九卿閃射躲過,然後突然出手,試圖用瀝血挑斷他的手筋,讓他喪失攻擊的武器。

然而向來鋒利的瀝血,擦過他手腕的那一刻,僅僅隻是劃破了一層薄薄的皮膚,然後傷口就很快愈合了,流出的鮮血還不夠瀝血喝的。

但那人的另一隻拳頭已經來了,顏九卿倉促之間隻得抬掌抵擋,最終被震得倒退數步。

顏九卿看他的目光,簡直就是在看怪物一樣。

即便是體修,也不可能做到這樣刀槍不入!

更何況她的瀝血還是削鐵如泥的利器,這些日子跟著一路飲血,其一身戾氣更是強大。

手中瀝血微微嗡鳴,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

“沒事,這不是你的問題。”顏九卿安慰瀝血,“直覺告訴我,此人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麽異常變化。”

接下來的幾十個回合中,顏九卿學聰明了,沒有再與他硬碰硬。

她一邊見招拆招,一邊如同老練的獵人一般,在暗中偷偷觀察獵物的弱點,準備隨時一擊必殺。

直到某一刻,她眼中忽然精光一閃,從空間中拿出了裂天弓。

裂天弓出現的一瞬間,整個第五層宮殿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圍觀眾人不由地撐起了靈力護罩,阻擋寒氣。

而台上的顏九卿,隻見她一身藍衣獵獵,比雪山之巔的萬年冰雪還要冷上幾分。

她挽弓,搭箭,滿弦,然後對準了對麵那人的眼睛。

下一刻,眾人隻見眼前一道冰藍色的光閃過,下一刻便射穿了對麵之人的右眼。

還不等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又是一道藍光閃過,那名丹陽宗弟子的左眼再次被射穿。

“啊啊啊——”

那名丹陽宗弟子痛得用手捂住了雙眼,墨綠色的**從他手下流出。

緊接著一陣淒厲的哀嚎,從那人口中傳出,聽得眾人都直哆嗦。

顏九卿眸光微暗。

從剛才從某一次對招中,他下意識用手捂住眼睛的時候,顏九卿便猜測眼睛是他的弱點。

如今一看,果然猜對了!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劇烈疼痛過讓他徹底喪失了理智,對麵那人憤怒吼叫一陣後,幹脆也不管眼睛處的傷了,直接瘋了一般地朝顏九卿撲了過來。

按理說,擂台之上,大多都是點到即止。

但顏九卿的眼中閃過一陣冷冽殺意,她一個閃身,來到了那人的身後,將瀝血抵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她眼中眸光一沉,匕首之內灌注靈力,便將其頭顱整個切下。

在他屍首分離的那一瞬間,一道粘稠的腥臭**便隨之噴出。

好在顏九卿閃得快,沒有被那陣**沾到,但她手中的瀝血卻是抖了抖,似乎被那**惡心到了。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眾人都被眼前這震撼到了。

纖弱少女強勢斬殺詭異體修,屍首分離,鮮血濺了一地。

而她的眼神依舊平瀾無波,仿佛和殺死一隻螞蟻毫無區別,甚至還有些嫌惡。

於是眾人都暗暗在心底裏麵打定主意,若是再遇到這少女,一定要直接主動認識。

在場和她一樣淡定的,恐怕也就隻有段長空了,以至於他走上擂台的時候,也依舊沒人敢上去和他主動挑戰。

於是段長空隻能在擂台上等夠時間,然後等它自動晉升。

顏九卿就這麽升入了第六層。

在選擇了一株八品靈植後,她走出了通道。

第六層的宮殿顯然比下麵幾層都小了許多,其中也隻剩下了一個擂台,位於宮殿的中央。

並且除了擂台之上,再無他人。

顏九卿朝著中央的擂台走去,很快就與上麵那人對上了視線。

後者的眼中爆發出刻骨的仇恨與殺意,她從牙縫中間冷冷地吐出幾個字:“竟然是你!”

“李雪婷。”顏九卿的雙眼也微微眯起。

沒想到竟然又是一個老熟人啊。

“怎麽,見到我你似乎很意外?”李雪婷一襲青衣,走到擂台邊緣,垂眸俯視著顏九卿。

不知為何,顏九卿感覺她身上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就像之前的丹陽宗弟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