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是,老爺,老爺讓您過去接旨呢!”靜姝喘了口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夏侯菲。
夏侯菲眉心輕蹙,轉眸看向靜嫻:“那就梳妝吧!”
令靜嫻四人意外的是,夏侯菲目光沉靜如水,波瀾不驚,臉上還帶著柔和的笑意。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個眼神,眼底皆是擔憂,不知道她家小姐聽了聖旨之後,還會這般的沉得住氣嗎?
“菲兒,你可算來了,還不過來接旨?”夏侯菲剛到前院,夏侯奎低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是,爹。”夏侯菲聞聲回神兒,連忙來到李芳馥身邊,隨著夏侯奎等人一起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聞丞相夏侯奎之嫡女夏侯菲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太後與朕躬聞之甚悅。今太子藺滄溟二十有一,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值夏侯菲待宇閨中,與太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夏侯菲許配太子為側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欽此!”
“微臣領旨,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夏侯奎為首,丞相府所有人都跪地俯首謝恩,恭敬領旨。
傳旨的太監乃掌事太監胡斐,聖旨宣讀完畢後,他的笑容裏立時多了幾分恭敬與恭維之意。
“丞相大人,真是可喜可賀啊,令千金能嫁給太子殿下,那可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啊!”
“公公說的是,這不也托了您的福嘛,還勞煩您親自跑一趟。”夏侯奎打著官腔,順手將一個錦袋不動聲色的塞到了他的手裏,胡斐掂了掂重量,笑容登時誇大的幾分,“相爺客氣了,這是雜家應該做的,應該做的,那……雜家就先行回宮了,留步,留步!”言之於此,夏侯奎還是堅持將人送到了大門口。
在他們離開後,夏侯菲雙腿一軟,癱坐在地,失魂落魄的坐在那裏,靜嫻及時將她扶住,見她這般表情,心裏越發的為自家主子的未來擔憂。
緊挨著夏侯菲的李芳馥彼時也好不到哪裏去,整個人的臉色在這一瞬間變了幾變,而後看陌生人似的看著夏侯菲,似乎仍無法相信,她夏侯菲怎麽就成了太子側妃了?比起王爺的側妃,太子側妃不知道要高出幾個檔次,怎麽一眨眼,這夏侯菲就將她的女兒甩出去幾條街了?
“好了,都還跪在這裏做什麽?散了散了!”夏侯奎回來後,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垂首看向夏侯菲:“菲兒,到我書房來一趟。”
夏侯薇從怔愣中回神兒,緊緊的握住夏侯菲的手,真誠的道了一聲:“妹妹,恭喜你啊!”
大姨娘、二姨娘、三姨娘以及大哥夏侯淵、三哥夏侯訶都一一朝她道賀,夏侯菲一時之間百味雜陳,強扯了一抹笑,朝大家致了謝後就轉身朝夏侯奎的書房走去。
在她離開後,李芳馥恨恨的瞪了夏侯淵一眼,硬拽著他的衣服將他拉走,人雖離去,但仍清晰可聞她低低的咒罵聲,至於在罵誰,顯然有目共睹。
幾位姨娘相視一笑後,繼而搖了搖頭,較之大姨娘、二姨娘的心如死灰,三姨娘目露擔憂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夏侯薇,連最小的六小姐都已婚配,等待她女兒的,會是什麽人呢?
夏侯薇怎會看不出母親心中所憂,她懂事的握了握三姨娘的手:“姨娘,咱們回去吧!”
三姨娘眼眶微紅,沉重的點了點頭,領著夏侯薇回了院子,夏侯訶因為還有要事在身,早早的就出了門。
至此,夏侯府再度恢複了寧靜。
書房中,夏侯奎雙手負背立在窗前,沉默如雕像。夏侯菲進來後,站在他身後,同樣不言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侯奎才緩緩轉身,凝視著夏侯菲的臉,幽幽開口:“孩子,婚期皇上正在商定,快的話,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
夏侯菲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爹,我才十二歲,十二歲就嫁人?這,這……。”太讓她無法接受了,若是放在現代,小學也才剛畢業,天,她無法想象,真的無法去想象……
“你放心,現在隻是讓你和太子成婚,至於其他的,都會在你及笄之後。”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我嫁人?”名聲這麽臭居然也能嫁入皇家,還是太子府,這,這簡直是匪夷所思!
“太子這是對你負責,你還不明白嗎?那次墜船事件,你消失了五天,又被太子親自送回府,外界的流言蜚語早已經滿天飛,你是姑娘家,背後受人指指點點以後還如何抬得起頭?太子這是憐惜你,況且你們倆……除了嫁給太子,你還能嫁給誰?”
夏侯奎的話讓夏侯菲頓時無言以對,不用想她這老爹想必什麽都已知道了,若不然怎會如此淡定的站在這裏?拜托,她不過是將自己的衣服借給他穿了,她不過是被他抱了,她不過是看了他的肩膀……難道,就因為這個,就要嫁給他嗎?
“我不嫁,我才十二歲,您就讓我嫁人,不嫁,不嫁,就是不嫁!”夏侯菲倔強的抬眸,不顧夏侯奎風雲巨變的眸色,意誌堅決的搖頭拒絕。
“這是聖旨,由不得你嫁不嫁!夏侯府已經遭了一次難,如果你想讓夏侯府上百條人命陪你殉葬的話,你就進宮去找皇上吧!”夏侯奎怒極甩袖,鐵青著臉走到書桌前坐下。
夏侯菲眨了眨眼,突然委屈的不行,她看著夏侯奎,哀怨的癟了癟嘴:“爹……,女兒,女兒不想嫁入皇家,更不想做什麽太子側妃,女兒隻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哪怕是嫁給一個窮酸秀才,女兒也心甘情願啊,爹,女兒求您了,不要讓我嫁人,好不好?我才十二歲,我真的才十二歲啊!”
夏侯奎冷眼瞧著她,縱然心有不忍,卻還是硬著語氣看著她:“不是爹不幫你,聖旨已下,覆水難收,除非我們抗旨不尊……菲兒啊,太子已經將那些天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將給為父聽了,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況且,隻有你嫁入太子府,依著皇家的勢力,才能為你盡快找到百蕭笙為你解毒,女兒啊,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你現在性命都難保,還如何談論將來?你以為爹就願意將你嫁人?”
夏侯菲聽到此,突然沉默下來,不可否認,她爹說的有道理,如今她算是一顆定時炸彈,不定什麽時候就香消玉殞了,嫁給太子,或許還有活的希望,若是真的嫁給什麽窮酸秀才,恐怕連最普通的藥都買不起,事實就是這麽現實,即便她再不願,在聖旨麵前,卻隻能妥協。
可是一想到她這具身體如今的年齡,心下就又是一陣惡寒,縱然她而今的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多了,可到底是無法接受十二歲就成親的事實。雖然這在古代不算什麽,八.九歲、十多歲做皇後的也不在少數,幾歲做童養媳的更是屢見不鮮,可隻有當你親自體驗了,才能理解這當中的無奈。
想到那個無恥的男人,夏侯菲氣的牙根兒直癢癢,怪不得送她回府那天,他會玩兒的那麽高調,敢情老早就打了這主意?側妃?該死的側妃,沒想到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精英女居然淪落到給人做小的地步,可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名聲,給一個側妃,似乎還算是……施舍了!
藺滄溟,你這個該死的混蛋,我讓你娶我了嗎?我讓你多此一舉了?這下好了,她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一想到有朝一日她要和那麽多人分享一個他,胃裏就忍不住一陣反嘔……
“爹,您能不能給女兒爭取一下,過了十三歲,再,呃,再嫁?”距離她十三歲生辰還有半年的時間,半年的時間,會有很多的變數……
夏侯奎涼涼的掃了她一眼:“你如今的病根本就等不到半年,早點嫁過去,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夏侯菲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是啊,她這毒,還不知道能不能挺上半年呢,可……她真的不想嫁人啊,尤其是那個毒舌男人,嫁過去就算沒被身上的毒給毒死,每天看著他,也算是一種折磨啊!怎麽辦?難道她真的要聽天由命,去做那什麽勞什子太子側妃?
“行了,爹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聖旨既然下了,那就該準備什麽就準備什麽,這事我會交代你母親安排,你就乖乖的待在紫竹苑,哪裏也不許去,好好養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提到這個,夏侯菲猛地想到了她娘,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的她,索性向夏侯奎挑明了:“爹,為什麽這麽久以來,我沒看到任何關於我娘的東西?難道,她什麽也沒給我留下?還有哥哥,哪怕就是一件衣服也行啊?為什麽關於他們,我不但沒有任何記憶,甚至於就連遺物,也未曾留下?”
夏侯菲的話讓夏侯奎下意識的蹙起眉頭,早前女兒落水後失憶的事太醫有告訴過他,加之在此之後她性格突變,他由開始的不適應到後來的忽略,這段時間他從來沒想過她是否痊愈,如今看來,記憶並沒有找回來。至於明月心的東西,夏侯奎想到了某種可能:“你先回去,這件事爹會給你一個交代。”
夏侯菲見目的已達到,聽話的點了點頭,什麽也沒說,轉身出了門。
在她離去後,夏侯奎招來管家王威,冷聲質問:“夫人的嫁妝,如今誰負責?”
王威愣了一下,聯想到剛剛的聖旨,很快明白夏侯奎此時提及的一定是先夫人,他略一沉吟,小心翼翼的道:“目前都是,都是繼夫人負責。”
“清單可還有?”夏侯奎的眼眸已同他說話的聲音一般冰冷,帶著洞悉一切的犀利。
王威沉著的點了點頭:“有,府裏麵都有備案。”
“拿出來,一一去核對,少一樣,讓她補一樣,明白?”王威身體一顫,詫異的看著夏侯奎,似乎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老爺終於開了竅?這是要為六小姐準備嫁妝了嗎?
夏侯奎見王威如此,一絲淡淡的笑意從唇邊溢出:“連你也認為,我欠菲兒的,太多,是嗎?”
王威是夏侯府的家生子,對夏侯府忠心耿耿,深受夏侯奎的信賴,也正因為此,這麽多年來,李芳馥也沒能撼動他在府裏的地位。就連那份清單,也沒能想辦法毀掉,這當中看似隻是一句話的事,王威卻做了很多的努力,且不說是為了他家的六小姐,更多的是為了當年明月心的知遇之恩。
這些年,六小姐在府裏過的什麽日子,他們這些老人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如果說李芳馥對她的狠不足以讓她徹底死心的話,那麽夏侯奎對她的疏忽,才是夏侯菲絕望的根源。
可如今相爺這般說,又是什麽意思?
“去吧,照我吩咐的去做,有問題,讓她直接來找我!”夏侯奎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終究還是什麽也沒說,不過,在此之前的那抹苦笑,卻是沒有逃脫王威的眼睛,依著老爺之前對夫人的疼惜,怎麽可能不會善待他們唯一的女兒?難道這當中還有什麽隱情嗎?
在王威離去後,夏侯奎疲倦的靠坐在軟椅上,漆黑如墨的眸中閃耀著異樣的情緒……
當王威這邊大張旗鼓的開始準備之際,李芳馥這邊已經得到了消息,彼時的她似乎一瞬間老了十歲,慘白著一張臉跌坐在椅子上,幾近扭曲的容顏上閃現著陰狠的光芒,她猩紅著雙目怒視著邱嬤嬤,磨牙切齒的問道:“此話當真?老爺當真是這麽說的?”
邱嬤嬤一臉憂色的看著李芳馥:“當真如此啊夫人,這下可怎麽辦?先夫人的嫁妝,您,您可是統統的分給了大小姐、二小姐,這下子,如何給老爺交代?若真要查,咱們,咱們……。”
“嘭”的一聲,李芳馥一掌拍在桌麵上,冷冷的看著邱嬤嬤:“成事不足的東西,慌什麽慌?我還沒死呢!”
邱嬤嬤脖子一縮,後退一步,規規矩矩的站好,隻是那雙眼睛裏,卻是濃濃的懼色,當年先夫人離世後,夫人一手接管了夏侯府的一切事物,自然,也包括先夫人曾經留下的嫁妝。這麽多年來,老爺一直沒有過問過,甚至於對於六小姐,也忽略了個徹底,原以為這些嫁妝老爺真的忘掉了,卻沒想到會在這個節骨眼提起來,如果早上一個月,或許還有救,可如今東西被抬入秦王府的抬入秦王府,分入殷王府的分入殷王府,夫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難道還讓這兩個王府的人吐出來不成?就算是大小姐、二小姐的嫁妝,但既然入了王府就登記入了冊,想要再拿回來,怕是比登天還難啊!
李芳馥緣何不知道這個理?可如今東西既然已經被分走,夏侯奎再怎麽樣,也不會讓紫兒和青兒再退回來,這個人他們丟不起!事已至此,那就等他找上門來再說,她就不相信他還能將她活剝了不成!
此時此刻的李芳馥怎麽也沒想到,夏侯奎的確沒將她怎麽樣,可是有人卻讓這些東西完好無損,甚至於那些被當掉的、賣掉的、送人的,一個不落的重新回到了夏侯菲的手裏,李芳馥本人,也在京城的貴婦圈裏麵,徹底抬不起頭,至於夏侯奎,更因為這件事,向皇上辭了官……
當然,這一切都還隻是後話。
——
自打胡斐出了夏侯府,夏侯府六小姐即將嫁給太子殿下為側妃的消息就不脛而走,半個時辰後,京城的大小角落裏都在議論著這件事,就連在殷王府安胎的夏侯青,都被這個消息驚得腳下一滑,差點跌倒。
她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鬟,沉了沉心中的火氣,扯出一抹陰森的笑意:“去,給本世子妃打聽清楚,這究竟是不是真的。”
“是,奴婢這就去。”夏雪機靈的點頭退下,夏雨貼心的地上一杯熱茶:“世子妃喝點茶潤潤嗓。”
夏侯青接過茶杯,若有所思的凝視著窗外,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想到這個夏侯菲會有如此能耐,居然被太子納入府中,想到夏侯府那些未曾揭開的秘密,想到夏侯菲嫁給太子之後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夏侯青的眉頭越皺越深,不行,必須要提前跟主子商榷一下,太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招,打亂了殿下籌謀已久的計劃,如不盡快補救,他們隻會陷入被動之地。
同一時間的秦王府書房內,早已因為這條爆炸性的新聞,讓秦王陷入了被動的境地,他雙手負背略顯浮躁的在幾名手下麵前走來走去,看的他們幾度欲言又止……
“在想什麽,但說無妨。”秦王倏地轉過頭,看向其中一人。
“爺,屬下不明白,夏侯菲就是一個女娃娃,即便嫁給太子,在這裏麵也起不了什麽作用啊!”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爺為何這般緊張。
“你懂什麽?當年夏侯焰死在藺滄溟的懷裏,作為夏侯焰最信任的人,明月心的秘密藺滄溟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如果夏侯焰死之前告訴了他什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絕對能起到壓倒性的勝利。至於夏侯菲,或許也沒有本王想象中的那般無用……。”皇後生辰宴會上,她所綻放出的光芒,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那一晚,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閃耀著聰慧狡黠的光芒,這個女人,似乎沒有他看到的那般呆滯、愚蠢,如果不是從她口裏撬不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也不會選擇退婚,與李芳馥達成某種共識。
如今看來,他這一步棋,算是徹頭徹尾的走錯了!
至於藺滄溟如今在打什麽主意,的確令他費解,按理說以他那孤傲的性子,任何女人都不會放在眼裏,怎麽偏偏就瞧上夏侯菲了?這太不正常……
“你們即刻去查清楚夏侯菲與藺滄溟之間有何接觸,這道旨意又是如何下的!”
“是,屬下遵令。”
“還有,要不惜一切代價找到當年跟在夏侯焰身邊的那兩名小廝。”夏侯焰的圈子太狹隘,除了太子,幾乎謝絕了與所有人的往來,想要得知更多的信心,恐怕隻有找到當年服侍他的兩名小廝,雖然他知道找到的機會不大,但還是想最後一搏!
想要對抗太子,沒有絕對的財力支持,絕對是枉然,這麽多年,他費盡心機斂到的財富也不足以支撐未來的大項開支。明月心這個女人,除了當年父皇親自許給她的雄厚嫁妝外,還有她自身所擁有的……
雖然那個男人沒有細說她到底是誰,為什麽會擁有這麽一筆龐大的財富,但從她寧願下嫁夏侯奎,也不願供出自己身份這件事來看,來頭應該不會小,如果當年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想必而今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藺滄海眸子一沉,轉首看向立在一旁的侍衛:“去,將夏侯紫帶過來。”看來如今,也隻有靠夏侯紫這條線兒從夏侯菲那裏打探打探了。
此時的藺滄海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側妃如今正因為李芳馥遞過來的一條消息,急的是焦頭又爛額,突然聽到秦王要見她,下意識的和這些嫁妝聯係到一起,一瞬間,讓她有了崩潰的衝動。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準備來書房,路上卻碰到幾個踐人夾槍帶棒的嘲弄,一時之間心情簡直糟糕透了,連帶著進了書房,臉色也沒緩和過來。
“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秦王詫異的掃了一眼她微沉的臉色,記憶中,夏侯紫很少帶著情緒來見她,怎麽今天?
夏侯紫聽言,連忙揮手否定:“妾身謝王爺關心,隻是有些下人不懂規矩罷了,已經收拾解決了。不知王爺叫妾身來,可是有何吩咐?”這件事到底關乎家醜,夏侯紫還沒有傻的將這件事拿出來與高高在上的秦王分享,趕忙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