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時間一晃而過,所有的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沒有任何的前奏。

就算是要打擊敵人,也絕對會是讓他們刻骨銘心的打擊!

箭在弦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鬆手。倘若在此次的事件之後武帝再也坐不住了,那麽這一支弦上的箭就會招呼而去。

殺過人之後才會知道殺人之後的快感,雖然這是一周哦呢剛極為變態的心理,但是在喬靈兒看來,逆鱗被觸碰了,那麽必要讓他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整個京城籠罩了一股迷蒙之氣,雖百姓來說似乎很是慶幸。因為丞相出手,平定了各族對南武國的討伐,保全了他們的安定。

然而,真正有心思的人又怎麽會不知道那底下隱藏的是什麽。

“喬靈兒……”接了赫連飛琴回來的追命一回府就奔著去找喬靈兒了,扯大了嗓門喊著,好似怕人家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一樣。

聽到那魔音,喬靈兒無語的笑了笑,從房間走出去,然後那一襲黑色的人影就已經蹦躂到了她的麵前。

“追命,你去趕著投胎啊!”喬靈兒瞪著追命,就剛剛他那快速的動作,簡直跟家裏的“帥哥”有的一拚了。

“切,你才是去投胎呢!狗嘴裏吐不出象牙!”追命自命不凡的哼哼。

聞言喬靈兒怔了怔,這家夥竟然還會有這樣“文雅”的時候,還來一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現在這世道改變了嗎?怎麽一切都變得這麽玄乎了?

“公主呢?”喬靈兒也不跟他囉嗦,徑自問道。

“那小公主在一進京的時候就被皇宮裏派來的人給接走了,皇帝老兒和小公主的娘想見她了。”追命說著臉也嚴肅了起來,“喬靈兒,跟你說件奇怪的事情……”

“什麽事?”喬靈兒難得看到追命的這副嚴肅的模樣,頓了頓才道:“走,去後院吧!”

有時候在房間裏麵說話並不是安全,而在宗政府流雲苑的後院卻是一個安全的說話的地方。一來是因為空曠,二來是因為有了之前的刺殺,所以現在周圍布滿了毒,三是宗政熠,他在院子裏弄了一些陣勢,讓外人是進來的出不去!

青葉很快就找到了喬靈兒,並且隨侍在她的身邊,這幾乎已經不用宗政熠吩咐了。現在喬靈兒完全成為了他的另外一個主人。

至於驚風和驚雷,則是去給喬翌術做幫手了,有他們兩個人在,他們能夠更快的將一切的利益抓在手中!

被拋在後麵的嵐風也趕了過來,她對追命實在是萬分的無語了,輕功好的不像話,幾乎是在眨眼間就已經沒有了人影,讓她想說話都沒有機會。

“小姐。”嵐風汗水淋漓,在看到喬靈兒的時候卻也緩過了喘息,在看到青葉的時候臉微微紅了紅。

喬靈兒見到嵐風滿頭大汗的樣子微微有些詫異,但旋即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委,肯定是追命不等她了唄!

“嵐風,現在大冬天的忽冷忽熱很容易著涼,擦擦汗,要不就先去洗個澡?”喬靈兒一邊用手絹給她擦汗,一邊關心道。

“小姐,嵐風沒事,沐浴可以晚些時候,不會著涼的。”

嵐風心底有說不出的暖意,在這裏,小姐是真的沒有把她們當成下人來看,而是當做了朋友。

喬靈兒見她固執也不多說,隻轉身叮囑了青葉一聲:“青葉,你幫我看著點她,別讓她著涼了。”

被她這麽突然的一說,青葉那剛毅的臉上頓時呈現出了暗暗的紅色,對這位夫人,他自認是絕對沒有任何的評價了。

“青葉知道。”雖然無語,但還是微紅著臉皮應了一句。

嵐風也有些尷尬,她知道小姐是無心的,但是這個無心可叫他們這些有心之人不好過啊!

這麽心中也對喬靈兒這樣的方式很是欣賞,這個女人確實不若傳言之中,而且很有人性。不過現在並不是看她這略帶著挑釁下屬的時候。

“喬靈兒,回歸正題,這次我們回京,發現了一件事情。”追命又換上了他嚴肅的麵孔。

“什麽事?”喬靈兒也正聲問道。

“除了那些要來京進宮的外族之人之外,有一個身份特殊的人也會進宮。”追命略帶神秘的道。

如此神秘的樣子確實也讓喬靈兒好奇了些許,挑了挑眉問:“誰?”身份特殊的人?

“邪醫雲中月!”追命說出了五個字,很平淡的五個字,但是對聽者,確實極大的刺激。

喬靈兒聞言不由睜大了眼睛,邪醫雲中月?

這個人向來是不為世俗所羈絆,隨心所欲,張狂不羈,從來不會有任何的牽絆,而今竟然會說進宮?世間千千萬萬的人有機會進宮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但是從來不講世俗禮教放在眼中且蔑視整個天下包括皇室在內的邪醫雲中月進宮,確實為是令人大驚之舉。

“小姐,二少爺說過,邪醫從不接觸官場,而今日,他似乎是以貴客的身份被請入皇宮。”嵐風也將與追命一同得知的消息告知喬靈兒,不由蹙起眉頭。

貴客的身份被請入皇宮?

喬靈兒更為詫異了,腦海中浮現出了雲中月那張無比張狂且對天下蒼生都滿不在乎的臉,依照他的性子,皇帝也是想殺就殺,怎可能會用著“貴客”的身份去皇宮?

雲中月本就是一個難以捉摸之人,居然會去到皇宮裏,如此怪異之事確實不得不留個心了。

“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喬靈兒聽著他們的話似乎應該有些保密。

追命撇了撇嘴道:“你忘記你家那隻笑麵虎的手下了嗎?驚風那小子底下的一群人,有什麽消息是他們不知道的?”說到這裏,他還真有些嫉妒了,宗政熠那個笑麵虎,還真是深藏不露。

明著看那家夥就是一個溫潤無害的翩翩公子,暗地裏卻是一隻狡詐的狐狸,實在是讓人不敢苟同。

“熠現在知道了嗎?”喬靈兒問。

雲中月這個人從上一次見麵她就下意識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很危險,但是卻也著實找不到一個突破口,心底對他更是有一份戒備。

尤其現在在莫和山莊,看到他那樣將靈芝無情的摧毀之後,她的心裏就有了些許的陰霾。

不知道宗政熠對雲中月有沒有什麽了解,同是江湖中人,或許應該……

“知道什麽?”喬靈兒話才問完,後麵那溫和的聲音便已經接了過去。

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的人,除了宗政熠之外還會有誰?隻見他依舊是一身單薄的白衣,沐浴在這略嫌清冷的陽光之下,卻也難得的飄逸。

“怎麽穿這麽少?”宗政熠還未到,喬靈兒已經走下前去,看著他那單薄的身子皺起了眉頭。

“小姐,嵐風先去房裏給姑爺那件衣服過來。”嵐風當即道,也不等喬靈兒同意就往書房走去了。因為現在他們的房間就是書房。

宗政熠聽著喬靈兒的那關心的話心裏別提有多暖了,其實他沒告訴她,練武之人根本不在乎這些小冷的,但是她這樣子倒也真的讓人欣慰。

“喬靈兒,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就算是下雪天他也不會冷。”追命懶洋洋的道,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眯著,似乎對她那殷勤的模樣很是不屑。

喬靈兒瞪了追命一眼,才道:“你懂什麽?世人都知道當今丞相沒有武功,一個文弱書生大冷天的穿那麽幾件衣服而且一點被凍到的樣子都沒有,人家不會懷疑啊?”

這話自然也是有道理的,追命默不作聲了。

宗政熠在聽到之後倒是微微愣了一下,不過旋即又露出了笑容。這小女人,恐怕就是不想讓追命取笑,所以把自己的關心給掩飾了過去呢!話說回來,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解釋。

文弱書生……嗯,應該是要多穿一點衣服了。

很快嵐風就取了過來一件披風,宗政熠接過之後不是給自己披上,而是給喬靈兒披上了。

在她還未阻止之前道:“別擔心,這裏就我們,我不冷。你的手很涼,披著!”說著,還搓了搓她的手,再將寬大的披風給緊了緊。

“好了好了,別在那邊秀恩愛了,知道你們兩個人恩愛行了吧!”追命似乎有些眼紅,被兩個人刺激的。

宗政熠淡笑,與喬靈兒一同坐下,喬靈兒則是微紅了臉,心中有些怒怒的,但還是很優雅的道:“嫉妒就直說,我和熠恩愛,你看什麽,非禮勿視沒聽過嗎?”

“喬靈兒,你、你不知……”追命被她那挑釁的樣子給惹毛了,但是接下來宗政熠的一個眼神就讓他乖乖的閉上了嘴。

別懷疑,宗政熠的確有那種能力,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讓人閉嘴的能力。

追命其實也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明哲保身。跟這隻下手完全沒有預兆的老狐狸相比,他被陰的可能性會很大,所以為了身家性命,還是忍了!

“靈兒,你先前說什麽消息?”宗政熠也不跟追命一般見識,知道他也是故意跟喬靈兒抬杠耍鬧,並不追究,直接進入正題。

“哦,是這樣的,雲中月進宮了。”喬靈兒也忽視了和追命無聊至極的抬杠。

“邪醫雲中月?”宗政熠臉上難得的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是他。”喬靈兒點頭,見宗政熠的眼神忽然有些深邃了起來,心下也微微一沉,問道:“怎麽了?”

“這條消息我目前還沒有收到消息,可靠嗎?”宗政熠抬眸問。

追命把玩著手中的一隻空茶杯,淡淡的道:“是從驚風那小子的手下得來的消息,至於準不準確,可以直接去問他的手下。”

一聽這話宗政熠也沒有再懷疑了,驚風所帶領的那一支隊伍的辦事能力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現在牽扯到了雲中月,估計武帝開始將矛頭針對他了!

“熠,武帝是不是又再動什麽心思了?”喬靈兒懶散的問道,隻是那明亮的雙眸中,清楚的告訴了他她的意圖,她不想他對她有隱瞞。

宗政熠寵溺的看了她一眼,自是知道她的心思。

“靈兒,雲中月進宮的目的我晚些時候確定了再與你說。”宗政熠淺笑道。

從他的眼中她看到了信任,而且她了解他的性格,是絕對要得到了肯定之後才會說出來或者付諸實踐。現在這事他不能確定,她也不強求他將他的猜測說出來,有時候事情說得太明白了或許也隻會更加複雜。也許,他也是不想讓她想的太多了。

嵐風和青葉望著宗政熠和喬靈兒兩人之間流動的情愫,不由對視笑了一下,心念:小姐/夫人和姑爺/公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笑麵虎,現在各族都來了京城,你有沒有什麽打算?”追命也一本正經了起來,淡淡的問道。

他的話讓宗政熠的笑容中微微透出了些許的詫異,但是很好的被掩飾了過去。他怎麽忘了,追命外表以及他的言行舉止看起來很不合乎禮儀,但是他的心思卻是不容得人質疑的,要是因為他的外在而錯看了他,那絕對會吃大虧的。

“三日之後,宮裏就會舉行一場宮宴,用來招待各族的使臣。”宗政熠微笑道。

“又是宮宴?”喬靈兒聞言微微提高了音量道。

在起初的詫異到現在的憤怒,一張小臉上滿滿的都是憎恨。

宮宴!宮宴!該死的宮宴!讓她萬分惱火的宮宴!

一看喬靈兒這模樣,追命忽然有些驚悚了,她這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找人去拚命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恐懼啊。這宮宴什麽時候又得罪過她了?

追命不知道,嵐風和青葉可是很清楚為什麽一提到宮宴喬靈兒就會是這個表情。

宗政熠不用說自然是更加清楚了,當初他還沒有把握,也不想這麽快跟武帝撕破臉皮,更不想因為一時的衝動而連累到喬家,所以隱忍了。沒想到卻是讓自己的小妻子記憶這麽深刻,而且還是這樣的憤怒。

其實他更清楚,要是現在武帝在她的麵前,也許她會衝上前去狠狠地咬幾口去。

不過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可不想她漂亮的小嘴去碰到另外的人!

“宮宴是給各族接風的,那你要去嗎?”喬靈兒在心中慢慢的遏製著自己的怒火,平息下來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讓宗政熠有些哭笑不得了,“靈兒,我是丞相,你說我要去嗎?”他不僅要去,而且還是以整個南武國最高的身份去迎接他們。

“那你要喝酒嗎?”喬靈兒臉黑了黑,條件反射的問道。酒這個東西,她這輩子也不想再碰到,還有當時武帝、赫連非焱的那張嘴臉,她這輩子做夢都想要給撕爛了。

“靈兒,三日後的宮宴,你或許要與我一同入宮。”皺了皺眉,宗政熠才遲緩的道。

聞聲喬靈兒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便露出了一個深邃的笑容:“好啊,我求之不得呢!”

喬靈兒的笑容著實讓追命、嵐風三人吃驚,他們都跟她有了一定的接觸,也因此對她的每一個表情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她現在這個笑容,絕對是危險的。

宗政熠一愣,轉而無奈笑了起來,之前她或許是討厭入宮,且厭惡宮中的規矩以及某些人的嘴角的,但是自從上次自己的毒被她知道之後她就對皇室有了很大的反感。反感倒不至於說是不去皇宮了,反而是深入敵營。

這一次看到她這個模樣,他倒是有些期待了。

“熠,你笑的這麽的淡然,不怕我給你搗亂嗎?”喬靈兒粲然一笑,轉向了宗政熠,也說明了她的心思。

宗政熠溫柔而寵溺的笑道:“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就算你把天捅破了,我也會幫你瞞天過海!”

“笑麵虎,你這樣寵著她,絕對會讓她無法無天的!”追命饒有興味的道。尤其後麵他說的那句“即使你把天捅破了,我也會幫你瞞天過海”,天都破了,想要瞞著過去還真是……

“好,熠,有你罩著我,我絕對會無法無天給他們看的。”喬靈兒抬起下巴,高傲的道,掩飾不住的是她的好心情。

“罩”這個字或許並不絕對,但是她現在很清楚,自己對宗政熠的信任,不知為何,那種被保護的感覺,真的很好。但是,她也會用自己的方式,來證明她自己。

武帝、赫連非焱,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還能耍什麽花招出來。

不過這一次,你們最好不要有動作,若然是有了什麽動作,我絕對會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喬靈兒在心裏惡毒的想著。

自從見識到了那禁酒毒的厲害之處之後,她再也不想看到宗政熠那樣蒼白的臉了,隻會讓她的心痛而已。這一切,他們加諸在他身上的,她總一天會全部討回來!

三日之後。

繁華的京城,熱鬧非凡,來自各族的人群在南武國侍衛的護送之下排成長龍進入了皇宮之中。就如二十一世紀的少數民族一樣,有些穿的衣服是跟南武國經典的裝束一樣,但有些則是民族的衣服。

排場如何喬靈兒不知道,當她被接進宮來的時候就看到了以小臉迎人的宗政熠,這個男人,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那般的令人著迷。

喬靈兒雖然已經進宮,但是她這“家屬”卻也隻能在禦花園之中。並不是所有的大臣的妻子都有資格來的,而是極具分量的幾個大臣的妻子而已。她喬靈兒不用說,相公是當今丞相,她不來才比較奇怪。

朝堂上,南武國和各族才在開始他們的交涉,具體的事情都是交給了宗政熠去牽線,具體能不能談攏,就看各自的態度了。

不過喬靈兒對自家的狐狸很是自信,在她的心裏,沒有事情是能夠難倒他的。

等著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六公主之前有找了她說了兩句話,結果就被她的母妃德妃派人給領走了。因為現在赫連飛琴有了身孕,各個疼她當個寶似的。

天也漸漸地黑了下來,喬靈兒這一算,都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

這已經是談判的第二天了,第一天各族都隻是在下午進行了半天的談判,這第二天一大清早就開始繼續。宗政熠也是一早就上朝了,這一談,竟然又是一個下午過去了,時間就這麽嘩啦啦的如流水一樣,沒了!

照這樣看,喬靈兒真的很懷疑這個宮宴是不是擺的太早了,接風接風,其實就是為了談妥之後才開的歡送會。這武帝也忒精明了,用接風作為幌子,把送行宴給端了上來,倒是一個不錯的省錢方法。

喬靈兒心中暗自嘲諷,看來武帝這次勢必要讓各族都平息下來了,要不然……

他最好別對宗政熠有什麽想法,否則以她現在的能力雖然沒能力讓整個南武國的經濟顛覆,但是已經能夠顛覆一大半,而若然在朝堂上一挑撥,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浮雲。

天色漸黑,走在這明明有很多的太監宮女卻依然顯得冷清的宮裏,喬靈兒的厭惡便越發的深刻了起來。

忽而,似有似無的琴音傳了過來,她忽然也停止了腳步,仔細的去聽,卻發現沒有了。

難道是自己幻聽?

才準備走,那琴音再次傳了過來,這憂傷的音調,古老而低沉,倒是讓她皺起了眉頭。難道是哪個不受寵的妃子在彈奏這麽悲涼的樂曲?

腳步一抬,往琴音飄出來的地方走去。

不是她好奇,而是她發現自己在走著走著竟然迷路了,鼎鼎有名的神偷居然迷路了。當然原因也簡單,她走的時候根本沒有看路,所以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往哪個方向走,尤其見鬼的一個太監、宮女、侍衛都沒有。

順著琴音走過去,越發的清晰了起來。天色雖然暗,但是畢竟這事在皇宮,到處都有燈籠懸掛,想看不見路倒也比較困難。

七繞八拐的,終於察覺到了那聲音的來源處。而她,此時已經置身在了一個院子之中。

這個院子似乎是獨立的,並且與皇宮其他的地方似乎阻隔的很遠。

院子裏麵的具體景物喬靈兒沒有心思去看,她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一座有著白色帳簾的地方,應該是一座亭子。

說也奇怪,這座院子裏沒有任何的光亮,唯一的照明便是天空中那一輪皎潔的明月,這讓她的眼睛也微微有些不適應了起來,加上這鬼地方實在是夠陰森的,讓她多少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喬靈兒微蹙著眉頭往亭子走去,不知為何,她感覺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好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那琴音,越發的悠長了,可惜那琴音中所帶著的憂傷卻是越發的濃厚了。

忽而,一陣風吹過,敏感的她立刻一個翻身而過,冰冷緊貼著她的臉頰而過。若非她的動作敏捷,現在落下的就絕對不會隻是她的一撮頭發,而是她的腦袋。

“大膽何人,膽敢擅闖禁地!”來人提劍指著喬靈兒,氣息隱藏的很好,絲毫未有外露。

喬靈兒大概能夠看得見此人的模樣,是一張陌生的麵孔,但是他臉上的冷意卻是直逼徹骨。方才,這人的確是想殺了她。

“抱歉,我隻是迷了路,隻因聽到有琴音才……”喬靈兒說著事實,那琴音忽然也停止了。

她的視線不由轉向了那薄紗之後的涼亭之中,隻可惜天色很暗,加上距離又有些遠,即使能夠看到裏麵的人影,但是卻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你可知擅闖皇宮禁地者:死!”喬靈兒麵前的人急切冷酷的道,手中的劍此時也再次的有了動作。

喬靈兒一驚,她沒有古代這種高強的武功,但是這人的劍氣卻足以讓人驚恐。

利落的翻身躲開了那一劍,可是下麵的一招一驚再次朝著她襲去。來回的過程中,喬靈兒認真了起來,這個男人的每一劍都是要取她性命的,要是稍有不慎,丟的可真的是自己的小命了。

為什麽皇宮裏會有一個禁地,而且外麵沒有任何的標注,她確實是不知道,所以才走了進來。

而眼下,她要怎麽脫身才行?

她想叫喚涼亭裏的人,但是這人的劍卻是纏上了她,不得已,她隻好從自己的手臂上拉出了一根絲線,當做自己的武器用了起來。

至於這跟絲線,也是宗政熠讓驚風給她弄到的,雖然隻是細細的絲線,但是卻比任何細線都要牢固,真正的天蠶絲,刀劍都砍不斷。她才學習用了沒兩天,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而皇宮中又不允許一般人攜帶刀劍入內,連匕首身上也沒有一把,隻能暫時湊合著了,希望能夠快點擺脫。

“天蠶絲!”動手的男人在自己的劍觸碰到了天蠶絲之後微微有些訝異,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喬靈兒發現男人在察覺到了她手中的是天蠶絲之後攻擊也越發的刁鑽了起來,而且她的內力也隻是一點點,所以每次用天蠶絲迎接的時候力道都會大一些,但是對上這種內力高深的人,饒是她的行動再為敏捷,也無法輕易地避開。

空氣中忽然有了一絲異樣的風聲,喬靈兒驚覺不妙,當即就要閃開,可惜那劍已然直逼她而來。

“叮”的一聲,一隻三寸之長的飛鏢整個沒入了涼亭的柱子之中,而已經逼近到了喬靈兒麵前的劍尖也被什麽東西擊中,偏向了一邊。

“楚兄,手下留情。”急切的聲音響起,而後便是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喬靈兒眼前。

“熠?”喬靈兒有些詫異,但是卻依舊不及她的心驚。

剛才她已經察覺到了背後那隻朝著她襲來的飛鏢,本想躲避卻被眼前的人給攔截住了,隻差一點點,她今日可能就會葬身於此了。

“靈兒,你沒事吧?”宗政熠擔心的問道,一隻手檢查她的身上,另外一隻手則是端著一盆花。

平息了一下心中的緊張,喬靈兒這才搖了搖頭:“熠,你來的很及時,我沒事,別擔心……”要是他不來,可能真的是她命淺了。

“宗政公子,您怎麽會?”之前差點用劍將喬靈兒殺了的男人在看清楚了宗政熠的樣貌之後不由吃驚了起來,隻是那聲音以及是冰冷冰冷的。

“熠,這位夫人莫不是你那心愛的夫人?”好聽的男音伴隨著琴音的停止而響了起來,繼而是一襲看不出顏色但絕對是淺色衣著的身影。

聽到這個聲音,喬靈兒皺起了眉頭,是那天的那個人!

“明月,你知道我會被你嚇死的。”宗政熠聽到他開口,這才鬆了一口氣,手心之中都有了汗水了。

輕笑聲從男子口中傳來,那棍子輕輕敲打著地麵,而喬靈兒這也才發現,這個涼亭沒有台階,就是跟她現在所走的平地是一樣的。

“熠,你放心,就算你不出現,我也會出手的。”他微笑著,一張驚豔的臉在突然造訪的燭光之下影射了出來。

“真的是你?”喬靈兒心中雖然已經肯定了,但是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夫人,別來無恙。”他頷首一笑,臉色笑容猶如三月春風。

這時候他的笑容是發自了真心的,與前一次喬靈兒誤闖入他的修養的院內見到的笑容不一樣,真切的多了。

“靈兒,這位是當今二皇子,赫連明月,是我的好友。”宗政熠也不避嫌的給喬靈兒介紹。

“二皇子?”喬靈兒吃驚不小,她從一開始就知道武帝有五個兒子,四皇子一早就夭折了,二皇子……她還真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赫連明月聽著喬靈兒語氣中的詫異也輕聲笑了笑,“夫人不必將我當做是二皇子,不過一個稱呼而已。”

聽著赫連明月的話,喬靈兒心裏就更加的納悶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有又出來了一個二皇子,而且他的眼睛還……等等,難道說……如果雲中月真的在這裏,其實是因為赫連明月?

“熠,你是不是帶了好東西給我?”片刻的沉默之後,赫連明月眼眸不動,卻很是準確的問了出來。

喬靈兒這也才注意到宗政熠手中的那盆珍珠菊,起先她還好奇他說的好朋友是誰呢,沒想到竟然是二皇子?

“明月,你還是這麽厲害。”宗政熠放鬆的一笑,將菊花遞上前,“就當你將你的寵物給靈兒做保鏢的酬勞!”

聞言喬靈兒睜大了眼睛,黑豹給她做保鏢的酬勞?無數的問號盤旋在頭頂。

那方赫連明月已經將手中的拄杖遞給了他的隱衛,一邊將那盆珍珠菊拿著到了手中,“珍珠菊……看來求離的價值真的不小,不知夫人可否滿意?”前麵一句是他自言自語,後麵一句則是問喬靈兒的。

聽得一頭汙水的喬靈兒滿頭黑線,“我弱弱的問一句,你們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到底這裏麵的關係是什麽樣的啊?她現在非常的暈!

“主子,宗政公子、夫人,去屋裏談吧,這裏涼。”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而後就有一個人憑空出現了。

喬靈兒認識那個人,他就是當赫連明月讓她找的楚歌。

“熠,宮宴何時開始,你現在要去嗎?”赫連明月一邊撫摸著珍珠菊一邊問道,走路也是走著,但是根本不像眼睛看不見的人。

“還有半個時辰才會正式開始,皇上應該也知道我會來找你,無礙。”宗政熠輕淡的道,一邊也握了握喬靈兒的手。

喬靈兒心中可鬱悶了,她現在感覺自己的眼前就是朦朦朧朧的,到底宗政熠和這赫連明月之間又有什麽關係?而且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稱呼也好是親近,就跟兄弟一樣。

原本黑暗的屋內被點燃了蠟燭,讓喬靈兒微微有些受到了刺激,眼睛一酸,就有了淚水。

“靈兒,不習慣了?”宗政熠用衣袖上前給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動作無比溫柔。

這在外人麵前突然的動作到讓喬靈兒很是尷尬,“我、我沒事,我自己來就好了……”

“嗬嗬,夫人不用擔心,我的眼睛看不見,這裏沒其他人,你們請便。”赫連明月輕笑著,手中撫摸著那顆珍珠的動作也無比的溫柔了起來。

聞言喬靈兒才說怎麽會沒人的,結果一看,本來還在的兩個人竟然就跟鬼一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眼睛看不見也不是最大的,好歹也是個人,眼睛還睜著呢,她當然還是會有些不適應。

宗政熠看著小嘴鼓鼓的女人,那微翹的唇似乎是在勾引他,心思一動,他當即就低下頭,在那紅唇上偷取了一個吻。

“你……”喬靈兒頓時臉紅,羞澀的低吼了一個字。

“咳咳,熠,克製一點。”喬靈兒話還沒有說出來,那方赫連明月已經開了口,帶著些許的笑意,“雖然我看不見,但也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等我走了你們再繼續。”

喬靈兒無語望蒼天了,這人到底是什麽人啊?前一刻還說讓他們自便,這一瞬就……

“熠,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了吧?還有為什麽……”喬靈兒也不去想一些無聊的事情了,現在她更加好奇的是這個二皇子,他跟宗政熠之間的交情,似乎頗為深刻啊!

宗政熠也不瞞她,笑道:“靈兒,我和明月從小相識,而且……算是頗有淵源吧!”他這話,說的有些高深莫測。

“哦?”喬靈兒耐著性子,聽他說話。

“靈兒還記得我身體之中的禁酒毒嗎?”宗政熠問。

“怎麽會不記得?”一提到這個禁酒毒,她就氣得牙癢癢。

“其實天下間人對這禁酒毒了解的也不盡然。”

“那你給我說說……”喬靈兒現在恨不得知道所有的一切,尤其是怎麽解這個禁酒毒!

赫連明月站了起來,淡淡的道:“禁酒毒就如同一種蠱毒,有藥引,有母蠱。熠被中下的是藥引,我的身上是母蠱。”

“然後呢?”喬靈兒微微皺眉,有些不清楚這其中有何關聯。

“明月的身上先是被種下了母蠱,而後他的血成為了藥引,灌注到了我的身體之中。”宗政熠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深邃,很快逝去。見她還不是很明白,又繼續道:“皇上真正想要扶持的,其實是二皇子,所以才會用這個辦法將我控製住,讓我在成長之後留在明月的身邊。”

聞言喬靈兒的臉色驟變,看向了赫連明月,就見他的臉上在不易察覺的時候布滿了憂傷。

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喬靈兒才轉向宗政熠繼續問道:“然後呢?種下了究竟還有什麽不好的地方?”直覺告訴她,事情不會是那麽簡單,這種毒藥絕對不止如此。

微微一訝後宗政熠才開口:“如皇上所願,他給我們兩個人建立了一道緊密的關係。但是明月在種下母蠱,被抽取了藥引之後……”他看向了赫連明月。

喬靈兒也看向了赫連明月,她感受到了那一份沉重,而那一雙毫無焦距的瞳孔中,透露出了些許的淒涼。

“二皇子的眼睛……是嗎?”喬靈兒心驚的道。

宗政熠僵硬了一下,而後點頭。“因為那中蠱之人心存歹念,所以在種下之時留有一手,禦醫雖及時救治了,但是明月的眼睛已經……”

“熠,我已經習慣了。”似是悠遠的一句話傳了來,明顯能夠聽出其中的淒涼,但是那好看的臉上依然透著的是淺淺的笑容。

“除了這些呢?”喬靈兒是咬著牙問這句話的,她突然有些恨赫連明月,如果不是他,武帝又怎麽會……

在聽到喬靈兒那堅定的問句之後,宗政熠和赫連明月都是不由一愣,他們以為說了這些已經差不多了,可是她竟然知道後麵還有!

“熠,別瞞著她了,既然你決定了坦白,就都告訴她好了。難得你如此重視她。”赫連明月綻放出了迷人的笑容,雖然他本身是看不見。

喬靈兒心中是有些惱火的,當然也因為赫連明月那句話而有些害羞。

宗政熠輕輕歎息了一聲,繼而擁住了喬靈兒的身子,低語道:“靈兒,你知道嗎?其實無論如何,皇上也不會殺我,因為……我死了,明月也會陪葬。”

“什麽?”喬靈兒大驚,“你死了,二皇子他也會……那若是反過來呢?如果是二皇子有事呢?”她不是存心咒赫連明月,而是她條件反射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索性赫連明月也並沒有覺得不妥,代替了宗政熠回答:“也一樣。我們的性命已經連在了一起,同生共死!”

喬靈兒臉立刻變得蒼白了起來,小手緊緊地抓住了宗政熠的手,有些顫抖的問道:“那……那有沒有解決的辦法?把母蠱殺了,會不會就好了?”

看著她那擔心的樣子,宗政熠又有些心疼了起來,將她擁的更緊了一些。

“因當時下蠱之人頗有心機,如若強行取出,我二人接會斃命。”宗政熠輕聲道,他不想她擔心,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說。

“那……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喬靈兒驚恐的抓著宗政熠的手臂,指甲幾乎嵌進他的肉裏。

宗政熠仿佛也感覺不到疼痛了,捧住了她的臉,猜測道:“或許,我知道雲中月會在這裏的原因了。”之前他隻是有了一個猜測,現在這麽一提,倒是完全對的上號了。

喬靈兒腦海中也閃過了前兩天追命所說的那個消息,雲中月也來了皇宮,而現在這個從來都不為外人所知道的二皇子也回來了,這其中必然是這麽個原委了。

“老家夥能夠把邪醫找來,倒也是他的本事。”不溫不火的一句話從赫連明月的口中吐出,臉色的笑容也帶著極具的諷刺,讓人不敢查探真假。

赫連明月那淡然的樣子倒是讓喬靈兒對這個人越發的不解了,不過她現在更想知道為什麽宗政熠會跟他這麽熟悉。

“靈兒,明月中蠱我被下藥之後身體都一度的虛弱,而且那時候我身上也被下了其他的毒,所以明裏爹送我去方證大師那裏看病,暗中也是讓明月與我一道,不過除了皇上本人與我們二人之外沒有他人知曉。”宗政熠看穿了喬靈兒的心思,大方的給她解釋。

“那你現在告訴我……”

“還不是因為他一顆心遺落在了你的身上,”赫連明月巧笑著接過了話,“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心,說沒有,一下子就沒有了,真是不夠兄弟。”

聽著赫連明月的話,喬靈兒的心中暖洋洋的,因為宗政熠對她的心,她比誰都清楚。而且她現在也更清楚,此時的赫連明月是完全處於一個放鬆的狀態,怕是也隻有在宗政熠的麵前才會如此了。

從她的眼中看到了無意中流露出來的愛意,宗政熠的笑意加深了些許:“靈兒,別擔心我們身上的毒。明月有最厲害的隱衛保護,不會有任何差錯。我有你,有你,我一定會讓自己活下來。”

他牽起了她的手,眸中有著深深的愛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要與她白頭到老,在此之前,誰也不能夠將他們分開!

手心的暖意讓喬靈兒的心也暖了起來,他的意思她是再清楚不過了,即使無需要明確的說出來,隻要心底有那份靈犀,即使隻是一個眼神,也能夠將彼此的意思傳達。

“熠,二皇子,我相信你們都能夠平平安安的。”喬靈兒鄭重的說道,像赫連明月這種不食人間煙火之人,她相信他也會盡力的活下去。

“撇去‘二皇子’,我再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如何?”赫連明月將珍珠菊重新抱回了懷來,想來是喜歡的緊呢!

喬靈兒不解了,宗政熠解釋道:“靈兒,明月不喜歡二皇子這個稱呼,你可以跟我一樣,稱呼他為明月即可。”

“這……這不太好吧?”喬靈兒澀澀的問道,怎麽聽怎麽奇怪呢?

“靈兒莫不是嫌棄我的名字難聽?”赫連明月淺笑著問道。

“沒有!”喬靈兒條件反射的給出了回答,接著她就聽到了兩個男人的笑聲,都是低沉的音,而宗政熠也沒有因為赫連明月叫喬靈兒的名字而有所不習慣。

喬靈兒有些發囧了,怎麽這赫連明月跟之前一麵見到的完全不一樣呢,這出嫁了的女子得閨名還能夠叫的這麽的順溜?

宗政熠看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喬靈兒會意,其實赫連明月也是一個可憐人,倒也有些大哥哥的風範。

“熠,這珍珠菊,不知是花了多少銀兩買來的?”赫連明月轉眼間就將話題轉向了另外的地方,倒也不介意喬靈兒是不是真的喊他名字。

喬靈兒心中多少有些肯定,赫連明月心底其實是自閉的,而且那憂傷,才是真正的他自己。至於在宗政熠這裏,興許是為了不讓他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

當她看向宗政熠想要得到一個求證之時,宗政熠卻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對她搖了搖頭。

喬靈兒沒有再說話,有些人的心,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什麽,但是最好的做法也不是一味的追求到底,而是讓它沉默在心底。

“明月,你猜猜看。”宗政熠轉向了赫連明月,笑著道。

赫連明月麵色不變,思考片刻後才道:“這珍珠菊的底價不少於八十兩,至於賣家,會賺取些許,依照你的性格,我猜,在一百兩至一百五十兩之間。”

喬靈兒倒是有些好奇他居然一語能夠說中這珍珠菊的底價,跟當時宗政熠所說的一樣,不過後麵的……

“明月,這一次,你猜錯了。”宗政熠心情不錯的笑道。

“哦?”赫連明月則是有些不相信了。

喬靈兒清了清嗓子道:“這珍珠菊便是用八十兩銀子買回來的。”

赫連明月在沉默了片刻後就問:“不曾用其他的方法?”

聞言喬靈兒嘴角立刻就抽搐了起來,她表現的有這麽明顯嗎?

“明月,有些事情知道就放在心裏好了,不用說出來。”宗政熠摟了摟喬靈兒,對她那神乎其技的偷盜技術,他確實是挺有興趣的,也難怪現在能夠讓驚雷誠服。

赫連明月又豈會不知宗政熠的心思,兀自哀歎了一句:“看來我把求離送去做保鏢,倒是賠本了。”

聽到這喬靈兒忽而又好奇了,正色問道:“熠,你早就知道二……明月會讓求離跟我走?”思索了一下,她還是叫出了明月這兩個字。

“求離的警覺性很高,無憂宮的人不是一般的殺手,神出鬼沒,我怕驚風驚雷他們察覺不到,就跟明月借用了求離。”宗政熠給她解釋道,結果真的被他料中了,求離也果然派上了用場。

宗政熠的話敲擊著喬靈兒的心房,這個男人,他竟然做的這麽的精密,真他媽的要人命,這樣的男人誰能不愛?

“不過你怎麽知道我會翻牆進去?如果我不跟著進去呢?”喬靈兒斂起心中壓倒他的衝動問道。

“我相信你,靈兒你會進去的。”宗政熠說的極為肯定,而這點,確實也已經驗證了。

“……”喬靈兒真想狠狠地蹂躪他一番,他太聰明了,聰明的她無地自容了。“但是明月這裏呢?求離應該也有保護人的能力吧?現在求離不在這裏,如果有刺客……”感動是一回事,但是更要緊的事情她也沒有忘記。

“求離不能帶進宮。”赫連明月輕笑道,“所以靈兒,這些日子就要繼續麻煩你和熠了。”

這一聲“靈兒”,不得不說,他是真的叫的十分的嫻熟。

“行!”喬靈兒爽快的回答,但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就讓宗政熠和赫連明月苦笑不得了,她說:“隻要你把求離吃東西的費用扣除八十兩補齊了就行了。”

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明明自己是第二世家的千金,而宗政家又是第三世家,即使現在經濟動亂,也總該不至於缺錢道這種程度吧?

不過依照喬靈兒的話說,養一隻豹子絕對會養兩個人要吃的多,也更為精貴。既然現在知道了赫連明月的皇子身份,那麽打劫也就是理所當然了。

在赫連明月的錯愕之中,喬靈兒已經把所有的數據給報了出來,然後理所當然的敲詐到了一筆。最後心滿意足的摟著宗政熠,得意的說:“小爺我現在有銀子了,熠妞跟著爺,包你吃香喝辣!”

從那故意的話語中宗政熠可以聽出她是給赫連明月做開導,多少年不曾見過赫連明月真心的笑容了,今日,終於又見到了。

在一番東拉西扯後,喬靈兒和宗政熠也得回去宮宴上了,而那裏,正是一個赤紅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