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熠,第一夫人,五度言情
回到驛站,喬靈兒的心緒一直都不寧,因為雲中月在臨走前對宗政熠所說的話……希望下次見麵,你還能活在這個世上!
不僅僅是喬靈兒一個人心中沉悶,同去的人也都一樣,追命、嵐風、青葉、月影也都神色凝重。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驛站之時,另外在城中留守的官兵已經將幻術解除昏死過去的各個地方的官員連同城主孫澤康扣押了起來,隻等待他們清醒之後將他們的罪狀數清。
而這之前,喬靈兒他們在追命那裏得知了靈芝和雲中月之間的過往。
雲中月和靈芝是原醫穀穀主收養的兩名弟子,靈芝是雲中月的師姐,並且年長雲中月近十歲。雲中月被收養之時已經是十幾歲的孩子,因為他那如同妖孽一般俊美的臉而處處受人排擠。
靈芝在第一眼見到雲中月的時候,已然被他那冷酷邪佞的模樣所吸引了,盡管兩人年紀相距甚大,但是靈芝對一個小孩子動心了。
雲中月在醫術方麵極為有天賦,短短幾年的時間已經勝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醫穀穀主也有將畢生的精華傳授給他。
靈芝也是醫穀穀主器重的徒弟,但因為她是女人,且學習能力不如雲中月,自然沒有資格繼承。除此之外,她也在跟雲中月相處的時間中跟他坦白過自己的心思,而雲中月為人性格怪異,從來也不會用男人的眼光去看女人,尤其是比他大那麽多看起來跟自己娘一樣的女人。
冷言諷語是少不了的,因此在那長時間的過程中,靈芝的性格也逐漸變得怪癖了起來,想辦法要讓雲中月看她,同時還尋找維持住自己青春的辦法。
在醫穀穀主要傳授給雲中月的醫書中,她曾經偷偷的查看過,尋找那些保持自己美貌的方法。
此外,醫穀穀主畢生的功力能夠讓她有保住青春的辦法,因此性格逐漸扭曲的她把主意打到了醫穀穀主的身上,對他下毒卻被雲中月發現。
靈芝負傷離開,但是卻一點沒有悔恨的樣子,偷走了醫穀穀主手上的一本邪功,並且發誓一定要讓雲中月看著她的樣子,從那之後音信全無。
雲中月在最後被醫穀穀主告知靈芝偷走了他的幻術,怕她會為禍人間,所以吩咐他一定要將靈芝找到並且殺了她。
也不知道這是過了多少年,靈芝的邪功練成,便開始照著書上曾經記載的可用人血來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年華,至於為何是用處子血,也是因為最為純正。
或許也是為了將雲中月引出來,所以她用幻術控製了不少的人為她辦事,並且借機讓那些被控製的人給她抓來女人,弄取她們的血。
說到底,其實靈芝不過是一種對愛的偏執,導致了她心理嚴重的扭曲。
用這樣一種偏激的方式將雲中月引出來,也隻有她這樣子得思考才能做得了的事!
追命用最平實的語氣將大概的過程敘述了一番,沒有人問他是怎麽知道的,但是已經道出了這裏所有冤死之人的原因。隻可惜,現在就算知道了是什麽原因,也無法將那些死去的人的性命挽回了。
疲憊了一天,熱乎乎的水讓喬靈兒全身的毛孔都舒張了起來,靈芝會特意的找上她,或許就是因為她察覺到的被監視的感覺就是來自於雲中月。否則她相信,靈芝不會費力的編出那麽一場戲碼。
雲中月……天下間危險之人中他首當其衝,如果他關注著她,那麽究竟有什麽目的?
一係列的驚心動魄連同惡心的場麵之後,喬靈兒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更強了,寬大的浴桶中,溫暖的水漸漸讓她有了困意,而在那般疲勞之後竟然也緩緩地進入了夢鄉。
快速的將基本的需要處理的事情交代完之後就回來的宗政熠臉色依舊不怎麽好看,在門外碰到了嵐風。
“嵐風,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宗政熠叮囑了一句,也透著些許的關心,準備進房時又問道:“小姐睡了嗎?”
嵐風頷首,“小姐今天累了,之前在沐浴,現在應該已經睡了。”
“好,謝謝你。”宗政熠微微一笑,對嵐風點了點頭。
嵐風又豈會看不出宗政熠眼底的疲憊,小姐被抓走的這一天時間裏,聽青葉說他急瘋了,到處的調查,整整兩天一夜都不曾合眼。在到達莫和山莊的時候更是無法控製的要衝進去,那時的他,已經無法用沉著冷靜來形容了!
或許,在姑爺的心中,小姐真的占據了不低的地位。而小姐的相公是丞相,他們一定會很幸福……
當宗政熠推開門,第一眼往床上看去卻沒有見到人的時候人就慌了起來,原本稍稍有些鬆懈的神色也在這一刻緊繃了起來。
然而在轉身的時候看到了掛在屏風上的衣服,頓時顧不得其他快速走去。
在見到那安穩的睡在了浴桶之中的精致的麵孔時,一顆心才鬆鬆的落了下來,歎息了一口氣,看來他真的是緊張過度了。
不過很快宗政熠又再次皺起了眉頭,嵐風說她之前在沐浴,可是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了水中,那現在的水……
宗政熠快步走過去,第一反應是她的洞察力很強,應該會察覺到他的靠近;第二反應是水好涼。當他捋起衣袖探進水中是,原本溫熱的水此時已經有些冰涼,在這樣下去她絕對會得風寒。
所以在察覺到她可能會生病的第一情況下,宗政熠就要上前將她從浴桶中抱出來,可是……
之前還沒有察覺到的不對勁,此時卻明顯的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浴桶中沒有玫瑰花瓣,水相對很清,除了露在水麵上的雪白的肌膚之外,以及在水麵下一點點的……淡淡的粉紅色隱隱約約,隨著她的呼吸而淺淺的浮出水麵。
一股熱流頓時湧上宗政熠的臉龐,有些窘迫的別過了眼去,而熟睡的人竟然毫無察覺。
白色的布被搭在了浴桶的上麵,將她那露出的身子暫時的掩蓋住,宗政熠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息身體中的渴望。
微微俯下身喊道:“靈兒,靈兒……”
“嗯……”喬靈兒迷蒙著應了一聲,但是並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宗政熠頓時有些無語的淺笑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道:“靈兒,水涼了,要睡覺去床上睡。”
“唔,熠……”喬靈兒微微皺眉睜開眼睛,但是雙眼就如同被膠水粘住了一般,想要睜開卻是無比的費力,“熠,我好困,我想睡覺……你別吵我……”
睡覺是她的雷區,一旦她真正的想睡,不管在什麽地方,都能夠睡著,尤其在那麽長時間的疲勞之後。
宗政熠見她又閉上了眼趕緊上前喊道:“靈兒,起來去床上睡好不好?”在這樣下去,她絕對會染上風寒。
回答他的是一串輕微的鼾聲,宗政熠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靈兒,醒醒……”
“別煩我!”喬靈兒皺眉輕哼了一聲,頭一歪,整個差點撞上了浴桶的邊緣。
好在宗政熠手快一點的攔住了她的頭,為她擋住了,否則她可能整個都沉到洗澡水中去。
猶豫了一會,宗政熠終於還是決定速戰速決,“靈兒,我抱你過去。”
“嗯……”意識迷糊的女子,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根本不會去思考對方說的是什麽話。
當宗政熠小心翼翼的將全身赤果的女子從浴桶中抱出來時,因為那不經意的涼意讓她下意識尋找著熱源,毫無防備的攀緊了旁邊的人。
即使她的身上有一層布包裹著,但是那柔軟的觸感卻不會因為那一層布而受到影響,反而有一層致命誘惑的朦朧美。
一股暖流冷不防的竄上了宗政熠的身體,因為她那無意之中的觸碰而邪火焚身,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的自覺?
不過想想也是,他這樣純粹也是給自己找麻煩,誰讓他秉著尊重她的信念,一定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呢?當然,不能讓她有心理障礙或者這種意識不清楚的時候。
將喬靈兒放置到了床上,宗政熠不由露出了一個苦笑,看來今夜又會是一個不眠夜。
但是,她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
在她被抓走的時候,他便覺自己的心中空蕩蕩的,好似心被人挖空了一樣,最終的搖動被搶走了,他還能保持平靜嗎?
後來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找出了密道進入那裏,卻被告知不能進去,那時候他發覺得世界上哪怕隻是一尺的距離也猶如隔著千山萬水。
然而當她在那殿中將她擁住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究竟是一種如何深刻的感情。
從一開始他就覺得自己是一個生性淡然之人,不會因為任何的男女之情而有所牽絆,唯一的牽絆也頂多是宗政家。所以在武帝的壓迫之下,他也隻是平平淡淡的過著。
可是有一天,他的生命中闖進了一個人,一個女人,起初隻是與她有著平等的相處關係。而終究在相處的過程中,慢慢的開始關注起她,她的一顰一笑都會在不經意之中跳入到腦海之中,他知道,自己是淪陷了。
淪陷了,但是並不後悔,即使知道自己所要承受的壓力會更大,他也會承受的甘之若飴。
因為他的意料之外,讓她遇到了危險,而自責卻遠遠無法彌補,所以,在今後,他會用自己的一生,緊緊地守護著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靈兒,對不起……”低低的聲音縈繞在喬靈兒的耳邊,這是他在跟她道歉,也是在向她承諾,以後,他不會再讓她受傷。
宗政熠沒有察覺,在他的懷裏,淚水順著眼角滑落,而她緊咬著唇瓣,沒有讓自己發出任何的聲音。
有時候,感情不需要用甜言蜜語來表達,隻要一個眼神,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能夠表達的無比清楚。
翌日。
宗政熠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在自己身側一雙含笑的眼眸,腦子有了瞬間的空白。
“早啊!”喬靈兒笑吟吟的打招呼,身子趴在了床上,宗政熠的身側。
腦袋空白之後,宗政熠也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早。”然後在看到從外麵照射進來的陽光時忽然問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巳時。”喬靈兒繼續笑吟吟的回答。
“這麽晚了?”宗政熠一聽,頓時有些慌亂了,巳時,對他來說全然已經是一個再晚不過的時間了。
“青葉來請示過你,我見你沒醒就沒有叫你,事情交給他們去處理不會有事的。”喬靈兒一邊撥弄著宗政熠的頭發一邊無所謂的道。
經過了一夜,喬靈兒的精神好多了,宗政熠看到她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也有些鬆懈了,她沒事就好了。
然而很快的,宗政熠就白了一張臉,瞬間又轉紅,別開眼道:“靈兒,我先起床,你困就再睡一會。”說著就想落跑。
原因無他,此時喬靈兒雖然穿了肚兜,肚兜外也有中衣,可是中衣的領口因為她這樣趴著而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幾乎可以看到那圓潤的肩膀。
“熠,我已經跟青葉說了,你昨天太累了,讓你多休息一會。所以,你就不用著急著起來了。”喬靈兒甜甜的笑道,可是那笑容裏怎麽看怎麽帶著危險。加上她的身體一動,衣服領口開的也就更大了。
宗政熠在對上那雙怎麽看都是純潔無暇的眼睛時有了一時的慌亂,想要不讓自己的眼睛去看她那**的地方卻無法實現,因為他一對就能夠看到。
“靈兒,衣服……”為了盡快從窘迫的狀態下解脫,宗政熠咳了兩聲,臉紅的指了指她的衣領處。
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模樣,喬靈兒驚訝的“呀”了一聲,但是那將衣服整理好的動作卻不慌亂,反而是十分的緩慢,就像是電影的慢鏡頭一樣。
“熠,我昨天好像在浴桶中睡著了,那我的衣服……”喬靈兒曼斯條理的問道,雙眼微微笑著看著臉色又白起來的男人,心底憋著笑。
“咳咳!”宗政熠尷尬的別過了眼去,雖然知道她惡作劇的心態,但是要他這麽直直的麵對,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芥蒂。“昨日你睡著了,你的衣服……是我給你……”
“這麽說,你把我給看光光了是嗎?”宗政熠話未說完,喬靈兒輕飄飄的話語就飄了過來。
“咳咳!”宗政熠又是被嗆到的咳了兩聲,一張文雅的臉哭笑不得,更多是尷尬和窘迫。
天知道昨天他給她把衣服勉強穿好是什麽感覺,原本是想著讓嵐風來幫忙的,但是嵐風也已經睡覺了,這麽晚還打擾實在過意不去。又不能看著她一直在水裏泡著,抱起來放床上,不著片屢,絕對是對他一個極大的挑戰。倘若自己睡到其他地方去,而她依舊光著身子,到第二天也絕對……
所以,萬般無奈之下,宗政熠隻能硬著頭皮給她把衣服穿好,那過程對他來說,簡直比身處火坑中還要痛苦。
現在被喬靈兒這麽問著,饒是他再有什麽說辭,此時此刻也都說不出來了,而且如果解釋倒像是不負責任。
“靈兒,我會對你負責。”終於,在喬靈兒不出聲的沉默中,宗政熠終於十分期待的開了口。
原本隻是想稍稍惡作劇一下的喬靈兒,在聽到宗政熠這般認真的話語時頓時風中淩亂了。
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宗政熠溫柔的道:“靈兒,我會對你負責,一生一世。”
“你這個笨蛋!”喬靈兒眼眶一酸,當即就低罵了一聲,在宗政熠慌亂的同時又道:“你不是早就已經說過了?我那時候都願意、願意……跟你了,還會在乎這些嗎?”
這句話說到後麵,喬靈兒的臉包括耳朵也都紅了起來,低垂著個頭,就想將自己的淩亂給掩飾住。
聞言宗政熠不由挑眉,隨即失笑,伸出手將她給摟進了懷裏。
“哈哈,我忘記了。”宗政熠喜吟吟的道,枉他聰明一世卻在這時糊塗了起來。不過這也要歸罪於她,好端端的竟然讓他有了危機意識。
“笨蛋!”喬靈兒在他耳邊低低喊了一聲。
“好,我是笨蛋。”一向以聰明聞名於天下的丞相,此時此刻甘願做一個笨蛋,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我隻做你一個人的笨蛋!”
聞言喬靈兒心裏暖洋洋的,這個笨蛋隻屬於她一個人,更不要說那種滿足感了。
“小姐,起床了嗎?”外麵,輕叩門扉的聲音以及嵐風那有些窘迫的聲音響起,生生打斷了兩個緊緊相擁的人的甜蜜時刻。
喬靈兒想要推開宗政熠,可是卻卻被他的手臂緊緊圈著,同時那淺淺的吻還落在她的唇邊,耳邊,惹起一股瘙癢。
“就、就來了……”喬靈兒抽空回答嵐風,身上卻是火燎燎的,想要抓住那隻肆意遊走的手,卻屢屢失敗。
當喬靈兒滿臉紅霞的從樓上下來的時候,她窘迫的吃人。
為什麽呢?因為宗政熠在她頸子上亂啃亂咬之後就穿衣服走人了,嵐風在給她梳頭的時候也是一個勁的偷笑著。
無奈之下,她隻好找了一條絲巾將頸子給圍住,如果讓人看到那頸子裏麵的痕跡並且加以評論的話,她絕對會一頭撞死。
“靈兒,下來了!”輔進入到大廳中的宗政熠剛好與喬靈兒碰上,不由輕笑道。
喬靈兒狠狠地瞪他,把她兩邊啃咬出了那麽多的痕跡現在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惡至極。
“喬靈兒,你有那麽冷嗎?這裏這麽溫暖還圍什麽圍巾?”追命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問道,看著她脖子裏的絲巾,這種溫暖的地方還圍著,真是怎麽看怎麽別扭!
“要你管!”喬靈兒憤憤的瞪了追命一眼,再看向宗政熠的時候,卻見他還是那麽的平靜,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過一樣。
“你今天吃火藥了是不是?”追命被喬靈兒這麽一頂撞就暴怒了,經過了昨天,他的精神大概也恢複了。
不過這次,嵐風快速的攔住了他,“追命,吃你的東西。”
“你……”追命才欲說話,那方青葉就狠狠地遞來了一個冷酷的眼神。“知道你們一家人,夫妻聯手欺負我這個外人是不是?”
“噗……”追命話音一落,青葉和嵐風兩個人都噴了,青葉臉色爆紅:“你胡說什麽呢?”
嵐風也紅著一張臉,卻沒有爆發出來,不然肯定又要被追命這個口無遮攔的家夥亂說了。
喬靈兒的事情頓時被拋至了一邊,隻留下她那火辣辣的目光攻擊術。月影為明哲保身,自覺地坐到了角落裏去啃白菜,否則他絕對會成為炮灰。
“靈兒,吃點青菜。”宗政熠無害的給她夾菜。
青菜,降火!這是從上一次她發怒的時候他所做的舉動,現在也一樣派得上用場。
“不喜歡嗎?”宗政熠一副無辜的問道,在她那咬牙切齒的時候又道:“快點吃吧,吃了我們就要趕回京城了。”
這句話頓時讓喬靈兒的怒火被澆熄了,“這麽快就回去?”他們來這裏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而已,即使加上在路上的時間,總共不過是十天的時間而已,距離武帝給的時間還差二十天呢!
宗政熠微微一笑道:“京城派來的官員已經出發了。”
“什麽意思?不是說要等你把這裏處理好了才會派人來接管……”喬靈兒分析,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壓低了聲音:“有人一直在監視著我們的行動對不對?”
宗政熠不可置否的一笑。
喬靈兒頓時擰緊了眉頭,如果不是被監視著,就不可能知道他們這麽快就解決了對手,這才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信鴿回去的速度也不過是這個速度而已。
該死的,竟然又被監視,被武帝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靈兒,我們不用這麽急著回去。”宗政熠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
“什麽意思?武帝的飛鴿傳書你應該已經接到了吧?現在事情解決了卻還不回去,難道他就不會用一個抗旨的罪名按到我們頭上嗎?”喬靈兒冷聲道。
“靈兒,你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麽了嗎?”宗政熠溫和中帶著邪肆的一笑。
看到那一抹熟悉卻又陌生的笑容,喬靈兒呼吸緊致了一瞬,腦海中浮現過了不久之前兩個人的對話……
“武帝就是一個混蛋,赫連非焱也是,我一點也不想再被他們壓迫著了。”喬靈兒咬牙切齒的道,恨不得上去咬兩口他們去,尤其還總是被他們欺壓著,心裏那口氣就是眼不下去。
宗政熠看她的樣子也著實可愛,低笑道:“那就不忍了。”
“你說真的?”喬靈兒訝異的抬起頭看著他道。
“總不能一直被人壓著不還手不是?”宗政熠輕笑道。
“當然不能,不過……要怎麽還手呢?”喬靈兒問。
聽聞,宗政熠微微挑了眉頭,見她認真卻帶著好奇的樣子,不由問道:“不怕嗎?”
“怕?怕什麽?”喬靈兒揚眉問道。
“對方可是皇室。”宗政熠輕笑。
喬靈兒微微蹙眉,後露出了一個冷笑,“就是因為是皇室,所以才不怕。”
“哦?”宗政熠訝異。
喬靈兒眯起眼睛,譏誚道:“除去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他們還有什麽能夠作威作福嗎?”
“就算是不忍了,那要怎麽還手?”喬靈兒壓低聲音問道,並且也湊近了他不少。
“靈兒,你忘記我是什麽身份了嗎?”宗政熠輕笑著問道。
“丞相。”喬靈兒很快就報出了他的身份,旋即又問:“但這又有什麽關係?”
“對丞相的權利靈兒你知道多少?”宗政熠淡笑發問。
聽聞喬靈兒微微皺眉,思考著曆代史上宰相丞相的權利,道:“丞相不是輔佐輔助國君處理政務的最高官職嗎?武帝那麽精明,具體的大權力應該不會交給你吧?”
“那你知道國政分為內政外政嗎?”宗政熠繼續發問。
喬靈兒皺了皺眉,其實在二十一世紀對政治的解釋也很模糊,因為每個時代的都不一樣,而政治又是上層建築領域中各種權力主體維護自身利益的特定行為以及由此結成的特定關係,在某種程度上卻是難以給出一個肯定的合理的解釋。
見喬靈兒似乎不是那麽明白的樣子宗政熠給她解釋道:“南武國的內政現在幾乎是被武帝和太子掌控了,我隻能輔佐他們,可是南武國的外政,卻是從開朝以來一直在丞相手中。”
“你的意思是……”宗政熠平靜的話語卻讓喬靈兒提起了心,心中也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宗政熠神秘的一笑,“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了。”
“喂,你別搞真麽神秘行不行?”喬靈兒的好奇心已經完全的被吊了起來,現在他說話竟然隻是說了一半,非常之讓人糾結。
“靈兒,你不是說了嗎,‘除去了他們的身份和地位,他們還有什麽能夠作威作福嗎?’”宗政熠狹長的鳳眸中閃過了一抹銳利,後麵那句話說的更是曼斯條理以及平淡無奇。
“可關鍵是……怎麽才能夠除去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喬靈兒聲音壓得更低了一些,並且也更加湊近了宗政熠,嚴肅的問道。
安靜的氣氛讓喬靈兒稍稍有些不適應,太安靜了……
待轉過頭時,就見原本在爭吵著的幾個人此時齊刷刷的看著他們,準確的時候,都是看著她。
忽然意識到跟宗政熠過近的距離,喬靈兒頓時臉上升溫,低吼道:“吃飯的吃飯,看什麽看?”那模樣,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
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不過大家很有默契的快速轉過了頭去,什麽都沒說,隻是將笑聲放在了心底。
喬靈兒囧囧的瞪了宗政熠一眼,宗政熠也隻是無奈的笑笑,算了,她高興就好,至於自己被“欺負”所受到的委屈……誰讓她是自己妻子呢?
他不寵她寵誰?
酈城的事情等於告一個段落了,後麵雖然酈城的城主孫澤康以及相關在內的官員雖然是受幻術迫害,但是也是因為他們有了那份心,所以才會被利用。倘若他們的意誌夠堅定,就不會被那幻術所控製了。
至於那些被用作鮮血的女子則是全部被找到了,都是在莫和山莊的地下室之中,不過她們現在活著卻遠遠比死了更痛苦。
因為所有的女人都沒有死,而是生不如死。
人彘!所有的活著的那些女子都被弄成了人彘,靈芝沒有殺了她們的原因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她們年輕。對一個曾經心裏有著極度的缺陷的人來說,那種嫉妒會讓她瘋狂,看著別人痛苦,她的虛榮心也會得到滿足,哪怕隻是一時的也足夠了。
“相爺,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達祁連山山脈中央。”一個領頭的將士上前稟報,雖是稟報,但是卻多了催促的意味。
“路上風景不錯,大家也辛苦了這麽多天,就在路上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吧!”宗政熠體諒下屬的道。
“可是相爺,皇上交代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還是盡快回京才好。”那將士聽到宗政熠那麽一說,臉上立刻就拉得老長了。
“皇上給的期限不是一個月的期限嗎?”喬靈兒在一旁涼涼的無害的問道。
“是啊,廖統領,皇上給我們的期限是一月期限,廖統領還有其他的將士們一年也難以有休息之日,趁此機會大家多休息休息可好?”宗政熠溫和的問道。
那杯稱作是廖統領的將士神色有些尷尬,但又不好明目張膽的辯駁,最終在沉默之後點了點頭。“末將先去跟其他的弟兄們說一聲。”
“好,去吧!”宗政熠微笑著。
原本臉上有著笑容的喬靈兒在看到那個人遠去之後就冷了下來,“這個人得要好好留意了。”
“嗬嗬,他沒問題。”宗政熠淡淡的笑道。
“對了,武帝這麽急著讓你回去,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原因?”喬靈兒心中對那個人有了印象,回頭會好好的關注一下的。但是想到方才宗政熠的話,總覺得其中帶著些許的奧妙。
宗政熠微微挑眉看著喬靈兒,她的洞察力還是這麽的強!
“別想辦法敷衍我,我要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麽?”喬靈兒看著他的眼睛,半帶著威脅和警告意味的道。
聞言宗政熠不由一笑,隨後牽起了她的手,“走,靈兒,我們去那邊走走。”
此時山林寂靜,陽光當空,這才隻是進入了祁連山的範圍之內,他們吃過午飯就動身了,走了那麽長的時間也隻是走了短短的距離而已,所以那廖統領才會前來催促。
現在天氣暖和,在這能夠沐浴到陽光的草地上走,倒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喬靈兒走在宗政熠的身側,塔踏在軟軟的草地上,在這裏就如同真正的春天一樣,給人的感覺是無比的和諧而快樂。人的心情仿佛也因為這般明淨的空氣而變好。
清澈的隻有半丈寬的溪流從山脈之中流過,無比清澈,卻是讓人想要去追尋它的源頭。魚隨著溪流奔騰而過,肥肥的,讓人有了不小的食欲。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解釋了?”喬靈兒收回了落在那些肥魚身上的視線,轉而認真的問宗政熠。同時不可否認的是,宗政熠的神秘超出了她的想象,盡管她什麽都沒有表現出來。
“還記得我先前跟你說過夷族族長被殺一事嗎?”宗政熠揚起唇角問道。
“嗯!”喬靈兒點頭。
“夷族本與南武國的關係微妙,武帝卻用卑鄙的方式將夷族占領,雖然不為外族所知,但是他此舉已經違背了各族的條約。倘若讓其他族人知道他在這暗中下的手,靈兒你覺得會如何?”宗政熠平淡的問,臉上是不改的笑意。
“如果被外界的人知道了,武帝在天下各族之中的威信會大大降低,同時這麽卑鄙的手段也會讓各族反抗,尤其以夷族為甚!”喬靈兒聽他這麽一說頓時覺悟,然後又是突地一閃,問道:“那武帝現在這麽催促你的目的,難道是……”
宗政熠笑意稍稍加深了一些,“靈兒,別用這種質疑的眼神看著我,我什麽都沒做,隻是拜托大哥將想要奪取他大將軍之位的吳將軍那裏的軍情,無意中泄露了一些而已。”
聽到宗政熠這麽說,喬靈兒嘴角頓時狠狠地抽了抽。
什麽叫什麽都沒做?
讓軍情泄露,那可是死罪!而且讓大哥宗政燁秘密的將吳將軍的事情泄露出來,一是提高了宗政燁的威信,二是解除了武帝一個心腹手下,三是讓南武國備受他族的憤視!
夷族不是一個小族,在所有的族中占據了最大分量的地位,而現在竟然被南武國所收攏。其他的小族就不說了,單就對南武國也虎視眈眈的曳族皇後勢力那一塊就不會平靜。
皇帝與皇後之間的勢力對抗、南武國與其他外界的任何一個族敵對起來,現在定然是腹背受敵,四麵楚歌。夷族族長雖然是武帝的人,但是並不代表所有夷族的族人都會順從的歸附南武國。
雖然這隻是短短的幾句話,但是其所影響的範圍卻是無比之深。
喬靈兒看著宗政熠,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他什麽都沒做,隻是拜托了大哥做了那麽點小事……而已。
“怎麽了,靈兒?”宗政熠狀似不解的看向她並問道。
喬靈兒額上滿頭黑線,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知不知道,大哥‘無意中’泄露的軍情,會讓整個南武國都陷入困境之中?”
“這不是很好嗎?”宗政熠平靜的說道。
聞言喬靈兒嘴角又狠狠地抽了抽,“那武帝催促著你讓你趕緊回去,就是想借用你丞相這外政的能力,跟各族去溝通?”
宗政熠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
喬靈兒頓時有上去踹這個男人兩腳的衝動,這麽嚴重的事情他竟然什麽都不說,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南武國動亂,這可是大新聞!
此時喬靈兒也憶起這位丞相老公真正的名聲所在之處,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為人溫和謙雅在南武國本國有著極大的名聲,也因為他的正直以及智謀,在與外族的相處之上也總會給人深刻的印象,這麽多年南武國周邊的小族能保持安定有一大部分是因為他的功勞。
一些個別小族南武國還不放在眼裏,但是現在南武國此舉則是得罪了幾乎所有的外族,這些外族聯合起來,在曳族這一個大族的帶領下,恐怕江山會易主了!
所以現在這種群雄動亂的時刻,武帝自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宗政熠回去處理了。
“除了這些,你還有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努力讓自己消化了一下,喬靈兒才繼續發問。
宗政熠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就回答道:“昨天隻是給焰寫了一封信。”
“信上寫什麽了?”喬靈兒有些急切的問道,心跳速度也陡然的加快了不少。
“讓他好好照顧爹和娘,有時間也去看看嶽父嶽母。”宗政熠很平靜的說道,喬靈兒聽了也鬆了一口氣,但是宗政熠卻沒有讓她這口氣徹底鬆下去,又道:“第三世家在第七世家的追逐下已經逐漸退出了曆史的舞台,現在開始由南向東擴展。”
由南向東?
“我們家?”喬靈兒瞳孔猛地放大,滿滿的寫著不敢置信。
從漠城開始由南向東,有很多是喬家的經濟勢力範圍,當然更多的是與第一世家風家刮風的京城。可是京城雖然是一塊肥肉,但是外界的經濟力量也不少,如果失去了也等於是失去了一半。
宗政熠淺淺的笑著,“喬家有一半都是在南向東的通道上,白家整個都是在東南位。”
聽到宗政熠這麽一說,喬靈兒恨不得有吐血的衝動,“你用白家做誘餌,將喬家的經濟全部拿下,讓小叔將東南方的經濟全部壟斷是嗎?”
“風家在那裏也滲入了經濟,不是全部。”宗政熠好心的提醒道。
喬靈兒頓時牙癢癢的,風家在那個地方的勢力少之又少,提起來都是丟人,還講個屁啊!
白家雖然是排行第四的第四世家,但是全部的經濟能力卻依然不足喬家的一半,在外人眼中是有意對付白家,其實更深入的不過是為了將喬家的經濟拿下,白家就隻是一個表麵而已,用作掩飾。
同時選取白家的另外一個原因宗政熠不說她也明白,如果隻是收了宗政家和喬家的經濟,不難讓人懷疑是喬家或者宗政家在背後動的手,而這樣循環著動手,則不會讓人再過懷疑。
光是第三世家在漠城的經濟力量和喬家一半的經濟力量已經足以讓整個南武國的經濟動亂起來,更何況還有一個白家被整個拖下了水?
“可是,讓小叔一個人做那麽多行嗎?”喬靈兒問道。
喬家和白家不是說要拿下就能夠拿下的,宗政焰就一個人,就算他有分身術,也不可能照顧的過來了。
“別擔心,我派了人去幫焰,不出一個月,他就會完成。”宗政熠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看著一旁溫潤無害的男人,喬靈兒打從心底發毛,他隻需要簡單的兩句話傳遞,點燃了一個火藥頭就在一旁看戲,這個男人……實在太恐怖了!
宗政熠看她一副直哆嗦的樣子不由問:“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喬靈兒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再認真的思考一下,要不要考慮跟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啊!
“可是靈兒你的臉上並不是這麽認為的!”宗政熠略略帶著寫調侃的意味道。
“怎麽你還有讀心術啊?”喬靈兒訕訕的笑道。
將喬家的經濟勢力收攏,目的也是為了讓武帝放過喬家,沒有了經濟力量支撐的喬家自然對他沒有多大的用處,即使是皇帝,也不能用任何借口進行處置。所以宗政熠附帶著將喬家的勢力吞並,也是為了抽空武帝對喬家的迫害。
這個男人,心思縝密,盡管他從來都不喜形於色,可是卻在他人不知道的時候秘密的布置好了一切,若是要配得上這樣的男人,她也必須努力才行。
喬靈兒或許不知道,宗政熠原本沒有打算如此快速的下手,但是武帝在不知不覺中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自然也不會就這麽忍氣吞聲了。倘若五公主的事情真的在宗政府塵埃落定,宗政家、喬靈兒、喬家都會陷入另外一個危險的局麵之中,而且這個局麵絕對不是他們樂意見到的局麵。
黑夜,詭異的黑籠罩在了樹林的整個上空,掩蓋住了天空的星辰。
一頂頂小帳篷搭建,住著那些將士,十個人擠在一頂之中,同時也有把守的,毫無防備的打著瞌睡。
黑色的人影從其中一頂帳篷中走出,步履輕盈,顯然是早已習慣的重量。
越過瞌睡的將士,輕手輕腳的往樹林深處走去,同時不忘回頭查看後方是否會有人發現。
待走出了一段路程之後,一聲低低的口哨聲吹起,隻聽得“撲打撲打”的聲音從頭頂處出現,繼而是在黑夜中也能夠看得出身形的白色鴿子。
白鴿飛到了那人的手臂之上,就見他在四處張望之後從腰間取出了一卷小小的卷成圈的字條,塞進了鴿子腳踝上所附著的小小竹筒之上。再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沒有察覺到人的蹤影,這才將鴿子拋著飛了出去。
鴿子飛出,身影消失,那人才轉身離去,在走至帳篷處時才懶散的打了一個嗬欠,一副未睡醒的樣子。
“廖統領,又去方便了啊?”看守的將士剛好一個瞌睡醒了過來,也就看到了這所謂的廖統領。
廖統領一副迷糊的樣子,卻仍帶軍威道:“不要偷懶睡覺,知道嗎?”
“是、是……”
言罷,廖統領提著虛浮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中,而從那遠處的地方,青葉和嵐風兩個人探出身子,後相視一眼,朝著樹林深處看了過去。
樹林深處,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出現,在那樹林間起躍,並且三兩下就翻身而下。
“喬靈兒,你耍賴,明明是我先看到的。”追命那努努的聲音出現在了寂靜的樹林之中,緊隨前一個黑色身影的下去而跳了下去。
明亮的火光燃起,照亮了黑衣人的麵孔。
首先下來的是一身緊身黑色夜行衣的喬靈兒,其實他們幾個人一直都在這裏埋伏,喬靈兒和追命在樹上埋伏,宗政熠和月影則是站在了樹林的更深處。
待廖統領走遠,在樹上整待的喬靈兒和追命,就在樹葉之間穿梭,在信鴿還未飛出之前將它截獲了。
原本宗政熠是說什麽也不讓喬靈兒在樹上的,不過她也有一番說辭,就像是月影武功高,可以在下麵保護他,要是自己跟著她就會成為兩個累贅。而自己在上麵就算被發現,還有追命這個武林高手在。
結果她也不想一想,在下麵和上麵並沒有多大的距離,以月影和追命的武功,就算被廖統領發現,也不過是一下子攻擊的時間,根本不會給他任何機會。
她的借口找的太寒磣了!
“誰讓你動作遲緩,眼神老化?”喬靈兒嘴上不饒人,將手中的信鴿給宗政熠遞了過去。
“你……”追命才要出口,那方喬靈兒根本都不理他了。
宗政熠結果了信鴿,將竹筒裏麵的信取了出來,將鴿子交給月影才打開了紙卷。
上麵簡單的寫了幾個字:丞相不願回去,望皇上定奪!
機械化的幾個字,公式化的稟報,在征求武帝的意見。
幾個看信的人臉色都冷了下來,最後還是追命開口問:“笑麵虎,用皇帝老賊來壓你了,你還要繼續遊山玩水下去嗎?”
“為何不?”宗政熠微微一笑,將信紙重新卷好放回到竹筒之中,“現在聖旨不是還沒有來麽?”
宗政熠給了月影一個眼神,月影手一拋就將鴿子重新拋了出去。
“就這麽放走了?”喬靈兒有些詫異的看向了他。
“信上的內容已經知道了,至於能不能飛回皇宮,你看鴿子本身了。”宗政熠神秘一笑。
聽宗政熠這麽一說,定然也就知道月影剛剛在鴿子上動了什麽手腳。
回去的時候喬靈兒不由道:“熠,既然那隻鴿子並不久矣,你應該給我才是。”
“你要鴿子作何?”
“沒什麽啊,我就隻是想吃烤乳鴿。”
“靈兒,烤乳鴿用肉鴿,信鴿肉少。”宗政熠失笑,隨後一本正經的回答。
喬靈兒瞪了宗政熠一眼,她不過講個笑話而已,用得著這麽拆她的台嗎?
“不過靈兒要是想吃,我們回去之後我就帶你去吃。”
一句話,讓喬靈兒噤聲了。
太子東宮。
“咳咳……”帶著虛弱的咳嗽聲從暖室之中低低的傳來。
“太子,您該喝藥了。”宮女顫抖著的聲音傳來,手中的托盤也傳來了碗與托盤相碰的顫抖的聲音。
“滾……”赫連非焱一聲暴喝,手掌一揮,藥丸灑落在地上,也因為他如此激動的吼了出來,咳嗽聲音也更大了一些。
宮女被嚇得齊齊跑出了寢宮,這已經是第多少次了,多的他們都數不清了。
赫連非焱披著黃色的錦袍,臉色蒼白,嘴唇更是開裂著,腹部在之前所受的傷現在依舊沒有多大的起色。即使吃了再多的名貴的草藥和補品,傷口卻依然沒有多少愈合。
該死的,那一道看似沒什麽厲害的傷,原本以為不會有多大的傷害,但是卻沒有想到傷害竟是如此之大,已經過去了近十天時間,卻沒有任何的好轉!
“主子!”一陣清風吹過,原本空蕩的寢宮裏,赫然出現了一身黑衣之人。
赫連非焱的視線移到了黑衣人的身上,冷聲道:“說!”
“宗政熠一行人現在才進祁連山,皇上有催促宗政熠快速回來,但他並無此意。”黑衣人機械稟報。
聞言赫連非焱沉下了臉去,自語道:“宗政熠,你又想玩什麽把戲?”
黑衣人明顯感覺到了赫連非焱身上那不經意中散出的冷意,卻在他沉默半晌後試探性的開口問道:“主子,那屬下現在還需要繼續派人監視他們嗎?”
“監視?”赫連非焱的嘴角忽而勾出了一抹冷血的笑容,“既然他喜歡待在那裏,就讓他永遠待在那裏好了……”
“主子的意思是?”黑衣人抬頭問。
“本宮的意思是……讓他們有去無回!”陰冷的聲音飄蕩在奢華的宮殿之中,生生讓人產生了一股來自地獄一般寒冷的陰氣。